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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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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昏暗的寝殿内, 伴随着床板的吱呀声同时响起的,还有从胡乱散落的床帷里传出的承欢声,还有模糊的抽噎哭吟声。

    “不…不要…不要了……呜!”

    眼睛被蒙住,什么也看不见的中庸向前爬, 试图逃离, 却被一只大掌从后攥住脚腕,往后狠狠一拽, 下一刻, 中庸如天鹅般骤然抬首失声, 眼前的白纱再度洇湿大片。

    粗哑的声音从身后靠近耳畔低语:“阿泠现在还要不要皇兄,要不要夫君,嗯?”

    不知道这是自己被带回这黑暗的寝殿后第几次听到这个问题,才寻回些许理智的中庸一时间竟有些恍惚。

    他不知道殿外有多少个日夜流逝去,不知道自己困在这床榻上被迫高.潮了多少回, 也不知道身上人问了自己多少次那个问题, 他只知道, 他的回答自始至终都是:“我不…我不要你……!”

    头皮大脑一边继续被这个不曾更改过一回的回答刺痛得如针扎, 而天乾脸上却一边变得更加面无表情。

    “阿泠觉得好看吗?”

    不同于之前每次说出那句回答后,更加激烈的对待,被抱起身的中庸闻声, 下意识一低头,看着被握住的自己上系上的一条精致红色绸带, 他瞪大了眼,惊疑道:“这、这是什么——”

    身后的天乾不带感情地解释道:“次数多了,对阿泠身体不好。”

    看着自己的腿被勾开, 中庸惊恐地尖叫哭喊起来:“不要——唔呃!”

    不多时,中庸被天乾重新抱在怀中, 面向榻外,小腹微鼓,红绸尾端与两只细白的脚一起在空中被颠得乱颤。

    中庸已近崩溃,满脸泪痕地摇头道:“殿…下,求你了…松、松开…我真的要受不了了呜呜……”

    天乾俯下身,面无表情地问:“那阿泠还要不要离开?”

    见中庸一愣,似还在犹豫,天乾眸色一沉,堵住手上之物。

    下一刻,中庸纤瘦的腰猛地在男人掌中弹起,再也顾不上任何了,拼命喊叫:“不离开了——再也不离开皇兄——再也不——!”

    声音戛然而止,取而代之的,是空荡殿内响起淅淅沥沥的水声,以及地上躺着一条被蹂躏得不成样子的红绸,浸在地上一片湿润水痕之中。

    而望着怀中因力竭而昏了过去,满脸泪痕的中庸,天乾眸光一片痴欲,捧着中庸的脸边吻边低语道:

    “只要你不离开我,只要你不离开我……”

    –

    重新看到太阳,是青令回到东宫的第五天。

    最开始的三天,青令走不出寝殿,也见不到除却沈长冀以外的人,而且在里面经历的事情,至今让他不敢回想。

    除此之外,他亦再也不敢提想离开皇宫的话,甚至沈长冀主动问他,他都会疯狂摇头,怎么都不想离开。

    见他这样,沈长冀才终于放了他出去见人。

    “九殿下。”

    青令慢慢转过头,望见直到守在床边的侍女,一时间竟有些没有反应过来,直到对方又问了声他可否要她们服侍他起床,中庸这才真切意识到,自己竟又回了东宫。

    他想到大何公公曾说的。

    明明那次他在冷宫废殿里碰到的人是沈长冀,可当时他在东宫醒来,惜月与贺宵却都告诉他,并非沈长冀救他回来。

    一想到当时对方就已经接受沈长冀的安排,把自己给诱骗进天乾精心编织的网里,青令就身体忍不住发起抖来,愈发不敢接近对方,颤着声对沈长冀:“我不要她,我要小年和小齐子他们两个来服侍我。”

    沈长冀虽不解原因,但也没有多问,“可以,但让她先为你净脸。”

    迄今为止,知晓青令真容的也不过沈长冀与惜月二人,即便是小年与小齐子也是在他每次涂抹好脸上的药膏后,才能见到。

    没办法,青令只能下床,强忍心中不安,让对方先给自己净脸,并抹上药膏。

    小年一被放进来,刚想扑到青令怀中,直到看到一旁的沈长冀,立马老实了,只脸上露出欢喜真切的笑容:“小年可算见到殿下了!”

    望见小年灿烂的笑容,青令的心这才稍微安稳了些。

    小齐子也说:“这妮子进宫这么久了,还真的冒冒失失的,刚刚差点撞到殿下,殿下还病着呢!”

    小年赶紧问:“殿下,你病好些了吗?之前我一听说殿下你回来,本来想马上来看殿下的,但是被小齐子给拦住了,说殿下您又病了。”

    青令初听“病”字,还愣了一下,下意识看了眼握着他手的沈长冀,那不过是沈长冀拿来搪塞旁人的借口罢了。

    就和上次他被沈长冀从宫外“救”回来一样。

    青令勉强挤出一个笑:“好了。”

    沈长冀还有事要去处理,与青令用完早膳便走了。

    对方一离开,青令望着这座大而冰冷的宫殿,以及角落里惜月的注视,他觉得有些呼吸不过来,偏过头对小年道:“我们去宫外走一走怎么样?”

    小年立马点头赞成道:“好啊!今天天气很好,太阳很大,正好晒太阳。”

    惜月站出来,“殿下,您病尚未好全,还是莫要去东宫外,留在殿内休息为好,另外,太子殿下午时便会回来与殿下你一起用。”

    惜月的话明晃晃地是在限制他的出入自由。

    他没法出去,当然也不会有人进得来。

    青令紧张地捏紧了袖口,面上则强装镇定,“我只在花园里晒晒太阳,不出东宫。”

    惜月迟疑了下,最终还是同意了,并且立马差人在花园准备火盆。

    而来到花园,望着周围密密麻麻的宫人,青令仍旧觉得不安,对惜月道:“用不了那么多人,留小年和小齐子在这里陪就可以了。”

    惜月还想再说,但见青令坚持的模样,还是带着人离开了花园。

    那些人哗啦啦地一走,中庸暂时得到了一丝喘息。

    因近来多雨,东宫花园里的湖水渐涨,时不时还能看到涟漪泛起。

    小齐子见他想要在花园小憩,还找来了沈元聿之前送给他的可助安眠的海檀珠挂坠,这坠子的确效用极佳,青令如果失眠,只要把它放在枕边,很快就能睡着。

    望着花园四周的高墙,躺在躺椅上泛起困意的青令仍旧感觉自己像是只被困在笼子里的鸟,怎么也飞不出去。

    他只能闭上眼,不断告诉自己,他不能先放弃。

    突然,中庸猛地睁开眼,坐起身,小齐子注意到,问:“殿下,您怎么了吗?”

    中庸回过神来,手缩进毯子里,“没、没事。”

    顿了顿,他又道:“小齐子,我有几个想吃的菜。”

    小齐子:“殿下您说,我马上去厨房说。”

    青令说完菜名,小齐子马上去了。

    确认小齐子离开了花园,青令转头又对小年说:“小年你去园口守着,待会儿小齐子回来,你可以吓他一跳。”

    小年心思单纯,一听顿时眼睛冒光:“嗯!”

    遂马上屁颠屁颠跑去花园口准备吓人。

    待小年的身影彻底看不见,青令这才从躺椅上起身,来到湖边,东张西望,可却什么都没有看到。

    突然,一只湿漉漉的手从背后抓住了他。

    –

    “殿下,我们还是先回去吧。”

    小成子一边竭力快步跟上前面的少年,一边苦口婆心地劝道:“我们其实可以改日再来见九殿下,不是非今天来不可,更何况,东宫不都说了嘛,九殿下他是病了,不便见人……啊!”

    沈元聿突然站停,转身反道:“你也以为青令他是病了?”

    小成子揉着被撞疼的鼻子,“难道不是吗?前几天九殿下不是也淋了很多雨吗?生病的话,也是正常的……”

    “可他那天明明——”

    回想到昨天雨中,得知一切真相的中庸那般哀绝地说再也不想看到他和皇兄的话的可怜样子,沈元聿心一抽一抽地痛起来。

    可越是如此,他就越想不明白,怎么昨日要与他们决裂的态度如此坚决的中庸,今日就又马上回到了东宫,回到了他皇兄的羽翼之下?

    见小成子欲言又止,沈元聿说:“你知道什么?”

    小成子支支吾吾道:“奴才也是听人说,说,说九殿下之前其实是因为想要独占东宫的荣华富贵,故而生气那即将要与太子殿下联姻的南国公主联姻,才闹着从东宫离开……”

    “无稽之谈!”沈元聿怒道:“哪个王八蛋传的谣言,我要砍了他!”

    “我也觉得是谣言!”小成子立马表明自己的态度道,但又犹豫了下,“可殿下,你不觉得很巧吗?那天太子殿下刚对外宣布与南国公主的联姻换成十五殿下,九殿下就马上回了东宫……”

    沈元聿想也没想:“青令他不可能是这种贪图荣华富贵的人!”

    见自己主子的这种态度,小成子立马闭了嘴。

    隐隐觉得中庸不是能做出这种事情的人的沈元聿,咬了咬牙,暗中做了一个决定。

    “最近的池湖是哪个?”

    小成子一愣,下意识答:“前面的御湖……诶,殿下你去那里做什么啊!”

    一路追到御湖,见到沈元聿脱下保暖的裘衣,正准备往湖里跳,小成子吓得魂飞天外,扑过去抱住,“殿下你怎么想不开啊!你想想皇后娘娘,想想太子殿下……”

    少年无奈叹了口气,“放开,我没有想不开。”

    小成子茫然地吸了吸鼻涕,“不是想不开,那殿下您……”

    “宫中所有池湖都是相连的,”沈元聿解释道:“而我想进东宫。”

    小成子看了眼连鱼都看不到的冰冷湖面,不可置信地尖叫道:“您要游进东宫?!”

    “别大惊小怪。”沈元聿拉开小成子抱住自己的手,转头面向湖面,确认好了东宫的方向,“我去确认他一眼平安无恙,就会回来,小成子,你老实在这里等着我回来。”

    说完,身形高朗的少年纵身一跃,在小侍从惊愕的目光中跳进了湖中,没一会儿,水里的身影就消失不见。

    沈元聿的水性不错,但也是在北方最热的时候才下过水,湖水刺骨冰冷的十一月下水游泳,那可是前所未有的体验。

    但甫一入水,沈元聿第一时间冒出的,竟是另外一个念头——

    他当初掉进冰湖里,也是这么冷吗?

    昨日沈元聿失魂落魄地回到自己宫中,整夜没有入睡,他脑子里一直在反复回放自己曾经对中庸做的事情——

    初见就把好心救鸟的中庸一脚踹倒,还泄愤地重重踩过他的小腿,最后害他掉进冰湖里差点淹死,为了发泄被沈长冀惩罚的怒气,两次冲去冷宫寻他麻烦,害他在林子里被自己狼狈地追逃,在暮云山为了报复对方不小心惊走了白狐,把对方从高高的悬崖上射下去,摔下雪坡……

    太多太多了,沈元聿越想越自责内疚,他伤害那个中庸太多次了。

    尤其是最后那次。

    ——自以为是在为对方好,放任皇兄让人在宫外抢劫欺负他。

    沈元聿想到那个中庸,一出生,没有父亲没有母亲,还要背负着周围人的歧视与欺辱,在冷宫里卑微着求食乞生。

    已经这么惨的中庸,还要被自己那么欺负。

    含着金汤勺长大的沈元聿,第一回生出了后悔的念头,还是为了一个谁也看不起,谁也可以肆意欺凌的中庸。

    这放在过去,沈元聿自己是想不不敢想的。

    然而,这一夜,他却为此悔得五脏六腑疼到无法呼吸。

    天一亮,他本想马上去冷宫,竭尽全力给对方赎罪,只求对方能原谅自己,哪想却得知那个中庸夜里又被他皇兄带回东宫去了。

    他马上跑来东宫,却又再次被挡在外面。

    理由竟还是对方病了,并且一下子就一连病了好几天。

    沈元聿有种预感,他觉得那个中庸绝对不是因为病了而被他皇兄带回东宫,不能见人,而是因为别的原因,至于那个原因,他虽一时猜不出,可他就是相信自己的直觉。

    沈元聿的方向感一直都很好,憋气时间也非常长。

    突然,他心中一动,把脑袋慢慢冒出水面,看到周围景色的瞬间,他便知道自己成功游进了东宫。

    刚高兴自己马上就能见到想见的人的少年一转头,就立马呆住。

    璀璨金色的阳光下,躺椅上的毛毯里冒出一颗小小的脑袋,合着眼小憩着,明明平庸的眉眼,此刻却让人舍不得移开眼。

    他想马上出现在中庸面前,可看到他身边守着的两个宫人,沈元聿思量片刻,取下袖口的一枚玉扣,弹了过去。

    见中庸惊醒发现玉扣,并领会了他的意思,把两个宫人打发走,沈元聿偷偷从水中出来,轻轻走到还在水边四处张望的中庸身后。

    看着中庸捏着自己玉扣的手,沈元聿的心口突然热了起来,想也没想,抓了过去。

    见青令吓一跳,沈元聿立马解释道:“是我,青令。”

    发现来人是沈元聿,青令刚把跳起的心放下,可又注意到少年全身湿透,下意识惊呼:“你身上怎么全是水……”

    见青令关心起自己,沈元聿心中高兴起来,眼巴巴靠近了过去,眉眼亮起来,“我没事,就是刚从水里出来,身上都湿了,青令你别担心我,对了,青令你怎么会突然随皇兄回东宫?”

    见中庸沉默下来,还把手收回,沈元聿有些心急,想也没想,脱口而出:“你难道真的和他们说的一样,是贪图东宫的荣华富贵,才回的东宫?”

    青令蹭地望向他,眼里写满不可思议,这些他当初进东宫后传闻,他在回冷宫时听到不少,可从未放在心上。

    可今天,他竟然从沈元聿口中听到这些话,嘴唇剧烈抖起来,“你是这么看我的?”

    见青令眼中冒出泪光,沈元聿心中一慌,他知道自己刚刚说错话了,可他的骄傲又不允许他低头,仍旧嘴硬道:“难道不是?不然你为什么那天还说要与我和皇兄决裂,再也不想看到我们,今天就又回了东宫?还是说,你在宫外经历的那些,其实伤害根本没我们想象的那么大,这些不过是你拿来用来博取我皇兄的同情的武器?”

    他看了眼青令腰间挂着的东西,“你不也很会享受吗,我的海檀珠你一直都带在身上。”

    ——伤害根本没我们想象的没那么大……

    听到这句话,一股屈辱、愤怒、委屈的情绪,顷刻从青令心头喷涌而出。

    原来在沈元聿他们这些人眼里,自己经历了被陌生人强.暴的事情后留下的伤害,不仅不值一提,还被视作成他用来同情的工具?

    此刻,青令再也维持不了一点儿理智,解开,拽下腰间的海檀珠狠狠掷到沈元聿怀里,声音发着颤地喊:“沈元聿,你给我走!你拿着你的东西给我走!我再也不想看到你!”

    面对青令毫无预兆的翻脸不认人,尤其是看到中庸眼眶里冒出的委屈可怜的眼泪,拿着海檀珠的沈元聿顷刻彻底没了主意,“青令,你听我解释,我刚刚说的不是你以为的意思,其实那天……”

    就在他马上就要把那个雨天的来龙去脉摊牌之时,花园入口外出突然传来小年惊恐到快要哭出来的声音:“太、太子殿下……”

    青令一呆,但马上反应过来,绝不能让沈长冀发现沈元聿突然出现在这里,催促道:“你快走!”

    见沈元聿跳下水,身影逐渐下沉一点点远走,青令的心吊了起来。

    “在看什么?”

    突然,天乾的声音如鬼魅般从耳畔响起,青令吓得差点站不稳,下一刻却被对方一把搂进怀里。

    昨晚强迫束缚憋忍的记忆还历历在目,青令身体不自觉颤抖起来,不自觉低下头,“没、没什么……”

    望着怀里中庸隐隐有着泪痕的小脸,沈长冀眸中一片看不清喜怒的墨黑,“真的?”

    说着,还伸出头要往中庸身后水面看去。

    “殿、殿下!”

    青令吓一跳,马上拉住沈长冀,面向自己,不让他看水面,防止发现还没有离开的沈元聿踪影。

    四目相对,而看着天乾黑雾般的眼神,他身体一哆嗦,下意识改口,“皇、皇兄,我刚刚只是……唔!”

    突然,沈长冀的吻就这么落了下来。

    青令一呆,下意识想抗拒这个吻,可沈长冀却逼得极紧,可他越抗拒,男人的动作就逼得越紧,青令被追得没办法,转头趁机看了眼身后平静的湖面,确认沈元聿已经离开,这才放松下来,放弃抵抗似地任由沈长冀来回吃他的唇舌

    腰被粗壮有力的手臂紧紧箍进男人怀中,把青令不得不也带着踮起脚,高高仰着头,放对方在自己口中掠夺,到了最后,中庸觉得自己快要溺毙在这个吻里。

    松开唇时,青令晕晕乎乎感觉自己被抱起,坐到水边石制雕栏上,再然后,他裹住后颈的长纱被挑开,尖锐的犬齿危险地抵在后颈肌肤上,似乎马上就会刺破皮肤,似乎有什么大量地注入体内,

    回东宫的这几天,他的后颈已经被对方咬过不知道多少次了,青令几乎有了身体反应,求饶道:“皇兄、别、别在这里……呜!”

    片刻后,天乾从那肌肤上收回犬齿,舔尽了那处每一丝属于中庸的体味,将目光从怀中疼得晕了过去的中庸上移开,然后落向湖边那头的一座假山,睨下的眸色深沉而带有一丝冷漠。

    随后,天乾从晕了过去的中庸手中取出一枚玉扣,随手丢进水中,才把中庸打横抱起,大步离开花园。

    不知过了多久,水边假山后才泛起一圈涟漪。

    沈元聿差点抓不稳手中的石头,差点整个人一头栽进水里。

    此刻的少年无法形容自己刚刚在假山后窥见的那一幕的感受。

    在今天之前,他无论如何也想不到,他从小到大都崇拜无比的皇兄,会对一个中庸,有着如此汹涌至极的占有欲,也没想到那位传闻中备受他皇兄宠爱,甚至不惜为博美人一笑而退婚南国公主的坤泽美人阿泠,竟是一个中庸,更没想到,这个中庸,竟就是他的那个在冷宫长大,懦弱无能,相貌平庸到了极点的九哥青令。

    更别说,最后那一幕——

    依依水边,一身玄衣的高大的天乾将想要抗拒的纤瘦的白衣中庸宛如把一件私物般纳入体内,如剥开莲子苦涩表皮般,解开中庸严严实实裹住后颈的白纱,强迫中庸露出自己最柔嫩甜蜜的内里,最后再用自己的利齿,毫不留情地刺破那纤薄的肌肤,如打上永不褪色的烙印般,强势注入独属于自己的东西。

    沈元聿也不知道自己之后是怎么游出东宫,回到岸边的。

    他只知道他从水中爬出来,交代完不能叫御医,不能让任何人知晓他刚刚去了哪里后,就一头栽进小成子怀中,全身滚烫得不像话。

    这一夜,沈元聿只觉自己坠入了深不见底的恶火炼狱,身体每一寸被不断碾碎、淬炼又重组,疼到蜷缩一团,到最后,他觉得自己快要挺不下去了,就在这时,他鼻尖闻到了一股淡淡的兰花香气,那股香气把他拉了出来,让他睁开眼,看到了窗外的破晓黎明。

    “殿下,您终于醒了!”

    见他醒来,小成子在一旁喜极而泣,并将一件东西送他面前,“殿下,您昏迷时一直念叨着什么,我便回来找,果然找回了它,而殿下您一闻到上面的气味,烧就立马退了下去!”

    捏着掌心的海檀珠,沈元聿垂首去闻,眉眼闻到海檀珠自带的香气,取而代之的,是因为主人佩戴得过久,染上主人体香的淡淡兰花香。

    这一刻,沈元聿突然懂了好多好多以前无法理解的事情。

    比如,看到中庸被咬得血肉模糊的纤弱后颈时的悸动,再比如,想要从中庸身上闻到的某种香气的急迫,再比如,在看到中庸被天乾刺破后颈,如宣示主权般,强势注入的那独属于天乾,且是天乾信香中最强的龙鳞琥珀的行为。

    后颈尤有余热,沈元聿把一只手臂横在眼前,一道无望地被困在男人怀中,被迫呈上自己后颈的纤瘦身影,却不由自主浮现在眼前,并且一点点凿印入心中,此生再也挥之不去。

    这一夜,不日便将到弱冠之年的沈元聿,因为偷看到了自己的皇兄强迫地标记着一个纤弱的中庸,由一个尚未完全长大的少年,彻底变成一个成年男性,并且还分化为了一个——

    永远无法标记中庸的天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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