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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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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雨声渐大,天阴得像是夜里一般。

    萧祯的脸在昏暗中很快又挂上笑容,手指回握住了谢玉书的手说:“裴夫人也这样和宋相说话吗?”又压低声音问:“你也扇宋玠巴掌吗?”

    他像个狐狸一样笑眯眯套她的话,想试探她和宋玠的关系。

    谢玉书没有回答,抬起了另一只手靠近他的脸颊,他本能反应一般立刻握住了她的手,伪装的笑容全没有了,仿佛被她打应激了。

    谢玉书却笑了:“四殿下这是做什么?我只是想替你将头发上的脏东西摘下来。”

    萧祯愣了愣。

    谢玉书干脆握住他的手,用他的手摘下了他黑发上的一根红色狐狸毛,晃着他的手给他看,“想什么呢?我也不是随随便便就打人的。”

    她的手很热,握在他手背上像暖玉一般。

    萧祯垂眼瞧着她的手,无端端想起她抱孩子的模样,这只手扇过他两次,从未对他客气过,他非常好奇被这只手温温柔柔轻抚时是什么感觉,是不是芳香浮动?一定很暖和……所以她也那样爱抚过宋玠吗?宋玠一定很喜欢吧,毕竟他此生最求而不得的就是关于母亲的一切。

    “你对宋玠一定很温柔吧?”萧祯依旧望着她的手问。

    谢玉书收回了手,“你不必套我的话。”她很直接的说:“你不是已经看出来,宋玠对我和旁人不一样吗?直接点,你想要从我这里得到什么?”

    萧祯低头嗅到手背上全是她的花露香气,没有立刻回答。

    谢玉书知道,他是在怕她和宋玠串通一气,索性说:“四殿下就不要想着色诱我了,不如直接和我交易吧,我有件事想托四殿下帮忙。”

    萧祯抬起眼看她,似乎在等着她继续说。

    她也不拐弯抹角,开条件说:“我想请四殿下和玉素女冠商量一下,收我母亲做弟子。”

    萧祯想了想才反应过来,她口中的母亲是指那位外室奴婢:“玉素女冠从不收弟子,况且你母亲是奴籍出身的外室,我没有旁的意思,只是奴婢的身契在主家手里,是不能出家的。”

    “我母亲已经赎回身契了。”谢玉书告诉萧祯:“她如今既不是永安侯的奴婢,也不是谢之安的外室。”

    萧祯惊讶,又听她说:“玉素女冠那般疼四殿下,若四殿下求她,她说不定就破例了。”

    萧祯没有立刻拒绝,只是问:“你为何想要玉素女冠收你母亲做弟子?”

    “为了脱奴籍。”谢玉书很坦诚:“若我母亲做了玉素女冠的弟子,就可以转为道士户籍了,能不怕永安侯府为她转换户籍的女冠,我想来想去也只有玉素女冠了。”

    萧祯顿时就明白了,脱奴籍换道士籍不算难,只是她母亲曾是永安侯的外室,处理户籍的官员总会先去请示永安侯的,若永安侯一句话,她母亲就很难换户籍了。

    放眼这玉清观的女冠,有能力且不怕得罪永安侯,为她母亲转换户籍的恐怕只有他母妃了。

    “你为何不托宋相去为你母亲脱奴籍?这不过是他一句话的事。”萧祯又问她,料想她会不回答,会生气。

    却没想到,她理着手里的帕子苦恼说:“这不是怕他借此机会逼我和离吗?”

    萧祯顿了住,不知她这句话是真是假,宋玠竟已喜欢她到要逼她和离的地步?难不成宋玠还想娶她做相国夫人?

    “我不明白。”萧祯困惑地问她:“若可以做相国夫人,为何不和离?”

    句句在套她的话。

    谢玉书笑了一下望他:“是这个理没错,但万一日后我可以做四皇妃、太子妃,我如今做了相国夫人不好和离,岂不是耽误了大好前程?”

    萧祯彻底呆了,万没有想到她会这么答,敢这么答。

    她的大胆和野心令萧祯吃惊,仔仔细细盯着她那张脸,突然发现她其实并不像谢嘉宁,她有一双看不透的眼睛,那双眼里有戏谑、有野心、有娇媚……唯独没有天真烂漫。

    他忍不住笑了,却不是嘲讽的笑意,而是发自真心的道:“谢玉书,你真令我刮目相看。”若他做了太子,说不准真的会收她进府做个侧妃。

    谢玉书听见系统音:“恭喜宿主,您涨了1点万人迷值,来自萧祯。”

    莫名其妙。

    她真搞不懂萧祯的心动点。

    只听萧祯笑眯眯地轻声问她:“我可以帮你,只是你要怎么帮我呢?”

    谢玉书对他招了招手,让他附耳过来。

    萧祯凑近她,她温热的手搭在了他肩上,侧头在他耳边低低轻轻的说:“你想知道宋玠生的是什么病吗?”

    她连呼出来的气息也是花露香味。

    萧祯不自觉地耳朵发热,想再贴近些,她已撤回身说:“你帮了我,我就告诉你。”

    他在昏暗中望她,半边的脸又痒痒起来,难道他连对她呼出来的气也起红疹吗?

    ※

    暴雨下到晚上也没停。

    宋玠特意早了一些从宫中回府,订好了樊楼的酒席送过来,在府中吃谢玉书总没有意见。

    可雨一直没停,谢玉书也一直没来。

    他看着瓢泼大雨,心里烦乱至极。

    派去裴府的人回来禀报说,谢玉书还没有从玉清观回裴府。

    “相爷,也许雨太大,玉书小姐被困在玉清观了。”苍术替他披上披风,还是忍不住说:“您先自己吃些东西吧,山中路滑这么大的雨,也许玉书小姐今晚下不了山了。”

    宋玠心里很清楚,这么晚还没有回裴府,大概率就是被暴雨困在了山上。

    玉清山的山道又窄又陡,马车到不了山顶,需要换乘小轿才能到玉清观,下这么大的雨,八成会被留宿在观中。

    可他仍然忍不住恼火,“萧祯也一定留宿在玉清观了吧。”

    苍术知道他在介意什么,便劝慰说:“相爷放心,玉清观中戒律森严,就算是四皇子也不能留宿在女冠的居处,他应该留宿在精舍里,玉书小姐是同侯夫人一起去的,八成和侯夫人一起留宿在素心斋。”

    他的意思是,两人留宿在不同的地方,见不了面。

    谁知宋玠冷笑了一声说:“素心斋是万素素的地方,她那样疼儿子,只要萧祯开口,她说不准直接为萧祯安排住进谢玉书的房内。”

    苍术一时沉默了,因为相爷说得没错,万素素当初为了保住萧祯,甘愿将刚生下来的儿子抱给其他妃子养,自己以太妃的名义断发出家,立誓此生绝不踏出玉清观半步。

    这些年来,她坐牢一样待在玉清观就是为了保全萧祯……

    “你为何不辩驳了?”宋玠看向他,眉头皱了起来,“你也觉得我说对了是吗?”

    苍术看到他苍白的脸上没有多少血色,知道他心里一定是难过的,“是属下的过错,属下该早些将玉书小姐在玉清观的事禀报给相爷。”

    宋玠被冷风吹的闷咳起来,他却不想关紧那扇窗,自嘲的笑笑说:“你有什么错,就算早些禀报又如何?难道要我上山去接她吗?不过是自取其辱罢了。”

    谢玉书不会听话的跟他下山,万素素看见他也只会愤恨的命人将他赶下山。

    他何必要在今天这样的日子,自取其辱。

    他又被冷的嗑起来,苍术伸手关紧窗户,轻声说:“相爷先喝点粥将药服了吧,也许一会儿雨就停了。”

    宋玠难得平静地“嗯”了一声。

    苍术却难过得要命,今日是太妃的生辰之日,却也是玉屏嬷嬷的忌日,那个唯一待相爷好的嬷嬷很多很多年前就死在今天。

    他扶着宋玠坐下,看着宋玠食难下咽的喝一碗白粥,一遍遍在心里祈祷,老天爷能公平一些,也给相爷一点点善意,就让雨停吧。

    他又出去派人去玉清山留意着,一旦雨停或是小一些,就上山去请玉书小姐。

    ※

    可天不遂人愿,暴雨下得太大,将山中河道灌满,瀑布一样从山道上冲下来,根本无法走人。

    谢玉书和孟敏只好留宿在素心斋中。

    等孟敏和万素素房中的灯都熄了,小刀才翻窗进入了谢玉书的房间内。

    他身上的衣服被雨淋得湿透了,带进来一地的雨水。

    金叶和银芽都吓了一跳,忙去替脱去外袍的谢玉书重新披上外袍,怪责道:“你怎么不在精舍里好好睡觉,夜闯小姐房间?”

    小刀将窗户关上,走过来低声和谢玉书说:“那个人跟来了玉清观。”

    那个人?

    谢玉书反应过来,皱眉问:“你是说要抓你的那个将军?之前在裴府外盯着你的人?”

    小刀点了点头,“我在素心斋外看到他一闪而过,他的身手我不会认错。”

    金叶和银芽脸色吓白了,只觉得那个人像鬼一样阴魂不散、神出鬼没。

    谢玉书好半天没说话,她在想,那个人如果真是裴衡大将军,他这样寸步不离地盯着小刀到底是为了什么?

    她大概猜测,小刀就是裴衡在执行的秘密任务,可这个秘密任务到底是什么?总不可能是为了杀小刀,不然裴衡早就可以杀了小刀了。

    昏黄的灯光下,她看着小刀那张漂亮到不像普通人的脸,居然觉得这张脸不知道哪里有些像万素素。

    她脑子里有一个荒谬的猜想,小刀该不会也是万素素的儿子吧?小刀难道是万素素和前任皇帝的儿子?所以现任皇帝才派裴衡秘密去调查他的踪迹?

    可是原剧里万素素就只生了两个儿子啊,一个是和现任皇帝生的萧祯,也就是现在的四皇子。

    还有一个是跟开国功臣宋行知生的宋玠,但万素素和宋行知这段感情属于偷情,现任皇帝根本不知道万素素和自己的护驾大功臣宋行知还有一段感情,更不知道万素素竟还怀上了宋行知的孩子。

    万素素是偷偷生下来的宋玠,然后交给了她最亲近的嬷嬷玉屏,让玉屏把孩子溺死在井里,却没想到玉屏不忍心,偷偷带着孩子逃走了,还把孩子养在了村子里养大了。

    这也是后来万素素找到宋玠,非要毒死这个儿子的原因,因为不毒死他,被皇帝查出来她和她身边所有人都得死。

    但因为这段父母辈的剧情没有详细描写,她只在原剧里听宋玠说起过,所以不清楚其中的细节,也有很多不明白的地方。

    比如万素素到底怎么被两任皇帝强取豪夺?又怎么和开国功臣宋知行偷情?还怀孕产子不被皇帝发现?

    她现在很怀疑,这其中是不是有内情她没解锁,比如:小刀也是万素素儿子。

    “小刀,你今日为什么见到玉素女冠就躲开了?”谢玉书看着小刀问。

    小刀仿佛心虚一般,眼神一下子挪开了。

    谢玉书伸手将他的脸扭回来,让他看着自己的眼:“不许对我撒谎。”

    她的手和目光都是热的,锁定他,不容他躲开。

    小刀难以抗拒的低声说:“我曾经……杀过她。”

    谢玉书吃惊,看了一眼金叶。

    金叶忙拉住银芽退出房间,关紧房门,在房门口把风守着。

    “到底是怎么回事?”谢玉书问他。

    小刀不想隐瞒她,又怕她不要自己,就伸手握住了她的手说:“曾经有人出价一千块银子让我去杀一名叫万素素的女人,那时她不在玉清观,在一辆从宫中离开的马车上,我按照计划去杀她,没想到她身边的女道士武功高强,我刺杀失败受了伤……”

    “那次刺杀万素素看到你的脸了吗?”谢玉书先问。

    小刀不确定的说:“女道士扯掉了我的面具,她应该看到我的脸了,但万素素有没有看到我就不太清楚了,我怕她认得我。”

    他留意着她的表情,害怕她赶走自己:“你不要生气,我不会让万素素看到我,不会给你添麻烦……我是因为这次任务失败被师父打断了手脚,我不想再待在他身边替他杀人,就逃了出来,没想到又遇到要抓我的那个将军……我真的没有地方可去了,才假扮成乞丐故意被卖上黑船运来了汴京……”

    谢玉书总算是明白了小刀为什么会被一个干瘦的老头绑着卖掉。

    是因为他受了伤,逃离师门,又被裴衡追来追去,他只好故意被拐子卖上运输奴隶的货船,运来了汴京,被那专门假装卖儿子,实则是卖黑户奴隶的老头卖掉。

    “你知道是什么人买你去杀万素素吗?”谢玉书问,谁会去杀万素素?

    她能想到跟万素素有仇的人也只有宋玠了,是宋玠吗?

    小刀摇摇头:“我们从不和主顾见面,有中间人替我们传话。”

    谢玉书满肚子疑问,看着小刀不说话,如果他真是前任皇帝的儿子,那对她来说是福还是祸?

    “你不要赶我走。”小刀见她不说话,心乱如麻的握紧她的手。

    谢玉书也握住了小刀的手,他手上全是疤痕,有刀伤有鞭伤,还有火烫出来的凸起疤痕,他一定吃了很多很多苦,才那么怕她赶他走。

    她只是给他吃好一些,不打他,他就觉得她是世上最好的人。

    她心里生出一些不忍,“我说过永远不会赶你走,就不会食言。”

    她用帕子替他擦了擦湿漉漉的脸和头发,满是担心地说:“但我怕盯着你的那个人迟早会带走你。”

    小刀握住了她拿帕子的手,掌心很热,望着她的目光也很热,“我不会让他带走我,我试过几次,虽不是他的对手,但他也没有那么容易抓住我。”

    窗外轰隆隆响过闷雷。

    谢玉书抖了一下,小刀就忙抬手捂住了她的耳朵,“你别怕,只是打雷。”

    他的掌心热的出奇。

    谢玉书抬眼看住他,像在看一只股票。

    昏黄灯光下,小刀却被她看的脸颊发烫,心猿意马,朝她又走近半步,很小声地嗫嚅:“我……我可以留下陪你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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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作者有话说:今天也在努力更四千!

    小刀是一只乖小狗。[摸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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