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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品相关 (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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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站在一个更高的角度,看着对方在你面前将一切摊开,任你予取予求,甚至生杀予夺,那么,也不是不可以接受的吧?
    对吧?
    对于于其说感情冷漠,不如说是怯懦的女人来说,这种,能够放下心的,不求更多的给予,是可以接受的,对吧?
    “你傻啊,那种话怎么可能当真?”
    “你还说和我上床只是因为我长得够白身材好容易推,那个尺……玩起来带劲儿。”
    有些羞耻的话没好意思开口,
    告状似的,抱怨。
    嗯,看来是真的挺怨念的。
    “这是事实啊,你身娇体软嘛~我是真的,很喜欢你在床上的样子,特别是最近,声音真的,真的很好听!”
    笑眯眯的眼睛看着人,似乎在简单的描述些什么,里面透露出的捉狭让石岸脸上更热了。
    “那,你喜欢我的长,我的脸吗?”
    其实更想问,你喜欢我吗?
    可惜还是不敢。
    “当然。这个世界上会有几个人不喜欢这样一张脸呢?”
    抬手摸上男人因为消瘦而略微尖细的下巴,顺势而上,红润柔软的唇,光滑而富有弹性的面孔,高挺的鼻梁,漂亮的眼睛...
    右手的拇指在男人羽翼一般纤长的睫毛上停留片刻,江流微抬起头,在那双漂亮的眼睛上亲亲吻了下,导致怀中这具身体骤然僵硬,变得像个石头。
    石岸有点接受不了。
    怎么会这样呢?
    怎么会忽然之间,就给了他那么多?
    这种温情,对方极少,极少,甚至...
    “你,你喜欢我吗?不管是什么,身体也好,脸也好,容易推倒什么的,甚至想要报复我...”
    恍惚之间,话就出了口,等到石岸回过神来,才发现自己到底说了什么。
    环抱在自己腰间的手臂顿了顿,女人似乎想要松开手。
    “不不,我没问我没问,你不用回答,我不想知道答案!”
    下意识伸手将人抱住,他跟本不想听到任何回答,更害怕会被推开。
    那样太可怕了,真的,太可怕了!
    有两次就够了,他不想经历更多!
    “没什么不能回答的,我当然喜欢你。”
    被死死抱住的女人闷闷的声音从男人肩膀上传出来,
    “什,什,什...么?”
    颤抖的,不敢置信的,甚至...以为自己是在幻听的男人,哆嗦着松开手,视线笔直又固执的盯着那个说话的女人。
    “我说我当然喜欢你,不然我现在这状况还跟你纠缠不清做什么?”
    “说老实话我们这么些年到底在干什么我自己也说不清楚,最开始我想的肯定是报复,有什么比让那个曾经叫嚣着要我跪在他脚下磕头道歉的家伙乖乖在床上伺候我更好的呢?”
    “可这样其实并不好。”
    “小时候的事情其实我也不算处理的多好,再说如果不是这个世界变化太快,或许我还真应该感谢你。”
    否则的话,谁知道会不会被饿死呢?
    又或者,到了年纪,被卖出去,只为给那个所谓的哥哥挣点彩礼钱?
    事情见得多了,所处的位置不一样了,人的感官和心态都会发生改变。
    一旦不再怨恨,太多的事情便会自然的豁然开朗。
    有几个女人能够拒绝这样的美□□惑呢?
    江流看着与自己之间几乎没有缝隙的男人,想着。
    在长着这样一张脸,还乖巧的任你予取予求的时候?
    石岸听到了自己以为这辈子都不会听到的话语,虽然不是爱,可喜欢,也已经...不能要求更多了。
    他以为自己一直是单方面的。
    “那,邵先生呢?”
    所以说,人呐,就是贪心的生物,你看,这才刚有了一寸,立刻便想要一尺。
    石岸听到自己的声音,如是说到。
    但这一次他没有想要收回来,已经是不名誉的第三者了,又怎么会不对那个被自己破坏了婚姻的男人,生出,比较的心情呢?
    江流从石岸怀里退了出来,他没有阻止。
    两人的视线在空气中笔直的相撞,没有人挪开,
    “我,我没有别的意思,我只是...”
    喜欢我,可是却爱他吗?
    男人的理智一直在告诉自己,她不可能爱上那个男人,可,如果万一呢?
    她愿意和他结婚,不是吗?
    在乎吗?
    谁他妈能不在乎?
    一个人的时候,午夜梦回的时候,所有空虚寂寞的时候......
    你爱他吗?
    “......”
    江流不知道话题怎么就忽然到了这儿,之前不一直都还好好的吗?
    “我以为你说当作不知道的。”
    这话出口,江流忽然觉着自己这内容语气,怎么听着就那么渣呢?
    “不,你等一下,”
    说着话,江流顿了下,
    “我不是这个意思,”
    “我和,邵安阳,不是你想的那样,这件事情一时半会儿的暂时不能说,但不是你想的那样,别想那么多,好吗?”
    在乎,紧张,又害怕,男人的样子表露得十分明显,虽然将人心握在掌心恣意玩弄的感觉挺好,但到底,她并不是真的只想要玩弄谁。
    但有过协议的东西,真的不能拿出来说。
    契约精神这种东西,你要真想当个好商人,是真的不能随便当张破纸的。
    “不是我想的那样,是指,你不爱他,也不喜欢他,对吗?”
    对面的人,却固执的出声询问,好听的声音,在不爱和不喜欢上面,加重了音量,说得有些愤恨,失了平常。
    江流盯着人眼睛,半晌泄了气似的,
    ”对,不爱也不喜欢,我喜欢你,行了吧!“
    语毕,对面那人武装起的坚硬和固执,就像冰雪消融般,露出了内里细小的柔软,整个人都松了下来。
    江流看那双漂亮的大眼睛柔和又闪了星光,自内而外的喜悦将前一刻的僵持全部带走。
    ☆、第 14 章
    014
    因为昨夜后来的折腾,两人都没有起的很早,正好石岸也没有课,原本打算再抱着人多睡会儿,可这想法没一会儿便被突然想起的刺耳铃声打乱。
    齐娜的电话是在九点多的时候打进来的,江流接了电话脸色就不太好看,急急忙忙穿好衣裳,很快就出了门。
    石岸不知道她到底在做什么,但这种完全不了解的感觉很糟。
    昨天的所有快乐很快就消失,被抛下的感觉充斥了他的内心。
    不名誉的第三者,真的不是什么人,都能做的。
    “怎么回事?那部网剧不是放的好好的,收视率节节攀升,还有卫视想要向我们购买版权的吗?怎么突然说有人要抵制?”
    女人的声音低而冲,有种压抑后的生硬感。
    江流觉得自己最近是不是太放松了,各种事情都太顺利,只是忽然出现了问题,就让她觉得手忙脚乱了?
    “谁知道那个什么西莫会忽然被爆出这种事情!”
    齐娜懊恼的声音里,也没了她自己刻意压低嗓音后的妩媚,反倒是露出了些从前那个大咧咧的女生的爆脾气。
    “那家伙是我们选了很久才确定签约的第一个明星,身家背景都清白的很,除了刚出道那会儿有一点儿黑料,之后都干净得像个gay,哪知道他忽然就被爆出这种料,简直他妈的有毒!早知道老娘还不如直接将那小不点儿捧一把算了!”
    太生气以致口不择言的女人是没道理可讲的。
    江流瞪了齐娜一眼,没好气道:
    “真要那样,这会儿的料更好看!”
    齐娜前段时间也不知道是得罪了哪路神仙,跟人出去玩醉酒后居然跟个未成年...之后就被人缠上了,要死要活的,那小家伙也是混这个圈子里的,当初齐娜还想着要不干脆签下他再给他点好资源作为补偿就算了,这事儿最后还是江流给pass掉的,要不然这会儿的新闻更好看!
    说到新闻,这次的新闻主角便是之前在C大取景拍了戏的那个西莫,当红小生,隶属启明星传媒。
    二十四岁的西莫长了张雌雄莫辨的脸,在一堆小女生里面吃得很开,但最妙的是这个年纪的小鲜肉居然没被吹捧冲昏头,跟了个好的经纪人,去年还拿过一个最佳男主角的奖,自身也洁身自好的几乎没有传出过任何一个绯闻,这种好苗子,当然是要往巨星那头打造。
    这是江流和齐娜,在最开始自己成立公司的时候选择签下这个男孩的最终目的,然后着手大力捧,眼看着这就要一飞冲天了,这孩子怎么就忽然想不开,硬要在别人的感情里横插一杠子?!
    齐娜被瞪的有点心虚,缩了缩脖子,
    “那现在怎么办?”
    “夏禾人呢?她带的人出了这种事,她呢?”
    启明星是江流和齐娜三年前成立的公司,当时的两人还是聚华的分公司经理和部门主管,所以公司一直挂在另一个人的名下,那人就是江流原来的室友,肖净文,这人是专门做传媒的,但国内的市场她并不太熟悉,当初自己也回国做过一段时间,最后结果不算太好,所以后来江流想要自己办公司的时候说动了她。
    大半年前江流从聚华辞职,夏老夫人也没说什么,毕竟两人当初签订的合同是十年,江流从大学期间就开始在聚华打工,满打满算已经不止了。
    再说聚华的主要生意也不再这一块儿,没什么矛盾点自然就不需要那么繁复的手段。
    不过因为肖净文当初脑抽跟自个儿丈夫离了婚,后来还陆陆续续找了一堆野男人在人家眼前晃,现在又发了疯想要回头,那那么容易的?
    ——真正是应了”虐妻一时爽,追妻火葬场”——虽然是夫不是妻,但也差不多了。
    因为要挽回前夫的心,那女人基本不在国内,启明星的日常一般都是由齐娜在管着,但最近齐娜惹了个甩不掉的包袱,状态不太好,江流又将自己的重点放在了邵氏,这才导致——
    新闻都满天飞了,他们家还没将事情给压下来!
    说白了其实也没什么大事儿,只是那个叫西莫的,年纪轻轻就拿了影帝的家伙不知道发了哪门子的神经,什么样的女人得不到非得上杆子去当三儿——不过这会儿被爆出来的还不是这个事儿,只是他跟个女人从酒店出来的照片。
    可更可气的是,那小子居然还想承认!
    这世界现在是怎么了?最近这些长得好的男人是不是都疯了,什么不好干,都想去当三儿?!
    齐娜非常恼火。
    这事儿毕竟是在自己手底下出的问题,但她现在真没法处理,毕竟主角不配合。
    所以火急火燎的把人从美人窝里叫出来。
    “你说吧,现在怎么办?”
    “等夏禾来了再说吧。”
    江流揉了揉自己的额角,觉得脑袋一抽一抽的。
    没等多久,夏禾就来了。
    夏禾是个三十多岁的女人,妆容精致而端正,性格温和但自律又严谨,所以江流和齐娜才一直非常放心的将自家公司着力打造的明星放在她手上。
    但是让江流和齐娜意外的是,这人来的时候,西莫也一起来了。
    这不是江流第一次见到这个男孩,但这男孩儿真的生就了一张吃这行饭的脸。
    雌雄莫辨的容貌真真儿是千万里挑一的。
    如果说石岸的长相是偏柔但依旧看得出是男人的那种,这孩子明明就已经二十啷当了,却依旧和十几岁的时候那样,让人只能生出模糊性别的感觉。
    就像当初,净文的那个弟弟。
    不过不像那个小子娇里娇气的,这孩子是一股子冷冷淡淡的样子。
    但这会儿这股子冷淡实在是十分的不合时宜。
    “说吧,怎么回事儿?”
    四人落座,
    “对不起。”
    年轻的男孩儿端端正正的坐在位置上,面上带了些羞愧,开口,
    “我不是故意的,但我真的很喜欢英英,她是我初恋女朋友,当初因为自己蠢没能牢牢抓住她,现在这个时候,我不会放手的。”
    一开口,就是死局。
    江流觉得自己脑门儿上的抽搐更强烈了,头疼的感觉让她暴躁的想要打人。
    “你的意思是你这第三者当定了?”
    江流的声音刚落地,就见那男孩儿立刻,马上的想要回复她肯定的答案,
    “你想清楚了,你会失去什么,你会陷入怎么样的境地,也许现在这一时半会儿的没有什么,但时间久了,你能保证你不会后悔?”
    “再说了,你现在这样的情况,你承认了,对方的消息如果被爆出来,她也没有意见吗?不是说她还有个未婚夫吗?”
    “如果她只想和你玩玩儿呢?你也是说了她是你当初的女朋友,但现在人家有未婚夫,你身为第三者,这样大张旗鼓的闹出这种事情,对方的情绪你考虑进去了吗?!”
    “你以为女人会很喜欢自以为是的男人? ”
    年轻的男孩雌雄莫辨的面孔上的血色,跟着江流的话一点点褪去,夏禾有点儿不忍的想要出生打断,却被齐娜按了下来。
    “看你现在的样子,对方应该不怎么想要和你公开,对吧?”
    西莫死死的抿着自己的唇,紧到几乎只剩下一条白白的线。
    他知道江董说的挺对,她真的挺不想跟他扯上关系的,可是——可是怎么办呢?
    如果,如果没有这些事的话,她就要嫁人了啊!
    她要是嫁了人——
    男孩儿几乎不能想象对方要是嫁了人——
    “你先先回去打电话和对方联系下再做决定吧!”
    “可是——”
    “不要随意替人做决定。”
    “那,那好吧!”
    男孩儿垂头丧气的离开,江流这才将视线对上了夏禾,
    “说吧,到底怎么回事?我不想再重复这个问题了。”
    虽然三言两语就能大概构建出故事梗概,但夏禾是他经纪人,事情到底怎么回事还是会更清楚些。
    “西莫是十六岁成名的,这事儿都知道对吧,但是他成名前其实在学校有个同班同学的女朋友,那姑娘是个学霸,当初他学习不好,班里老师组织一对一结对子,那姑娘就和他结了对子,两个十五六岁的孩子相处多了,自然就...最开始因为女孩儿是学霸,成绩一流,西莫有些自卑,后来成名之后一下子被捧得太高...”
    “就有点儿飘飘然,被人怂恿干了些蠢事儿,女孩一直拉着他,也亏得那姑娘,不然真要被拉去吸了毒...可男孩儿嘛,年轻又容易躁动,被人吹捧的自个儿都触不到底了,就总觉得女孩长得不够漂亮,带不出手,再加上那个时候身边男男女女都玩得挺开,他因为女孩的缘故不敢瞎搞,但到底被人激得多了便也跟别女孩搞过暧昧,但他自己说并没有什么出格的事情,顶多就是被人起哄的时候一起喝点酒,拥抱下什么的,结果有一次有个女的忽然硬在他嘴上吻了一下,还没来得及推开,女孩就推门进来看到了。”
    “一大帮子人在ktv里,女孩转身就走,因为面子他也没追出去,后来想要去道歉,结果被人恶狠狠甩了,因为被甩的时候求饶也没用,他就有些生气,隔了几天才又想要去找人,结果却发现女孩儿休学了,也不知道去了哪里。”
    “西莫后来找了不少人,那天在ktv女孩之所以去找到是因为家里出了事儿,女孩的父母因为交通事故当场死亡,去找自己的男朋友居然还遇到那种恶心事儿。”
    ☆、第 15 章
    015
    “女孩消失的彻底,两人后来就再也没见过面,之后他倒是收了心,但这事儿吧,成了一根刺儿。”
    “后来和我们公司签约,前期我陆陆续续给他接了一些能够锻炼演技的片子,到后来拿到《球手》的剧本,才终于才又一炮而红。”
    “至于这事儿,我也是不久之前才知道的,西莫以前老容易做噩梦,上节目或者平时一闲下来休息,就容易噩梦,身边人都知道,但他也从来没说过什么,”
    “前段时间不是有签售会吗,那姑娘的妹妹是西莫的影迷,她带着妹妹来现场...那之后他才告诉我...”
    “其实我也看得出来那姑娘明显不想和他再扯上什么关系,可经不住他...”
    “这回这事儿也是他自己弄的,他们原来那班上搞同学聚会,邀请了他,但他跟人说如果那姑娘去他就去,最后那边想方设法把人给他弄了过去,他们在璇宫聚了餐,之后去了酒吧,那姑娘似乎喝的多了点,西莫就把人带酒店去了,也真没做什么,但照片还是被狗仔拍到了。”
    夏禾絮絮叨叨,江流和齐娜两人像看傻瓜一样看着她。
    “这人是傻的吧?就这样人根本不待见他,以为闹这么一出就能扯上关系?”
    齐娜的声音几乎是毫不掩饰的嘲笑了。
    夏禾也有点儿尴尬。
    她能怎么说呢?她自己也觉得西莫这事儿做的蠢蠢的。
    可因为带得久了,这孩子也一直都乖巧听话,她对他总有种自家孩子的感觉,明明觉得蠢爆了,却又没法开口。
    “你说你要是真趁机会干了点什么也好了,起码真敢动手,现在这一出到底是干什么?耍蠢吗?”
    这么愚蠢的事情,齐娜简直不知道自己应该从哪里吐槽起。
    揉了揉自己抽搐的额角,江流开口:
    “别吐槽了,这事儿也没什么,让宣传部那边控制下,只是被人拍到照片,也没什么”
    “反正现在那些年轻小姑娘说抵制也不过就这么几天,那个网剧反正还是在热播,卫视如果不想买了,就当没这事儿,事情如果持续发酵,正好上热搜,蹭一波热度,把相关成本收回来,到时候是黑是红等结果出来再说,但是让人做好准备,如果这家伙自己不消停,就直接冷藏!”
    虽说是个重点培养的,但到底启明星三年过去,总不可能真就这么一个能拿得出手的明星,哪怕壮士断腕,这家伙自己要是真不看重自己的前途,那他们也没必要死死抓着。
    一个成功的商人,如果连取舍也做不到,江流觉得自己是白干了十几年。
    只是这话一出,夏禾的脸色就有些不好看。
    “夏禾姐,你也别这样,我们毕竟是公司,启明星已经是个够干净的公司了,我们从来不需要旗下的艺人去吃什么饭局或者别的东西,更甚者如果有找过来的,我们能担的也都担了,但是艺人自己出了问题,想要一条道走到黑,公司也没有道理陪着,你说是不是这个理?”
    说到正事儿,齐娜也不吐槽了,迅速找到自己的位置,对着夏禾说到。
    夏禾在一众经理人里也属于高等人才,带过的几乎一水都是一流明星,这会儿西莫的事情,她们也不希望在她心里留下太多疙瘩,毕竟以后的路还长。
    但齐娜本身只是辅助,江流和肖净文两人才是公司的最终决策者,所以今天这决定,只能把人从被窝里拉出来,做。
    夏禾在圈子里干了这么多年,自己当然是清楚的,只是西莫她是真带上心了,也真的是舍不得那孩子因为这种事情...
    可公司也没什么不对的,说老实话,她在这行干了这么些年,也真就这个才成立三年的启明星里,能干净些——也不是说什么东西都没有,但到底,把人当人。
    最终夏禾点了点头,示意自己同意。
    现在,也只希望西莫自己别作死,狗仔那边也能消停点,网上最好再爆点随便什么人的新闻...
    夏禾觉的自己现在都开始不怀好意的期待别什么人也出点丑闻了。
    可事情的发展渐渐走向不可控的方向,夏禾期待的别的什么丑闻这段时间也居然挺诡异的什么都没发生。
    那天江董的话西莫是听进去了,他自个儿倒是没做什么事儿,可你经不住有心人故意整你啊!
    那张照片被发到网上不久便掀起惊涛骇浪,但公司宣传部也上手之后新闻热度就褪了,原本的新网剧因为这事儿居然还来了一小波的上浮,那个有意向的卫视看到这个情况之后又接着找人和他们公司谈了起来。
    谁知道——
    有人把照片上女方的身份扒了出来!
    《西莫是给人骗了,那女的脚踏两只船!》
    微博里如此标题的一篇文章迅速上了热搜,里面内容真真假假,说女方是当初西莫的初恋女友,在他成名后拉着他鬼混,后来得了他一大笔钱,等到西莫凉了之后卷款就跑了,之后不知道又怎么勾搭上了某公司小开,跟人订了婚,这回看到西莫又红了,又跑回来勾搭,他们傻傻的单纯的恋旧的idol居然还是被人弄上了手,毫不知情的情况下做了人三儿!
    笑眯眯:【我靠,这女的怎么这么婊!】
    蘑菇鸡:【贱人!人肉,把她人肉出来!】
    莫家庄的小西西:【莫莫你怎么这么傻~】
    莫家庄:【莫莫不哭~】
    天空中的遇难船:【这种贱女人还留着干嘛?】
    罗宾汉没有箭:【我草,当初不是还说那张着照片是假的吗?现在这意思那是真的?】
    吃肉的兔子:【西莫居然真的做了人家小三儿?】
    会飞的雨:【楼上的,你是不认识字吗?这文的重点是你说的那个吗!】
    吃鸡鸡鸡鸡:【把这个贱人人肉出来打死!敢骗莫莫!】
    吃瓜群众12567:【小声...没人觉得这女的很厉害吗?一边是企业小开,一边是大明星的说...】
    标记你:【上面的你脑袋坏掉了吗?还有没有礼义廉耻正义的三观?!】
    见犯贱犯贱:【楼上的你才傻,这种事儿没点儿本事,谁能做?反正现代社会笑平不笑娼啊~人能上手那是人家本事儿!】
    依依亦异矣:【楼上的敢不敢脱了马甲!】
    这事儿一发生,夏禾就知道要遭!
    她一看到那篇文件,做的第一件事就是打电话找西莫。可还是慢了。
    等到她打了半晌儿电话却依旧没人接通,下意识再刷了下微博的时候,一条推送就那么明晃晃的弹了出来:
    【你他么才被骗了!】——当红小生西莫自爆黑历史!
    西莫大V:
    【写那篇文章的,你等传票吧!
    我不知道你是从哪里得到的消息,我也不清楚你把这样的东西发出来的目的,但你这样乱七八糟的瞎写,我肯定要告你!
    至于我的粉丝和其他人,还有——她,我也有些话想要说。
    首先,我要给她道歉:最近这些流言蜚语让你难过了,对不起!
    可我真的不能没有你,我知道你不想要我,也不想和我扯上关系,可我真的真的真的...不能没有你!
    对喜欢我的朋友们,我也想和你们说声对不起,因为我的人设要蹦了——那张照片的确是我的,我,和她的。但是事情并不是你们想象的那样的:她的确是我的初恋,也是唯一。但分手做错事,犯过错的人是我,不是她,她也没有拿过我一分钱。
    我是童星出身,但在演戏之前也只不过是一个学校里成绩差的一逼的坏学生,她却不一样,她成绩很好,在学校里每个人说到她,都会带上崇拜的光环。后来老师安排班上同学进行一帮一的活动,她成了我的小老师,然后,成了我女朋友。可那个时候身为差生的自己,对于这样的女朋友,自己心里一度是自卑的,总觉得配不上对方。
    可成名之后,因为膨胀,因为过度的被吹捧,也有可能是因为曾今的自卑,我头脑发晕的做了很多蠢事,如果不是因为她,甚至有可能会沾染上毒品,那个时候,她是唯一的天使。
    可我自己蠢,好面子,开始觉得她长得没那么好看而不愿意带她出门,更甚者因为人起哄就和别的女孩搞暧昧,还被她看到被人亲吻——虽然是唯一的一次,我也的确没有做过更出格的事情,但这样的事情怎么可以呢——明明就是已经是她的男朋友了,明明就该是什么都属于一个人的——她离开了,可那个时候愚蠢的我甚至没有立刻追上去,直到几天之后再去找她,连道歉都生硬可笑,直到她和我分手。直到分手后忍不住去找她,才知道对方家里出了事,她父母出了车祸,但当时我这个男朋友在哪里呢?我几乎不敢去想,可她就那么休学了,我再也没见过她。
    ☆、第 16 章
    016
    再遇到的时候她已经快结婚了,有了新的爱人,我看的出她和对方是真心的,但我不甘心,之后多次去找她,但她并不想理我。然后同学聚会的时候我想办法让人约了她出来,被拍到的那张照片是聚会之后她喝多了酒我送她去酒店的时候被拍下来的,但我们什么事也没有发生,我还没有那么龌龊。
    于是,她什么时候脚踏两只船了?!
    如果有可能,就算是情人,那又有什么关系!
    可我注定无法得偿所愿。
    所以,请让一切恶意朝我而来。】
    Rrr:【我靠,这么什么瓜!】
    Tel:【男神啊,我的男神,怎么忽然感觉就不对了?】
    Ttlk:【楼上的,你的感觉是什么?】
    Tel:【痴汉?】
    Ttlk:【我草!】
    画风清奇:【可是这样的西莫有种格外的萌感怎么办?】
    你想太多了:【对啊,明明是盐系的冷淡范儿男神,现在这种求而不得的柔弱感是怎么回事儿?】
    笃笃笃:【好萌!】
    有意思的贺岁片:【等等!等等!大家是不是楼歪了?】
    123098:【对啊!这特么明明是小三宣言吧?难道男神去做小三儿就不是错的了?】
    笃笃笃:【不算吧,西莫不是说了那姑娘没要他啊?】
    123098:【可这也是想了而且还付诸行动了的啊?只是人家不要罢了。】
    鸿运当头+【想做小三儿而不得系列!】
    晕晕晕:【我靠,这谁家姑娘啊,这么上好的五花肉送上门都不要?】
    嚣嚣哓哓:【楼上的,你还不知道人家姑娘未婚夫长什么样呢?说不定——嘻嘻~】
    独领风骚:【不管怎么说,甩过西莫,拒绝过西莫,还让人念念不忘,这姑娘算是人生赢家了吧?!】
    不对吧:【人家本来就是人参赢家吧,跟西莫什么关系!别人明明已经从当初的伤痛里走出来了,而且自己的人生也走的挺好,这什么明星非要再横插一杠子,要是那姑娘现在的未婚夫有意见了怎么办?你这不是害人么!】
    当幸福来敲门:【就是啊,你当你是明星就了不起吗?】
    Wacom:【楼上的什么意思,追求真爱哪里不对了?】
    批注猪猪:【我靠,真爱党!】
    吃瓜群众:【围观!】
    不明真相:【现在居然还真有‘真爱党’】
    扶正你的三观:【三观不正啊三观不正!】
    网上事件持续发酵,江流最近本来还经常回家,但这事儿一出,再加上在邵氏还有些事情,被齐娜抓了壮丁,已经一个多星期没有回过了。
    这一个星期石岸的课比较少,因为之前有个老师休假去了,他帮他带了好些课,现在那人回来他自然能够休息休息,本来还想着能多和她相处下,谁知道她比之前还忙。
    石岸因为当初江流和邵安阳的事情没怎么再关注热点和新闻,再加上最近这几天没太多时间去上课,也就根本不清楚这事儿。
    直到今天,他在讲台上讲的热火朝天,底下那些女学生却三三两两也讲的热火朝天,说得性起了,甚至有人声音居然敢比他还大!
    “什么狗屁三观不正啊,西莫最后不是没做什么吗?”
    “你是文盲吗?他自个儿都说了自己是想做小三而不得好吧!那明明是对方有底线。”
    陡然增大的女音音量不小,所有人的视线都忍不住向后转去,转到坐在最后排的两个女生身上,石岸在讲台上眉头皱到了一起,
    “你们,就是你们俩,上来!”
    被点了名的两个女生面色不愉的看着对方,相互哼了一声,一左一右上了讲台。
    “你们俩说说,讲什么讲这么开心,也给我们讲讲?”
    石岸本来就心情不太好,但本着职业素养没有将自己的情绪带到课堂上,但这俩姑娘却根本没有一点儿概念。
    “好啊!”
    “是这样的,石老师,现在网上西莫的事情不是已经传的沸沸扬扬吗,我和罗安安就正在讨论这个事儿,她觉得西莫最后也没做成小三就不算错,反而觉得他敢作敢当还深情。但我觉得:你一个成年人,还是个公众人物,这么大剌剌的将自己龌龊的想法公之于众,对公众来说,特别是对许多未成年人来说,就是在误导他们。大家都知道未成年的前额叶皮层还没有完全发育好,根本就无法完全的权衡轻重,分辨对错,做出正确判断。”
    “等等,我根本就没说什么公众人物的事情,我只是在针对西莫这个人发表看法,他因为当初的事情对初恋情人恋恋不忘,这么多年来都保持单身,遇到那个人之后再去追求她,发生了不可控的事情之后会站出来保护对方,这样的人难道不值得我们这些粉丝喜欢吗?敢作敢当又算是什么错呢?那个女人现在不还没结婚吗?没结婚之前大家都是自由的,有自由选择的权利,也当然有自由拒绝的权利,那女人拒绝了西莫,但西莫的感情没有办法让他就此完结,自己一个人痛苦就罢了,还要被狗仔追着把这些伤口都摊开给全天下的人看,难道他好过吗?”
    “你又在偷换概念,我说的是什么,你说的是什么?我说的是不管什么情况,你想要第三者插足别人的感情,就是错的,石老师,你说对吧?”
    石岸简直是呆立当场!
    他根本不知道什么西莫东莫的家伙,可这个问题他怎么能够回答呢?
    “你别扯这些有的没的,你那套道德标准现在不流行,我们00后,喜欢的就是活在当下,这个社会也不是从前的古板情况,没结婚之前,谁都有权利追求自己喜欢的,西莫喜欢那个女人有什么不对的?”
    “我靠,你别瞎讲!谁跟你说00后都是没结婚之前想干啥干啥的?”
    坐在第一排的一个男人忽然开了口,
    “老子可不愿意那天来个男的忽然跟我说他喜欢我女朋友,还特么理直气壮的。”
    “那你就是懦弱!女朋友有人喜欢有什么不对的,不正是证明了你的魅力吗?你喜欢的女生也是别人的女神,但她偏偏就选中了你,不也同时说明了你的优秀?”
    罗安安是个个头较小的女生,但这会儿在课上,气势惊人,小脸儿红扑扑,咄咄逼逼。
    对面那男生忽然被她说的一愣,似乎也觉得她挺有道理。
    “别听她胡扯,她又在偷换概念,这不是优秀不优秀的问题,这是道德的问题,如果你觉得结婚前大家都能有多种选择,那还需要确定男女朋友这种事情干什么呢?大家都随便看上谁搭上眼就行,再来一个再看对眼,根本就不需要保持一对一的关系算了。更甚者,这样习惯了,结了婚,那又算什么呢?你今天能因为追求想要的选择当小三,那婚姻又有什么了不得的?因为没办法离开她,因为不能没有她,因为...管他什么理由,就是视那张本本如无物。如果这样的话,这个社会最后会变成什么呢?”
    说话的女生一头短发,身量较高,带着个无框的眼睛,神情严肃,对罗安安的话一一反驳。
    课堂上的气氛一度高涨到让人无法控制,男男女女的学生们各抒已见,根本没人发现那个本应该对情况做出控制的男人站在了一边的角落里,脑袋低垂,看不清表情。
    石岸面红耳赤。
    内心的羞耻和龌龊像是忽然之间被人摊开了,公之于众。
    那个短发的女生他不记得名字,甚至在今天之前完全没有印象,可她的话一字一句敲在他心上,敲得他几乎要疼得弯下腰去。
    ☆、第 17 章
    017
    最终课也没法继续下去,下课的时候那些学生依旧还在热火朝天的彼此攻讦,石岸什么时候消失的根本没人发现。
    但启明星内部却开始因为这件事情起了争执。
    齐娜因为西莫的做法觉得应该将人就此冷藏,一个不听话的艺人,比个蠢货更难搞。
    但江流却被夏禾说动,觉得应该任由事情发酵,毕竟现在网上对西莫的看法分做了两拨,最终事情的走向还没有明晰,但对于西莫来说影响却并没有当初想象的那么大。
    一个有潜力的艺人,偶尔出现问题,公司能够解决,甚至引导和配合舆论的浪潮蹭一波热度,也是自然的事情。
    但齐娜觉得江流是自己打脸,更觉得她是因为自己找小三儿而对这种事情轻拿轻放。
    “你别扯别的,我们现在是就事论事。”
    虽然齐娜在公司拥有的股权没有江流和肖净文多,但到底公司的日常她管理的比较多,再说——当初江流想要创业的时候,原本第一个选择就是她,但当时齐娜妈妈出了事,她把所有钱全部花在了给她妈治病上,这才不得已另外找了肖净文——所以齐娜的意见,也很重要。
    哪怕最终做决定的人是江流。
    “我就是在就事论事,你自己前几天不是才说了如果西莫再不消停就直接将人冷藏,但现在你又是怎么做的呢?你明明知道他现在的做法并不理智,甚至在公众眼里的形象一落千尺,但你还是想保他,为什么?你敢说和你那个三儿没关系?”
    “齐娜!”
    “别特么叫我,那小子现在形象完全跟之前不一样,你还能让他去演什么?能拿到什么大牌的代言?这种往三儿上面靠,还特么明晃晃承认的家伙,那个牌子敢用他?”
    “我承认你说的挺对,但你也应该看清楚,现在网络上还有很大一部分粉丝在为他声援,这就是基础,只要这些基础还在,西莫的人气还在,这个人就还是有潜力和投资价值的。”
    江流叹了口气。
    和她不一样,齐娜的家庭原本和睦的很,结果她爸人到中年却不知道哪根筋不对的找了个三儿,最后在她大学那年夫妻俩分手,她跟了她妈妈,两人相依为命这么些年,结果几年前她妈又得病走了,她爸那边却因为那个三儿连她妈的葬礼都没有出席...
    所以对于齐娜来说,天底下的第三者,不管什么理由,都特么...
    “我们是公司,看的只是利益,道德感过高对我们来说没有利益。”
    “因为不愿意接饭局这一类的事情,我们本来就走得比一些小公司要难一些,能够走到今天我们的努力和辛苦自己都清楚,现在这种情况,有没有必要冷藏一个对我们来说还有价值的艺人你很清楚。”
    因为愤怒而涨得通红的脸忽然就定住,齐娜瞪了江流一眼,愤恨的一屁股坐在沙发上。
    “好吧,就算是你说的有理,但是江流,你敢说你没有因为你自个儿那个三儿对这事儿处理的更温和?”
    说话的女人在沙发上翘起了二郎腿,随手点起一根女士香烟,细长的烟身被女人的手指夹杂中间,凑上那红艳艳的唇,深深吸了一口,吐出来的烟雾和着声音,带着不爽的调子,视线却盯在江流脸上。
    江流被人看得有些不自然,
    “你明知道我的婚姻是怎么回事儿。”
    “但法律效律依旧存在!你江流,在你自己的婚姻存续期间,跟别的男人苟且!”
    “齐娜!”
    江流有点发怒,声音突然变大。
    “...哼,算了,你自己爱怎么玩儿怎么玩儿,那家伙到时候坑得你满脸血的时候,别来找我!”
    说话的女人愤愤在自己面前的桌面上摁熄了香烟,站起身就准备离开。
    “你说我们是商人,对,我们当然是商人,但是江流,就算是商人在商言商,你对西莫这事儿完全没有惩罚,还打算将错就错,这是开的个好头吗?”
    离开的脚步忽然停下,齐娜转身,还是忍不住。
    “这不就是你存在的价值吗?”
    坐在桌子后面老板椅上的女人忽然笑了,前一刻的愤怒就像是根本不存在。
    “我是个人,一个不完美的人,正常的情况下可以冷静克制,但不能保证每时每刻都处在这样的正常状况里面,做错或者遗漏什么,再正常不过了不是吗?”
    “可是齐娜,你不一样,平时的你性格大剌剌,但哪怕生气哪怕愤怒,你的理智总会快一步,查漏补缺这种事情再完美不过了。”
    “我们是最好的拍档,不是吗?”
    齐娜握着门把手,吐了口气,忍不住笑了。
    “你——”
    明显就是在套路我!
    离开的步子转回来,
    “话说回来,你那三儿到底怎么回事儿?和邵氏的合同还有一年才到期,邵安阳那边你跟他讲过这人的事儿了吗?”
    坐下,又开始问出让江流头痛的问题。
    “还没...”
    “就你这,还给我说在商言商?”
    “我也不知道啊,我原本是真的打算跟他断了的,可是齐娜,他去看精神科了,医生说有轻微抑郁和心因性失忆症的可能。”
    惊讶的抬头,齐娜没想到江流会忽然跟她说起这些,她原本只跟她讲那家伙是她,炮友。
    但炮友分个手,没听说还能分出抑郁症和失忆症的!
    “别这样看我,我之前真的...”只当人是炮友,顶多,顶多还包涵了点不纯的目的。
    江流被对方惊讶和好奇的表情困扰到,有些不知该如何开口。
    但齐娜被她开了个头,怎么可能忍得住不往下探究?
    好奇心杀死猫,当然也能杀死一个属性猫的女人!
    “咳,咳咳,我那个,我是夏老夫人收养的,这个你知道吧。”
    “废话!重点!”
    “你这家伙,哎,就,他是我在被收养之前就认识的,当初...”
    从没和人说过的过去,就这样在这间办公室里被女人用一种平静的调子缓缓道来。
    齐娜是个非常配合的观众,期间多出起承转合里,都伴着她的声调起伏。
    “你也真够厉害的!”
    故事完结,齐娜总结。
    “不过说老实话,听了这么些,除了厉害之外,对那个男人而言,你真挺渣的!”
    “我要是他,早八百年前要么抓着你一起死,要么早把你蹬了,或者干脆把你那对要命的爹妈弄出来,总之不可能让你这么快活,还特么...”
    呼之即来,挥之则去?
    做梦吧,你!
    闻言,江流几乎有点儿目瞪口呆,前两点她倒是也曾经考虑到过,但后面那个操作——简直神了!
    就算是没有养恩,甚至有仇,但身为中国人,一个孝字就够你受了,不管最后能不能让那对夫妻占到便宜,她都会有一段时间非常难受,更有甚者,一辈子都得被吸血水母扒在身上,不得安宁。
    “那家伙对你不是产生了斯德哥尔摩症候群了吧?”
    齐娜站起身,盯着江流,忽然又开口,
    “你胡说什么,我又没对他干什么!”
    被盯着的人矢口否认,但心里总有那么点不够理直气壮的。
    “还没什么,就凭你当初上学的时候差点儿坑死他,在一起又从不将人当正经男朋友,不见人朋友,不跟人出去吃饭看电影,不关心他的日常生活,见面只上床,上完床提上裤子就走人,还特么三番两次的给人头顶送草原——这样都忍了,那家伙还能给你当三儿——他特么的是从女尊国穿过来的包子正夫吧?!”
    “就你这款的,渣都不足以形容。”
    “再说了,就算是报复,人家小时候那么点个小屁孩儿,做错了事儿哪需要这么多年折腾?”
    “停停停!我知道自己错了,我错了好吧大姐,你别再说了!”
    被说得有些恼羞成怒,江流从桌后的老板椅上站起来。
    “我知道,错了啊...”
    低低的声音被人含在嘴里,只有说话的人自己听得到。
    ☆、第 18 章
    018
    江流是真觉得自己这么些年幼稚的可笑。
    可那个男人居然也傻得陪着她玩这么幼稚的游戏。
    还玩的这么认真,认真到她宣布游戏结束居然出现了那么些症状——她能怎么办呢?自己挖的坑,还能怎么办?
    “关于邵氏的合同,我,”
    站在那里的女人开口,有些踌躇,
    齐娜闻言望过去,叹了口气,
    “说吧,我听着。”
    “不管别的东西怎么处理,我需要先和邵安阳把离婚手续办了。”
    齐娜点了点头,示意自己在听着,
    “我们前期在邵氏也做了不少工作,邵安阳那边提到的大多数要求也都在按部就班的完成,但是那张红本本我是真不能要了,要是那边抓着这个不放,我会尽量保证你的利益,我自己这边的,实在不行就放弃算了!”
    江流平静的将话说出来之后,发现并没有想象中的那么困难,对于这几句简短的话语之中被她丢掉的利益,倒是没有之前觉得的那么不舍了。
    “你考虑好了?这是多大的一份面包,你真决定为他放弃了?”
    “刚才我说的那些话虽然是事实,但你也说了,我们在商言商,这个东西划不划算——他都已经接受了你现在给予他的身份,你和邵安阳的事儿本来就是合约,顶多再一年...”
    齐娜的话在江流的视线里停住,
    “好吧好吧,我真搞不懂你们这些人,干嘛都非得折腾到这份上再想回头?难道不知道心被伤透了再想捂回来,到底有多难?”
    “咳,你在说我还是净文?”
    “我在说你们俩!”
    “一个把自己老公搞到自杀,等人差点儿真的死了才觉得这人特么的是真爱!一个...”
    “别把我跟她比啊!太不吉利!你快点呸呸呸!”
    江流脸色有点难看,
    “她最近情况怎么样?”
    “还能怎么样?复婚了,但那些受过的伤害哪有那么容易就忘记的,她当初玩得太过了!”
    “有脸说人啊~”
    “我不说了,我回家!”
    车库取车,开车在高速的时候江流脑袋里还是和齐娜说的那些话,但最后重点却全在肖净文的那事儿上。
    肖家的家教不知道是怎么教的,儿子娇气得不得了,女儿却浪荡得跟个花花公子似的。
    她和肖净文是大学同学,不过不是C大,大学时有一段时间和高中时一样,她作为交换生去了M国,认识了在那边读书的肖净文。
    她那个时候就是个很会玩的姑娘,两人同一间寝室,但一开始几乎没什么交集,因为她基本不怎么回,或者很晚回。
    而江流自己则是因为属于半进修性质,还带着和聚华的合同在身上,平日里上课非常认真,下了课之后大半时间都泡在聚华分部那边,只是偶尔会出去玩玩儿,但肖净文不知道,她一直当她是个乖乖女,就和大多数来国外读书的正经人家的孩子一样,在图书馆和教室之间两点一线。
    直到有一天两人在学校附近一家比较特殊的夜店遇上,江流到还没什么,对方却惊得眼睛有铜铃那么大。
    后来两人慢慢熟悉,偶尔也一块儿出去玩,因为对方如此爱玩儿,江流一直以为她是单身,结果有一天一个男孩儿抱了个小婴儿来敲寝室的门,男孩儿长得白白净净,不算顶漂亮,但看着便很有好感,没有攻击性的那种样子。
    江流有点儿愣,因为男孩说要找的人是肖净文,但那个女人身边晃来晃去的男人可从来没这么一款的,一开始她还以为对方找错了人,两人在门口说了一会儿,她才满心忐忑的让人进了门。
    后来才知道,这特么的男孩儿居然不是她男朋友或者别的什么,这家伙是她丈夫?!孩子她爸?!
    上帝!
    他们才21岁,居然接了婚不说,还有了孩子?!
    然后这家伙居然还...玩得那么high?
    江流自己从来没有考虑过有一天她会去生孩子,甚至跟什么人结婚,除非是有利益的需求,但是正常人应该不是这样的吧?
    对肖净文的事儿她有点儿搞不清楚,虽然脑袋里也各种猜测过,但最后也没说什么,毕竟跟她关系不大,再加上她对男方了解不算多,先认识的人又是肖净文,所以倒是不曾像后来遇到夏倾那样,将多数的不满都投诸到她的身上。
    后来发现事情也的确是有一些除了当事人之外,没人能够插嘴的东西:
    那两人是青梅竹马,但肖净文本身却是个爱玩儿,她也清楚自己的性格,所以哪怕对那个男孩儿有一定的好感,但知道对方不是和自己一样的人,所以从来没有主动去撩拨过对方。
    但身边总有好事者,有时候情绪和氛围到了,有些事情就还是没法避免。
    两人后来有过一夜情,还那么凑巧一次就中了招。
    因为对方是个雏儿,套套都弄不太清楚,后来虽然她强烈要求带着,但过程中不知道怎么就给弄破了,那么惨不到二十就怀了。
    按肖净文的想法自然是打掉,但对方不愿意。
    这事儿最后还搞得两家都知道了,没办法两人接了婚,但让肖退让的是两人达成的协议:
    孩子她可以生,但她不会养,谁要谁养,结婚之后两人各玩各的,她一点儿也没有在这么年轻的时候就被困在婚姻当中,给哪个男人当黄脸婆的觉悟。
    江流不知道两人干嘛非折腾这一出,明明这事儿对两人都没有好处。
    但后来,她觉得可能是当初那男孩儿知道自己的心情,但不被对方接受,有了一丝机会就想要死死拽在手中。
    但到底强扭的瓜不甜,婚姻是有了,但被圈在里面的人却根本没有感觉。
    孩子一天天长大,两人之间的关系却是时好时坏,男孩儿忍让的性子是维系着两人情感的唯一纽带,但这样的关系注定是不可能长久的。
    后来的某一天男方的父辈有人撞见了肖和人在街头拥吻,两人离了婚,肖家父母被亲戚朋友背地里碎嘴,搞得有段时间很不好意思出门见人。
    离婚后,肖净文十分火大,觉得对方简直无理取闹,最后因为居住地的房产问题和对方大吵了一架,当天就搬回了那个住宅——她原本根本不住在那,但因为和对方争夺那处房产,偏偏就非要搬回去——也幸好因为他们大吵了一架,孩子让男方父母给接走了,后来的那些龌龊倒是没给孩子看见。
    就那样,双方开始了离婚后反而同居,各自时不时带人回家的生活——问题是她带的,和对方带回来,根本就不是同一种类型和性质的朋友。
    她甚至会恶意在对方面前和人,那啥。
    一开始对方还会生气的和她带回家的人争执,动手也未必没有,但渐渐就不再对她的恶意产生反应,可那家伙也没有搬走。
    直到后来有一天她带人回家,两人在屋里折腾的热火朝天,对方忽然说闻到了很重的血腥味,问她说她家里是不是有什么死了的鱼啊肉的——
    那个被她带回家的男人在隔壁间浴室的门口发现了血水,破门而入的时候萧净文站在门边。
    江流记得她后来跟她是这么说的——
    “我以为他死了。”
    “真的,江流,我以为他死了。”
    “那一瞬间我真他么怕死了!”
    那女人颤抖着双手红着眼睛,用一种她从来没有用过的语气,说。
    后来所有人才知道,男人有抑郁症,因为本身是医生的缘故,他隐藏的挺好——原本两人的婚姻存续期间他的抑郁症只不过是轻度,但离婚后,在她会带人回家之后,就变了。
    重度抑郁,具有强烈的自毁倾向。
    男人的检查报告上一条被标红的结语跟个闪光灯一样刺目。
    所以那天在医院,一听到医生说的那么几句话,她就傻了。
    抑郁症听说过,这一个都够呛了,那个什么心因性失忆症又是什么鬼?!
    江流几乎无法想象自己把人害成那个样子。
    当晚回家的时候她就做了噩梦。
    前半截梦里是自己幼年没有和石岸发生争执,没有因为他被走,她留在家里,但因为他们家穷得几乎揭不开锅,待她渐渐长大,十五六岁的时候,就被卖给了一个大了她几十岁的老男人,卖了她的钱给她哥娶了媳妇儿,然后她试图逃跑,被抓住痛打,来来回回好些次,然后她沉默了,老老实实给个能当她爹的男人当老婆。
    偶尔回到家,也是被那一家子还有她哥娶的老婆各种颐指气使,于是有一天,她弄了瓶百草枯,先给那老男人来了一点,之后装作回娘家,给那一大家子做了一桌‘好菜’,然后卷了两边所有值钱的东西,跑了。
    江流被噩梦惊醒的时候已经是凌晨三点,她起来上了个厕所喝了点水,试图将这些乱七八糟的东西从脑袋里甩开,甚至为了保证睡眠她还吃了半片安眠药。
    可哪怕如此,下半夜的时候她又做噩梦了。
    梦里是她结婚的时候,她和邵安阳的婚礼,真实的婚礼她没有见到石岸,但在梦里那个男人出现了,他求她跟他走,她当然没答应,她怎么可能会答应呢?
    于是他走了,然后也没有再来找她。
    她以为他们之间真的就这么轻而易举的结束。
    但在她看不见的位置,那个男人像个腐败的植物一样,渐渐烂掉了。
    她看到他关注她的新闻,将每一个她的新闻全都标注出来,然后将她身边的男人裁掉,或者画上红叉。
    日积月累,那间被他放置这些新闻的屋子里堆了整堆的这些东西,就像个变态杀人狂。
    然后他也真的动手了。
    邵安阳被杀了,她也死了。
    梦境的最后,那个男人自己躺在洁白的浴缸里,毫无感情的割断了自己的动脉,鲜血像喷泉一样涌出...
    江流是一身冷汗醒过来的,半片安眠药的作用似乎太小了。
    醒过来的时候江流苦笑了下,后半夜那个梦里的石岸根本就不是他,那家伙根本不会这么做,他只会安静的默默的腐败,逐渐死去而已。
    如果被抛弃,会做出这么激烈动作的,是她。
    可她忽然就不想让他们走到那一步了。
    所以,她去了C大。
    是的,那天去C大她是故意的,遇到他,也是故意的。
    这个世界哪有那么多的凑巧呢?
    如果那家伙没有扑上来,她原本也打算把人再...弄上手的。
    反正以前也不是没干过这种事情,她根本就没有什么迟疑。
    ☆、第 19 章(净)
    019
    意外的,江流给石岸打电话的时候声音响了很久但没人接。要知道平时她的电话过去一般都是响一声就能被人接到的。
    不过江流也没太在意,毕竟对方是老师,上课的时候把手机关机或者静音然后忘记了都是正常。再或者在家里睡了也不是没可能,毕竟现在已经是晚上十点多了。
    开门走进屋内,直接进了卧室。
    这屋子虽然是她的,但最开始装修的时候也是直接买的样板房,再后来也只把个屋子当酒店一般,里面她的私人物品甚至没有公司办公室里的多。
    最开始的时候她还请了钟点工,旨在隔段时间让人来屋里做个清洁,保证她回家的时候能够有个干净的屋子住就行了,人气什么的,有没有都没有关系。
    但这个男人住进来之后,似乎一切就都发生了变化。
    从玄关到客厅再到厨房卧室,江流也说不清到底是什么东西改变了,或许是玄关附近摆放整齐的男女式拖鞋?还是客厅里多出来的男士外套?又或者大部头的工具书?被人改过的试卷?厨房里多出来的锅碗瓢盆?再或者,是卧室里两人堆在梳妆台上的各种瓶瓶罐罐?
    ——是了,那家伙虽然不化妆,但意外的居然挺会保养,各种男士的护肤品,比她堆的还多。
    细微末节的这些东西,潜移默化的让人生出一种家的感觉,于是江流走进门,一路从玄关到卧室,没有发现屋里还有另一个人的时候,莫名的生出一种失落的感觉,她自己也莫名其妙,但这种感觉真实的让人感到头疼。
    看了看时间,十点三十八分。
    这个时候那家伙会去哪儿?
    这么些年来,虽然并没有和他有真实性的私下接触,但江流多少是知道这个人的,他不喜欢去夜店,平时也不抽烟喝酒,哪怕是应酬也出去的少,身边玩得来的朋友也就那么几个,除了一两年前因为自己的冷漠试图从相亲里逃跑,最后无疾而终之外,私生活干净的像个贞洁的处女。
    这个时候,他能去哪里?
    手里拿着进门的钥匙,江流也不知道今天怎么就有股说不出的冲动,她忽然转身出门,等到自己发现的时候,她已经开车行驶在去C大的路上。
    一路手机没有响,证明那家伙是真没看到她的来电。
    C大的夜晚静悄悄的。
    这个点儿在校园里最热闹的一群人也应该躺倒床上或者在起码在寝室了,江流将车随便停到了某个位置,便直奔石岸的办公室去了。
    别意外她为什么知道位置,她当然知道。
    不过还没走到手里的电话就响了。
    “喂?”
    “抱歉,我电话之前上课的时候静音了,现在才看到,你回来了吗,我马上回!”
    只一个字儿,对面却紧张起来。
    江流自讨她的声音没有很冷淡,那么是不是说明,对面的那个男人,比她所以为的还要...在乎?
    忽然就有点儿心软,
    “没事儿,你现在在哪儿?”
    “啊?我,我在学校。”
    “你办公室?”
    “嗯。”
    “等我!”
    “啊?”
    电话那头的人声音听起来挺惊讶,但江流却懒得多说。
    “我说等我。”
    挂了电话。
    办公室就在自己前面,但里面似乎没开灯,江流推门而入的时候里面的男人正低垂着脑袋看着被掐断的手机,手机屏幕上的光都还没来得及暗下去,印得男人的面孔有些恐怖。
    “石岸。”
    江流的声音跟着她推门的动作一起闯了进去。
    对面那人抬首,一双可以做整形模板的漂亮眼睛跟着自己的主人一起看过来,只一眼,便愣在了那里。
    石岸怀疑自己的视力出了问题,不然的话,他怎么会,看到她呢?
    她连他家都不知道在哪里,更何况办公室?
    同样一眼愣住的,还有江流,她不明白只是出现在这里,叫了对方的名字,那个人的那双漂亮的眼睛,为什么忽然就被雾气晕染了,眼尾勾出红痕,像是要哭了。
    除了上一次在聚华发狂的时候,她没见过他的眼泪,但那个时候鼻青脸肿的男人,哪怕是流泪,那也是涕泪横流的难看样子。
    所以,她根本不知道,原来有些男人哭起来,居然...会有些妩媚。
    不属于梨花带雨,那是一种压抑克制的感觉,配合着这个连衬衣的纽扣都会扣到脖颈的男人,有股奇妙的禁欲的味道。
    本来只是突如其来的想要过来的女人,忽然就觉得四周的一切都充满了暧昧的味道。
    “怎么哭了?”
    手机的灯光暗下去,四周围一片寂静,只有自然的光影有少许投射进来,双方能看见的只有彼此的轮廓,但江流就是能从这轮廓里知道对面那人猛的一震。
    然后事实也证明她的感觉非常正确,对面那人似乎因为震惊而将手机摔在了自己的腿上,发出了轻微的‘嘶’的声音。
    “没,我,没...”
    石岸从没想过有一天会在这个地方看到这个人。
    自从下午课上那些学生的讨论之后,他便呆在办公室里,同办公室的另一个男老师因为老婆生孩子这几天都不在,他一个人一直头脑放空的呆在这里,没觉得饿,也没有感觉时间,回过神的时候才发生四周围已经暗了下来,如果不是办公室的采光挺好,他现在该是呆在一片漆黑里。
    回神之后下意识就看了看手机——这几乎是这么些年来他养成的习惯,就像是巴普洛夫反应里的那只狗,他被训练出时不时就会想要寻求召唤的渴望。
    但那人忽然就踏着月光走了进来。
    银辉洒在女人的身后,在她身上落下一道光晕。
    石岸忽然有点儿浑身僵硬,他脑袋里浮现的是那一夜在聚华的楼顶,同一个人背对着月光对他说出决绝而残忍的话的样子。
    然后他就无法呼吸了。
    哪怕下午的时候因为学生的争执而对自己的无耻有了更清晰的认知,也惭愧的让他觉得受不了,但——
    原来,那也没什么。
    和会被抛弃比起来。
    她是来干什么的呢?
    她为什么会现在过来?还特地找到他的办公室?
    是因为也知道了那个新闻,所以想要结束吗?
    可是他很乖啊,他没有像那个男人那样闹得满城皆知,他...
    他很乖的,
    真的,
    不要...
    原来自己果然,很无耻。
    “还说没哭,这是什么?”
    江流随手开了办公室的灯,说话的女人因为一路走过来而冰凉的手指触摸上男人温热的眼角,在那里理所当然的擦下一滴泪珠,调侃道,
    而石岸只觉得话语间的呼吸声清晰可鉴,就在自己的耳边。
    冰冷的嘴唇触碰上自己的,石岸下意识张开嘴,一个炽热得让他几乎窒息的吻就那么强烈而不容置疑的施加在了他的身上。
    无法抵抗,只有节节退败,丢盔弃甲,予取予求。
    石岸不知道这是怎么回事,但起码她不是来告诉他结束的。
    他告诉自己这就是最好的,羞耻也好,无耻也罢,龌龊又下贱,三观不正,什么都好,留下我,只要留下我,哪怕是——仅仅只是喜欢我的身体和长相。
    热烈的吻几乎没有给他任何挣扎的余地。
    他知道对方和自己不一样,除了他,她有过好几个,别的男人,对□□上的熟练度,比他强得多,所以他从来也没敢主动,一直都是被动的接受着。这么多年来,也就只敢在对方允许的条件下,极少的拥抱她。
    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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