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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见过这个男人!
思绪控制不住的发散,原本因为输液之后好了许多的晕沉感仿佛再一次袭来,石岸僵硬的看着那个男人走近,心跳猛然加快——
他是见过这个男人的。
几年前在她的公文包里。
江流是个做事异常认真的性子,那个时候或许是刚需要和这人接触,他在她完事儿后找东西的时候瞟到了她公文包里的一本杂志封面,那上面就是这个男人。
而后的很长一段时间,他逐渐感觉到了她的异样,不明显,或许旁人根本看不出来可对他而言——那些东西,就像黑夜里的灯光一样刺眼。
逐渐逐渐激烈的□□,越来越不耐烦的表情,还有偶尔和人通电话时明明是公事公办的东西,但语气却...
他几乎要窒息了。
为了逃避那种让人窒息的痛苦,他答应了他妈给他安排的相亲,可不管多少次,不管对面坐着什么样国色天香的女人,他的感觉始终冰凉,那种一定会被抛弃的笃定感,让人恐惧又颤栗,就像是要渐渐没顶的溺水者。
他唯一能做的就是维系着自己表面的礼貌,味如嚼蜡般吃完东西,然后和人各分东西——不管对方提出什么样的要求。
于是几次之后,他也就死心的抱着那种即将被抛弃的念头,沉沦下去。
江流有些讶异的感觉到抱着自己的男人手臂越收越紧,最后甚至让她有点儿疼,忍不住的伸手拍了拍对方,这才看到对方猛然一震之后泄了气一般松下来的动作,还有看向唐齐歌的眼睛里深深的戒备和嫉妒。
不是吧~
没有这么敏感吧?
他根本,就没见过对方吧?
而她,根本就没有和任何人说过,自己这种心思,吧?!
“夏小姐,唐先生,”
江流忽略石岸的奇怪反应,对着来人打了个招呼。
“江助理。”
夏倾看了眼对方,视线在落到石岸脸上的时候露出一抹惊艳和意外,但不太懂对方那种眼神的意义,只不过——
“邵先生没来?”
虽然奶奶并不怎么喜欢邵安阳,当初的婚礼也不愿意出席的派了她和唐齐歌去,但现在这种时候陪在身边的应该是什么人这一点对方应该清楚。
不说丑闻对于双方的家庭和企业来说会有什么,就只看奶奶现在的状况——
对江流的感观,更糟糕了。
而这个长相惊艳的男子,在夏倾的眼里也变做了妲己褒姒之流的人物了。
江流从问话中感受到了不快,多少也感觉到了一些从前自己给人带去的感觉,只不过——
伸手悄悄摸到人后背的脊椎骨上,轻轻摸了摸,像是安抚那种炸毛的小狗。
石岸被摸得身体放松下来,但到底心里还是提着。
“快离婚了就不带来了。”
夏倾和唐齐歌齐齐一愣,
“老夫人本来就不喜欢他,所以我带个她老人家会喜欢的人过来了。”
“这是我男朋友石岸,石岸,这两位是老夫人的孙女和孙女婿。”
一边对着夏倾和唐齐歌,一面对着石岸介绍。
浑身的毛孔几乎都疏散开,石岸全部的紧张和忐忑仿佛一下子就被安抚,心跳加快,但心态已经和之前截然不同了。
哪怕戒备和嫉妒依旧存在,但——
男朋友,呢!
这好像是第一次,自己被承认了这样的身份吧?
从前不管对方身边有没有除了他以外的男人,他们都没有在互相的圈子里存在过,见面最多的位置是各种酒店宾馆,更别说对人介绍互相的身份。
“你们好。”
要表现的好些,再好些,千万别让她觉得丢脸...
说着话,石岸对着唐齐歌伸出手,两人握了一下便松开,四人站在监护病房的门外,其实什么也不能做,互相之间也不熟悉,没一会儿便各自分开待在了一边的长椅上。
“那男人什么来头你知道吗?”
夏倾皱着眉问自己身边的丈夫,自从那年两人和好他们也挺努力的在一起,但到底因为那么多年的不熟悉,相互之间的变化也都需要一个适应的时间,特别是她,已经再无法变回从前那个天真任性什么都依靠对方的小女孩了,之后更是因为工作的原因,时不时会需要出国和遇见许许多多的男男女女,再加上曾经和牧茶的那一段——对方一直患得患失,缺乏安全感,而她也不知道该如何给他这种感觉,被放飞过,享受过自由的灵魂,也真的无法再被束缚。
有一段时间,她甚至想过最终他们还是走不下去了。
或许是她那段时间的表现太明显,对方退缩了,她不知道他是怎么做的,但渐渐他们相处的和谐起来,直到近几年,两人才渐渐找回了一些从前的感觉。
只是他们之间,再不是单纯的依靠和被依靠的关系了。
没有直接接手聚华,夏倾的大多数时间还是在自己设计师的工作上,但到底枕边人是管这一块的,她也会时不时请专业团队对公司进行评估和整理,所以有些事情也还是知道的。
但她没听说过最近国内有那个集团的负责人姓石,凭江流那种尿性,她不觉得对方会选择一个什么背景都没有的小白脸——自己刚才的那种妲己类的想法肯定是错误的,可...
“听说是个老师,”
唐齐歌这会儿才想起来,上次聚会的时候邵安阳似乎跟他提到了这么个事儿,不过当时那家伙说的时候一副轻而易举的样子,可这会儿怎么...
夏倾意外的看了唐齐歌一眼,唐被她看的有点儿发毛,
“都是一个多月前的事了,邵安阳那边安排了个聚会,我随口问了下他的情况,他说江有个情人,但那都是他们结婚之前的事儿了,不重要所以...”
“你是说这男人在他们结婚之前就存在了?”
夏倾瞪大了眼睛,觉得有点匪夷所思,难不成这是变性版本的正宫斗真爱的故事?
☆、第 42 章
042
唐齐歌也是真意外。
之前还说是完全不重要的前情人,这会儿变成了男朋友,还准备带来给奶奶看了,离婚也挂上了嘴边,这么看来应该是真的了,可如果是这样的话,邵安阳那边——
怎么办?
邵老爷子这段时间似乎也是不太好的状态,他们这边老一辈的掌权人,这几年走的走病的病,都没剩几个了。
视线快速往另一边两个人的方向瞟了眼,又一次确认了那个男人的模样,说老实话,单看外表,他甚至不觉得邵安阳能够有胜算,哪怕他也算得上是个帅哥。
但如果加上家庭背景,他倒是觉得以江流的性格应该会选择邵,可现在却是——她要离婚,这事怎么看,都有点不同寻常。
正思索着,从监护室出来个大夫。
“老夫人暂时没事了,这次也并不是发病,但像之前那种高强度的安排和见面都得取消,她已经撑不住那种劳累了,以老人家的身体状况,强行手术或者化疗只会让病情恶化的更快,目前看来依旧得采取中医理疗的方式,但效果不能保证,好的话还有两三年。但你们也要做好心理准备,效果如果不行的话,可能就这一两个月了。”
说话的大夫一面摘着口罩,一面和他们说着话,
“另外你们现在都等在这里也不是个办法,重症病房是不能进入的,都先回去吧,老夫人醒过来会有医护人员给夏小姐打电话的。”
摘下口罩后的男人就是之前江流见到的老大夫,
江流还想问些什么,但夏倾点了点头,
“知道了,那我们先回去,有任何问题请赶紧给我打电话。”
语毕,大夫点了点头,夏倾转过头来跟江流二人打了个招呼就走了。
“我们也走吧,”
定定的看了夏倾离开的方向几秒钟,江流自嘲的在心里笑了下,她和夏家之间本来就没有关系,如果不是那位老夫人,呵!
“别伤心,除了奶奶,你还有我。”
并没有说话,站在自己身后的男人却轻轻环上她的腰,声音温和又真挚。
“我可没这么脆弱,只是感慨罢了。”
江流可不承认自己有那么一瞬间的不舒服,她本来就是个外人,在夏家担任的也只是辅助者的角色,原本就没有更深入的和谁交往,只是此刻老人病重,她忽然就有点不太适应罢了。
“走吧!”
说完,拉开环在自己腰上的手握住一只,牵着人往外走,动作自然的就是像是做了无数遍的。
但事实上,明明是第一次。
被牵着往前走的男人在心里默默记着,这是第一次,对方主动的牵了他的手。
因为老夫人的事情,这几天江流的心情都不算太好,石岸也不知道自己能做什么,唯一能做的事情便是每天准备些对方喜欢的食物,可他本来就是个新手,学做菜也不是件容易的事情,到现在为止他会的也不太多,一个星期之后也就没什么新鲜菜品了。
这天晚上,正在厨房发愁的男人忽然接到电话,
“是我,那个,有件事要和你说一下。”
江流在电话里的声音有点踌躇,似乎是有些什么不太好说出口。
石岸忽然就觉得有点紧张,
“是这样的,邵安阳打电话给我说他们家老爷子病重想见我,可能还有一些别的安排之类的东西,这几天估计会很忙,我可能没时间回去,要不这几天你先回学校住吧,一个人在家里也挺无聊的。”
第一次替对方着想的女人觉得自己这话说的完全没问题,但是——
石岸觉得很有问题。
非常有问题。
为什么要赶他走?如果只是不回来的话也没关系不是吗?他被她丢着不管这么多年了,难不成还会因为这几天的时间而有什么?
怕不是——要带什么人回来,所以才不方便吧!
脑袋里的思绪百转千回,石岸不知道自己怎么就怨气这么重了,明明当初她和那学长在一起的时候,更糟糕的事情他也遇到过。
“喂?”
“石岸?”
手机里没传来声音,江流还以为电话意外挂断了,下意识看了眼发现还在通话,
“啊,在的,我,”
应着话,石岸舌尖在唇内点了点,微微咬了下,忍住了自己那种格外不舒服的感觉,
“员工宿舍我好久没回去了,现在搬回去的话估计打扫都得好几天,”
话尾没有完结句,他在等对方的回答,很简答——
如果回答那就别去了,应该就没什么,可如果是依旧坚持,那他,那他...
“那就算了,这几天你自己找点事,别胡思乱想。”
手机听筒里传来的声音让石岸松了口气,他真不知道如果得到的不是这样的答案,他能怎么办。可如果对方真的把那个人带到这里,这个他用心布置下的屋子,这种感觉,糟糕透了。
“嗯,我不乱想,可是如果我想你了怎么办?”
“我能去找你吗?我可以从上次那个楼梯上去,没人会发现我。”
“我很乖不会打扰你的,我就想看看你,”
没料到对方会说这个,说真的,她觉得自从两人的关系发生改变之后,这家伙就变得越来越黏人,有时候说话的,直白的让她觉得...
脑袋发热!
克制不住的热气从脖子上传过来,江流不知道说什么,可这种感觉居然也...不太坏,有时候甚至能让她因为老太太的事情而觉得糟糕的心情变得好些。
“唔...可不是不可以,不过今天不行,明天要去现场我不在公司,要不后天过来吧,那个门我不锁,你来了之后如果我不在的话就自己去小套间休息下。”
说着话,江流忽然觉得自己这对话还真有点偷青的感觉。
对方也不知道听出来没有,但回答的倒是挺快。
“好。”
——————————————————
放下手机,江流随手将之塞进自己西装裤的口袋里下了车。
从车里拿出个小巧的双肩背包甩上肩头,对着司机说了可以走了就转过身,在她面前的是一栋坐落在山间的独栋别墅,建筑风格是欧式的,但不太新,挺有年代感,就像是许多曾经租界区的那些建筑。
她说谎了。
其实也不完全算说谎,只是有一部分的话没有说出来。
邵老爷子病情已经拖不下去了,邵安阳打来的电话里要求的是她陪他回他们老宅,共同度过老人家的最后日子。
她同意了。
所以这几天她不会回去,反而是下了班之后会到这里。
当初其实原本和邵安阳的婚姻有一半的原因就是这位老人。
邵家的问题不在别的,而是太多七转八万的亲戚都被安插在了公司里,不仅拿钱,这个属于可以忍的范畴,问题是他们还管事儿,大大小小的事儿,哪哪儿都有他们的影子,一整个偌大的公司,外表光鲜靓丽,内里却犹如被蛀虫蛀空了的牙齿,随时需要面对牙疼,更甚者,多疼几次说不定就直接game over。
邵安阳能力够,但性子不够利落,面对各种亲戚缺乏足够的强硬和手段,那位邵氏的掌门人对他说他需要一个强硬的妻子,给了他诸多人选,其中之一便是她。
她的缺点很多,但一点够那对爷孙动心了:孤儿。
邵老爷子可能希望的是自己孙子用感情拿下她,但那个男人选择的却是和他开诚布公的谈清楚——也或者是觉得自己这种性格,那些条件已经足够了。
她本来也觉得足够了,虽然她自己也不能肯定最后会不会就想那些凤凰男一般,卷了所有的一切,让它们全都变成自己的——她本就是小地方出来的,说是‘凤凰男’也不为过。
不过婚后她和邵安阳在这栋老宅子里住过两个月,之后才用了别的理由搬出来。
在那两个月里她感受最多的倒不是邵安阳,而是那位老人。
邵家的掌权人和夏老夫人很像,两位老者并不是那种强硬的顽固派,对于小辈的关心存在于日常生活的点点滴滴里,而那个男人也并不是那种完全不能相处的对象,相反,其实作为艺术家的那家伙在对待女人上挺容易让人生出好感,除了天生的高傲之外,几乎也没什么缺点。
她曾经也觉得就那么过下去也没什么不好,只要最后她能真的走到最高的位置。
可她在医院见到了人。
或许那个时候开始,她就在想着离婚了。
“你那天说的我想过了,其实邵氏最终到底姓什么也没那么重要,只要最后继承人是我们的孩子,哪怕是跟着你姓又有什么问题?”
“爷爷现在病的很厉害,他想我们搬回去住,还有一些相关的安排,你知道他有多喜欢你,哪怕是不看在任何别的东西的份上,就只是完成一个老人最后的愿望,回来住一段时间,好不好?”
电话里的男人声音温和,态度诚恳,最主要的是话题当中的老人是真的病的很厉害了,整个圈子里除了夏家老夫人的病情之外,最严重的就是这位了。
她答不出个不字。
作者有话要说: 补上了~话说我觉得自己真的挺有话痨的潜质的,不知道为什么我老是在想到一个情节或者一个梗的时候非常想写,但一旦开始了,总是自然不自然的在前面会写好多最后才能过度到哪里去,甚至这中间会生出更多的想法和情节——最终导致小短篇变成长篇大论,
这文原本就5-10万字的,结果现在——已经超了,最初的那个我最想写的梗还没写到~o(╥﹏╥)o~
ps:这段写完后往后写,居然又多了个情节,男二要加戏了...md,什么时候才能到那个段子!
☆、第 43 章
043
或许是年幼时期亲情的缺失,和之后在夏老夫人那里受到的关爱,江流容易对年纪大的人产生柔软的情绪,当初和老夫人的关系因为她的离开而变得尴尬,那种更多的感情在邵家老宅里和那位老人一起面对邵氏的各种问题时,被她投注到了老人的身上,对她来说,夏老夫人像是她的奶奶,而这位则有种亦师亦友的感情。
在邵氏能够如鱼得水般很快打开局面,甚至在各种风暴里也顽强的站稳脚跟,实在是脱不开邵老爷子的帮助和教导,虽然他其实以为教导的是自己家的继任者的协助者——她似乎总在从事相同的角色。
“来了,”
让司机走开之后江流自己走了上去,还没到邵家老宅的大门口,远远便看到不远处站着个人,是邵安阳。
站在大门外一段距离的男人衣着随意,简单的T恤配了牛仔裤,和她一身正装的样子截然不同,艺术家的气质此刻倒是全开。
和之前在酒店吃饭时候的那种上流公子哥儿的模样截然不同。
“包我来背吧!”
说话的男人说得轻松自如,半点也没生硬感,江流也就顺势将自己的包给了他。
她很清楚自己现在需要扮演的角色,当初在这里也扮演了挺久的。
两人并肩往上走,就像是一起回来一样——这也是邵安阳在这儿等着的目的。
“你真想离啊?”
走着走着,忽然听到,
江流有些诧异,
“我以为我说的够清楚了。”
“可我也说了,我选择王夫啊,其实你没觉得我这长相比起你那情人更适合当正宫吗?那家伙你想留着就留憋,维持现状我也可以的。”
走在她身边的男人停下脚步,正视着她。
江流也随之停住,意外,
“你说维持现状?”
“对,不过说得更准确些,是维持,之前老宅的那种情况,至于那个男人,我可以选择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说话的男人刻意停顿,江流忽然就想起自己当初和这人在邵家老宅的那种——
她跟石岸说自己和这人是不涉及感情的,也,的确不涉及,只是当初——
毕竟是结了婚的,正经夫妻。
两人又没谁有毛病,自然有些事儿也是,做过的。
江流停下的脚步往前走了一步,抬手摸了摸对方的脑门儿,
“没发烧啊?那是脑子有问题了?”
“别瞎扯,我说真的。”
一把打下她的手,邵安阳眼神认真。
“你有毛病吧!”
被看的有点尴尬,江流觉得自己没这么大魅力吧,有个石岸傻乎乎的撞上来就够离奇的了,现在这位又是什么鬼?!
天底下没女人了吗?
可问题是,虽然如此说着想着,心底到底却有些什么东西翻滚汹涌,暗戳戳...
齐人之福呢!
见鬼!
“我有没毛病你不知道吗?”
邵安阳笑嘻嘻的,视线往对方下三路的方向而去,江流被看得有些不自在。
和石岸不同,这家伙...怎么形容?
毛头小子似的,热情似火?
咳咳...
说起来的话,这家伙其实比她还小了三岁多,算算年纪现在,二十六七?这二十六七算毛头小子吗?
咳咳...
其实当初之所以搬出来,一则是邵氏的情况有了变化,二则是她,咳咳...有点,沉迷于和对方的那种...事儿,让她觉得失控了,三则是对方的巡回画展进入了筹备阶段,他需要更多的时间去准备那些事情,而她也需要生活变得更正常些。
再之后对方出国,她留在邵氏,本就只是涉及到某些部分的感觉,慢慢就淡下来了,再接着她重心放到了启明星,再再之后——她又遇到了石岸。
那男人瘦得脱了形,虽然那模样也有种病态的美感,可...太瘦了。
想到这里,脱缰的思绪稍微被拽回来了些。
“别瞎扯了,我是认真的。”
江流转过视线,两人停下的地方其实已经到了大门口,不过他们今天回来并没有通知人,所以也不会有人来接,倒是停在这里也不会引起太多的注意。
“我也是啊,我觉得自己这辈子可能都不会遇到比你更适合我的女人了,我是指,各种方面的,不是吗?”说话的男人笑了下,似乎在特指些什么,
“所以一些细微末节的部分哪怕和我的想象有些出入,也不是不能接受的。”
“可以保留所有你想保留的部分,为什么不选择这种呢?”
江流觉得这男人说话简直是活脱脱的勾引,前一刻有些被拽回的思想又有些放飞,这不是好事。
“更何况,我更新鲜,带给你的感觉也更好些,不是吗?”
江流觉得这人简直是魔怔了一般,各种明晃晃的带颜色,是什么给了他这种勇气?
“如果你只是因为放不下那个男人而选择他,其实没必要,我并没有要求你一定要做出选择。”
她不知道的是,对方调查过她和石岸,怕激怒她并没有过度深入,但两人很长时间以来的行为模式和相处方式其实都挺明显的,稍微调查下就很清楚了。
相对于他来说石岸是个挺保守的男人,自然在某些事情上应该也是。
而就目前而言,邵安阳的猜测和调查其实没错。
江流甚至有一瞬间闪过同意的念头,只是——毕竟承诺和谎言真的是有区别的,她无法将自己前不久才许诺出去的承诺当个屁给放了。
更何况,那家伙求的也不多,只是对他好些。
她也答应了。
如果反悔,太...过分了。
“先进去吧,我想先去看看老爷子。”
两人没站在正门口,而是一边的侧门,江流其实还保留着这边的钥匙,但既然已经决定放弃这个身份,现在拿出来开门就不太适合了。
于是说这话,手放在了门框上,转移话题。
对方定定看了她一眼,掏出钥匙开门,边开门,边说,
“好吧,暂时不聊这个话题,待会儿回房再说。”
“我不和你同房。”
推开门,江流走进去,
“那怎么行,这不是明摆着我们有问题,老爷子那边——”
邵安阳追上来,道:
“这我管不着,我回来只是为了老爷子,这些细微末节的事情我相信你能解决。”
“就是为了老爷子啊,他老人家一直以为我们感情挺好的呢,他有那么喜欢你...”
“你以后要继承这么大个家族,这点儿事儿都办不到吗?更何况只是瞒着一个病重的老人?”
讽刺的话吐出来,江流停下脚步,
“就是能力不足啊,老婆大人,我需要你救命呐~”
不敢置信的看着这家伙忽然死皮赖脸起来的样子,江流有点头疼,甚至隐隐开始觉得自己选择回到这里是个错误。
“我不管,你自己安排好,两间房!”
瞪了他一眼,
“好好好,别生气嘛,真不能一间?”
忽然切换死皮赖脸模式的男人真的挺让人不习惯,江流懒得回他,两人一前一后进了门。
很快就到了老爷子的房间。
比起夏老夫人,邵老爷子明显状态更糟,肉眼可见的面部头骨轮廓似乎只是披上了一层薄薄的人皮,那张人皮人唯一让人觉得是个活人的部分则是老人偶尔会转动的眼珠子。
他们进去的时候老人本来是在休息,听到声音之后才睁开眼,从前睿智而温和的眼睛浑浊而模糊,但还是认出了她。
老人很开心,但到底没太多力气和她说话,三个人简单的说了几句话,老人就累得睡着了。
两人出来,邵安阳背着她的包回了他们当初新婚时的房间,
“你睡房里,我在外面的沙发上对付对付算了,你也别非要去别的房间,算我求你,现在被看到这个,不管是谁要是在老人家身边嚼点舌根,我怕!”
邵安阳在少发上坐下,面上已经没了之前同她调笑时的轻松。
适当的示弱容易引起女性的母性心理,导致心软。
江流很清楚这些,但还是妥协了。
☆、第 44 章(净)
044
晚上洗完澡从浴室出来,搁在床上的电话响了,瞟眼一看,是石岸。
江流一边擦着头发,一边把耳机夹在耳朵上,面上带了点儿笑意,
“想我了?”
对面轻轻嗯了声,
“很想,你呢,想我吗?”
电话那端的声音低沉又性感,弄得人耳朵痒痒的,她一直都知道对方的声线很不错,如果不是当了老师去当个声优应该也是挺有前途的——不过话说回来,石岸那家伙似乎一直没什么大志向,明明各方面条件都不错,除了在和自己死磕这事儿上有点魔怔了,智力也是足够的,只要他想,相信他们家怎么也能给他弄点什么玩玩儿。
怎么就,当了个小讲师的?
江流的思绪细微发散,但对方的问题还是听了进去,
“想啊,当让想了,你现在在我的床上?”
对方似乎对于她的床有种特别的感情,特别讨厌回自己房间,别以为这事儿她不知道。
半擦干了头发的女人随手将毛巾丢在一边的床头柜上,脱了鞋上床靠上床头,尽量不去想房间外面的人。
其实原本,如果没有任何承诺,她想她应该会毫不犹豫的选择邵安阳的提议的,毕竟——不管有任何陷阱,这买卖都很不错——至于之后的,兵来将挡水来土掩罢了。
她江流长这么大,什么样的风浪,没见过。
可是,那家伙让她对他好些呢!
谁让她,就那么心软答应了?
怎么着都要收点利息吧!
江流笑了笑,在电话里问道,
“...嗯...”
回答的十分缓慢,并且窘迫。
因为此刻的自己,不着寸缕的躺在对方的被子里,手中抱着的是对方的枕头——像个变态一样。
他知道自己的行为很恶心,可——他只是,真的不想一个人待在自己冰冷的房间里,自从被允许待陪伴她渡过黑夜,他便再也受不了一个人。
哪怕是待在对方曾经呆过的房间,都会让他觉得心安许多。
石岸抱着对方的枕头,深深吸了一口气,一个简单的嗯字,回答得自己忐忑不安。
“穿的什么?”
“啊?”
没想到会被问这个,石岸惊慌的四下打量了一番,害怕是屋子被对方按了监控之类的东西,那自己如此恶心的行为就——
“问你穿的什么。”
江流笑笑,想到自己之前因为这几天不会回去而给对方买的一点儿‘小礼物’
应该会很惊喜的,不是吗?!
电话里的轻笑声传来,石岸磕磕巴巴。
“穿,穿的居家服,”
说谎了!
自己,对她说谎了!
“你去左边衣柜挂我衣服的下面找找,有个黑色的包装盒,拿出来看看,喜不喜欢?”
“礼物?”
对面的声音有些惊喜,石岸是真没想过对方会送他礼物,无视了前一刻的那种情绪,甚至有些迫不及待的下了床,按着指示找到了一个小巧的黑色盒子,成年人手掌心大小,包装的丝绒在上面打了个漂亮的结。
“找到了。”
“打开看看,喜不喜欢?”
有些坏心眼的,江流说道,
“好!”
显然因为会被送礼而感到兴奋的男人回答的很高兴,手上的动作却是小心翼翼的,如果有可能的话,他甚至希望那个盒子可以在自己打开之后,还能保持原本的模样——第一次被送的礼物,一定要好好收藏。
但是几秒钟之后,这种心思就悄无踪迹了。
石岸有些错愕的看着自己手里那个被拆开的小盒子,里面是一只漂亮的金色铃铛,铃铛被系在一条黑色的丝绸上,看上去有种高档的怪异感,他把东西拿出来,便发现下面那些黑色的蕾丝状物体似乎并不是底下的装饰,应该也能拿起来,便伸手拿起——
一瞬便面色通红!
那是条黑色的蕾丝丁字裤!男用!
一根带的那种!
前面是蕾丝!
一瞬间脑部充血,呼吸都急促起来,手里的东西像烫手的山芋,石岸直觉的想丢,可——
“喜欢吗?”
明明听到了电话里急促的呼吸声,江流却刻意问了起来,脑袋里对方手足无措的样子几乎能像画面一样传过来,
“喜...喜...”
咬牙切齿的回答,可一个欢字,怎么都发不出来,
“那穿给我看,好不好?”
刻意柔软了声线,江流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像撒娇一样。
“好...”
完全拒绝不了。
脸上红得能滴血的男人下意识的回答,回过神之后简直不敢置信自己到底说了什么!
“那我五分钟之后再打来——视频。”
说着,便挂断了电话,
等等等——
不不不——
我我我——
完全傻了的男人跪在了衣柜边上,手中的烫手山芋只是看一眼就,就——完全不穿都比这个能让人接受些!
一分钟之后,
叮!
手机画面上弹出一个短信:
我想看!
石岸看着手机又看了看自己手里拿的东西,内心是拒绝的。
两分钟,
叮!
手机上再次弹出一条短信:
别磨蹭,快点!
三分钟,
叮!
手机上的文字变成了:
还有两分钟了!
石岸咬了咬牙,可,可——
四分钟,
叮!
手机上发的:
最后一分钟了,还没准备好的话,待会儿就直播穿的过程给我看吧~好期待呢!
啊啊啊——
不不不——
太太太,太羞耻了,不,不行的,不行!
叮叮叮叮...
骤然响起的视频铃声吓得石岸手一抖,几乎握不住手机的去抓它,却还是被他掉到了地上,而方才胡乱的捏抓之间似乎不小心按到了什么,那视频竟然被接通了!
电话那端女人一头湿发的样子出现在屏幕上。
“看来我的电话来的正好,这是福利?”
女人压住笑意的声音从电话那头传来,视频画面上的样子也挺赏心悦目,只是她的视角——
。。。。
。。。。。
。。。。。。
叮!
手机上传来一条短信:
我很满意哦~
叮!
又一条:
不过下次可以穿上我买的小礼物,好不好~
背靠着衣柜的男人定了半晌,忽然双手捂住自己发烫的面孔,胸腔起伏,低低的笑出声来。
他们这都是什么事儿啊!
可怎么回事儿,他为什么觉得这么...甜呢?
见鬼!
心头发烫了啊!
作者有话要说: 要绿吗?
话术写着写着,有点想绿了他了...虽然其实也绿过,不过从前那些都算是不确定关系期间的问题,但是现在——要绿不?
目前六比二,要绿了~还有人回复不?截止今天晚上啊~
另外如果要绿的话前文女主的有些话要改一下,总不能言而无信啊~~感谢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感谢投出[地雷]的小天使:一只叫豆豆的猫 1个;
感谢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
123 19瓶;
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
☆、第 45 章
045
邵安阳待在自己和对方的新房卧室外的小客厅里,之前已经洗过了澡,他双手握在脑后躺在外间的长沙发上,身上盖着条薄薄的毛毯,其实挺宽敞,哪怕他有一八五的大个子。
想当初装修的时候就考虑了他的个头儿,当初爷爷还说要是万一女方是个小小巧巧的个子,你把屋子都装的这么宽敞,以后人家不习惯怎么办?
他当时就笑了,说什么来着——那就找个个高的啊,优生优育啊~
那个时候他才上大学,但其实只15岁,不过已经个子很高了,对将来的另一半都还是模模糊糊,但不知怎么的,就有了一个浅浅的轮廓,轮廓里一个女孩的身影高挑健美,头发短短的,带着股锐利。
他也不知道自己脑海里的身影到底来自于哪里,他以为可能是自己偶尔爆发出的某个灵感,毕竟搞艺术的人脑子里总会有各种各样的新东西。
或许是对自己笔下那些长发的温柔漂亮的大姐姐们产生了疲劳期,需要些不一样的东西——
年少的男孩儿喜欢画画,虽然是独子但一直以来因为爷爷的宽容他拥有许多继承人所不能拥有的自由。
甚至老爷子从来不要求他一定要回来继承家业,实在不行的话,老人甚至说等到他百年之后可以将整个邵氏交给专业的公司去处理——因为他爸也是个对管理一窍不通的,来自普通人家庭的老妈,更是。
说起来也不知道是不是奶奶那边的基因问题,他们家从他爸开始就没人喜欢管理,一直以来都是靠老爷子撑着。
那个时候甚至没人想过老人总有一天会离开,大家都因为他的宽容,肆意的挥霍着自由。
他跳级读的大学,全国第一的美术专业。
但走的不是传统油画的专业,当然他基础也很扎实,甚至被许多老师称作是极富才华的创作型艺术家——他选了插画,电脑绘图——被一些老派的家伙们认为走了歪路。
可是没关系,他喜欢。
因为跳级的缘故他的生活圈很少能有人一直停留下来,身边的朋友大多数是同一个老师的徒弟,有一部分艺术家恣意疯狂,他并不是。
以前有学长说过他在与人交往之中总带着股说不上来的高傲感,所以并不太受人待见,虽然长相不错,异性缘也不错,但没人能和他真正交往下去——
他也没在意,别人的看法,与他何干?
因为老爸没有接手集团,所以他妈的普通人背景也没有什么问题,他小时候有一段时间是在外公外婆家里度过的。
外婆家里很热闹,因为老妈有三个哥哥两个姐姐,她是最小的一个,一大家子人当然下一代的更多,他因为他妈结婚比较早的原因还不是小辈当中最小的那个,但也不怎么被年纪大的几个哥哥姐姐待见,只除了一个表哥。
表哥姓秦,叫旭一,排行第三,大了他六岁,小时候经常带着他玩,性格很好。是难得的和他相处很不错的人。
他大一三哥大三的时候,家里来了个姐姐,周围的人都跟着起哄让他们这些小的叫嫂子,姐姐个子挺高的——有一双深得几乎看起来就像是单眼皮般的眼睛,削得薄而带着些锐利的短发,起伏不太明显的女性身形,微笑的时候冷静自持,给人一种距离感,但和表哥在一起的时候,看上去到是很亲密。
或许是其余几个哥哥带回来的女朋友要么黑长直要么大波浪,每一个对他们这些年纪更小的弟弟妹妹都挺温柔而和善,这个姐姐的客气和距离感便让人格外的想要注意。
在他自己没注意到的时候,邵安阳开始为游戏公司创作的女性角色便渐渐从温柔又和善的丰满型美女,渐渐变成了冷静自持充满了距离感的高个儿短发女人,有时候甚至会——气势惊人!
外婆家坐落在靠近城市边缘的一个小镇上,那边的地理位置决定了房价和地价的便宜,所以在几个儿女的一心扩张下,占地面积挺大,甚至在屋子后面还渐渐扩张出了一个挺大的院子。
不过那边都那样,他们家只是更大了些,到是也没什么人说闲话,毕竟家里孩子也多。
他大一的时候才十五岁,性子还不像现在这样多少能和些不认识的人耐着性子交流,所以一上学就几乎把班上的人全给得罪了干净,所以有一天全班组织郊游偏就没有一个人叫上他,等他按照正常上课时间去教室发现没人的时候才发现这个问题。
但那个时候的他也不过是觉得这些人挺无聊,郊游有什么好玩的?
叫了他他也不会去。
于是打了个车,直奔外婆家去了,他记得三哥说他今天应该会带女朋友过去玩,因为外婆家院子里的苹果树结了果。
他到的时候正看到自己那人高马大的三哥表情呆滞的仰头看着自家后院那颗有几十年树龄的苹果树,而下一瞬,一道干净而清脆的女音带着笑意传来:
“秦旭一,你有本事上来啊!”
他一愣,顺着声音往上望去,看到的就是一张笑脸从许许多多的枝叶和红通通的果子当中露出来,笑容肆意畅快,像是摆脱了所有束缚,张扬的,让人心跳加快!
“三哥,”
下意识的,邵安阳出了声,
“啊?”
正仰头无可奈何看着高高树上女孩的男孩转过头,这才发现自己表弟正站在身后。
“啊,抱歉,她,她有点玩疯了”
三哥样子有些窘迫,转头就冲着树上的女孩吼了一嗓子:
“你还不快给我下来,你这像什么样子!”
这一嗓子下去,树上的女孩似乎也看到了下面的情况,邵安阳很清晰的看到她面上前一刻还存在的所有畅快和恣意,瞬间消失,露出一个非常有代表性的,带着距离感的笑容,似乎是对着他,然后身手敏捷的往下窜。
“你等等,等等,我叫你等等你没听到啊,爬那么快下来——”
三哥的吼声一串串,那女孩却三两下窜了下来,最后落地的姿势漂亮得几乎能媲美中国国家游泳队的压水。
“不好意思,”
那跳下树的女孩拍了拍自己身上的灰尘和枝叶,站在三哥身前,神色淡了下来,有些抱歉的样子。
“我让你下来又没让你这么快,你要掉下来怎么办?”
自家人高马大的三哥面色很难看。
他默默退到了屋里,但视线却忍不住偷偷往窗子外面飘,他看到那两人在树下争执了几句,然后女孩有些不耐烦起来,淡淡的抱歉甚至变成了冷漠的疏离,三哥有些焦躁的原地吼了两声,最后一把将人搂进怀里,两人就在那颗好多年的苹果树底下,接起吻来。
那是第一次。
但不是唯一的一次,他看到他们接吻。
后来又有一次,几个月之后吧,同样是在那颗树下,争执得内容似乎更厉害。三哥面色铁青,那女孩还和上一次那样,带着淡淡的歉意站在那里,应该是激烈的言语从三哥的嘴里吐出来,他看到他面上青筋都要爆出来的样子,可那女孩只是径自站在那里,简单的说了点什么,惹得三哥仿佛是更愤怒了,抬手便抓住了对方,扣着后脑便吻了上去!
那女孩被抵在树干上,只挣扎了一瞬便停下了动作,背对着他的人则像是发了狂的投入进去,他只能看到一个背影。
似乎是对方的温顺配合安抚了他,他看到三哥的动作渐渐放松下来,继而便看到那女孩伸手插,到三哥脑后的头发里,似乎顿了顿,然后猛然向后一扯,那力度大的他仅只是看了一眼都觉得头皮发麻。
那扯着人头发的手顺势像旁边那颗树上撞去,他眼睁睁看着自家表哥被撞得脑门留了血,然后摔倒在地。
那女孩面上表情冰冷一片,抬手在她自己嘴边随便的抹了下,嘴唇蠕动,不知道说了什么,表哥的表情惨白一片,似乎想要说什么,最终却什么也没说。
她走了。
最后是他给三哥包扎的,两人在家里翻箱倒柜的找医药箱,最后胡乱给弄了下,其实伤口不深,但那一下应该是撞蒙了。
当天晚上三哥带他出去吃了烧烤,他们俩喝了一箱啤酒,他知道他们分手了。
因为她出轨。
因为他让她和那人断了。
而她不。
贱人,不是吗?
作者有话要说: 加更~
前文改过一些对话,方便我往下。
话说写东西真的挺奇妙的,随时随地蹦出些最开始设定时想不到的东西,最后竟然也能自圆其说——简直了——绿不绿啊,截止时间就到今天晚上啊啊啊~快点快点~
ps:上一章我写什么了我?居然要被审核,尼玛审核不算还要高审?——总算过了,我真不知道尺度了~/(ㄒoㄒ)/~~
☆、第 46 章
046
邵安阳的回忆被房间内传来的女人压抑的轻笑声打断,面上的神色微妙起来。
唇角微勾,有点讥讽又有点儿生气。
怎么着,他们表兄弟两个,居然都争不过同一个男人?
那家伙明明就跟在她身边那么多年都没真得手过,凭什么现在居然还想小三儿上位?
早知道就不搞什么画展了,烦!
翻了个身,邵安阳把毛毯往自己脑袋顶上一盖,整个人落到黑暗里。
老爷子的候选媳妇儿名单很长一串,当初给他看的时候他其实挺不耐烦,可视线在随手翻阅的照片里看到一个熟悉的身影时,目光就定住了。
三哥那之后很长一算时间都有些萎靡不振,不过还好的是后来三嫂出现了。
三嫂和那女人截然不同,既没有漂亮的身手,也没有冷淡的距离感,更不会有那种只在亲密关系的人面前,才会出现的恣意和张扬。
但是安全。
他看着三哥因为那种温柔从萎靡里走出来,渐渐变成曾经的样子,一切都像是过往云烟一样。
但他在他们的婚礼上敬酒的时候见到了表哥眼底的惊惶和错愕。
而那女人却似乎是根本就,忘了他。
当然,她也不记得他了。
自嘲的笑了笑,邵安阳觉得挺正常,那家伙连以前的男朋友都不认识了,更何况是他弟?
当然,三哥最近一些年因为表嫂的好手艺身宽体胖了不少,那天敬酒的时候也兵荒马乱的,或许再多给她点时间她也能认出来,可谁会给呢?
婚后过了段时间,三哥找他。
两人单独坐在邵氏附近一家咖啡厅的角落里,半晌没人开口。
“为什么?”
“什么为什么呐?三哥你问话怎么没头没尾的?”
“别给我说这些有的没的,你清楚我在问什么!”
对面的男人似乎是因为这种气氛而有点不耐烦,
“哪有什么有的没的,老爷子让我选媳妇儿,看到合适的就选了憋!”
邵安阳往后靠了靠,陷入了身后的沙发里,有点没骨头的样子。
“你别跟我说你不知道她是谁?!”
对面的声音却骤然暴起,
“那又怎么样?是我找老婆又不是你的,只要你不多说,她嫁的又是我,谁还真记得你那只谈了几个月的女朋友?”
吊儿郎当的声音似乎有点不耐烦,
“你明知道我是什么意思,那家伙性子坏得简直——”
“她是好是坏不关你的事,你管好你自己就行了,至于我,反正是老头子让我选个长期劳工,选个眼熟的总比陌生人好。”
虽然其实对方根本就没觉得他眼熟。
“...”
秦旭一似乎还想说什么,但眼睛在邵安阳的脸上定定的看了半晌,
“希望你清楚自己到底在做什么!”
“当然!”
他记得自己如是回答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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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现在有点不确定了。
时间一分一秒流逝,门内外的男女各有各的心思,但天色不等人,渐渐进入夜晚,邵家的老宅其实平日里也就老爷子和几个佣人在住,最近这段时间因为老爷子的病到是几个主人都回来了,但到底也没多少人,总共一家子就算非算上江流,也就五个,统共用不了几间房,到了夜里就静悄悄的。
邵安阳睡不着,在外间的沙发上烙着饼,之前听到的房间里压抑的轻笑声让他有点烦。
从前三哥被绿的时候他感触还不深,对于那个女人嘛,要说是那时候就有什么其实也,没那么深刻,只是人对于不一样的东西不一样的人,总会更多的投注些关注力度,真要觉得自己...
有点什么,还是要从新婚之后说起。
更早些的时候他对女人的性趣不太大。
可能是素描画太多了,他当初甚至因为想要更多了解些人体,找过鸡,没做啥,但让人从各个角度让他画——现在回想起来其实挺变态的,但也可能是那个时候见的多了他对那些肢体失去了性趣。
也懒得去实际体验。
直到婚后。
说不上来是什么原因,大婚那天也没什么特别的,正常结婚的流程,中途除了三哥的表情让人玩味儿之外,什么也没有,他其实也并没有多么期待这个婚礼。
但是夜幕降临,自己熟悉的房间因为结婚的原因被装扮了各种各样喜庆的红色,两人洗完澡之后,他忽然就有点儿不说上来的紧张起来。
他还记得对方洗完澡之后穿了身红色的丝绸睡衣,由内而外的红,睡衣边的带子松垮垮的系着,双手拿着条大红色的毛巾漫不经心擦着脑袋上的头发慢慢走出来,他记得那条毛巾还是佣人胡婶给准备的,他原本就放了条白色的,胡婶说结婚放白的不好,硬生生给他换了两条崭新的大红色。
他还觉得土得掉渣。
可是——
女人一身的红色,从头到脚,明明应该是很糟糕的,对于他这种习惯了用色的人来说,可偏偏——
光罗的脚趾踩在地板上,隐约还能看出水渍,不是那种白得发光的颜色,反倒是微微有些偏像奶油的白。
他忽然就心跳如鼓了起来。
女人很自然的上了床,吻他,然后两人开始...
他速度很快的缴械投降,简直丢脸死了!
邵安阳那个时候很后悔,当初那么多机会,随随便便找个什么人做过,第一次的时候都不会那么狼狈!
这臭女人似笑非笑的样子让他想找堵墙撞上去。
不过很快的,她就笑不出来了。
有些东西真的是本能,又或者,他的确天赋异禀。
所以对方一直觉得第一次是个意外,甚至当初做的最爽的时候问过他这技术怕不是百人斩过,他含含糊糊的应对过去,总算没更丢脸。
那之后两个人和谐的简直不像是此前根本就不熟悉的两个陌生人。
这女人超级会享受,他倒也奇怪的,并不讨厌伺候她。
如果不是之前早就定下了画展的时间他估计也不会...
现在想想,就不应该开什么画展!
邵安阳坐起身,一把掀开毛毯,看着那扇紧闭的房门有点不爽。
赤着脚下了地,脚下因为铺着的地毯并没然让他发出声音,而这种寂静甚至让他想起两人当初玩得疯的时候,地板上也是...做过的。
凭什么就一定是自己被放弃呢?
这么合适他的女人,可能这辈子都遇不到了吧?
黑暗里看不清神色的男人眸底可能流转了什么,邵安阳走到一边的柜子边上,拉开抽屉,一把钥匙就出现在了他手里。
咔哒,
轻微的开门声在安静的室内响起,突兀的一逼,可睡意正浓的人们,也没谁知道。
邵安阳小心翼翼的走了进去,边走边,脱衣服。
从床尾爬上去的时候,那人睡得正香。
作者有话要说: 有人知道怎么发长微博吗?准备下一章怕发不出来~速度!
☆、第 47 章(净)
047
当初三哥被绿的时候他有过一瞬间想过,那另外一个男人会是个什么样子。
你他么一个大男人,到底是存了什么心思,居然想要去做三?
但是没想到的是,这风水轮流转,那家伙最后居然还三到了他脑袋上。
脑海里浮现出的是征信社叫过来的照片里那个男人衣衫整齐面色冷淡的样子。
啊呸,贱得一逼的家伙居然如此道貌岸然,还为人师表呢!
床尾的被褥微微隆起,应该是女人脚部的位置,邵安阳上去的时候笑了下,轻轻掀开了被子,爬了进去。
睡梦正酣的女人原本做的是梦此刻已不可考,只是不知道怎么的,梦境忽然就向着奇怪的内容滑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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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唔...”
邵安阳觉得自己要爆炸了。
每次自己在对方身上煽风点火之后,只要这可恶的女人给他点反应,他就兴奋得——
妈的,老子什么都给你,全给你!
艹!
截然不同的人带来的感觉当然也不一样,江流在灭顶般的快慰中负载浮沉,脑袋里隐约觉得有什么似乎被她忽略了,仿佛还挺重要?
但去他么的,谁能拒绝如此快乐?!
邵安阳也忘记了自己最初进来的目的,全情投入的男人更让人着迷——
唐齐歌说的其实有点问题,如果不算家庭背景,这家伙其实也是有胜算的。
就像男人迷恋杭州瘦马。
女人也一样,会沉溺在带给自己不一样感受的男人身上。
这就是欲/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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完事儿之后两人都累极了,除了睡觉谁都不想干别的。
而出了大力气的男人更是睡得昏天暗地,所以当窗外正午的阳光照射到人脸上的时候,先醒的是江流。
但她决定装死。
不是假装睡着了,而是连滚带爬的进了浴室,冲了个战斗澡,胡乱抓了件衣服就跑了,妆也没画,高跟鞋都没穿好!
我靠靠靠靠靠!
老娘到底干了什么蠢事?!
这特么离婚怎么就离到床上去了?!
坐着邵家管家安排好的车去公司的路上,江流整个脑袋一片空白,所有的冷静理智全他妈见了鬼!
她到底干了什么啊啊啊啊!
“你干什么了?”
用尽了力气伪装自己啥都没干一切正常的女人面无表情的从众人的视线里穿过进了办公室,刚松下一口气忽然就听到自己耳边一道幸灾乐祸的女音饱含了兴趣的响起。
“啊!”
江流吓了一跳,整个人差点儿没蹦起来,转头一看——
肖净文!
“你回了?”
“废话,我这么个大活人不就在这儿吗?倒是你,干了什么亏心事儿?”
女人脸上看好戏的表情实在是太明显,看得江流有点手痒痒。
“齐娜之前说你找了个三儿?还说你认真了想为他离婚?”
“当初和邵安阳结婚之后你不是说和他那啥特和谐?”
肖净文笑的不怀好意,
“怎么,这才几天就忍不住吃了野草又吃家草?”
江流浑身僵硬,耳根发烫。
“你特么在我身上按了监控啊!”
“没有哦~你自己照照镜子吧~”
肖净文笑得格外贱贱的,江流狠狠瞪了她一眼转身进了洗手间。
一进去站到镜子前她就知道要遭!伸手在衣领上扯了下,江流就知道今天上车的时候邵家那司机到底为什么眼神闪烁了!
妈的,那家伙到底把她当什么了啊???
这特么一堆的...她怎么办?!
一面伸手扣着衬衣扣子,无可奈何的扣到最上一颗,忽然觉得自己这造型很像一个人——
那家伙,那家伙,
忍不住咬了咬唇,这小动作是她十几岁的时候经常做的,可最近这些年觉得太像小女孩就忍住了,但这会儿——
明天那家伙就要过来...
摇了摇头,试图把这些东西都甩出去,江流有点找不着准心的忐忑感,忍下这种忐忑,她出了洗手间,尽量收拾好了自己的情绪。
“你怎么突然回了?”
“因为你啊,齐娜说你要把那男人介绍给我们,我家男人听了就说早点回来,怎么,现在后悔了?发现家草更好艹?”
说话的是流连情场多年,最近才幡然悔悟的渣,当然口无遮拦,
江流既想将人嘴给封起来,又忍不住——
“怎么办?”
“豆瓣!”
“三就是三,哪还能和家里正宫比的?你这主次也是奇怪!”
肖净文并不知道内情,只简单以为对方因为一个三儿居然想离婚,这种事儿哪怕是当初她和在家男人关系不咋地的时候,也是没想过的。
“不一样!”
江流反驳,
“没什么不一样,野男人就是野男人,再他么漂亮风流玩儿的舒服,特么也是个玩儿!”
“真,不一样,我...”
————————————————————
这边,江流努力跟肖净文讲着自己的现状和为什么不一样。
那边,石岸接了个电话。
叮铃铃玲玲——
石岸刚上完课,走在回办公室的路上,两边的学生时不时有人会给他打招呼,他也会微微点个头,正走着,身上的忽然响起铃声,拿起来一看,是个陌生来电,刚想挂掉就发现对方先挂断了。
他没在意,以为是什么骚扰电话之类的。
然后进了办公室,把手机搁桌子上的时候手机又响了,这次一看似乎还是刚才那个电话,他估计还是骚扰电话就摁掉了,可谁知道对方锲而不舍,第三次打了过来。
“喂?”
磁性的好听男音从手机的另一端传过来,邵安阳眉心一跳!
“石岸?”
有点意外这个陌生的声音知道自己的名字,但石岸还是回了对方,
“我是,请问你是?”
“插足别人婚姻之前,都不查查对方另一半的名字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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石岸手一抖,差点儿就握不住手机了。
“哦,不好意思,我说的是普通人,你嘛~怕是还真不知道,毕竟是专业的三儿,一次两次三次的,谁管那正宫是谁呢?你说对不对?”
石岸面色惨白,双唇紧闭,压的死死的。
“所以我自我介绍下,我叫邵安阳,江流的丈夫。”
“另外可能你不知道,那女人估计也不记得了,我表哥叫秦旭一。”
啪!
手机落到地上,屏幕裂成两半,仿佛还有什么声音传出来,石岸却不敢去看了。
☆、第 48 章
048
秦旭一,和自己分手后江流在大一的时候交的男朋友。
和自已一直以来都含含糊糊或者根本就不名誉的身份相较起来,这人应该才算是她真正意义上的第一个男朋友。
甚至因为那个人而对自己的外貌条件产生过...不自信的情绪。
所以,怎么能印象不深刻?他至今记得那人的模样,可原来,那个人,竟然是他...表弟吗?
难怪当初他第一眼就觉得哪里相象!
摔在地上的电话还在持续发亮,对方似乎没有听到他这边的反应就停止了说话,但并没有挂电话。
邵安阳听到了电话那端的声音,甚至能够想像对方现在的样子,心头倒是畅快了点。
这才对嘛,怎么,只准你放火不准他人点灯?
要不好过,大家一起才对,不是吗?
从小到大就没怎么受过挫折的男人这段时间是真不好过。
画展前有多意气风发,回来被那可恶的女人约谈过后,就有多懊恼。
等了一会儿,电话那端还是没有声音,邵安阳干脆的挂了电话,当然,他的动作肯定不会只有这样——
姓石的,你给老子等着!
电话另一端的男人保持僵硬的姿势看着地上的手机终于黑下了屏幕,但半晌儿都没回过神来。
“石老师?”
还是办公室里另外一个男老师走进来之后看到他,发现人呆呆的站在那里叫了一声,石岸才终于回过神来。
“啊,你手机摔了?有没事儿啊?”
同办公室的男老师是个性格十分温和,有时候甚至有点婆妈的性格,一看到石岸转身,发现他掉到地上的手机,立马就问到。
“呃…好像裂了…”
石岸也不知道自己说的是什么,但弯下腰,默默的把手机捡了起来。
“你先看看还能不能用?是屏碎了还是膜?”
男老师关心的问到。
石岸捡起手机瞟了眼,碎裂开的似乎只是手机上端的膜,
“还能用,只是膜碎了。”
“那还好,要是屏碎了换个屏也挺贵的,这鬼牌子,啥啥都贵!”
男老师忍不住吐槽到。
石岸勉强笑了笑,心里说不出是什么感觉。
另一边邵安阳打过电话之后慢条斯理的走进室内,对着镜子有些得意的看着自己身上的痕迹,对方可不是什么温柔小意随你掌握的女人,这事儿野起来刺激得很,每次完事儿之后他身上总免不了带点伤,他本来也不介意,更何况现在——
男人对着镜子笑了笑,面上带着股夹杂了恨意的快慰感。
要说被自己妻子戴了顶讨厌颜色的帽子他不生气不愤怒,这是不可能的——哪怕只是协议的夫妻。
可三哥的前车之鉴就在那里,这家伙性子坏透了,如果强硬的要求,肯定是达不到目的的。
所以他反其道而行之,有没用不知道,但起码现在跳脚的人不是他。
再说了,绿了别人这么多次,那野男人也该尝尝被绿的滋味!
更别提他和她的行为,才是合法的,正常的,理所应当的。
邵安阳恨恨的想。
他没爱过任何人,甚至也没觉得当初三哥的那个渣女友他为什么会记忆深刻,一生过得太过顺遂的人是不知道忧愁的,在此之前他顶多会有些反感爷爷偶尔会提到的家族问题。
可,他记得那天的晚餐。
搬出老宅之后他们的联系就不像之前那么多,他以为是对方工作上的事情,还有他自己也因为画展而忙的焦头烂额,所以联系渐少也没觉得意外,他只想着等到画展结束他倒是可以腾出些时间给两人更多的相处,或许他们可以从单纯的协约与□□的相关部分转移到更深的那些什么。
可她竟然要离婚!
她竟然要离婚!
听到这些话之后几乎咬牙切齿想要将人给人生吞了的男人第一次感觉到心脏被人抓紧了揉捏的痛楚。
然后这见鬼的女人竟然给他一个更他么离奇的选择:男宠or王夫?
什么时候这世界上的女人居然都野成这样了?还是他看上的这个才坏成这样?
邵安阳从酒店离开的时候一直沉默到第二天的傍晚。
无数次想着就特么离了算了,这世上哪里还找不着个更好的?
就凭他的长相背景,什么样的女人得不到呢?干嘛非...可他想到了他哥,距离那顿烧烤已经过去那么多年了,按照世人的标准他哥现在也是范本似的生活美满,老婆儿子工作,哪哪儿都顺意,可偏偏——
他见过那人偶尔望向外婆家院子里那颗大树的样子。
也不是多痛苦,但眼底有压抑却又明晃晃的渴望。
有时候他觉得可能就是种遗憾,或者求而不得,甚至是因为自尊心被伤害了之后的那种不甘,他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去想这些,明明很多年都没在见过那女人了。
可后来,在爷爷的结婚对象名单里,他一眼看见了那个一头短发,被打理的有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