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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2章(净)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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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生会待的没啥劲儿,就退会了,反倒是偶尔会跟着邱穗她们几个出去玩,她们玩的东西虽说也有和杜婉从前接触到的女孩玩的差不多的,但那些不一样,似乎才是重点。
    覃宁和邱穗喜欢飙车,简因的脑子里装满了数据和报表,她是文学系的,约莫是有着天生的浪漫细胞。
    她们四个凑一起的时候,也会去唱歌喝酒撸串——没看错,就是坐路边摊儿,大碗喝酒大口吃肉那种,包括大小姐简因。
    至于有时候四个漂亮姑娘深更半夜坐路边撸串会不会被逮人看上然后找麻烦——没见着还有覃宁和邱穗呢?
    没错,除了天生力气大又学过不少的覃小姐,那位漂亮得灯都要瞎了的邱小姐,也是个练家子!
    所以她们四个,晚上什么时候都能够翻墙出门儿跑去吃——就算她和简因体力跟不上,也有能人带着跑。
    这样的大学生活,对于杜婉来说实在是充满了不一样的地方,让这个从小地方走出来,本就内心充满了各种压抑的东西的姑娘,渐渐得到释放——只是表面上看去,这个温柔婉约得和名字一样的姑娘,依旧是那种柔情似水的模样。
    也是在这时候,校内有个高年级的学长开始追求杜婉,她觉得对方外表和性格都还不错,虽然看过了系里那位男神的感情她对这东西已经失去了最大的热诚,可近来无事,也就答应了。
    后来想想,这位,看似不错的恋爱人选,应该也对自己后来的感情观带来了不少的影响。
    只是当时杜婉没有注意到。
    对方是个什么都还挺好,但处处都给你安排好了,你就得依着他走的人。
    这段关系持续的时间不久,但太压抑了。
    分手之后出去玩了一趟,回来之后那种压抑的心情却还隐隐有着残留,也是在这种心情之下,她摸到了世界的另一个圈子。
    尝试的时候,约了人在酒店。
    对方的长相和性格都让她挺满意,她甚至有想过和对方正常交往——毕竟踏进了这种圈子,以后的婚姻大概会有问题,只是没想到,你觉得对方不错,对方也和你呆着,却不一定觉得你也不错。
    算了,不多说。
    这里之所以提到这个,而是因为——
    因为是初次,所以自己挺紧张,对方和她说的也是第一次,她更是想着精心准备下。
    酒店是她定的,各种助兴的玩具也是自己准备的,既然是这样的关系,杜婉觉得自己肯定是需要更主动和体贴的一方。
    所以在酒店房间等人的时候发现酒店方准备的东西不够好的时候,她想着出门去买,结果一出门,咳咳——
    猜猜她看到了谁?
    没错,就他们系那位!
    和她同层,酒店,开,房!
    说不清是个什么心情,杜婉脑子和心里几乎是礼花和炮火同时绽放!
    没想到看着那么痴心的家伙,私底下居然一样是稀烂!
    她还以为能够那样委曲求全的家伙会对么珍惜得来不易的感情——对的,她和那位交往的时候从对方嘴里得知学长和女方分手了,情绪低沉了很久,反倒是那女方,没多久身边就贴上来了个男的,听说是文学系的。
    这样的话,她能不知道是发生了什么?
    可——嗤!
    得到了就不知道珍惜的垃圾玩意儿!
    心底的声音让杜婉脸上带出了不屑,但她低着头,那位大概是没看到她,或者是看到了也没认出来,也是,她不过和人说了一句话,要让人记住,大概挺难。
    对方从她身边走过,进了隔壁间的门。
    杜婉有点不太高兴,但她又不知道自己到底是不高兴什么。
    之前不是还为人不值的吗?
    怎么这会儿却又——
    总之心情复杂,但她还是准备下楼去买东西。
    在酒店旁的药店买到东西之后她自然是要回来,结果没想到事情出现了——
    她寝室隔壁间那姑娘,居然先她一步,进了酒店门!
    这是...来抓奸了?!
    抱歉当时的她脑子有点儿乱,不太靠谱的女性直觉让她只能生出这种臆想。
    杜婉看着那姑娘进了电梯,赶紧跟着上了隔壁的。
    她好奇心太重了,可自己也控制不了。
    看热闹什么的,她...
    上了楼,电梯打开,她正好看着那姑娘走在她前面的身影。
    酒店里走廊的灯光比较暗,也不知道是故意的设计还是灯坏了,估计还是刻意的,毕竟她为了给对方一个还不错的体验,挑了个自己经济承受能力以内最好的酒店。
    那姑娘在昏暗的灯光下的身形笔直,脚步挺快。
    自己则要紧不慢的跟着——她该是偷窥都偷出技巧来了。
    只是没想到——
    对方走到那扇门前,抬手,敲了敲门。
    全然是一副波澜不兴的模样。
    半点没有要去抓奸的人的那种愤怒。
    然后门开了,里面露出系里那位男神欢喜的脸。
    啊呸!
    强行被塞了一口狗粮的女人满脑子自我唾弃。
    谁说出来开房的就都是偷青的啊啊啊啊啊!
    你脑子是不是有病?!
    人情侣来多么正常!!!
    觉得有些心梗的杜婉拿着手里的东西开了自己的门,赶紧进去,眼不见为净!
    所幸没多久她等的人也到了,居然也意外的,和对方发过来的照片一样,没有第一眼就见光死,甚至真人比照片还上还要出众些——当时的她还想着,是不是自己的霉运已经到了峰值最低处,这会儿要开始反弹了。
    事情开始之后,就没有回头路。
    虽然是新手,但杜婉觉得自己拥有不少的理论知识,而动手能力也不错,对方又是个和她一样的新手,无从对比之下,应该觉得她的技术还不错?
    总之在房间里的时候,她忘了进门前的那种尴尬。
    后来陆陆续续和对方保持了一段时间的关系,只是最终他们之间也没能和杜婉之前想的那样,发展成现实中的,能够走下去的那种。
    这不是重点。
    重点是,她总能碰上那对!
    杜婉注意到对方总是男方先来,之后女方再出现,而次日或者是事后...最开始的时候她是和自己约的那位共度了一夜的,虽然后来就没有了,但到底一开始是有段时间的。
    只是那些一夜之后,次日离开的时候她能看到的总只有男神自己一个人。
    女方,那个叫做江流的姑娘,似乎,从来不会和他过夜。
    最开始的时候有一次她有事中途出门了一会儿,正巧撞上了隔壁房里那姑娘出门,衣衫完整情绪寻常,背了个小包,手里拿着个手机低头不知道在看什么,表情也普普通通的模样,就那么走进了电梯,下去了。
    那样子看着也不像是会再上来——和她的行头完全不一样,起码她没带着的包一块儿走。
    总觉得,像是买/蠢的那种,客人。
    至于里面那位男神...
    情绪又低了下去,杜婉又开始为这个男人觉得不值——
    但私心里,又有种被藏的极深的情绪汹涌澎湃,约莫是...爽?
    人类真是一种矛盾又无耻的动物。
    再后来,因为和自己初次的对象之间再没有生出过那种真情实意的念头,她也就没必要在简单的欢愉之后陪着对方度过漫漫长夜。
    更甚者,不需要再刻意的去选取这种在自己经济范围内最好的地方。
    对于自己的约跑对象,失去了许多真诚的女孩,不,女人,觉得这种事情大概差不多就够了。
    也就很少再去那间酒店。
    杜婉自己的感情世界一片混乱。
    周围的追求者都是些让人觉得乏善可陈的家伙,而网络上认识的,或者某些特定的地方撩到的,不管对方是想要走肾或者走心,她都只有一种反应,玩玩儿就够了的心态,让她自己觉得无趣的同时,形成习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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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渐渐的,她对那位的关注度也因为自己的生活而失去了兴致,虽然偷窥的技能已经修炼到了挺高的阶段,但她没什么兴趣了。
    只隐约,偶尔,会听到班上有女生背地里八卦,那位和隔壁寝室那姑娘之间到底什么关系,说是在交往吧,和普通人交往好像不太一样,这俩都不怎么一块儿出现,哪怕是一起也都是男神送上门,女方总是一副爱答不理的模样。
    不少人打赌他们久不了,而新入学的一些小女生们也有那种像是电视电影里紧追不舍的所谓小太阳似的姑娘。
    杜婉在听到那些议论纷纷时,总会露出一种欲言又止的表情——她不知道自己到底是想要说什么,可那天夜里,竹林里的人,似乎在人的心里留了影。
    大三还是大四的时候,那姑娘好像很少来学校了,那两人最终到底什么情况也没人知道,她到是听说男神差点儿被当了,但听到的东西也就仅止于此,没有更多的了。
    再一次见到对方好像是在班上吃散伙饭的时候。
    班上有同学家里环境还可以,就在市里挺豪的酒店订了酒席。不过那时候的她因为已经开始实习比较忙,去的时候已经开席一会儿了。
    而她在急匆匆往包间赶的时候路过了一个转角处,脚步还来不及停止,耳朵里却传来了让她下意识减缓脚步的声音。
    “...喂?江,呃江流~你怎么不接电话?”
    “...我,你好久没找我了,呃,好想你,”
    “我喝酒了,不舒服,你来接我好不好?我们去酒店,你想,想怎么样,都可以,来接我,来接我...”
    软下来的男性嗓音,夹着醉意,用一种让人听得骨头发软的调子,柔柔软软的请求着,杜婉觉得如果自己是被祈求的对象,会归心似箭般寻来。
    “我~想你,你别喜欢上别人好不好?”
    “我在xx酒店,我等你。
    减缓的脚步再缓,最终还是走了出去,拐过弯之后杜婉在不远的地方看到了说话的人。
    对方泛红的面孔和隐约有些醉意的眸,充满着雾气的样子,都在告诉她,这是清醒状态下无法也不会诉诸于口的话。
    大概是借着酒意,借着醉意,才能表达的情感。
    下意识停住了脚步,杜婉在那一瞬间产生了走过去,把那明明美好的伸手都觉得不够格的家伙拽到自己怀里,用尽一切办法,让他忘了那个不值得的女人。
    可她落下的视线,在对方垂眸,低首,微微蠕动唇瓣,没有发出声音的时候,凝固,低头默默走了过去。
    一切路过就好了,别多管闲事。
    很多年以后,杜婉在看到另一个男人在咖啡厅的对坐,神情凝重嘴唇发白,想要和她说些什么却只是蠕动了下嘴唇,没有发出声音的时候,看懂了那个无声的句子——
    我爱你!
    可我不敢说。
    低头走过的人最终只敢在心里默默的祝福。
    但是自己的祝福大概是毫无作用的东西。
    被这一幕影响的女人喝得有些醉醺醺的,一大帮人最后互相扶持着离开酒店的时候根本就没人注意到有人在酒席过半的时候就消失不见了,而杜婉则是,忘了拿包。
    一觉睡到第二天的女人被电话从睡梦中吵醒,慌慌张张往酒店赶的时候意外的见到了和衣缩在酒店大堂角落里睡着了的年轻男人。
    酒店的服务员在和她说话确定包包的归属,可杜婉的视线却忍不住的往那个角落看去——
    “不好意思,请问一下那边是什么情况?那人就一直睡在那里吗?他是我同学,昨天应该是来吃饭的,怎么——”
    “啊,您说那位顾客啊,他好像昨天是来吃饭的,不过你们离开的时候他没走,就坐在那边了,后来挺晚的时候我们经理还问过对方要不要我们帮忙叫车,可对方说有人会来接他,再后来又晚了点,那位先生就在我们这边定了间房,可人也没回房,应该是在等人吧!”
    回话的服务员神色也有些尴尬,定了房间却一直在大厅待着什么...
    杜婉在对方回话之后随意说了几句,在对方指望着她将人带走的视线里,停住了话尾,拿了包就走了。
    离开的时候忍不住回了回头,清晨的阳光还没有达到特别刺目的程度,软软的黄色在酒店大堂外部透明玻璃的照射下隐约有些刺目,能够看到的角落里,单人沙发上蜷缩的年轻男人长开了眼睛,茫然的四顾以后,颓然的低下了头......
    毕业后杜婉进入了之前实习的那个公司,开始了没日没夜的工作,闲暇之余的时间一部分投入到了找乐子里头,另外一小部分,则开始了除公司之外的独立创作。
    公司是bj那边总公司在C市的分公司,行业牛耳,刚入职的新嫩几乎都被璀璨的不清,她也不例外。
    过了一两年慢慢升迁,渐渐有了些地位之后倒是好了些,可署名编辑不是那么好当的,她也是过五关斩六将之后,才终于有了点名气。
    毕业后第一次回母校是因为校庆。
    那时候她算是行业里小有名气的编辑,收到邀请的时候正好有空,而家里的催婚让她十分头疼,正好借着机会出来散散心。
    而再一次见到那位,就是在这个时候。
    对方留校当了老师——这个真让人惊讶,当初在班上,最得老师称赞,说他们整个系里最有灵气和功底的这一位,居然当了个普普通通的小讲师,甚至还没有自己混的好,这种事——
    可这都不是让杜婉最惊讶的,最让她惊讶的是——
    记忆里浅蜜色肌肤,身形纤长的俊美男神,肌肤雪白的像是经年不见阳光的吸血鬼,消瘦的身体像是过度减肥的模特儿,而那张让人心动的面孔,流露出距离感和浓厚的郁色。
    充斥着病态的样子。
    可同时,也因为这种病态的模样,流露出一种,惊心动魄的魅力。
    让她在第一眼见到对方的瞬间,心跳快得吓人。
    然后她就听说了有个女学生因为他要去跳楼的事情。
    而让杜婉觉得可怕的是,她在那些流言蜚语里听到的更多东西——对那要跳楼的女生并不在意的态度,对方多年来一直单身并对身边的女性都没有什么好态度的情况,被传闻是gay的事情还有...
    一大堆的小道消息。
    所以...
    还是被抛弃了吗?
    作者有话要说: 感谢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感谢投出[地雷]的小天使:五十米深蓝 1个;
    感谢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
    我在梦 5瓶;榴莲味儿 3瓶;32713005、20763470 1瓶;
    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
    ☆、番外四 成年之后(净)
    C大的校庆一般五年一次小庆,十年一次大庆,这次算是小庆。
    杜婉二十八已过,二九差不多,所以约等于已经三十。虽然外表看着还挺光鲜亮丽,可对于自己家那个二十岁就结婚生了她的妈来说,她这种状况都已经不是大龄剩女,而是已经砸手里的铁疙瘩了。
    无论她给家里带去了多少东西,只要没带个呼伦的性别为男的生物,她就是失败的。
    刚从厕所出来就接到老妈电话的女人面上实在是无奈,她现在这种状况——能和谁结婚?
    她能安安分分的和个普通得泯灭于茫茫人海中的家伙度过一辈子?
    别说姓p方面,就是她现在已然拐了弯的性子——她怕她真和什么人结了婚,会没多久就完全不负责任的把人抛下,浪到世界的不知道什么地方,坑人一辈子,也坑自己一辈子。
    烦!
    正恼着,口袋里手机忽然震动起来,杜婉随手拿起,看了下来点,有点意外又不甚意外,
    “郁礼?”
    “是我。”
    电话另一端的男声安安静静,倒是一如往昔。
    “听说你回学校了,有空出来坐坐吗?好久不见了。”
    杜婉有些犹豫,
    对方说他们好久不见,其实真算不上,半年前她去S市的时候两人还坦诚相见过,不过对比这些年断断续续的见面,半年的时间算是久了。
    只不过他们之间又真没什么羁绊,谁在乎呢?
    更别说这个时候,她其实有些心神不宁的。
    方才校庆上,记忆里的人恍然出现,明明是那种像是被抽离了生命力似的苍白,却流露出惊心动魄的吸引力,她到现在呼吸和心跳都还没能恢复寻常。
    脑海里那人抚摸着琴键,面色漠然又带着一种说不出的仙气,哪怕对方一身的西装长裤和那张古琴格格不入。
    低垂的眼睑上长长的睫毛像羽翼般耷拉在那里,流泻而出的音符几乎带着一股像是要乘风而去的意思,坐在自己不远处的一些小女生叽叽喳喳的,言辞里谈论的对方是风仙道骨的美貌仙人,对那张面孔的喜爱和渴望里带着一种憧憬。
    课杜婉却从那样的音乐里,听出了厌世的声音。
    文人墨客,大概算是这世上心思最细腻的人种之一。
    不知道是不是她的错觉,她总觉得对方,可能真要虚化成仙了。
    “...杜婉?”
    电话另一端的男人没有听到回复,在等待了片刻后发出声音,
    “啊,好,校庆之后吧,去老地方?”
    “......”
    杜婉习惯性的回答让电话的另一端呈现出了一片寂静。
    片刻后,
    “...还是去南门那边的咖啡厅吧,总不能每次见面都直奔主题不是?”
    电话另一端笑起来。
    “行。”
    可杜婉答应了,最后却依旧在喝了两杯咖啡之后,去了老地方——酒店。
    明明已经不是从前的穷学生,可以支付得起绝大多数的高昂酒店,但两人还是去了当初第一次见面后的那家——也是杜婉当初省吃俭用才去得起的那家。
    “嗯,杜,杜婉,”
    “...嗯?”
    。。。。。。
    “我们结婚吧!”
    。。。
    。。。。。。
    。。。。。。。。。
    又过了段时间,过年。
    对于杜婉来说,过年真不是个好东西。
    迫不得已回到家的女人被迎面扑来的三姑六婆逮住,叽叽喳喳的询问和阴阳怪气的调子刺得整个人燥得不行。
    但这些都不是压死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
    压死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来自于那个坐在自己面前,身高大概勉强一米七五,却瘦得跟个麻杆儿似的家伙。
    “杜小姐在大城市工作呢?”
    “做什么的?”
    “年收入多少?”
    “自己买了房吗?”
    “婚后打算工作吗?我是不喜欢自己的妻子婚后还抛头露面的。”
    “如果我们结婚的话,房子还是卖了回来再买...”
    “结婚之前最好还是去做个全面的检查,我们家到我这代就我一个独苗,以后肯定是要生儿子的...”
    杜婉面无表情的看着自己对面那张不知道打哪儿来的自信的脸,从桌子上拿出手机,拨出一个号码。
    “上次说的那件事还有效吗?”
    ......
    “嗯,就是那个,”
    ......
    “你别管我现在怎么又说起这个,我就问你还有效吗?”
    ......
    “那行,你现在坐飞机到我这儿来,解决完我这边的,我跟你回去!”
    ......
    就那样,杜婉成了已婚族。
    但她没想到领了证这事儿却不是end,领证之后的路简直...
    明明说好的互不干涉,两人之间之前连工作地点都不一致...结果那家伙居然因为工作安排调到了她的城市,还tm的住进了她家里,最后...
    深更半夜的,杜婉从洗手间出来,下意识抬眼看向卧室,脚下步子停了下来。
    自己房间里的单人床上,睡了个男人。
    有些头疼的就着身边的单人沙发坐了下来。
    杜婉不知道事情是怎么发生的,她这些年其实还算是比较自律的,除了最开始有些胡天黑地的瞎搞,这几年年纪渐长也就很少瞎玩了。
    只偶尔会带人回来,但从来没有留人过夜的习惯。
    一个多月前她被她妈催婚之后催生娃的电话说得头晕脑胀,和几个关系好的同事去酒吧玩了之后情绪不太好,就打电话叫了个玩的比较开的家伙。
    那人来了之后没多久,刚进浴室做准备,门铃就响了,开门一看——拖着大大行李箱的,她的,‘丈夫’,站在那里。
    没什么争执吵闹,毕竟他们也不是真夫妻,只是吧,这事儿也不可能做下去不是?于是那位在浴室里做准备的家伙,和她那‘丈夫’两人客客气气,在门口互道了再见。
    她估计那家伙以后是不会再来找她了。
    不过那晚上她到是依旧收获了一场酣畅淋漓的那啥。
    所以其实也没什么。
    但是!
    对方住了进来,说是先住几天再去找房子,可现在一个多月都过去了...
    自己的橱柜里被塞入了一大堆的男性衣物,梳妆台和浴室里属于男性的护肤用品像是被恶霸扩张的地盘,书房里多出来的电子产品,客厅里冷灰色的男性拖鞋,甚至是冰箱和厨房也像是多了不少烟火气。
    郁礼厨艺不错这个她到是知道的,只是她没想过有一天自己会在每日的清晨起来,就看到对方系着围裙的背影,还有自己那张买来之后就总在留灰的狭小的餐桌上丰盛的食物。
    可,感觉,还不赖?
    坐在单人沙发上的女人不能否认这种她没有想过的日常的生活给她带来的意料之外的舒适,却——
    江流结婚了,新郎却不是他。
    毫无意外的在各类娱乐头条上看到的新闻,让杜婉又想起来那个瘦得几乎脱相的漂亮男人。
    郁礼其实...
    和他有点像。
    当然,只是有点。
    屋里睡着的那位身上的烟火味儿更多些,性子似乎也没那么软?
    ——起码不会像那位在江流面前那样,一败涂地。
    江流结婚了呢~
    一想到这里,杜婉忽然就想要回去学校看看那个人,会崩溃吗?还是——
    ☆、第 96 章
    096
    见面的地点设在了石岸的家。
    没看错,石岸的,家。
    江流那间,大概不怎么适合做正式介绍——毕竟那间更像是是金屋藏娇的屋子——虽然金屋藏娇这个典故里藏的也是正宫。
    而外面见面的建议被石家大姐给pass掉了,所以石岸的家,是唯一的选择。
    站在小洋房门口掏钥匙准备开门的男人没注意自己身后不远处那个说了要和自己一块儿回来的女人在想什么,门内却忽然有人将门自内而外的打了开来。
    “少爷?哎?少爷您回来怎么也不和吴妈说一声,找知道您要回来我也好去买您爱吃的——”
    开门的是个富态的大妈,慈眉善目的模样在看到石岸的瞬间露出埋怨,语调里的亲昵却是江流不曾见过的。
    这位当初可是见不得她呢!
    没想到居然在这里能见着人,啧!
    这家伙果然还是有钱人家的少爷。
    江流想着。
    石岸愣了下,继而回过神来,一面对着看着自己长大,对自己比亲儿子还要亲的,怎么说,按原来的说法该是,奶妈?的女人,下意识回头看向江流。
    他好长时间没回,都忘了自己当初出来住的时候一大家子人都不放心,最后硬是把吴妈给他塞着打包了带出来。
    而他一半时间住了校,只偶尔才会回来,渐渐便忘记了这里还住着个人。
    往后,因为宿舍住着不适合了,他也图方便的住了酒店,之后和,她在一块儿便更是不记得...
    而站在门口惊喜的看着自家小少爷难得回家的女人,在见到对方向后望去的动作时,才发现那后头站着的短发高个儿女人。
    哎哟,少爷带女人回家了?!
    这都三十年了,可是头一遭!
    “少爷,这位...”
    六十多岁的女人不怎么会摆弄手机,自然也不知道最近这风口浪尖的主人,只第一次见着自家少爷带回个女人,满心的欢喜和八卦,止都止不住。
    “啊,她,她是,”我女朋友。
    明明想说,想说都十几年了,终于也,可以说的话,却不知道怎么,在出口的瞬间被自己含糊在了嘴里,男人依旧是下意识的回头,不期然撞上一双带笑的眼眸。
    瞬间,白皙面孔粉红一片。
    “我女朋友,江流。”
    居然感觉像是十七八岁,情窦初开的年纪,将自己爱恋的人,介绍给长辈一样。
    “江流,这位是吴妈,一直照顾我的...”
    有些不知道怎么说下去,石岸意识到其实这两人本该是认识的,如水般的眼眸看向自己心爱的女人,对方曾经对她,并不友好。
    站在后头几步距离的女人眨了眨眼,并不在意的走上前来,
    “您好。”
    “哦哦,江小姐您好,您好!”
    “啊,少爷和江小姐快进来,你们还没吃吧?我再出去买些东西,你们稍等一会儿,我马上回来!”
    慌慌张张的大妈在门口速度极快的穿上了鞋,两人还来不及回神便见着对方风一般的跑了出去。
    剩下的两人无奈对视,江流到是眼角上扬了片刻,便让人拽住了手,柔柔抱住。
    “少爷,嗯?”
    调侃的声音带着笑意。
    “江流,”
    瘦高的男人几乎用一种像是害怕稍微用力便会弄坏弄碎了对方似的力度拥抱着女人,眷恋的低头将脑袋依靠在对方的肩头,双唇微抿,低低的呢喃出声,小小的,抱怨。
    却又有些幸福来得太匆忙的迷惘。
    “吴妈以前...你别不高兴,我...”
    “傻。”
    侧过面孔看着对方趴在自己肩头的脸,女人带着些不常见的宠溺,说,
    继而伸手抚正那张傻傻的面孔,微抬头,亲上去。
    而对方,则在察觉到她意图的第一个刹那,垂首启唇,自动自发。
    温柔乖巧得,像是长在了她的念想上头。
    着急赶慌往外跑,只来得及穿鞋忘记带钱包的吴妈慌慌张张往后跑,还没跑到跟前儿,便见着自家少爷靠在半开的大门上,跟个软乎乎的小兔子似的乖乖巧巧的低着头闭着眼,双臂环在那姑娘身上,让人亲的面色绯红。
    下意识按了下心脏,赶忙转身往外头跑了出去——老婆子年纪大了,受不得刺激。
    干脆去常去的几家算了,先赊着,反正熟,改天再去付账。
    吴妈回来的时候还有点儿小心翼翼,连进大门的时候都先给敲了敲门。就怕万一不小心又看到了点儿什么。
    大概是敲门有了作用,进门之后的两人衣衫完整毫无意外。
    只不过就是那女人坐在单人沙发上头,膝上不知道什么时候多了个笔记本儿,自家少爷端端正正的坐在那单人沙发的扶手上头——别问她为什么要用端端正正,因为少爷就是端端正正的——剥着个个头儿不小的皇帝柑。
    修长的手指又白又长,十指青葱,剥出的皮儿又薄又整,漂亮的厉害!
    一会儿剥出个完整的,小心分开,一瓣儿一瓣儿的剥好,扯去多余的部分,小心翼翼的递到那女人唇边,喂人吃下。
    从头至尾,面上都是一副温柔小意,满满的满足模样。
    ..........
    吴妈有点想退出去关上门之后重新打开。
    “少...爷?”
    莫不是让人换了芯子?他们家少爷长到现在,连根香蕉皮儿都是让人给剥好了切细,搁在盘子上插起来才会吃的!
    这是哪里来的妖怪?!
    “吴妈?”
    坐在沙发扶手上的男人抬头,看到了站在门口的人,有些不明所以。
    “少,少爷,您,您要吃皇帝柑,柑,我来弄吧,你和江小姐...”
    “没事儿我来,她还有点儿事要处理,不,算了,你买了什么?”
    看了眼自己手里让人吃了半个还剩了一半的食物,想到对方刚才都不怎么想张口了的样子,石岸站了起身,走到吴妈面前,
    “呃,嗯?”
    “我们去厨房,我看看有没有什么我可以做的,我来弄吧,你去把我房间收拾下,我们今晚住下。”
    你,来,弄?!
    弄什么?
    做梦似的看着自家少爷抬步往厨房走去,轻车熟路的从自己拎着的食物袋里将鱼肉分开,拿到水池里一一冲洗,又问过她各种厨具位置,便取了自己搁在料理台附近的花边围裙,自顾自的系上,然后——
    吴妈不知道自己什么时候去的少爷房里,她有点恍惚的扯开铺在床铺上的床罩,觉着自己今天莫不是撞上了什么邪祟?
    直到那一桌子的菜上来。
    吃饭的时候江流难得的有些不适,要知道她已经很多年对旁人的视线视而不见了。
    可对方欲言又止,焦虑难安,一下看她一下又一副忍耐的模样实在是让人有些受不了——特别那样子看着也不像是有什么恶意。
    曾经的生活,让她对于恶意有着与生俱来的触角。
    乘着石岸离席,那上了年纪的女人忽然像是再也忍耐不住似的凑到她身边,
    “江,江小姐,少爷,少爷和您在一起的时候一直是,一直是这样的吗?”
    江流的耐性也即将告罄之际,对方终于开口。
    可长期以来的二人相处时对方的模样已然让她忘记了往昔的女人,完全get不到对方的点,
    “有什么问题?”
    “江,江小姐是女子,怎,怎么能让少爷去干那些事?!”
    慈眉善目的年长女性,不知是骨子里的传统观念作祟,或是就是心疼自己带大的孩子,明知道不该在对方第一次带回家的重要女性面前说出这样的话,却还是觉得不合适的,说出自己觉得的‘适时提点’。
    “哦?什么事儿?”
    有些玩味儿的放下了手里的筷子,江流这一刻忽然感受到了对方家庭的古老。
    “就是,就是那些女子该干的事!”
    “男子远庖厨,少爷他怎么能——”
    “吴妈!”
    不恰时正好出现的男人,不知道自己仅仅只是消失了几分钟,再回来的时候便听到了这种——
    在江流面前素来温软,气质几乎和水一样的男人,忽然就冷厉了起来。
    “少,少爷!”
    被吓了一跳,喏喏抬首看向来人的女人,有些不知所措。
    “你在胡说什么?!”
    “我,我没说错什么啊?少爷您原来...”
    站起身的女人带着一脸的不解和委屈,甚至夹杂着心疼的样子,看得面色难看的男人变得更难看起来。
    “...吃好了吗?”
    走到江流身边的男人有些郁闷,声音却下意识放软,
    “嗯?”
    “今晚还是回去住好不好?”
    “不想住了?”
    “嗯!”
    “随你。”
    一切发生的速度快到不可思议,待在屋子觉得自己并没有说错任何事情的女人眼睁睁看着之前还说准备留宿的自家少爷和那个没眼色的女人很快站在了门边。
    少爷将对方搁在门边的外套取下,那女人转身抬手,少爷便将外套给那女人穿了上去,一切行云流水,像是做了千百万次的模样。
    .........
    吴妈觉得不舒服。
    哪哪儿都不舒服。
    她想开口再说点什么,可少爷客客气气的和她道别,并说这几天将屋子整理下,他和姐姐他们可能会来。
    就走了。
    她不喜欢那个女人。
    ☆、第 097 章
    097
    江流有些意外又不意外。
    可身边人气鼓鼓的样子居然有点可爱。
    开车的男人嘴唇紧闭,抿出一条细细的线条,连眉头都皱的舍不得放开。
    凭白多了不少冷厉感,让从未见过对方这种模样的女人生出兴趣来。
    饶有兴致的坐在副驾驶上的女人侧脸,曲肘,单手撑在车窗边上,看着驾驶座上的男人。
    还是瘦,但寻常看过去就算是朗眉星目也透着软乎的五官这会儿却有了截然不同的样貌,冷冰冰,还带着凉,像寒冬腊月里刺骨的水。
    闷声不响的男人双目直视前方,一鼓作气的将两人坐的车开得稳稳当当,但那漂亮的脸蛋儿上的神情却一直就是那样。
    江流兴致不错的托腮看着,倒是觉得这种冰美人的模样也挺漂亮。
    停车,倒车,一气呵成,完成一系列操作动作的男人忽然侧脸看了一眼身旁,不期然撞见了一双半合的眼睛,含笑,微宠,甚至有些,让人不明所以的欣赏。
    意识到对方保持了多久这样的模样,石岸整个人都僵住了,从耳根开始,渐渐发热。
    “我,”
    “很帅!”
    开口的话被对方打断得毫不客气,可托着腮的女人眼角眉梢都是笑,斩钉截铁的声音里的赞美,赞美——
    让温度升得更高!
    从耳根蔓延至全脸,渐渐扩散至全身的红色像风疹一样。
    极力克制住自己想要像个小女生一样抬手遮住面孔的冲动,石岸顶着自己红扑扑的脸蛋儿扯开唇,
    “对不起我没想...”到,
    “超帅!”
    却再一次被人打断,甚至被人跨过两排座位之间的茶水位置,送上一抹亲吻。
    和再一个亲吻,和再再一个。
    “真的超~级帅!”
    被吻得热火朝天的男人简直要融化掉了。
    “我有点后悔了,”
    对方却靠近他的面孔停下亲吻,连笑容都停下,郑重其事的看着他。
    忽然心头一紧,身体僵硬起来。
    说着话,感觉到对方的温度和僵硬的女人,坏心眼儿的停在这里。
    她知道这种话有多少歧义,也知道这傻子会害怕,
    “我后悔当初因为幼稚的情绪放纵自己忽略你,知道吗~”
    断掉的声音拖出长长的尾音,女人将自己的额头抵上对方,
    “现在回想起来,你其实才应该是我最初心动的对象,唐先生,不是。”
    轰隆!
    电闪雷鸣,狂风骤雨,山崩海啸......
    一秒从炙热的温度里脱离开来,瞪大了眼睛盯住说话对象的男人一把抱紧了对方!
    可奇妙的像是Amazing Grace的声音却继续了下去。
    “高中那年我第一次进入学校,老师把我带到教室里就走了,我有点无聊的趴在窗边看楼下的男孩们打球,”
    “那个年纪的男孩都是一样的,青春洋溢,神采飞扬,”
    “可所有人里面我只看到了一个背影,高高瘦瘦,脖颈修长,扬起的手臂抛射出的三分球总是能最准的击打到篮框,四周围的声音也只在他进球的时候最为疯狂,”
    “江流——”
    江流!
    江流!
    江流!
    尖锐刺耳的男音拔高了音量,用几乎破音的调子扯出了怪异的形状。
    石岸整个人都在发抖,可他md他不知道他抖什么抖!
    被他抱在怀里的女人却又笑了,发出轻轻的声音,靠在对方抖得不行却暖暖的胸膛上,有点儿坏心,
    “我等待着对方转过身来,我知道那就是我怦然心动对象。”
    只是没想到,会是你。
    上楼的时候,身边的男人几乎是江流扶上去的。
    无法克制的细微颤抖和跌宕起伏的心情让人手脚发软。
    以至于对方一直黏在自己身上的时候江流都毫无办法的只能受着。
    深更半夜的时候,身边的人已经睡着了。
    可被对方在停车场里一个大直球打得神魂颠倒的男人辗转反侧,怎么都无法入眠。
    江流不喜欢睡觉的时候身边有人。
    所以曾经的许多时候他都是被用过即抛的状态,直到今年,才渐渐能够进得房间,上得这张床。
    可能够陪在对方身边,躺在同一床被子里,也是最近的事情了。
    他小心翼翼一点一滴的融入对方的生活,缓缓的积攒着所有的一切。
    甚至希望自己能够代替对方做净所有不需要她伸手和动脑的事项,就只是希望有朝一日万一那丁点儿的喜欢被生活磨灭的时候,对方会因为习惯而留下。
    可她说,
    黑夜里摸索着在坐起身,将自己蜷缩成团的男人紧紧的拥抱着自己。
    她说,
    她说他才是,那个让她怦然心动的那个人!
    是他,不是那个什么姓唐的男人!
    没想要哭,也不是什么悲伤得需要眼泪的事情,这种,这种——
    反复在自己面孔上揉搓了下的男人努力平复着情绪,却怎么样也平复不下来。
    其实,
    将双手紧握成拳,
    两人这么些年来断断续续的来往,大学里当了不名誉的第三者,之后对方也并没有名正言顺的和自己交往,偶尔长时间的不曾来电表示的是什么他其实很清楚,可没说明白,他就当做了不知道一样。
    他对于对方的作用,惯是无人寂寞时的慰藉模样。
    清楚,又明白。
    所以其实对方结婚了,有个丈夫却还和自己纠缠不清也没什么了不起的,只要,只要——
    自己装作不知道就好。
    可那个男人不一样。
    唐,齐歌。
    对于自己来说梦魇一样的名字。
    那段时间里对方的异样和诅咒一样陷在了他的骨子里,嫉妒和疯狂还有绝望的情绪让哪怕是一直拒绝去想对方任何事情的男人都受不了的试图逃亡。
    所以他接受了一些或明里或暗里的相亲,陷入毫无意义的饭局,煎熬又彷徨。
    他其实,想过的。
    如果一定要和人分享才能偷得和她的相处,自己是不是耐得住。
    答案是肯定的,所以哪怕是不名誉的身份也,没关系。
    可那个男人不一样。
    他怕他怕得要死!
    虽然其实对方和她几乎没有多少交集,心思也并不在她那里。
    可感情有多少,对对方的了解就有多少。
    那个男人不是自己,如果她一旦开始追求对方,并成功和那人在一起的话——
    第三者也做不了的。
    所以在江流带他去看那位老夫人,意外见到那个男人的时候,他才会浑身警惕的陷入某种情绪里,在她介绍的时候放松警惕,不过是因为对方看向自己妻子时,和自己一样的眼睛。
    可那个男人,还是不一样。
    他拥有将这个女人吸引走的力量——
    他一直这样以为着。
    直到今天。
    这见鬼的,该死的,要命的女人告诉他——
    他,石岸,其实才是那个最初让她,怦然心动的对象!
    是他!
    不是那上面见鬼的姓唐的男人!
    石岸深吸了一口气,看了眼睡在自己旁边一无所觉的女人,有股想要把人拖出来打一顿的欲望!
    坏蛋!
    ☆、第 98 章
    098
    可怎么办,我简直,简直——
    心脏跳得很快,那种发自内心的欢喜就像是遏制不住的翻涌了出来。
    简直是太没用了,又不是说要和你结婚,你这么——等,等等,自己为什么会想到结,结婚...
    有些受不了的感觉到情绪的自我放飞,石岸觉得自己需要做点什么。
    于是大半夜的从床上爬起来的男人先是跑到阳台吹了会儿风,然后又不知道该干什么的满屋子转了一会儿,最后到了书房。
    之前对于自己来说属于禁地的地方现在也可以随便进出,这种...
    长长的吐出一口气,并没有去坐桌子而是在房间里的沙发上坐了下来并将自己电脑搁在膝盖上打开,并敲击了起来。
    睡着了女人并不知道自己造成的困扰,第二天清晨醒来餐桌前盛放好的美味早餐倒是和一面解着身上的围裙一面和她说话的男人一样让人觉得心情大好。
    “早安,”
    “早安,”
    不过虽然心情很好,
    “你每天起这么早其实没必要,我并不是每天都会吃早餐的。”
    很自然的在餐桌上坐下,拿起准备好食物准备吃,但江流还是说了。
    她其实一向一日三餐并不是很规律,单身女性和男性其实在某些方面并没有那么多的不同,再说了,很多时候加班和公司的事情多得让人并不能规规矩矩的进食,早就习惯了
    “啊?可是那不好,你的胃...”
    “我是说不吃早餐对胃不太好,我,我反正也没什么事,照顾你一日三餐,如果,如果不觉得难吃的话...”
    走过来坐下,并下意识的说了话的男人,意识到自己说了什么的时候,默默的底下了头,盯着自己搁在洁白的餐盘上金灿灿又白得胖乎乎的煎蛋上,
    “你不是还要上课吗?”
    “我们的事情应该很快就能平息下去,学校应该不会为了这个开除你,而且,”
    江流坐在桌边,看了下对方低下去的脑袋上露出的发旋,小时候听人说过,一个好两个怀,三个是丑八怪——对面这家伙脑袋顶上顶着两个旋儿,她自己倒是一个——根本就不靠谱的东西。
    已经开始觉得自己应该正视自己和对方这段孽缘的女人,昨天其实说那些话也并不完全是为了逗着对方玩儿,她其实也很认真的审视了自己的感情,那些话,的确也是事实——如果不是有着幼稚的童年和过去,她大概,会成为一眼就万年的那个吧。
    “我的话,暂时可能不会结婚什么的,”
    说话的时候,江流有点担心对方的反应,可她暂时真的不太想要再领一张本儿。
    而果然的,低着脑袋大概在害羞的男人抬起了头,脸上是一种惊讶又暗含难过的样子。
    “你后悔了吗?不想见我姐姐他们因为吴妈——”
    说话都有些颠倒的男人问的失落又难过。
    “没有啊你怎么会...”
    从自己的椅子上转了下身子,江流对着身旁的男人,抬手在对方脑袋上轻轻拍了下。
    “我会和你一起去见你的家人的。”
    “这个是一定的,另外,你在对我话产生任何不高兴和难过的念头的时候,请相信我现在说的一切,都是基于一个理由:我想要未来,一直和你在一起。”
    说话的女人笑了下,探出去的手指尖细微的在男人漂亮的面孔上摸了下。
    “我昨天意识到的,如果我不是那么幼稚也没有那么多的戾气,而是个普通的女孩子,”
    “恐怕会,第一眼就热烈的爱上你。”
    捧着人的脸蛋,江流自己也不知道怎么这种话就自然而然的说了出来,靠近的额头抵住对方,连眼睛里也带上了笑。
    她是真的,觉得如果当初的第一次见面是这样的,她或许会有一段美好而真诚的学生恋情,当然,最后会不会因为她的过分热情而导致对方变成一个没有现在这样,柔软的家伙,她也确定不了。
    “我说暂时不会结婚,这个,是因为一来最近我们处于风口浪尖,二来我还是比较自私的,现阶段我的重点可能还会是工作而不是感情,我想知道自己能够走多高,多远。”
    “第三个,我也觉得你需要时间。”
    “石岸,你想过没有,你原本的想法可能是对的?你对我的感情到底有没有包含着愧疚?我们这么些年来断断续续的,其实并没有真正在一起过,有些时候得不到的才是最好的,真的得到之后,你或许会发现我没有你想象中那样好,你也没那么想要死死吊在我这颗歪脖子树上头?”
    瞪大了眼睛的男人听着对方说的话,忽然有些觉得陌生,却又郑重。
    虽然对方说出愧疚的时候他心底生出了极大的不满。
    可这是两人第一次也是唯一的一次,对方在剖析,她的感情和思考。
    第一次,认认真真的思考着,他们的未来——他们!
    可嘴唇蠕动,
    “你本来就不是好女人。”你怎么有脸说自己好?!
    低低的呢喃出声,
    甚至心里头还有点儿小小的怨怼。
    江流愣了下,继而笑出了声。
    “也是,我当然不是什么好女人,我是坏蛋,坏透了,嗯?”
    贴在一块儿的额头让她微微拉出距离,复又凑近,对着那双和自己主人一样柔软的唇瓣轻轻吻了下。
    于是毫无意外的让人伸手搂住了。
    然后,然后她感觉扑在自己肩头的脑袋点了点,挺用力。
    “你反正,想怎么样就怎么样吧!我,我总是,总是随你...”
    趴在自己肩头的男人发出声音,
    “不啊,你怎么想的也可以说嘛~”
    江流瞬间拉开的了距离,
    “我,都这样了你还说这种话,什么得到得不到的,我什么时候得到过你,明明就是你随意把我...”
    搓揉弄扁,随随便便。
    软着嗓子半垂着眼,有些生气却又不太敢生气的男人,说。
    江流顿了下,然后想想,
    好像也没错,那——
    “我们订婚吧!”
    忽然抬起眼的男人,用不确定的眼神看着对方,
    “下午去买戒指?”
    江流看到了那双眼睛,看到了里面夹杂了太多的下心翼翼和丰沛感情,脱口而出的声音让她自己吓了一跳,却在看到那那双看着她的眼睛里流露出的喜悦——
    好吧,
    其实也没什么不好。
    ☆、第 102 章
    099
    那家伙手指又细又长,皮肤又白得跟玉一样,要选个什么样的戒指才适合呢?
    “喂!喂!江流!”
    午餐时间跑来老总办公室多狗粮的齐娜看着吃饭吃得好好的,忽然走神的女人,有点郁闷。
    她最近估计是单身狗当久了,到处都能被虐。
    他们公司现在四处散发着春天的气息,前台小姐那儿都堆满了艳丽的玫瑰色。
    本来还想着这位就算恋爱也该不一样,毕竟对方和自己一块儿工作了好些年,虽然少却也不是没见过对方恋爱的样子——和平日里没什么区别。
    但现在——
    “嗯?叫我干什么?”
    “你发什么呆啊!”
    “没啊,就在想,什么样的戒指好看。”
    “什么戒指啊,麻烦死了...等等!你说什么戒指?结婚戒指?!”
    自己大概今年真的诸事不顺!
    遇到那见鬼的小讨债鬼之后就诸事不顺!
    “还没,订婚而已,我暂时不想结婚。”
    “......”
    齐娜不想说话,端起自己的盒饭就走。
    为什么像这两位这种渣得没边儿的家伙都有人爱,自己这种传统美德具在的好女人,总遇到鬼?!
    这什么狗屁世道!
    感觉自己已经饱了的齐娜出门儿就将盒饭丢垃圾堆了,手头刚空下来,兜里手机就响了起来,掏出来一看,直接掐掉!
    她这简直是孽缘!
    这边江流在想着什么样的戒指适合对方,另一边的石岸,则出了门。
    驾车沿着熟悉的道路来到市中心商铺的某个小巷子里,小巷子窄而长,来的人不多,就算是有习惯逛街的十之八九也不会走到里头。
    可停好了车之后的男人却顺着那条小巷慢慢的走了进去。
    在接近最里面的位置停了下来。
    在那里有一间窗明几净的小店,门口干干净净挂了个老式招牌,上面就四个字,成衣定制。
    “哎?石大哥今天怎么有空过来?”
    门口看铺子的小丫头低着头正玩着手机,看到了柜台上的影子这才抬起头,一眼见到的便是那个每次来的时候都让人只看一眼就觉得脸上发烧的漂亮男人。
    “阿姨呢?”
    “啊,我妈在后面,妈!妈石大哥来了!!”
    大声嚷嚷的女孩儿没一会儿便把人叫了出来,来人是个约莫四五十岁,长发挽起,面孔干净,身材保持得还挺不错的女性。
    “小岸怎么这个时候来了?其实想要做什么直接在网上和艾黎说也是一样的。”
    双方比较熟了,对方在自己家做了好多年的衣裳,尺寸大小什么的都有,不是什么特别的款式或者体型发生了变化基本不需要跑一趟。
    “兰姨,我想买戒指。”
    说话的男人有些不太好意思,可江流一说出戒指的时候,他脑袋里浮现出的便是,那一对。
    被称作兰姨的女人,有些惊讶的看着对方。
    “我记得艾叔说过如果哪天我改变主意可以回来……那个,我要订婚了。”
    “啊?你要订婚了?前几年不是还——”
    女人有些意外,毕竟前几年对方体型骤变,整个人都变得不一样的时候沮丧的说过大概自己不会结婚了之类的话。
    “我以为她不会想和我结婚的。”
    石岸也记起来了当初自己的话,现在回想,有些物是人非,却喜悦。
    “还是那个姑娘啊!”
    “嗯,她叫江流。”
    有些喜悦的,与人分享自己爱人的名字,漂亮的男人脸上的光,都像是亮了。
    只有守在柜台边的少女似乎听到女方的名字有点儿耳熟。
    “那你要感谢你艾叔,要不是当初他拦着,你费了那么多心思做的戒指就让自个儿给丢了!”
    耳根有些发红,石岸想到自己当初...
    大学的时候江流和那个学长在一起过,自己是乘着出游的时间不要脸的扒上去做了第三者,熬了好几个月之后总算是熬到了她和对方分手。
    期间,
    期间其实,
    其实他被学长约出来过。
    对方是在一场篮球赛之后把他留下来的。
    所有人陆陆续续都离开了之后的篮球场里就剩下他和对方——他其实已经不像高中时那么喜欢打篮球了,但文科班,男生都没有几个,更别说打球对。
    他也就让人给拖着上了场。
    上场的时候虽然并不真觉得对方会出现,但他其实还是有些期待的,毕竟场上除了自己,对方的正牌男友也在。
    可她没来。
    被人留下来的时候他就有了准备,只不过他没想到对方并没有动手。
    那个高高大大的男生只是在所有人都离开之后跟他一块儿坐在观众席上,
    和他聊天。
    “你叫石岸?”
    “嗯。”
    “看我脑袋了吗?那女人打的!出轨打人脾气又不好,你喜欢她什么?!”
    说话的男生头上还抱着一圈纱布,抬起脸看他的样子充满了憋屈和无奈。
    石岸不知道自己该回答什么,他其实也是不知道的,只是,
    “你长相好,成绩也好,看得出来家庭条件也不错,什么样的女孩子找不到为什么要来介入别人的感情,你没有出现的时候我们一直很好。”
    对方大概是有些情绪上头,语无伦次的,一面说着她的不好,一面却又说着他们很好。
    石岸觉得好笑,但他笑不出来。
    他是真,笑不出来。
    毕竟他没那么下作的介入之前,他们似乎的确,挺好的。
    太好了以至于他总觉得虚幻得,让人心疼——或许会如某一次的梦境里一样,这两人越靠越近,越来越好,而他便像是从不曾出现过的人物一样,被她剥离,从实物变成虚无。
    他们会成为平行线,永无交点。
    “我们,之前在美国交往过。”
    于是他只能,把曾经的那些,其实并不确定的东西拿出来,告诉对方,他并不是毫无理由的做出这样的事来。
    对方惊讶的看着他,但片刻便似乎是相信了他说的话,可
    “那你们也已经分手了,你现在的行为,不觉得很难看吗?”
    “而且,你以为自己是胜利者吗?”
    “你不会是的。”
    “因为出轨这种事情,有过一次,永远不会缺少第二次。就算以后你们真的在一起,你以为她就不会再有别人?”
    说话的高大男生眼带恶意和鄙夷,不吝惜的展现着自己的不忿。
    就算是诅咒好了,你也不会真的得到她。
    大概是这种意思吧!
    石岸想着,看着那位妇人走到里间,之后端了个小托盘过来。
    托盘里放着两只戒指,一只是水波纹的形状,只是波纹并不尖利,圆滑的造型与其说是水波纹,不如说是一连串的心形弧度,而这么多的心形弧度几乎都是一样的,只有一处位置凹陷和突起的格外突兀,像是被挖走了什么一样只剩个空荡荡的尖尖凹陷;而另一只,则是与之相对的心形弧度形状,却在相印的位置,多出一颗大大的心形钻石。
    两只戒指放在一起的时候,严丝合缝,相得益彰,美轮美奂。
    可如果没有钻石的那个单独拿出来,则像是被什么东西,抠走了心一样。
    一如,
    自己。
    只有在一起,和她在一起,才——
    所以,哪怕是第三者,哪怕随时会有另外的第三者,我也——
    无耻龌龊到,
    离不开她。
    拿起对戒的男人其实是高兴的,可只有真正做了不名誉的人之后才会有的恐惧,也从来如影随形。
    拿起来看了下戒指的尺寸,石岸觉得江流应该戴得上去,她没怎么变过。倒是自己,恐怕需要调整下大小,手指的围度约莫稍微小了些。
    还是决定把戒指拿回去。
    他想用这对戒指当他们的订婚戒指。
    糟蹋了不少好东西才终于做出来,却因为对方毫无和自己正式交往而无法送出去的礼物。
    现在终于,可以送出去了。
    怎么办呢?
    我无耻的,满心欢喜。
    ☆、100 end(后有番外数则)
    周末的时候石岸准备驾车带江流回他的那间小洋房和他姐见面。
    但这事儿对石霈来说,并不让人高兴。
    毕竟对于一个惯来位高权重,并且护短的女人来说,自己家最小最受宠的弟弟,居然让个不像话的女人那么糟践——
    石霈想要知道什么事情,极少有不知道的。
    两人之间的相处具体如何这种事大概只有当事人能够说清楚,但就字面上能够看到的部分,已经让人十分的,不舒服了。
    拿到全部资料的那一天,这女人便呆在办公室里盯着一桌子的文件,看了几个小时。
    而早一步知道却没有上报的石延,则战战兢兢的全程陪同。
    他们家作为从那个时代过来的传统家庭,骨子里就带着古板和正统,女性的地位自来不如何。而他这位姐姐,现在能坐上石家实际掌权人的位置,并且是在自己和哥哥的实力都还不错的前提下,是那种级别的,还需要更多说明?
    女超人大概都比不了的。
    早年的时候家里把她当作联姻的工具嫁给了门当户对的家庭,对方是个花天酒地智商和能力都低的人渣,大姐却毫不在意的全心全意为对方服务,甚至在对方闹出婚外情和情妇爱得死去活来还弄出私生子的时候,大度的将孩子接回来自己养着,将那个虚有其表的家庭(他们家也是再后来才知道对方家庭已经是外强中干的——不过石延想过,当初这联姻家庭可是姐姐自己选的,这是作为被家族当作棋子的女性,唯一的权利。可要说她不知道,怕是难,而这样选,后面看来,啧!)支撑起来,等到所有人所有事都被她一力掌握的时候,才终于露出了本来的面目。
    石延想到约莫二十年前大姐开始对那垃圾实行生杀予夺的权利,让那把大姐当作随意愚弄欺辱对象的家伙连本带利的偿还的时候,对方那张惊讶痛苦和几乎崩溃的嘴脸。
    私生子居然不是亲生的,而家里的所有看着蒸蒸日上的企业和财富,却被自己的父亲在他的不像话之下,将一切全权交给了妻子,而老人死后露出狰狞面目的女人,从正面给了他一刀——他早就碰不上家族里的任何东西了。
    不过那家伙倒是也能屈能伸,居然让大姐看在还有最后利用价值(当个傀儡丈夫)的情况下就那么养着了。
    而后借由夫家的财富和权利插手本家的事务,又利用了他们兄弟俩自幼被摧残到不敢反抗的心里,轻松成为实际上的掌权人。
    当然,这一切是有代价的,大姐付出的代价,是身为女性当母亲的权利。
    为了让那人渣相信她,在自己的羽翼没有成熟,而他们兄弟俩也还不够资格进入家族决策层的时候,姐姐拿掉了自己的子宫,就为了让对方相信她会为了那家伙的私生子付出一切。
    愚蠢的男人以为一个失去了生育能力的女人会将自己丈夫的孩子捧到最高的位置,并为之奉献一生。
    殊不知那和他爱得死去活来的女人,本来就是个拿钱办事儿的主,谁耐烦真给个傻子生孩子?
    他姐不愿意,那为了钱的女人,亦然。
    扯远了。
    石延心情复杂的看着自家姐姐盯着桌面上的文件发呆了好几个小时,心里慌得一逼。
    可对方并没有和他交流的打算,回过神来就挥手让他从哪儿来滚哪儿去——但这话么,明显带气不是?
    “姐,我知道你怪我当初没说,可你是没看着当初那情形,小弟一副没了人家就要完蛋的样子我哪儿敢说——”
    “——滚。”
    “姐~”
    “你信不信再说两句我也给你找个没了就要完蛋的女人?!”
    “哎哎哎,别,姐你有话好好,好好,我滚我滚!”
    慌慌张张从书房跑出去的石延有点无奈,家里最狠的就这位。
    可在小弟面前这位从来不是这种样子,她既是长姐,又是女人,而那家伙是幼弟,模样又生来带着光环。
    石延也不知道这事儿怎么就这么巧,自己家里宝贝得不的了的小弟,为什么会爱上那么个女人,一股脑冲上去,几乎是虽九死,而犹未悔了。
    这会儿好容易要守得云开,真要让大姐弄得鸡飞蛋打——
    第一个崩溃的,绝对是他。
    从书房出来,在屋子外头的长廊处站了一下,石延的视线落在隔了道门的院子里头,漫无目的的巡视一番,最后决定当个通风报信的老鼠。
    石延的电话打进来的时候石岸正站在料理台前,一面切着什么,一面夹着电话,面上的表情没有不耐,但语气还是客气中带着距离:
    “非常抱歉,但我真没兴趣,谢谢您的肯定,”
    可电话那头的人似乎还在契而不舍,所以当石延的电话插进来的时候他挺高兴,
    “不好意思,这边有重要电话进来,我先挂了。”
    切断了另一边的电话之后,抬手用小指摁了下手机频幕,
    “小哥?”
    挂掉了不耐烦接的电话,石岸的情绪恢复到了最近的愉悦,石延听到声音的时候对方音尾拉起的调子让人一听就知道情绪如何。
    可他大概要打断这种好心情了。
    “方便接电话吗?”
    “嗯?”
    “你女朋友在旁边吗?”
    有点无奈的想着自家小弟实在是...石延只能说得明白。
    “不在,怎么了?”
    “大姐那边知道你和她的事了。”
    语闭,石延听到了电话另一头小一会儿的没有声音,然后,
    “很生气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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