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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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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傅沉垂眸看了她一眼,小姑娘紧紧攥着他的手臂,温热的身体,也贴了上来,他喉结微微动了动,清楚她怕狗,他移开目光,低声安抚了一句,“门关上了,跑不出来。”
    两只狗昂着脑袋,一声比一声吓人,叫得陆小言心中发慌,仍紧紧抱着他,不撒手。
    两人又往前走了一截儿,见大狼狗确实没出来,她才松开手,直到现在才有些不好意思,细白的小手摸了一下鼻尖,嘀咕了一句,“崔奶奶家不愧是咱大队最有钱的人家,咱俩都吃不饱,她还一下养了两只狗。”
    哎,跑到这年代,活得还不如狗。
    可怜啊可怜。
    两家离得近,王月勤和陆大山也听到了犬吠声,还喃喃了一句,“是不是小言回来了?”
    陆大山趿拉着鞋,刚走出房间,就听到了敲门声,他忙加快脚步,打开了门,见傅沉也跟着回来了,他一愣,随即摸了摸脑袋,“小北也回来啦?怎么样?请到兽医没?”
    傅沉点头,主动插上了门栓。
    王月勤也出来了,说:“锅里有热水,估计还热着,你们洗洗早点睡。”
    天热,不冲澡根本睡不着,陆小言每天都要洗澡,夫妻俩也养成了天天洗澡的习惯,提前把水烧好了。
    陆小言和傅沉相继洗了澡,折腾一天,也确实困了,陆小言洗完,也爬到了床上,今天实在累,上午拎水,下午和面,都是体力活,她打了个哈欠,都没顾上傅沉,等他洗完澡出来时,她已经睡着了。
    睡前面朝上,躺得好好的,睡着后,就原形毕露了,已经变成了侧躺,小腿也搭在被子上,露出一小截儿雪白的肤色。
    傅沉将她往里扒拉了一下,以为奶奶又在帮她盖被子,睡梦中小姑娘嘟囔了一声,“奶奶。”
    傅沉微微一顿。
    这一声呢喃满是依恋,她口中的奶奶,自然不是田桂凤,傅沉也不由想起她老人家,走前她仍记挂着他们俩,让他们一定要相互扶持,活得开开心心的。
    傅沉在她身边躺了下来,久久没睡着。
    翌日清晨,陆小言醒来时,天边已露出一抹暗淡的微光,天空从深邃的黑,又过度到浅浅的蓝,眨眼的功夫,霞光已倾斜而下,天逐渐亮了。
    傅沉已经离开了,陆大山和王月勤也去了地里。陆小言洗漱好就来了厨房。
    锅里给她留了饭,还是窝窝头,红薯粥,分家后,虽然勉强能填饱肚子,每次都是杂粮,连个菜叶都见不到,更别提荤腥了,昨天中午那顿鲜美的鱼汤,已经成了一场梦。
    她的连环画起码得画一两个月,还是得想法改善一下生活才行。
    陆小言吃完早饭,就去养猪场看了看。
    一有粪便刘霞就会清理掉,养猪场被打扫得更干净了,都没啥太大味道。
    此时,刘霞正在给猪喂食,打完针后,不咋吃饭的那三头猪,都精神了些,正撅着屁股,埋头干饭。
    连猪都知道干饭不积极,思想有问题。
    刘霞精神头也不错,瞧见陆小言,忙擦了擦手,站了起来,脸上满是笑,“小言啊,真是多亏了你和傅北,要不是你俩将廖兽医请了过来,我这会儿指不定在哪儿哭呢。”
    她是个爽利的,连自己都打趣了起来。
    陆小言笑了笑,“能帮上忙就好,嫂子不用特意招待我,我就是看看这几头猪咋样了。”
    刘霞又往盆里给猪倒了些水,陆小言也蹲在一旁看了看大白猪的情况。
    眼前这头,长得还挺好,少说也有八九十斤了,这可都是香喷喷的肉呀。
    陆小言越看嘴巴越馋,眼前浮现了烤乳猪,五香猪蹄,麻辣烤肉,红烧肉……
    她不由吞了一下口水。
    大白猪感受到危险,黑漆漆的大眼提溜转,哼唧着调转了头,将屁股对准了陆小言。
    刘霞拍拍它的屁股,还挺高兴,“不用担心它们,已经恢复大半了。”
    她笑着将廖兽医的话复述了一遍,“廖兽医说他们只是流感,不是猪瘟,没起热的都是刚感染上,还有的救,已经起烧的那头也打了针,今天早上都喂了药,精神头好了些,还要看看能不能退热,如果可以,问题就不大,他还留下了针剂和药,这两天让陆大夫盯着就行,人家还挺负责,说万一情况不大好,还可以联系他。”
    有了他这句保证,不仅大队长放心多了,刘霞一颗心也放回了肚子里,除了已经病死的富贵,现在只有一头起烧的,其他的现在都已经打过针了,依照廖兽医的意思,起码能保住六头。
    刘霞笑着说:“对了,知道是你让剩余的猪隔离开时,廖兽医还夸你了,说你做得对,还特意教了咱科学养殖的要领,真是位好兽医。”
    看来这位廖兽医倒是个值得结交的,陆小言笑了笑,“那嫂子你可得好好学,过年我们还指着多分点猪肉呢。”
    陆小言记得每年杀猪,都是一件大喜事,连原身这种胆子小,性子闷的,都在外围凑过一次热闹,每次过年,都眼巴巴盼着分肉呢。
    刘霞叹口气,“多分是没指望了,每年养猪都要病死个一两头,还得往公社交个几头,等到过年,能杀两头猪都是好的,前两年都是杀一头,咱们大队二百多户人家呢,猪没啥吃的,重量也达不到,去年好多家就分了t三两肉,一人能吃两三块都是好的。”
    自打穿来后,陆小言还没吃过肉呢,这会儿也有些嘴馋了,她咂摸了一下嘴,“那咋不多养点。”
    刘霞又叹了口气,“地里产量不多,现在还好多人吃不饱肚子呢,哪儿有猪的粮食。”
    陆小言越想越觉得大家过得太苦了,忍不住提建议,“粮食虽然不多,咱们地里草多呀,河堤上也是,一到春天,最不缺草,完全可以分出一部分人多割点猪草。”
    “也就春天草多一点,其他季节还是很难,咱们大队这么穷,可没钱买饲料,也没钱买猪仔。”
    陆小言顺手在地上揪了一颗小草,挠了一下跟前的大白猪,随口接了一句,“那就想法借点呗。”
    刘蓉摇头,“钱哪是好借的,咱们大队穷得连饭都吃不饱,一家顶多十几块钱存款,还都等着娶媳妇办事呢,谁有余钱?”
    陆小言:“就算大队没有,不是还能找农村信用社贷款?有了钱,就有了小猪仔,再买点饲料,等猪出栏后,长一百多斤应该没问题吧?把猪卖掉后不就有钱了,咱们还能买粮食,人能吃饱后,猪也有了粮食,第二年能养更多的猪,良性循环,村里的日子不就好了。”
    大队长和刘书记过来看情况时,恰好听见这话,大队长想说什么,刘书记嘘了一声。
    刘蓉也听得一愣一愣的,总觉得事情没她说得容易,她绞尽脑汁想了想,说:“就算借了钱,买来一群小猪仔,咱连兽医都没有,万一一生病,都死了可咋整?真没你说得容易。”
    “没兽医也不是难事,可以想法从城里请一个,这次咱不就把廖兽医请来了?”
    刘蓉止不住地摇头,“乡下穷苦,哪有人放着城里的好日子不过,跑乡下来?”
    只见过往城里挤的,还真没见过主动来乡下的,那些知青大多也都是被逼无奈才来的,连那些自愿来的,还没待几天,就想离开了。
    乡下苦啊。
    个个削尖了脑袋,想往城里钻,都钻不进去。
    刘蓉叹口气,一张脸也皱巴巴的,只觉得他们大队也太难了,想致富都没辙儿。
    只能苦哈哈熬日子。
    陆小言说:“还没试呢,不能自个先退缩了,就算真请不来,其实也可以自己培养一个,就拿廖兽医来说吧,如果有针对地再帮他一下,让他带个学徒,他应该会同意,毕竟是互利互惠的好事,有了兽医,就不用害怕猪生病了,猪养得多了,还能多换点粮食,村里既有肉又有粮,多好,说不准还能有余钱。”
    刘蓉总觉得不是这么回事,半天才憋出一句,“就算有兽医,正儿八经的养殖厂也不是说办就能办的。”
    陆小言不赞同,“国家不是一直在鼓励咱们发展农业畜牧业吗?主席在六六年,五七指示中就提出过,要以农业为主,有条件的情况下,要由集体办些厂子,国家都鼓励咱们开厂呢。就连知青们下乡也都是为了帮助咱建设农村,想让百姓过上好日子,既然都是为了咱老百姓好,怎么就不能建厂?”
    陆小言继续说:“建了厂,既能解决老百姓填饱肚子的问题,还拿把猪肉外销,带动当地的经济,这对国家是好事呀,就算报到公社,肯定也没人反对,县里不就搞了养殖场?听说规模也没多大,咱们要是能开起来,可以慢慢扩大规模,说不准以后比县养殖厂都大,咱们顿顿能吃上肉。”
    大队长和刘书记都听得热血沸腾的,别说顿顿吃肉,一个月能吃一次也是好的呀。
    被她这么一说,刘霞竟也觉得办个厂挺不错,可他们大队,是公社最贫穷的一个,哪里办得起厂子?难不成真去银行贷款,人家肯借吗?
    她又叹口气,“别说顿顿,一周能吃一次都跟做梦一样。”
    陆小言笑了笑,“说不准咱们就能实现呢。”
    陆家村陆是大姓,除了陆姓,还有刘姓,刘书记住在村子北头,对陆小言倒也有印象,知道这小丫头是大队里唯一一个高中毕业的女娃娃。
    印象中,这小娃娃不爱说话,没想到竟这么有远见,她这番话,可谓让他醍醐灌顶。
    他记得公社之前搞建设时有些缺钱,就去银行贷过一笔。他却只想着大队穷,啥都没法做,完全没想过贷款的事。
    他越想越觉得妙。
    之前他们咋就没想到这一点呢。要真能贷到一笔,就可以多买点小猪仔,厂子也能搞起来,等有了盈利,他们的日子会越来越好。
    谁在任时都想带老百姓过上好日子,如果真能办成,履历上也能漂亮些,说不准还能被提拔到公社。刘书记比大队长更有野心,已经在思索办厂的可能性了。
    这会儿他忍不住开了口,“听洪均说这次的兽医,就是你请来的,如果咱们大队真能办厂子,你能想法请个兽医在咱这儿长期工作吗?”
    听见声音,陆小言不由扭头,瞧见他们,她忙站了起来,因为蹲得太久,腿也有些发麻,差点摔倒。
    亏得一旁的刘霞扶住了她。
    陆小言尴尬地脚趾扣地,呜呜没法见人了,她稳了稳心神,才说:“如果大队想办厂,我可以请个试试,就算没法长期将人留下,带出来一两个学徒应该不难。”
    她大学的时候,去她爸的公司实习过,也干过招聘的活,也算有点工作经验,这不就相当于去各地挖人才吗?
    只要待遇好,不信挖不来。
    真能办厂的话,整个大队都能富有起来,也不用担心吃不到肉了,对她来说也是好事。
    这年头就算有了钱,肉也不好买,好多去黑市倒腾肉被抓的,陆小言可不想去黑市冒险。
    大队长脸上也带了笑,“听小赵说,你为了将廖兽医请来,还贡献了一个糕点方子,你对大队做的贡献,我们都记着呢,等年底分肉时,肯定多给你分点,这次你要真能请来兽医,我和刘书记再给你记个功劳。”
    陆小言连忙摆手,“这就不用了,过年能多分点肉我就已经很高兴啦。”
    想起香喷喷的肉,她身上瞬间有了干劲儿。
    陆小言:“过两天等咱们公社的猪恢复后,我再去县里一趟吧,过去感谢一下廖兽医,他认识的人多,我可以和他谈谈请兽医的事。”
    大队长笑了笑,“慢慢来吧,这事也急不得。”
    接下来两天,陆小言都在家里画连环画,就去养猪场看了一次,大队里的猪已经逐渐好转了,食欲不振的那三头彻底没事了,每次吃饭时,都狼吞虎咽的,完全没了之前的萎靡,那头起热的,运气也挺好,已经退了烧,接下来好好养着就行。
    陆小言打算明天去县城,晚上做饭时,她才想起,家里的火柴没了,昨天去县城时,忘买了。
    此时太阳已缓慢西斜,天空似一匹暖金色的绸缎,用不了多久就会暗下来,这会儿去公社买盐,也有些晚了,陆小言干脆来了崔奶奶家,想找她借一盒。
    她过来时,卧倒休息的大黄狗,耳尖动了动,矫健有力的四肢,一下站了起来,另一只黑色大狗身形更矫健,一下俯冲到门前,汪汪叫了几声,幸亏链子不长,距离陆小言七八步远时被迫停了下来。
    陆小言掉头就想走,想到也就崔奶奶家里富有,又止住了脚步,试探着喊了一声,“小曼。”
    厨房内,陆小曼正在抹眼泪,听到喊声,忙擦了擦眼睛,从厨房内跑了出来,“小言姐?真是你呀。”
    狗狗仍叫个不停,陆小曼呵斥了一声,“大黄小黑,不许叫。”
    两只狗听到她的声音,摇了摇尾巴,低声呜咽了一声,乖巧地走了回来,两大只又重新卧倒,露出了白白的肚皮。
    陆小言站在原地仍不敢进去。
    陆小曼揉了揉两大只的脑袋,教训道:“这是小言姐姐,以后见了她,不许乱叫听到没?不听话就打屁股。”
    说完,扬起小脸,“小言姐,你快进来。”
    陆小言瞄了眼大狼狗,虽然卧倒了,仍旧一只比一只威风,其中一只,还伸出了舌头,露出了獠牙,她腿都是软,哪里敢从它们跟前经过。
    她揉揉鼻尖,不好意思地说:“我不进去了,我就是来t你家借点火柴,要点火做饭时才想起没火柴了,你家有多余的吗?有的话,借我一盒,等我明天买了再还给你们。”
    陆小曼怔了一下,才意识到她说的是洋火,她摇摇头,不在意地摆手,“洋火没多少钱,小言姐不用还,我去给你拿。”
    听见“洋火”陆小言才想起村里都是这么称呼,还有自行车,也都是叫“洋车子”,以后还是得注意些。
    陆小曼已经跑回了厨房。
    她扎着两个麻花辫,跑动起来,乌黑的辫子一摆一摆的,比陆小言那头枯黄的头发,可好看太多了。
    小姑娘很快就拿了火柴,小跑着出了院子,将火柴递给了陆小言,她早就忘了伤心事,眼睛亮亮地看向陆小言,“对啦小言姐,听说是你请来了兽医,你也太厉害了,幸亏有你,咱们的猪总算保住了。”
    陆小言也弯了弯唇,也有一点开心,嘴上还不忘谦虚地说:“一般一般,全村第三,嘿嘿,过年能吃肉了。”
    她接住火柴,晃了晃,“谢谢啦。”
    离近了才发现,小姑娘眼尾有些红。
    陆小言眨了眨眼,伸出手指指了指,“眼睛咋这么红?”
    陆小曼现在最佩服她了,可不想让她知道,自己没出息地偷偷哭鼻子了,忙将脑袋摇成了拨浪鼓,“没事,生火做饭时不小心眯了眼,不要紧,小言姐别担心。”
    她说得煞有其事的,陆小言也没怀疑,只捏了捏小姑娘红扑扑的脸蛋,“真遇见困难,就来找我。”
    陆小曼嗯嗯点头,感动得稀里哗啦的,“小言姐,你要是早点分家就好了,这样早早就能搬过来,咱们提前当邻居,多好。”
    “现在也不晚。”陆小言弹了弹小姑娘的脑门,“回去吧,我也要回去做饭啦。”
    等她拐进院子,陆小曼才回家,想起相看的事,她脸上的笑散了大半,又郁闷起来。
    周五这天养殖场的猪,基本恢复了正常,阳光刚穿过清晨的薄雾,陆小言就拎着大队长备好的谢礼上了拖拉机,两头罐头,二十个鸡蛋,这已经是极重的礼了,大队长让她送给傅沉的班长,总不能让傅沉破费。
    要不是这个班长帮忙牵线,他们也找不到人,大队长不是那等抠门的,也晓得人情世故,难得在县里有个人脉,当然要维护好,说不准以后还能用得上。
    至于廖兽医一家,送礼不如请吃饭,毕竟还要和人聊一聊请兽医的事,在哪儿谈都不如饭桌上谈,大队长还特意备了肉票。
    拖拉机一路前行,开到公社时,陆小言扭头对赵楠说:“这个点已经有车了,我自己坐车去就行,赵哥回去吧,给大队省点油。”
    大白天的倒也挺安全,赵楠点了点头,“那你路上小心些。”
    他们公社到县城有车,每天上午虽然就一班,总比没有强,陆小言冲他挥挥手,“放心吧,不会有事的。”
    来到公社后,陆小言就走到了邮局附近,车每次都是在这儿停,想去县里,在这儿等就行,没等多久车就到了。
    车子的座位不算舒服,不过比拖拉机要快不少,来到县城时,刚十点多,陆小言直接去了机械厂,他过来时,陈大爷正在打太极拳。
    还挺有闲情逸致。
    陆小言将小竹篮放在了脚边,津津有味地看了一会儿,等他收拳后,才笑着鼓掌,“陈大爷,你这套太极拳,打得还挺标准,是不是学过呀?”
    陈大爷谦虚地摆手,一副高人风范,“随便练练罢了,你倒是好眼力,这套太极拳可是师承陈家沟。”
    要是有胡子,一准捋上一把。
    陆小言看得乐不可支。
    不过她还真听说过陈家沟,太极拳的发源地就是陈家沟,位于清风岭上,南临黄河,北依太行,听说里面大师云集,哪怕在后代,都十分有名。
    她一个初中同学,有段时间就想学练武,想当高手,闹着不肯上学,他父母没法子,将他送去了陈家沟,听说里面有好几所学校。
    进去没一个月,他就闹着要回来,听说天不亮就得跑操,招式没学到手,每次累得要死,自此,他再也不想当高手了。
    陆小言弯唇,“难怪看着这么正宗,原来师承陈家沟,听说这里可是出了不少英才。”
    两人一下就拉近了距离,陈大爷骄傲地挺直了背,“那可不,我老家就是陈家沟,拜师学艺的可是络绎不绝。”
    陈大爷笑着看向她手里的篮子,“这是给傅北送的?”显然还记得她。
    陆小言也没瞒他,“不是,给傅北的班长送的,您是不知道,我们大队的猪这次险些死掉,幸亏郑哥帮忙牵了牵线,联系上了廖兽医,我们的猪才救回来,乡亲们都记得他的恩情,这不,就让我带了些土鸡蛋,感谢他一下。”
    陈大爷点头,“帮了这么大的忙,也确实得送,他们还得半小时,才休息,你要不然进来等会儿吧,要是信得过我,将东西放这儿也行,等他们休息时,我让傅北过来拿。”
    陆小言忙道谢,“我自然信得过大爷,真是太感谢了,您老不愧是学过太极拳的,有侠义之风。”
    陈大爷矜持地摆摆手,嘴角却不受控制地翘了起来,“你们这些小年轻,说话真是一套套的,快忙去吧,东西我指定完好无损地交给傅北。”
    陆小言:“您办事,我肯定放心,大爷,您再给傅北捎带个话吧,让他中午下班后,去一趟食品厂附近的国营饭店,我在那儿等他。”
    好不容易吃顿好的,总不能撇下他。
    将东西放下后,她往食品厂走去,附近正好有个国营饭店,她记得国营饭店的肉每天供应得不多,既然要请客,肯定得吃到肉才行。
    她都要馋死了,为了确保万无一失,她先凭借最后一张糖票,在供销社买了半斤糖,将糖揣到兜里后,才去国营饭店。
    刚刚十点五十,这个点饭店还没啥人,陆小言过来时,服务员正无聊地抠指甲呢,瞟见陆小言才问了一句,“吃啥?”
    陆小言将糖塞给了她一把,笑着说:“姐,我今天中午,想在咱饭店请廖兽医吃饭,不知道今天有啥好菜供应?”
    这一把少说有十来颗糖,服务员心中一喜,不动声色收下了,脸上也带了笑,“好多请客的都是提前一天就来定了,肘子和鱼虽然被人订完了,红烧肉和牛肚各剩两份,饺子也有,你要是要,我就给你留着两份荤菜。”
    “那就太感谢了。”陆小言又订了两份素菜,加上三份饺子,算下来不少钱。
    为了办事,这些钱,是必须花的,她倒也没心疼,就是不知道大队长会不会心疼。
    和这边定好,陆小言就去了食品厂,她这次过来的倒是巧,正好赶上工人休息,传达室的人帮着将孔喜儿喊了出来。
    瞧见她,孔喜儿挺激动,“小陆?你来县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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