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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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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听说他回来后,陆小言一溜烟跑去了东地,傅沉刚和钟兽医一起将浴缸抬进浴室,见她小跑着过来的,傅沉顿时挑了下眉,“腰不疼了?”
    陆小言伸着脖子,往浴室看了眼,马桶也已经搬了进来,看着很不错的样子。
    陆小言随口答:“今天中午就不疼了,陆大夫的膏药还是很管用的,怎么样?好安装吗?”
    傅沉点头,已经抬腿,走了出去,还不忘回答:“不麻烦,咱们的不着急,我下周回来再装就行,走吧,我先将钟叔的安装上。”
    他们得下个月才能搬来,确实不着急,钟叔都已经入住了。
    陆小言点头,追了上去,随着他一起去了钟叔家。他说不麻烦,也确实挺快,那双骨节分明的手似乎有魔力一般,做什么都行云流水的,没多久就安装好了。
    陆小言开心地说:“咱们大队要通电了,最迟下个月肯定能通上。”
    钟兽医刚刚已经听说了,这会儿同样很兴奋,“那咱们以后可以找人在家里打个水井,再安装个抽水泵,装上水管,还能安上电热水器,一有电啥都方便了。”
    通电已经是个大工程了,通自来水更麻烦,得建水塔,铺设水管,可是大工程,近几年乡下不可能像城里一样通上自来水,自己家里倒是可以安装抽水泵。
    秦英也感慨万分,声音难掩激动,“要能给家里通上水,咱们用水也方便了,到时和城里一样,水龙头一拧就出水了。”
    秦老爷子更谨慎一些,说:“等猪出栏吧,到时咱们就有分红了,有了分红就找人打水井,就是不知道县城卖的有没有电热水器,也不知道安装麻烦不,他们应该包安装吧。”
    傅沉看了眼天色,阳光已逐渐西斜,他收回目光说:“不包也没事,我可以帮着安装,等我休息时,去供销社看看吧,如果有卖的,到时可以帮你们买回来,我家也会弄一个。”
    这下不止钟兽医,连秦英都高兴得不行,“那可真是麻烦你了。”
    陆小言同样晕乎乎的,总觉得跟做梦一样,一下子他们不仅有了马桶,浴缸,等明年,竟然连热水器也能安装了?
    咋这么不真实呢?
    从钟兽医家出来时,陆小言还在兴奋,明亮的大眼都弯成了月牙,“嘻嘻,真没想到,咱们也能实现用水自由了。”
    她笑容纯粹,一双眸更是熠熠生辉,傅沉垂眸望着她,浓密的眼睫在冷白的皮肤上拓下阴翳,唇角不由扬起,侧颜凌冽的线条都柔和了一分。
    他将剩下的钱掏了出来,递给了她,“去省城花了二十,还有五十一,估计只够打井的,买其他东西的钱还得再挣。”
    陆小言的重点却在那二十,她不t由眨眼,同样一双眼睛,原身的暗淡怯懦,她的眼睛却满是灵动,“只花了二十吗?比我想象中得要少,你是不是没舍得吃喝?”
    这下,傅沉眼中都带了笑,“怕给你花完了,你找我算账。”
    陆小言哼了一声,“我才没那么抠,之前你也花了很多钱,我花点也是应该的,反正咱们不急着搬家,先慢慢挣吧,实在赚不来,就等开春,等猪出栏,咱们肯定有分红。”
    傅沉身上其实还有点钱,如果拿出来,不仅她会怀疑,也太惹眼了,也容易惹麻烦,“等搬完家再说吧,天冷了。”
    这是不打算回去了。
    陆小言看了眼天色,说:“我借自行车送你去公社吧,走着也太慢了,别万一迟到。”
    傅沉瞄了一眼她的腰,“彻底好了?”
    他眼中带笑,陆小言这才想起那晚的尴尬,她扭到腰时,他还笑他,她脸颊微微有些烫,皱了皱鼻子,“再问,不送了哈。”
    傅沉笑了笑,抬手弹了一下她的脑袋,“既然没事就送吧,省得走了,累。”
    陆小言捂着脑袋,稀奇地看了他一眼,只觉得神奇,从他嘴里竟然还能听到累。
    在原身的记忆里,他每次不是在学习,就是挑水、砍柴,做尽农活,活似个机器人,也完全不会累。
    这一刻,陆小言才觉得他更真实了点,她哼了一声,脸上也露出了个笑,“那就可怜可怜你,怎么犒劳我?”
    两人说话间,已经走到了大队,傅沉带着她去了供销社,一进去就闻到了月饼的味道,陆小言这才想起,中秋节快到了,难怪月饼这么多。
    傅沉也看到了月饼,“想吃吗?”
    陆小言摇摇头,穿来前,中秋节也快到了,家里好多月饼,都是她爸爸拎回来的,她没少吃。
    傅沉犒劳给她一根绿豆冰棍,陆小言还挺开心,“你不吃吗?”
    傅沉对雪糕没啥兴趣,就小时候陪着她吃过几次小神童,上了高中就很少吃了。
    “你自己吃。”
    陆小言毫不客气地咬了一口,喜滋滋吃了起来,一个吃雪糕,一个推自行车,走到坐车的地儿才停下,一根雪糕刚吃完,还没来得及将棍子丢掉,陆小言就看见车来了,她忙说:“来了来了,幸亏我送你了,你要是走着来,说不准真会迟到。”
    “回来再犒劳你。”
    说完,傅沉忽地又靠近了些,陆小言捏着雪糕的手,不自觉紧了紧,下一刻男人温热的手指,擦过她的脸颊,将她脸上的奶油抹了下来。
    擦完,他才撤开身体,说了一句,“回去吧。”
    他姿态从容,挥挥手,头也不回地上了车。
    望着他离去的背影,陆小言心中又升起一丝异样感,要不是他平时太一本正经,也不像个花心的,陆小言都以为他在刻意撩她。
    又是叼麻片,又是敲她脑袋,又是擦脸的,也太暧昧了些。
    之前他可不这样,她仔细扒拉了一下原身的记忆,别说敲脑袋了,话说得都少,两人全是闷葫芦,之前的相处完全没法借鉴。
    但凡她陆小言自恋一点点,她都要怀疑傅北是不是喜欢她了,感觉又不像。
    陆小言没谈过恋爱,高中只顾学习了,那时,她满心满眼都是傅沉优异的成绩,不想被他甩下去,她拼尽全力在学习,想考最厉害的大学,想成为最优秀的学生,想让爸爸和奶奶都将她视为骄傲。
    大学奶奶又走了,很长一段时间,她都沉浸在悲伤中,更没心情恋爱,倒是有几个男生追过她,她嫌烦,见了都是绕道走,陌生人的微信也从来不加。
    以至于虽然觉得他过于亲昵,她也没多想,她哪里知道,萧宁的出现让他有了危机感,他没再继续克制。
    等他上车后,陆小言才骑车回去,路过汽车旁边时,陆小言忍不住往里看了眼,傅沉恰好坐在靠窗的位置,也正在看她。
    陆小言冲他皱了皱鼻子,才骑车离开。
    傅沉低笑一声,靠在了椅背上,直到她的背影消失在拐角处,才收回目光。
    回到家后,陆小言才发现家里有其他人,刚进院子,就听到了她刻薄的声音,“不是我说你们,两个大人被一个小姑娘拿捏住,咋地,你们就任由她胡来吗?你看看,将爹娘气成啥样了。”
    陆小言脚步一顿,是大姑陆大美的声音。
    王月勤没吭声,这个大姑一向跋扈,仗着嫁得好,也瞧不起娘家,更看不上陆大山夫妻俩,说是颐指气使都不为过。
    陆大山却没了以往的容忍,直接站了起来,“小言是我闺女,没啥拿捏不拿捏的,爹娘也不是我们气的,你要是想打抱不平,去别处,不用来我家。”
    陆大美不可思议地瞪眼,嘿,还真是跟她娘说的一样,这个大弟真跟换了个人一样,以前哪敢这么跟她说话。
    她脸色有些难看,“你啥意思,赶我走?你以为我多想过来?还不是不想看你和爹娘离了心,好心劝你一句,真是好心当成驴肝肺,我要是你,早休了这个不下蛋的母鸡,另娶了,你倒好,还将她们母女当宝,你看你老了,谁给你摔盆,谁管你死活。”
    几个儿女中,她的相貌是最像田桂凤的一个,也生了一双三角眼,鼻子不大,嘴唇有些薄,她之所以能嫁到公社,凭的不是相貌,而是因为她男人是二婚,还动手打媳妇,之前那个媳妇,就是被他打跑的。
    陆大美嫁去后,直接给人当了后娘,她并不在乎,她连脾气都随了田桂凤,吃啥不吃亏,自家男人对她动手,她还要嗷嗷扑上去,跟他互殴呢,就没有能让她忍气吞声的人。
    她又哪里受得了,一向老实的弟弟,突然对她恶语相向,当即怼了回去,一句比一句难听,“我呸,难怪爹娘说你吃里扒外,狼心狗肺,还真是,为了一个赔钱货,爹娘老子都不要了,白眼狼。”
    陆大山一张脸也沉了下来,“一口一个赔钱货,你自己是什么东西,出去,我们家不欢迎你。”
    陆大美气得站了起来,指了指陆大山,“你以为我想来,好呀,都敢撵我了,以后老了病得走不动时,也别他娘的求着我登门,看谁给你摔盆子。”
    陆大美气咻咻走了,她肚子争气,可是生了三个儿子,原本见他家盖了新房,想过继给他家一个,如今,嘿,不给个几百块钱,她肯定不干,等着吧,没个儿子傍身,有他哭着求她的时候。
    陆大美一肚子气,走出院子,瞧见陆小言时,她哼了一声,直接泄愤似的往陆小言身上撞去。
    谁知道这死丫头躲得倒快,陆大美一个没刹住,一头栽了下去,摔了个带响的,“哎呦喂,你这个天杀的小兔崽子,躲得倒快,你属兔的吗?”
    她的惨叫,惹得邻居冒了头,章老太和陆会计的老娘、儿媳妇都探头探脑的,见是陆大美摔了,几人都没去扶,陆大美的名声跟田老太不遑多让,大家还怕好心扶她,被讹上呢。
    当初陆大美可是干过讹人的事,她没定亲时,其实瞧上了刘书记家的大儿子,书记的儿子,真要嫁给他,说出去面上都有光,人长得还不赖,条件也不错,还是个初中生,可惜人家对她没一点意思,陆大美勾搭不成,就想落水算计人家,趁人家路过河边时,栽到了水里。
    河水压根不深,人家也没下水救她,就这都能被赖上,说她上岸时,被他看光了。
    那真是为了算计人,脸都不要了,明明穿着衣服,还非要人家负责,将刘书记一家气得够呛,刘文忠可不想娶,直接当兵去了,离开了陆家大队,到现在人都没回来,还在部队呢。
    经此一事,在他们大队,陆大美的名声也算彻底坏了,一直没人娶,田老太这才将她换给了二婚家暴男,要不然,咋地也给她找个头婚的,比起陆大山和陆二美,她还是挺疼这个闺女的。
    出嫁后,她也没少惹事,三天两头和男人干架,还殴打婆婆,真是应了那句,坏人就得恶人磨。
    他男人好几次想休妻,都没休掉,反倒让人看了不少笑话。有一次,她被打,没打过自家男人,邻居好心拉了他男人一把,反被讹上了,说她勾搭自家男人,最后还被讹了两鸡蛋。
    真真是让人无语。
    大家可不同情她,章老太还幸灾乐祸的笑了笑,“嘿,我说咋叫得跟被掐住脖子的老母鸡一样,原来是大美啊,好端端的咋摔了,咋还怪小言躲得快呢t,不会是撞人没撞成,才摔了吧?”
    陆大美呸了一声,“你个老虔婆,还敢看我笑话,我娘咋没薅秃你呢。”
    被薅掉头发可是章老太心中的痛,她原本头发就少,又被薅掉一把,她顿时想起田老太的可恶来,一口吐沫星子,吐到了陆大美脸上,“我呸,你个小畜生,骂谁老虔婆?你还有没有一点礼数!你娘那个老不死的,想薅秃谁?要不是我让着她,她休想薅我一根头发。”
    陆大美被她的口水恶心得够呛,她哪里受过这个委屈,嗷得一声,就扑了上来,“你骂谁小畜生,你个老不死的,还敢骂我娘,看我不打死你。”
    陆大美不愧是得了田老太真传的人,身手那叫个麻溜,一头就撞到了章老太身上,将她撞得往后踉跄两步,直接扑到她身上,伸手去拧她的嘴。
    敢吐她,这个老不死的,看她不撕烂她的嘴。
    章老太一下被压在了下面,打架她可不带怕的,这儿可是她的地盘,她伸手就是一个耳光,啪一声,打在了陆大美脸上。
    刚打完,嘴就一疼,被人撕扯住了,她支吾着瞪向儿媳,呜哩哇啦,“还、不来帮、帮忙?”
    她大儿媳陈玉苗这才反应过来,伸手去拉陆大美,“快别打了。”
    陆大美坐在章老太肚子上,反手就是一掌,扇在了陈玉苗脸上,“还敢拉偏架,看我不打死你。”
    要不说她彪悍呢,人家儿媳都在呢,她可是一个人,还这么猛。
    陈玉苗也被打恼了,伸手扯住了陆大美的头发,章老太顺势爬了起来,也扑了过去,去薅陆大美,她还记得头发被田老太薅掉的耻辱呢。
    这不,一股脑儿报复在了陆大美身上。
    她家老头子正好不在,她完全没了顾忌,陆大美被薅红了眼,嗷嗷直叫唤,“娘的,两个打一个,你们要不要脸,陆小言,陆大山,你们还不来帮忙,就看着我受欺负是吧?”
    陆大山人老实,小时候经常被陆大美欺负,他心中对这个大姐不是没怨言,也恼她一口一个赔钱货,这会儿没动弹。
    陆小言更不会上去帮忙,只是叹口气,“哎,你们快别打了,有啥话,不能好好说,大姑,你也是,嘴巴干嘛那么不干净,你好好说,章奶奶也不会生气啊,你看你,把章奶奶气成啥样了。”
    章老太听了都觉得顺耳,可不是,她都气死了,陆大美但凡嘴巴干净点,别哪壶不开提哪壶,她们也不会俩打一个啊,纯粹是她自己作的。
    章老太这会儿,都愣是把陆小言看顺眼了,之前还嫉妒她家有工人,伙食好呢,这会儿都惭愧了,这丫头倒是好的,没傻不愣登站陆大美一边。
    陆大美却恼死了,恨他们不帮忙,她倒是虎得很,两人围攻她一个,她也没吃太大的亏,时不时给这一拳,挠那人一下,反正逮着一个打一个,嘴上也骂骂咧咧,将他们祖宗十八辈都招呼了。
    章老太气得够呛,也去撕她的嘴。
    三人真是打成一团,大金、小金原本在街上玩,听到动静,都跑了过来。
    一看她娘和她奶被打了,大金顿时不干了。拿起一旁的石头,就朝陆大美砸了过去,“你个坏女人,我打死你。”
    陆大美捂着脑袋,瞪了他一眼,清楚当娘当奶的都疼儿子,她一个飞扑,朝陆大金扑去,啪啪啪,给了他俩耳光,陆大金哇地一声,哭了出来。
    章老太家的小闺女,正搁屋里窝着呢,她也不爱出门,跟原身有的一比,大队里刚嫁来两年的小媳妇,她都不认识。
    听到哭声,也跑了出来,她今年十六,因为爱美,只要出门就戴着草帽,脸倒是养得挺白,完全没晒黑,这不,听到打闹声,她都是戴上草帽才出来,明明太阳都快下山了。
    这会儿一看她们在打架,她一张脸更白了,声音都带了哭腔,“你们别打了。”
    这个还不如陆大金,陆大金好歹知道拿石子招呼陆大美,这个没脑子的直接伸手去拉她娘,章老太被扯得往后踉跄一步,下一刻脸上就挨了一拳,“哎呦。”
    她疼得捂住了脸,没好气地瞪了小闺女一眼。
    陆大美得意地笑,头发被揪住了也不在意,猖狂地笑,“陆茉儿你倒是再扯一下啊,让我给你老娘俩拳,好歹对称一下。”
    陆茉咬唇,章老太已经飞扑了过去,趁儿媳揪着她,左右开弓,在她脸上捶了两拳。
    陆大美呸了一声,一口吐到了章老太脸上,章老太那叫个气,原本,章老太还没下狠手,这会儿直接打红了眼,她拖掉鞋,拿鞋底去抽她的脸,“你个小贱人,我让你厉害,我让你厉害,我让着你,你还嚣张,你当我们真怕了你。”
    大金小金看奶奶打赢了,开心地欢呼,陆大美脸都被抽肿了,疼倒不怕,娘的,她的鞋是真臭啊,臭得她扛不住。
    偏偏脑袋被按着,一时躲不开,她都要被熏晕了,就在她晕乎乎时,远处传来一声爆呵,“干啥呢?打打打,两天不打架就手痒是不是?”
    是大队长来了,同来的还有听到消息的田桂凤一家。
    章老太瞧见大队长,才不紧不慢地将鞋穿上。
    陈玉苗也赶忙松了手,她一松手,陆大美就扶住了墙,这个不是人的章老太,这臭脚,得几年没洗了吧?
    陆大美被熏得难受一阵头晕目眩。
    闻到味儿的自然不止她,没看会计的老娘和儿媳妇,都悄悄往后退了好几步吗?
    连陆小言都退了几步。
    难怪平时从章老太身边经过时,总似有若无闻到一股淡淡的味儿,敢情是臭脚。
    田桂凤已经冲了过来,“好你个章婆子,你敢打我闺女!上次咋没薅秃你,还敢给我嚣张。”
    她冲上去,就去薅章老太的头发,才不管大队长生气没,这老太太就是有这本领,除了儿子和老伴叮嘱了,否则绝不看任何人脸色。
    瞧瞧,连脑回路都和陆大美一个样,不然人家是母女呢。
    章老太一矮身躲了过去,又脱下鞋底,田桂凤这个可以一冬天不洗澡的老太太,都一阵反胃。
    大队长也被熏得脑壳痛,“打啥打?一个个的想进局子是不是?”数落完,不忘看章老太一眼,“章婶子您赶紧穿上吧。”
    章老太倒是给他面子,顶着个鸡窝头,穿上了鞋,压根不知道她的臭脚,给人带来了伤害。
    一架下来,三人脸上都挂了彩,有抓挠出的血印子,有乌青,有磕破皮的,地上也有好几缕头发,也不知道是谁的。
    问清缘由,大队长一阵无语,这两家还真是,“章婶子,您算是咱们大队有头有脸的人家,好端端的,看她笑话干啥?你先笑话的人,还吐了吐沫,你先道个歉。”
    章老太不乐意,“之前黄老婆子先打的我,都没道歉,凭啥我道歉?我吐人了不假,是她先动的手。”
    上次的恩怨,陆队长可没参与,他板起脸来,“陆茉儿你爹呢?把你爹喊回来。”
    章老太顿时怂了,“哎哎哎,喊他干啥,不就是道歉,我道就是。”
    等她道完歉,大队长才一脸发愁地看向陆大美,这闺女,回娘家十次,有九次会惹事。
    大队长这个好脾气的,都想爆粗,“你先打的人,你也道歉。”
    陆大美同样硬气,“我呸,想让我道歉,门都没有,她嘴贱,就得做好挨打的准备。”
    一个个的都这德行,大队长真是愁得慌,他板着脸说:“不道歉也行,你先动手打的人,将人打成这样,如果产生医药费,你就正常赔付吧,毕竟是你先动的手。”
    陆建良可不想帮她出钱,这个闺女他是知道的,兜里一有钱,铁定要买点好吃的,立马花掉,存不住半个子,道歉也不值当啥,不过一句话的事,不疼不痒的,总比让他赔钱强。
    他如今听到赔钱就心口抽抽的疼。
    陆大美撇撇嘴,最终还是道了歉,走前还恶狠狠瞪了陆小言一眼,远了远了,还能听到她的抱怨声,“他们果真出息了,都敢撵我走,我挨打也不帮着,什么东西,不过盖了个新房就嘚里嘚瑟的,我呸,啥玩意。”
    陆大山抿了抿唇,不由攥紧了拳,陆小言伸手将他拉了回去,说:“爹,回吧,咱不跟她一般见识。”
    嘴巴这么不干净,总有人收拾她。
    章老太最后那几下,打得可不轻,看吧,明天一准儿肿起来。
    王月勤细细的眉蹙着,也轻声说了一句,“听小言的,回去吧,哎,原本我们还想去东地看t看,被她绊住了,小北肯定已经走了吧?”
    “嗯,已经走了,时间紧,马桶和浴缸还没安装呢,下周等小北哥回来才能装。”
    想起马桶和浴缸,两人的心情才好点,盼星星盼月亮似的,盼着傅北回来,他人还没回,秋收时间到了。
    秋收可是他们大队的头等大事,就连花大娘这个厂长都得下地掰棒子。
    陆小言还没开始画画,也跟着下了地。
    他们种的最多的是玉米,不仅玉米熟了,红薯也成熟了,都到了丰收的季节,大家都干得热火朝天的,孩子们都下了地。
    陆小言戴着草帽,穿梭在玉米地里掰玉米棒子时,还瞧见了小曼、秀儿他们。
    连一向不咋出门的陆茉儿也下了地,她不仅戴了草帽,还不知道从哪儿搞了一块布,挂在了脸上。
    真是格外爱护她那张脸。
    整个陆家大队的人,都因为秋收忙碌了起来,知青们同样逃不掉,挣不够工分的,就只能自己出钱买粮,投资过后,大家兜里钱都不多了,只能咬牙干。
    韩晓云都累哭三次了,边哭边干活,那叫个惨,连楚航这个小少年,都瘦了好几斤,快成竹竿了,一看就遭了大罪。
    陆小言有原身的记忆都想撂摊子,倒也能感同身受。
    这不,干着干着,韩晓云又哭了,“呜呜呜,热死个人,掰得手也疼,真是太难了,我后悔了,我哥要替我下来时,我干嘛傻乎乎拒绝,不就听我嫂子说几句酸话吗?我咋就没扛住,呜呜呜。”
    知青们也被分到了西地,韩晓云这几个女知青,就在陆小言斜对面。
    陆小言也有些扛不住,跑到地头喝水时,恰好听到她的话,见她哭成了小花猫,陆小言有些好笑。
    虽然扛不住,这妹子也不能净说实话啊,万一被举报,有她好果子吃。
    怕韩晓云祸从口出,陆小言走到了韩晓云身旁,今天的韩晓云,没穿列宁装,而是一条布拉吉裙子,跟玉米地格格不入,原本白皙漂亮的脸蛋,也被晒得通红,脸上还有两道泪痕。
    陆小言递给她一个手帕,“你太累了,人都迷糊了,快休息一下,清醒一下脑子吧,你们能响应国家政策,跑来支援农村,我们别提多感激了,别累坏了身体。”
    韩晓云拿起帕子擦了擦脸,“我没迷糊……”
    说到一半,忽然意识到有些话不能说,人家是好心提点她呢。
    她连忙捂了一下嘴巴,幸亏她干得慢,还在外围掰呢,其他几个知青都跑里面去了,尤其和她关系差的那位,离她还挺远,要是听见她的话,保不齐要说她思想觉悟不行,说不准会给她穿小鞋。
    韩晓云心中感激,睁着双漂亮的大眼,真诚道谢,“小言同志,谢谢了呀,我、我会努力支援建设的。”
    说完,她又沮丧地耷拉下脑袋,不止楚航瘦了,她也瘦了,也不如之前白了,“我妈妈果然没说错,她说我来了肯定会拖后腿,肯定撑不了多久就想回去,我之前还不信,我果然拖后腿了,乡下太苦太苦了,你们能活到这么大,太不容易了。”
    这丫头净说大实话。
    韩晓云忽然想起什么,眼睛亮了一下,“哎,来之前,我听说我们街道,有个小哥哥受不了乡下的苦,果断吃了软饭,娶了大队长的闺女,有了帮衬后就不用下地干活了,你说,这碗软饭,我能吃吗?大队长有几个儿子呀,有长得好看的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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