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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章道德沦丧啊老顾
    石志兵吼完外面不睡觉的人,走廊上一下消停了。他想要推开宿舍门,第一下没推开,嘟囔着看了眼门上的锁,外面没锁啊。
    外面没锁那就是里面锁了,顾闻山在里面干什么呢?
    石志兵敲了敲门:“老顾,睡了?怪了,今天怎么把门锁上了。”
    “你怎么锁门了?”香栀眼眶急红了,用气音质问。
    顾闻山脸不红心不跳地说:“锁了。”
    香栀更气恼了。
    她发现顾闻山在故意逗她,肯定一进来就发现她在房间里,还把门给插上了!她专心致志趴在床底下居然没发现!
    “你是怎么跑进来的?”顾闻山垂眸问着小花妖,加重语气说:“为什么要缠着我?”
    香栀在花谷听野山樱说过,建国后不能成精,不然会被抓走做研究。她阉人不成,反被扣在床上,自暴自弃地说:“你记得花谷的栀子花吗?”
    这不就在怀里吗?
    顾闻山喉结滚了滚说:“是你。”
    香栀不知道自己哪里露了花脚,委屈极了。
    听着外面的敲门上,肩膀缩了缩不小心哭了出来,泪珠子烫得顾闻山心尖上,她哽咽地说:“是我救了你的命,给你吃了我的花露。小妖精只有花露是宝贝,你吃了花露。”
    她翻来覆去说着“花露”,顾闻山记得那时嘴里涌现的富有生机的甘甜口感。他不由得摸着胸口上的枪伤说:“是的,我不会忘记,我的命是你救的。”
    香栀没想到他如此坦诚,一下子所有心酸的情绪涌了出来,撞到顾闻山的怀里呜呜哭。
    敲门声渐渐停了下来,石志兵以为顾闻山睡着了,随便找了个空床位去休息了。
    小花妖在顾闻山怀里哭了半天,一点面子都没了。
    她哭累了,顾闻山却还有耐心地怀着她,温热的胸膛把她的那点焦虑烫平,给足了安全感。
    顾闻山伸出拇指揩掉她的泪珠,眼周哭得嫣粉,像是他干了丧尽天良的事,过来找公道的。
    事实上,对于小花妖而言的确如此。
    “那你说我要怎么报答你?”
    顾闻山伸手够来搪瓷杯,里面的水还温着。他递给小花妖,让小花妖倚在他怀里,一小口一小口抿着。
    “我跟别的妖精打赌了。”
    香栀怯生生看他一眼,抱着暖呼呼的搪瓷杯说:“它们让我吃了你,你得心甘情愿被我吃掉。”
    一切有了正解,顾闻山恍然想到前段时间在他怀里拱来拱去,蹭得满腹流油的小花妖。显然是单纯的、不了解某方面学问的。
    他滚了滚喉结,问她:“谁告诉你要那么吃人的?”
    小花妖老实巴交地说:“是野山樱,她说的。只要、只要跟男人扭一扭屁股,什么都能答应了。”
    “别说了。”
    顾闻山心脏漏跳一拍,闭了闭眼睛,再次睁开,发现香栀红润的小嘴又要说些动人心魄的话,哄着说:“别听它的话,我不是那样的男人。”
    小花妖当然发现他不是那样的男人。他更恶劣。
    反正事情都说开了,她打起小报告想要挣得表现:“敲门的那个男人也不是好的!他给我送鞋送饭,野山樱说过,莫名其妙对你好的男人都想吃了你。”
    顾闻山失笑地说:“饭和鞋都是我让他帮着拿给你的,在山下我还有工作没办法照料你。”
    他身上融合的花露气息让小花妖感觉很舒服,知道他没有再追究的道理,心里卸下重担,又往他怀里挪了挪,小嘴甜滋滋地说:“原来是你呀,你对我真好。”
    小花妖的双标很严重啊。
    顾闻山见她要坐在大腿上了,不动声色地往后了点,这样的亲密接触是他始料未及的。即便是个懵懂的小花妖,他也不想唐突了她。
    可她的屁股不老实,非要靠着他才行,见他挪她也挪,粘人的要命。
    “有些话我还是要跟你说清楚。”
    顾闻山头一次遇到如此直白且诱惑的“追求”,他跟她交代道:“我以前发过誓,想把终身奉献给革命事业,没时间没精力去照顾家庭。而你刚接触人类社会,感情上的事情也许还没想明白。我不想趁人之危,也不想对你不负责任,害你下半辈子。”
    “我晓得。”小花妖明白事情不会那么顺利,波浪嘛,她懂。
    “还有,谢谢你救了我,我会报答你。只要我能做到的,我会帮你。”
    她扭头差点撞上顾闻山的下颌,小手攀上他的脖颈说:“我会让你心甘情愿被我吃掉。”
    她的小手从脖颈一路滑下来,琢磨着尤秀说得真对,三斤香油一点不能少。这么大的块头,光是粗粗的胳膊她都要啃许久。
    小花妖偷摸捏了捏健硕的肌肉,馋得咽了咽吐沫,抬头正好对上顾闻山滚动的喉结。
    顾闻山身体烫得厉害,他发现小花妖从肩膀滑向小臂的手,最后落在他的掌心上,竟想要偷走几片花瓣。
    他马上握拳,把软软嫩嫩的小手和花瓣攥在掌心里:“你现在最要学习的是异性关系。”
    “你放心,别的男同志靠近我,我都翻他们白眼。”
    香栀偷花瓣不成,觉得今晚没有指望了,外面天都要亮了,她还得去上班挣钱换香油。
    道路是崎岖的,前途还算光明。
    “以后不要再偷偷过来,晚上更不能来。”
    顾闻山不放心地叮嘱:“男女关系要注意,如今你是人类。”
    “我晓得。”香栀总算从他怀里钻出来,光着脚站在地上,顾闻山见了说:“你鞋呢?”
    香栀指着窗外说:“不好爬管子,我给踢掉了。”
    “坐到床上。”
    顾闻山抽身起来,走到衣柜下方拿出另一双厚棉靴。这是找军嫂缝的千层底,也打算拿给香栀的。
    厚棉靴提到香栀面前,他还没说话,香栀的小脚翘了起来。
    顾闻山捏着仿若无骨的脚踝,发现她的脚比想得要小。上次急冲冲系鞋带,没发现棉鞋大那么多。
    “下次再给你买双合脚的。”
    他估量着大小,随后把自己没穿过的新袜子给她套上,香软香软的小脚穿进袜子里,袜筒直到小腿上,多出一指那么长。
    “鞋带要这样系,不要打死结。”
    顾闻山屈膝蹲在地上,把厚棉靴放在膝盖,慢吞吞系着鞋带演示给她看:“要是不喜欢老系,就稍微松点。”
    香栀漂亮的眼睛还在到处乱瞟,一眨眼的功夫,他把她的花瓣藏到哪里去了!
    顾闻山自然明白她的意思,敲了敲鞋面,虎着脸说:“学不会?”
    “不不不,我会了。真的。”
    顾闻山不做人,把系好的鞋带抽开,然后说:“那你系一遍。”
    “你怎么这样!”香栀气急,想要蹬他又不敢,叽叽歪歪地系着鞋带。一点没有刚才哭唧唧的可怜样了。
    看她恢复情绪了,顾闻山又教了两遍,小花妖专心致志地学着系鞋带,学会了顾闻山才把她的脚从膝盖上拿开。
    “一会他们出早操这里没人,我给你信号,直接从大门走。”
    顾闻山去衣柜套上衬衫,领口微微敞开,袖口卷到小臂中间。收敛了压迫感,多出几分斯文。正经的不像话。
    小花妖出师
    未捷,花瓣还被诓走了大半,她垮着小脸站在床边,像是被欺负过的小媳妇。
    顾闻山见她棉衣底下的扣子开了,想要伸手帮忙,突然定住手。
    前面刚说要小花妖跟异性保持好距离,他不能动手动脚。
    “纽扣开了。”顾闻山抬抬下巴说:“系上。”
    “噢。”
    小花妖慢吞吞地系着扣子,最后一颗扣眼小,她费劲巴拉没塞进去。自以为顾闻山没看到,抻了抻衣摆打算就这样混过去。
    顾闻山陡然站起来,走到香栀面前伸出手拽起衣摆开始系扣子。香栀见了,赶紧拱起小肚子给他系。
    顾闻山抿着唇说了声:“好了。”
    幸好起床号及时响起,他内心深处松了口气。
    香栀也松了口气。
    今天其实也不是没有收获,至少说了要吃他,他没反对。她慢慢地讨好他、软化他,总有一天会心甘情愿地被她吃掉。
    正如顾闻山所说,早操时间楼里的战士们全都锻炼去了。
    整栋楼静悄悄,非常适合小妖精跑路。
    看着她颠颠离开的背影,顾闻山莫名其妙地笑了笑。
    “欸,昨天你怎么把我关外面了。”
    忽然石志兵从拐弯处过来,搭着顾闻山的肩膀,动着鼻翼深深吸了口气:“天老爷,你昨天喷香水了?真高级,是苏联第一学院的同学给你寄的?”
    顾闻山拨掉他的手,不想让他闻到小花妖的栀香。快走两步忽然站住脚,招招手。
    石志兵笑呵呵地说:“咋了?早饭的葱花大饼要给我吃啦?”
    说到吃,顾闻山压低声音说:“我有个朋友,遇上一件事想问问你。”
    石志兵眉头一挑,特八卦地说:“问什么?情感问题?问我可就问对人了。”
    顾闻山否认说:“不是情感问题,是债。”
    “是欠钱不还还是桃花债啊?”
    石志兵事不关己热心八卦地说:“你这么神秘,绝对是桃花债。”
    顾闻山觉得自己问错人了,非要说也不是桃花债,应该是栀子花债。刚才他在香栀面前自说自话,现在想想怕自己误会了。问了石志兵,他又开始后悔不该问。
    顾闻山犹豫地开口:“我朋友说,有个小妖精追到他跟前说要吃了他...”
    “‘吃’?这么热情?”
    “这叫热情?”
    “对。”石志兵一拍大腿说:“这不是桃花债!”
    顾闻山颔首:“对,早说了不是桃花——”
    石志兵国字大方脸,炯炯有神的大眼透出无比兴奋劲儿:“这是艳遇了!老兄弟!你有艳遇了啊!”
    “狗屁。”顾闻山扭头要走。
    石志兵拦下他,伸着胳膊讨打地说:“老顾,话说一半干嘛,快告诉我是哪个小妖精胆大包天要吃了顾团长?”
    “......”顾闻山面无表情地说:“当我没说过这事。”
    石志兵兴致勃勃地说:“那我可就乱猜了啊。”
    顾闻山无所谓:“随意。”
    石志兵嬉皮笑脸地说:“其实,香栀同志的确不错,你妈那边也看中——哎哎!哎哟——!!你怎么能过肩摔我呢!你有问题,你肯定有问题!!”
    ***
    到了年前,部队里头张灯结彩,准备迎接春节。
    花房忙了一阵,周先生亲自登记过来借花卉的部门,一连忙了一周。
    小花妖在这里帮了不少忙,许多领花的同志都说今年的鲜花花骨朵长得结实,花瓣盛得大,颜色也鲜亮。
    大家也都知道了,顾团长传闻中的相亲对象,文化不高但技术高。
    “香栀同志,黄菊花还有没有?再给我们分配二十盆呗?”
    宣传科的男同志笑嘻嘻过来,说着好话:“我给你带大虾酥了。”
    谁都知道顾闻山年底把供销社那点大虾酥全买给她吃了,俩人关系照理说应该更进一步。
    有好事的又在香栀身边套话,香栀就把顾闻山交代的台词说出去了。于是大家都知道,原来顾团长跟她没什么,是奉母亲的嘱托帮忙照顾的,硬说关系那就是...朋友。
    俩人清清白白,据说。
    香栀不负众望翻了个白眼,掐着嗓子说:“我发工资了自己买,用得上你贿赂我。再说那花儿不叫黄菊花,人家叫瑞云殿。”
    “诶诶,等等,我还没说完呢。”那位男同志也不气恼,应付了句后面排队借花的人,转头跟香栀说:“我向你保证一定会好好照顾好瑞云殿。”
    香栀只说了句:“不借。”小手一挥,招呼后面的人来。
    男同志脸皮有些挂不住了,好歹也是部门一草,免不了有些挂脸。
    周先生端着盆金鸡菊走过来,摆在他眼前说:“上次借你们科十盆花,全被浇涝了。说了要少点水,你们非要浇。香栀同志摆弄了一个礼拜才救回来。我看不借你们也是活该。”
    香栀鼻子出气儿哼了声,轮到下面一位干净清爽的女战士,她还没说要借什么,香栀把一盆贵气典雅的连株蝴蝶兰送到她面前。
    女战士听说花房来了位新同志,很不好说话。没想到轻易借到另人艳羡的蝴蝶兰,再对上香栀灿烂绽放的笑容,一时间竟分不清哪个更美丽了。
    周先生啧啧两声:“大手笔了啊。”
    香栀望着女战士小心翼翼端着蝴蝶兰离开的背影说:“她们投缘。”
    周先生看了她一眼,圆乎乎的胖脸透过她仿佛看到一位故人:“你不是第一个说着话的。我妻子每次找不到借口,就喜欢说这句话。”
    香栀小声嘀咕:“我不是借口,是真的。”
    周先生笑出双下颌,发现香栀登记有字不会写,看了眼手表说:“去吧,脱盲班要开始了。”
    香栀吃人不成,只能考试。
    文盲要参加考试,还得先脱盲。
    脱盲班上的进度快,对插班的小妖精不友好,每天下课回到花房写作业,几乎是以泪洗面。
    周先生忙活一下午,见着她丧着小脸望着他,扭头就要走。然而圆乎乎的身体一下被香栀发现,她喊道:“站住!”
    “没大没小,你有这样跟领导说话的嘛?”周先生站住脚,捧着大茶缸晃到香栀面前低头看:“又写错别字了啊?”
    “喏。”香栀把学习册一推,周先生无奈坐在她对面,开始给小文盲标注汉语拼音。
    也不知道顾闻山到底是给她找了个活儿,还是给他找了个活儿!
    “你看你这个字,钩要再往上提,手腕要多使力气。”
    周先生字写得极佳,昨天刘师长还要了他的墨宝,说是要送给央区哪位领导。他抠抠搜搜写了四个大字,具体是什么香栀不认得,倒是让刘师长感激半天。
    这时也舍得写了,改错的字需要正楷,他便每样写一个出来让小文盲照着描。
    “您忙呢?”
    顾闻山下班过来,快过年了,过来慰问一下朋友的领导,再问问朋友有什么需要的,例如大虾酥、梅花糕、红豆酥之类。
    周先生仿佛见到救星,站起来把椅子让给顾闻山,指着拼音说:“快给她写上吧,明天要是被老师点名批评,回来又该鬼哭狼嚎甩脸子了。”
    小花妖忙摆手:“你别听他的,我才没有呢。你坐着,我给你端茶来。”
    香栀又开始在顾闻山面前装乖,大眼睛眨巴眨巴的,仿佛从来没翻过白眼,纯洁又良善。仿佛前天一天接了仨投诉的不是她。
    “不许倒我的茶,那可是大红袍。”周先生又抠搜了。
    小花妖不听他的,哒哒哒跑到他桌面上,捻上一小捻大红袍丢在茶缸里,扭头跟他说:“我明儿给你买大绿袍,您别小气巴拉的,不好看噢。”
    “她就向着你。”
    周先生气急反笑,总不能再把茶叶倒出来,做长辈的不像话。他干脆把香栀的作业本扔到顾闻山面前说:“你来得正好,写吧。”
    “拼音?”
    顾闻山提笔正要写,周先生又说:“什么拼音,是罚抄二百遍。昨天就罚一百遍,她不知道跟谁学的三根铅笔并一排写!写完了交上去被老师发现,嘿,加倍。”
    顾闻山抿唇忍着笑,知道香栀小腚轻,坐不住椅子,罚抄更是要命。
    他见周先生要溜之大吉,指着带来的礼物说:“见您忙,不如忙完再看?”
    好家伙,送礼不成成交易了。
    “她没大没小就是跟你学的 。“周先生屁股沉,坐下来板着脸开始写罚抄。
    香栀送了茶以后又去侍弄花草浇朋友,中途被他们喊过去认字,认完以后又跑到一边玩去了。那些字其实她都认得,就是写不好,没耐心。
    “同志,上次借的万寿菊还能再借一次吗?”
    一个身材魁梧的军官客气地说:“我记得要少浇水,不会养坏的。”
    香栀记得他,上次养得不错,五六天还回来万寿菊的状态都很好。她于是走在前面给他带路:“要几盆?”
    洪武跟在后面,高大的身形完全把香栀娇小的身材挡住,他老老实实地说:“要两盆,有人检查工作,摆在办公室里好看。”
    香栀回头看了他一眼,淡淡一瞥让洪武的脸倏地红透了。若不是天生皮肤黑,肯定成了熟虾米。
    他正好看到远处在桌前写字的两位响当当的人物,压低声音说:“顾团长年底还把工作送过来给周老看,肯定是很重要的事情吧?”
    脱盲班老师说了,罚抄两百遍明天交不出来就得到教室后面听课,没有比这个更重要的了,香栀点点头说:“是很重要。”
    洪武听后,更是放轻脚步,生怕打扰了两位大佬惊天动地的重要工作。
    香栀在隔壁温室,顾闻山见到洪连长亦步亦趋地跟在后面,活像头棕熊跟着小白兔。可小白兔的脾气比棕熊的大多了。
    他笑了笑,被周先生看到了,周先生也看过去,不经意般说:“小洪最近工作安排变了?半个月借了六七回花了。”
    “我没做安排。”顾闻山低下头继续写罚抄,只是写下的字莫名用力了些。
    周先生看在眼里乐呵呵地捧着大茶缸喝了口茶。年轻好啊,多有意思啊。
    洪武成功跟香栀同志见面说话,整个人激动又庆幸。激动源于喜欢,庆幸源于广为流传的“朋友”关系。
    他与别人一手一盆不同,单手提着两盆装满泥土的花盆毫不费力,登记签名后,依依不舍地离开花房。
    走到花房之外,里面的人再见不到他了,他憨憨地揉了揉鼻子。
    花房鲜花甚多,也难以掩盖香栀同志身上的香味。花一样儿的姑娘,说得就是她吧。
    洪武把万寿菊送回办公室,跟战友们交代好,一定要精心照顾。最多三天他再送回去,这样还能跟香栀同志见一面。
    年底文工团在礼堂有公开演出,家属们凭票入场。
    洪武想邀请香栀过去看演出,送完万寿菊后,来到文工团打听赠票的事。
    他级别偏低,从前对歌舞演出不感兴趣,可感觉香栀同志应该会有兴趣。往年会有赠票给军官,今年以为他还不要,同事就把赠票给了别人。
    “吴同志,谢谢你了。”
    洪武提着一提苹果,递给吴莉莉,顺手接过票。席位在中间,114部队卧虎藏龙,能有张中间排位的票已然不错,他很满意。
    吴莉莉接过新鲜苹果也很满意,她客气地说:“我记得洪连长从前从不看我们演出的。外地慰问演出也看得少。”
    洪武如今年纪不小了,有这样的举动大家都好奇。特别是他家里还有位难相处的老人,搅黄过好几个相亲,也不知道什么样的姑娘会进这个火坑。
    洪武拿起帽子挠挠头,不好意思地说:“这次不一样,我想送人。”
    吴莉莉好奇地说:“谁呀?”
    洪武想着她帮了自己,也想打听点事,左顾右盼低声说:“香栀同志,花房的那位。”
    “是她呀!”吴莉莉声音猛地拔高,招呼穆颖说:“你看又来个打听香栀的!都说她不安分了。”
    洪武忙说:“你小点声,这样对她不好。”
    穆颖前段时间养了几日,脚腕刚好,正好能赶上春节演出。她戴上厚棉帽,站过来也不说话。
    吴莉莉最近心情不好,冷笑着说:“这有什么不好的,谁都知道顾团长跟她没关系,你单身她也单身,单身追求单身没什么好藏着掖着。”
    “我、我条件一般,又是个大老粗。”
    洪武不大自信地说:“她跟顾团长走得近,见识过那样优秀的首长,肯定看不上我。”
    “那可未必。”
    吴莉莉眼珠子一转说:“你是连长,已经够级别随军了。你不知道她老家有些事,我就这么跟你说吧,你大胆去追求她,村里人为了随军肯定拼命削尖脑袋往部队钻。没了顾团长还有洪连长,这叫东方不亮西方亮!”
    洪武琢磨了一会儿说:“真能行?”
    吴莉莉拍着胸脯说:“必须行。”
    她拉着洪武窃窃私语一番,再一转头,穆颖已经走了。
    同时间花房里。
    香栀猛地打了个喷嚏,捂着小嘴闷闷不乐地说:“我对铅笔过敏了!”
    顾闻山指着刚写完的数学题说:“不用铅笔就用钢笔,总之要把这题算出来。”
    香栀瞪了他一眼,满脸都是“你欺负小妖精”的表情。
    顾闻山见她这样,纳闷一个人怎么可以又凶又软的。
    “行了,我这边要下班了。”
    周先生见他们补课许久,香栀小同志两只眼睛快晕成蚊香了,帮着说:“她明天早上还要提前过来开门,先回去吧。”
    顾闻山听到逐客令也不耽误,帮香栀把桌面收拾干净,便送她回到平房里。
    本以为小妖精不会持家,站在门口透过窗户见里面收拾的干干净净。不过这样也不行,他要给她买个窗帘挂起来,不然谁走过都能看到客厅,这样不好。
    香栀今天很高兴,一路哼着歌回来。打开门也不着急进去,站在门口与顾闻山说:“谢谢你帮我罚抄噢,我马上要发工资了,到时候——”
    “到时候请我吃烧饼蘸香油。”
    顾闻山听过许多遍了,笑着说:“那你早点休息。”
    “等等。”香栀叫住他说:“你这样不情不愿的,是不是不喜欢吃烧饼?”
    顾闻山掸掉肩膀上的积雪,站直身体语气温和地说:“没有。”
    “我觉得你有。”
    “真没有。”
    香栀忽然走上前,垫着脚攀着他的肩,孜孜不倦地想让东方亮:“要不,你再吃我的嘴巴好不好?我给你吃。”
    顾闻山心脏猛地收紧,眼睛不由地落在樱桃红唇上。他低声说:“不要再说这样的话,我告诉过你的。”
    香栀收回胳膊背着手,笑盈盈地说:“我说了你能拿我怎么样?”
    知道他不会撵自己走,香栀胆子大了不少。
    顾闻山低声说:“我不能拿你怎么样。”
    香栀一听嘚瑟上了,见隔壁左右无人,大着胆子道:“那你来吃我的嘴呀,来吃我的嘴呀,来吃——唔——”
    顾闻山受不住,大手捂着她的小嘴上,眼神幽深地说:“不要挑衅我。”
    大手的气息在鼻翼下,香栀眼珠子瞪得提溜圆。
    他敢捂,香栀就敢吃。
    顾闻山觉得举动不妥正要收回手,出其不意的,香栀杏眼弯了弯。
    顾闻山迟疑了下:“怎么了?”
    话音落下的瞬间,软滑的舌尖从掌心舔到指缝里,酥麻感从尾椎骨到了天灵盖!
    他觉得自己的理智要炸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