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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章什么都干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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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不能这样!”
    陌生又刺激的感觉,让顾闻山忙放下手,要不是天黑,肯定能看到他面红耳赤。
    “你不能这样做。”他克制着呼吸,又把话一字一句说了一遍。说话同时垂下眼眸看着懵懂的香栀,她根本没想到自己反应会这么大。
    “你不捂我嘴巴,我哪里会这样。”香栀没忍住馋舔了人,理不直、气不壮。
    转念心想,顾闻山老是管东管西。他捂,我舔,这不是很公平的嘛?想了想,小腰干又挺起来,凶巴巴地看着他。
    “错在我?”
    小花妖小兽般的神态,让顾闻山气急反笑,伸手曲指弹向她的脑门,“咚”一声,香栀不可置信地捂着脑门,听他说:“这次就这样,下次不会轻易放过你。”
    我已经放过你很多次了。
    小花妖挺想这样说的。
    可她没实力嘛,只得憋着。
    这个世界本身就是若肉、弱肉...什么肉强食吧。
    哎,文盲烦死啦!
    “我...我先走了。”顾闻山深深看她一眼,不知她的小表情怎么又丰富起来。
    “噢。再见啊,再见。”香栀眼巴巴看着罪魁祸首从家里匆匆忙忙地离开。希望能赶快再见。
    可这一走,他们有一个礼拜没见到面。
    顾闻山出差了。
    小花妖每天上班下班,努力脱盲,拿到第一笔工资十五块八的时候,差点喜极而泣。
    她恍然觉得自己像个受累人类!她是来吃人的,不是来打工的啊,天老爷。
    到底还是坐在温室的小桌子上,数了两遍工资。
    “发多了两元钱!!”
    香栀虽然很想昧下来,但想着自己什么委屈都受了,成天翻白眼才挣这么点工资,要是有人这么点钱都少了,那该怎么活呀。
    她合上作业本,哒哒哒跑去值班室找周先生:“钱多啦。”
    周先生作为一个花房管事,居然还给他配了座机。此时放下电话,乐呵呵地拿起报纸说:“不多。”
    香栀说:“给了我十八块八...不对,给了我十七块八,多了两块钱。”
    周先生畅快地笑道:“你再算算,闹不好我多给你五块呢。”
    香栀不乐意了,她不昧良心,担心别人昧良心。
    自己找了角落抠抠搜搜先数出十五块八,余下“一、二”数了两声,高高举着两元钱说:“就多了两元钱噢,别诓我,我会加减法了。”
    周先生欣慰地说:“这两元钱是看你表现好,给你多发的奖金。”
    香栀眼睛倏地亮起来,跑过来满眼崇拜地说:“领导,你还能给我加工资呐?”
    现在知道是领导了。
    周先生咳了一声。
    小花妖哒哒哒跑过去给他倒大红袍,泡好又哒哒哒跑过来端到面前用杯盖扇了扇。
    周先生伸手凌空点了两下:“你啊你,人小鬼大。要把眼光放长远些,平时多尊重领导,你看这不就有好处了嘛。”
    香栀想要的好处不光是这个,她美滋滋掏出全部工资拿给周先生:“领导可以帮我全换成香油票嘛?”
    周先生板着脸说:“知道过年香油涨价,想要投机倒把?”
    香栀怒道:“什么?过年香油还要涨价?!”
    周先生诧异地说:“你不知道这个还换什么香油?反正我换不到。”
    香栀:“啧。”
    周先生:“...注意你的素质。”
    香栀嬉皮笑脸地说:“离家就没带出来。”
    周先生摆摆手:“去去去,赶紧认你的字,过完年就要考试,考不过去别哭哭啼啼来求我。”
    一老一小不欢而散,香栀没换到香油,把工资揣到兜里也不快乐了。蔫巴巴趴在桌子上造句。
    上次罚抄两百遍,顾闻山和周先生两个人的字龙飞凤舞,老师看了看居然放过她了,还送给她一个新作业本。
    此刻她在作业本上艰难地用“唯物主义”造句。
    ‘我是一个坚定得唯物主义者。’
    ‘唯物主义让世界变得更加科学。’
    ‘没有妖mo鬼怪,只有唯物主义。’
    不一会儿,周先生值班室电话铃又响起来。周先生洪亮的声音说:“小顾啊,你怎么样?我这里都好。”
    还能是哪个“小顾”,只有顾闻山呀!
    香栀啧完领导,不敢过去,只能拿着小铲子装作干活到窗户外面晃悠。
    周先生知道顾闻山不放心香栀,这丫头有时候脑瓜子缺根筋。不过当着孩子的面,他还是赞赏有加,帮着说了几句违心的好话。
    听到周先生在夸自己,香栀心疼他。刚才还气得吹胡子瞪眼睛,这下让她无地自容。
    周先生跟顾闻山说了香栀的工作和学习,让他在外面一切放心。正说着呢,看到窗户缝伸进来一个小手,小手抓着一颗大虾酥扔在电话机旁边,然后嗖地缩回去。
    小气吧啦中带着一丝可爱。
    好处费?
    周先生笑了笑,双下巴又出来了。他没跟她真生过气,挂掉电话吃了大虾酥,仿佛回到跟妻子恋爱的时候。她也喜欢吃大虾酥,成天兜里装得都是。
    “你打完电话啦?”
    香栀扭扭捏捏地站在外面,看着周先生走出来,忍住想摸圆鼓鼓肚皮的冲动,小声问:“顾闻山什么时候回来呀?”
    周先生说:“也就三天。回来要带你买年货去。”
    香栀到部队以后还没出去过,闻讯雀跃地说:“那太好啦,我得把鞋刷干净再进城。”
    周先生笑着说:“怎么我跟他夸了几句,你脸还红了?”
    不但红扑扑,还透着可爱的粉气。
    香栀却紧张了!
    她一个栀子花,洁白无瑕如羊脂玉,怎么能变色呢!
    她仓皇地跑到温室里,拿着小镜子往脸上照,没注意周先生在她背后深思的表情。
    “冬天太难捱。”香栀把脸蛋变粉的原因归结给老天爷。
    周先生中午会睡午觉,每次趁着午休,香栀会变成原形在温室里享受一会儿。今天也是这样,美美地舒展着叶片,法莲花瓣摇摇晃晃,仔细看会发现缺了一半的花瓣。
    她不好意思让别的小花小草知道,找了个犄角旮旯待着,只有化成原形的时候使使劲,希望早点长出来。
    到了顾闻山要回来的日子,香栀一大早上心情不错。
    隔壁吴招娣跟她打招呼,她也难得地点点脑袋瓜子。
    到了花房,把左三圈右三圈绕着的围巾取下来挂着,又把棉袄外面套上干活的大围裙。今天有几个花要换盆,她拿着铲子打算先把土松一松。
    温室外面有排队等着的人,香栀看到洪武提着万寿菊在里面。还没到开门时间,她还是走过去把万寿菊接过来检查状态。
    洪武想要约香栀去看演出,早早过来没想到人这么多,于是结结巴巴地跟香栀说:“你下班别着急走,我有话跟你说。”
    香栀干脆地说:“没工夫。”
    后面排队的几个小年轻听了,纷纷起哄:“洪连长有什么话当着我们的面不好说的啊?”
    还有的酸了噶几地说:“哟,香栀同志是你想约就约的?我上次让她看我们球赛她都不去呢,我们班还拿了连队第一呢。”
    香栀瞅他一眼说:“我去不去跟你没关系。要花没有,先把你们借的那盆还回来再说。”
    酸了噶几的是办公室文职葛援建,他跟洪武一样都是连级干部,变戏法一样从身后端出那盆红艳艳的朱顶红。
    香栀想过去抱着,葛援建欠不愣登地说:“诶诶盆边上脏,我来帮你拿过去。”
    香栀松开手,让葛援建端进温室里放好。
    其实经常过来借花的能看出香栀的脾气,只要对花好,她就尊重你。对花不好,她就翻你白眼。
    有意见也没办法,今年的花摆在那里都说漂亮,这都是香栀同志的功劳。
    洪武在边上也不吭声,反正香栀听到他下班要过来,应该会等一下的...吧。
    辛辛苦苦忙乎一天,到了下班时间,香栀扫完地把扫帚靠墙根放好:“我走了噢。”
    周先生年底似乎也忙,在值班室接电话,闻言点点头。
    香栀正要走,洪武气喘吁吁地出现在花房大门。
    他手里捏着皱巴巴的春节汇演的门票,刚要开口,香栀却从他身边擦肩而过。
    “等等。”洪武跟上前走了几步,叫住她说:“香栀同志,我有话想跟你说。”
    香栀对这方面很敏锐,其实不大乐意浪费时间。她还要回家等顾闻山呢,发了工资请吃烧饼,说好了的。
    洪武在大门口拦着香栀,结结巴巴地说:“香栀同志,我想问问你有没有对象,要是没有能不能跟我一起看个演出?”
    香栀抬头看着高大如熊的洪武,其实顾闻山块头不比他小多少,但看起来比洪武活泛多了。洪武像个榆木做的墙,挡在香栀面前。
    “我没有对象。”
    洪武听到香栀这话,马上高兴起来。可紧接着香栀又说:“但是我并不打算跟你一起去看演出。”
    洪武为人木讷,愣了会儿说:“那你要跟谁去? ”
    他又不是顾闻山,凭什么管东管西?香栀不高兴地说:“这是我的事情,跟你没关系。”
    洪武眼看着香栀要走,在她身后追了两步,一下子撵到她面前说:“我、我喜欢你,香栀同志。我可以让你随军,你要是同意,我马上打结婚报告!”
    他声音如洪钟,下班路过的几个人闻讯诧异地看过来。有的视线落在香栀身上有种莫名其妙的含义,让香栀不喜欢。
    她刚来到这里就是家属大院的中心话题人物。后来被顾闻山神通广大地安排在周老身边帮忙,是非少了不少。没人敢谣传瞎话。不敢得罪顾闻山,也不敢得罪周老。
    可眼瞧着有人在背后说她是“花房西施”,还有不少男同志对她有意思。今天被人堵在花房大门口,茶余饭后的舌根嚼定了。好听点是她有魅力,不好听的那就得是“朝三暮四”“水性杨花”了。
    香栀也恼火洪武今天过来约她,明明拒绝过了。
    她来这里又不是为了随军,怎么能这样误会呢。又不是什么人都行的,这个道理洪武怎么不懂呢。
    香栀对洪武没兴趣,也不想吃他:“洪武同志,麻烦你让让,我着急回家。”
    “哟,着急回家是有谁等着呢?我儿子跟你说话,你没听见怎么着?”
    一个刺耳高调的声音从香栀背后传来,洪武娘叉着腰站在大门口,一副兴师问罪地表情审视着香栀。
    哟,杨柳细腰真风骚。
    洪武娘见到香栀的容貌,坐实了小村姑是个搅事精,来了部队多少男同志对她有意思就不说了。本来洪武是个听话的孩子,都是因为她才顶撞自己,非要跟个村姑好。
    可这个村姑一点礼貌不懂,洪武跟她说话,她还爱答不理。当娘的实在看不下去,必须站出来给她个下马威。
    “我又不认得你,你最好让开。要是气坏了,我没有医药费赔给你。”
    香栀没必要回答洪武娘的质问,这样的长辈不需要尊重。
    洪武娘头上戴着老式发髻,看起来像个好斗的公鸡。她一个人把洪武拉扯大,怎么能让他跟个小妖精搅合不清?
    洪武娘见香栀没有一点客气羞臊的神态,气急败坏地说:“你一个农村丫头片子,连个城里粮本都没见过,凭什么不拿正眼看我们洪武?我问你你到底去不去?”
    香栀很干脆地说:“不去不去不去。”
    洪武娘老脸挂不住。她刚来家属大院不久,好多家属见了她都恭恭敬敬叫一声洪大娘,哪有她这样不尊重的。
    洪武娘叉着腰走上前,指着香栀的鼻子说:“像你这样妖妖娆娆的小姑娘,就是眼高手低。别以为我不知道,前阵子就是你缠着顾团长。人家没要你!你这样换到农村彩礼都得降价。我心疼我儿子,怎么就看上你了!”
    香栀不知道农村彩礼,反正不是好话。她面对洪武娘不像别的小年轻,怕被指着鼻子骂街,所以才尊重。
    香栀挺直腰杆和洪武娘讲道理:“你心疼儿子就把儿子放家里疼,他穿了这身军装就属于祖国和人民。你身为干部直系亲属,还搞城乡阶级,我要告你去。”
    香栀每天在脱盲班痛不欲生死去活来,多少学到些东西在脑袋瓜里。比起真正的文盲,她目前算个半文盲了。对付洪武娘绰绰有余。
    果不其然,一说要去告领导,洪武娘的声音降了下去。面对小姑娘的威胁,她拉不下脸,絮絮叨叨地说:“你别来吓唬我,我们街道都没人管得了我,我来这里也都是尊重的。谁家领导管这种小儿科的事——”
    “我管。”
    顾闻山提着京市开会捎回来的东西,平视着一言不发的洪武:“洪连长,每个礼拜过来三四趟,不好好训练,把心思都花在追求女同志身上?”
    洪武娘看到顾团长本尊出现,黝黑脸上松弛的皮肤颤了颤。她想开口帮儿子说点好话,可顾团长根本不看她,压根不给她对话的机会。
    洪武跟他娘说过好多遍,这次不能再搅和了。他娘不听,总觉得外面的女人都是来勾引他的,见面就要给人家下马威。
    因为他娘咄咄逼人的性格,相亲几个女同志都黄了。洪武岁数比顾闻山都大,今年二十八岁了,好不容易看上香栀,又被他娘搅合了。
    “顾团长,我、我只是想邀请香栀同志去看演出。”
    洪武摊开掌心,里面的票被汗水打湿。他小心翼翼地说:“我没骚扰她。我——”
    顾闻山转头问香栀:“你拒绝了?”
    他话里隐含着自己都没发现的怒意。还有一种,自己捧在手心里呵护的娇气小花,要被人轻易摘走的妒意。
    上次放过他一次,这次好大的胆子。
    “拒绝了!”香栀见顾闻山来了,她腰杆子更直了:“我说我不跟他看。”
    洪武低下头,捏着演出票无地自容。高大的身体肩膀缩着,看起来很可怜。
    他们身后下班的人渐渐围了上来,顾闻山不好在这里训斥干部,压着怒意说:“明天你到我办公室好好谈谈。另外,你娘行为不端,我会告知给家委会会长,是走是留听会长处理。”
    有看热闹的,在后边窃窃私语。
    要说今天的事都是洪武娘闹得,若是洪武被拒绝,走了就是了。他娘何必吵吵嚷嚷还侮辱人家香栀同志。
    洪武缩着脖子,看起来很怕顾闻山,他没有辩驳的理由,颜面扫地:“首长,我娘、我娘不留了,我会尽快送她走。”
    说着,又转头跟香栀道歉:“对不起,我以后再也不这样了。吓到你了,我本来不像这样,是我娘——”
    “够了。”顾闻山打断他的话:“你们母子记住,别把别人的忍让,当成可以猖狂的地方。再有下次,你立刻转业!”
    “转、转业?不能转业,我儿子转业了就不是军官了!”
    洪武娘急得腿发软,双手拍着大腿想要坐在地上哭嚎,被洪武一把拽着:“还不够丢人吗?起来,走、快走。”
    顾闻山不管他们,把视线落在香栀身上迅速掠过一圈,检查过她没事,放轻语气,口吻温和的不像话:“我妈给你带了不少东西,她很惦记你。我帮你提回去?”
    “好。”香栀眼巴巴看着他,这还是第一次见到顾闻山发脾气,太吓人了。感觉随时会暴起把人的脖子拧得嘎嘣响。
    里面周先生听到外面有争吵的声音,走出来见到顾闻山,轻描淡写地说:“哎哟,在我的地盘上大发雷霆啊。”
    顾闻山把父亲捎带给周先生的茶叶和酒递给他,正要客气两句,香栀挡在顾闻山身前,细声细气地说:“我也在里头工作,地盘也有我一份。”
    周先生捧腹大笑说:“行吧行吧,我给你面子。”
    说完看向洪武道:“以后你别来了。”
    洪武忙不迭地点头说:“不、不敢了。”说着拉着抹眼泪的娘走了。
    顾闻山和香栀也出了大门往平房走,俩人并肩走了一会儿,香栀兴高采烈地说:“我发工资啦!”
    刚才不说,是大门口有几个经常借花的人在,要是他们知道了,怕让她请客。她鬼精,走远了才憋不住说了。
    顾闻山抿唇笑道:“请客?”
    “请!”香栀拍着胸脯说:“我还发奖金啦!能给你加个蛋!”
    小花妖第一个月就能拿到奖金?可喜可贺。
    顾闻山陪着一起去部队家属区后门,香栀爽快掏了两角八分钱加上粮票买了四个芝麻烧饼,又去供销社,顾闻山掏了三角钱买了两瓶北冰洋。
    让顾闻山意想不到的是,香栀居然给烟霞村的尤秀和吴大哥买了核桃饼干、钙奶饼干和水果糖、还有香烟、白酒。其他的知青也都有。还分出一包大虾酥,想让尤秀带进花谷里送给野山樱。她画了张歪歪扭扭的地图。
    “借蝴蝶兰的战士要路过村子,她帮我捎过去。两个柿饼子给她路上磨牙吃。”
    香栀在柜台上把东西一包包分好,然后放在柜台里,明天战士过来直接拿
    了走。
    顾闻山帮她系上包裹,笑着说:“你也有人脉了。”
    香栀很骄傲,挺起胸脯说:“还不少呢。”
    顾闻山说:“下次可以让我捎,我们有物资队经常从国道上走。”
    香栀说:“好,那你也是我的人脉。”
    顾闻山忍不住笑了。
    香栀又掏钱掏票买了茶叶和布料:“茶是给周先生的,布料是给秦阿姨的。他们用好东西惯了,我这叫礼轻情意重。”
    顾闻山笑道:“没错。你是好样的。”
    买完东西摊开手,十七块八最后剩下五毛八。
    五毛八换了给尤秀写信的信纸、信封和邮票,一分不剩。
    “钱咋没得这么快呢?”小花妖回家的路上沮丧的说:“我还没拿回家呢。”
    里外里一个月只给自己挣了十五颗大虾酥,两天只能吃一颗!呜呼哀哉。
    顾闻山也明白了,为什么香栀只肯请自己吃烧饼蘸香油。小妖精工资微薄啊。
    俩人一路走到食堂门口,顾闻山让香栀拿着东西在门口等一下,很快他从食堂里走出来,端着铝饭盒还没等打开,香栀已经嚷嚷道:“红烧肉!”
    顾闻山笑道:“司务长亲自下厨,今天你有口福了。”
    到了家门口,隔壁吴招娣站在门口张望。
    见到香栀和顾闻山一起回来了,讨好地说:“香栀同志,你老家来信了,我给你放在窗台上了。”
    顾闻山开口道:“谢谢,不过以后她的信件都由她或者我来代收,以后就不麻烦你了。”
    “啊...行。”吴招娣尴尬地拢拢头发,笑了笑:“那你们吃饭吧,我也进屋了。”
    进到屋里,听到隔壁的动静,吴招娣想到表妹吴莉莉说的事情,嘴里噙着冷笑。
    看你得意到什么时候!
    香栀还在美滋滋地捧着北冰洋嘬呢,芝麻烧饼酥脆漫香,抹上薄薄一层香油,夹着红烧肉简直香得不行。
    坐在她对面的顾闻山,不知道栀子花居然这么喜欢吃香油,让他弄不清调性。
    香栀第一次吃到香油,觉得太美味了,看着顾闻山又咽了咽口水说:“你有关系能帮我换到香油吗?要是能,下个月的工资我全给你。”
    顾闻山以为她单纯爱吃,香油罐罐里的足够她吃到年后,于是说:“年底物资紧张,你这些应该够了,要是不够我再帮你弄。”
    这就是吃了才有的意思。
    香栀耸耸肩膀,继续捧着比她脸还大的烧饼吃。
    顾闻山知道香栀在部队很受兵蛋子欢迎,从前糟心事就不说,周先生也提醒过他有不少男同志在她身边转悠。
    小花妖不懂世事被人骗跑了,再把花瓣都摘了给人家怎么办?
    顾闻山吃完饭刷完碗后,给她一个苹果切八瓣装碗里端到茶几上,心情复杂地说:“你要跟别的军官处对象,恐怕不行。”
    “为什么?”香栀脱口而出。
    单纯的好奇在顾闻山耳朵里变了味道,他低声说:“你记住,不以结婚为目的的恋爱都是耍流氓。你要是处对象,肯定要结婚。可军婚需要政审,你还是个黑户。”
    “啊?”香栀小手搭在顾闻山胳膊上,樱桃红的小嘴迫切地说:“你都吃我嘴了,户口还不能帮我解决吗?”
    她因为户口问题,差点被曹家给诓了。要在人类社会行走,户口必须要办!
    捂嘴那是再不敢干得了,当晚回去顾闻山翻来覆去半夜没睡着。再听小花妖如此说,他戳着她的脑门说:“你答应我两件事我就帮你解决户口问题。”
    香栀说:“什么事?”
    顾闻山说:“第一、不许去吃别人的嘴。”想到她可能会吃洪武、或者洪文什么的嘴,他就受不了。
    香栀点头如捣蒜:“我对别人没兴趣。”
    这话让顾闻山复杂的心情好转,他又说:“第二、再不许提吃嘴这件事。”
    香栀抱着顾闻山的胳膊,缠着他讨价还价:“可是你都吃我嘴了还不让说?要不然你换个地方吃,我怕痛,你轻点吃。”
    “......”顾闻山心情又复杂了:“我不吃你。”
    他只是想让她留在部队久一点。放在别处养着,他不放心。不如他眼皮子底下。
    香栀瞅着他的脸色,小心问:“可是你刚刚说的政审是什么意思呀?”
    顾闻山耐心地说:“政审就是检查社会、家庭等背景,调查你有没有不好的地方。像你是黑户,就通过不了政审。不能政审,那就无法军婚。”
    香栀想了想说:“假如我想跟你结婚算军婚吗?”
    顾闻山微微一怔,心脏差点跳出来。他仔细凝视着香栀的眼睛,放轻声音说:“假如的话——算。”
    香栀又想说什么,一下捂着自己的小嘴憋住了。她扭头抱着顾闻山精悍的腰身,脑袋瓜往他胸膛上撞了下,抬头撒娇说:“那你快点办噢。”
    顾闻山心脏狂跳,唯恐香栀听见。他微微拉开些距离,喉结滚了滚低下头,看到香栀眼睛汪着星星看着他:“你坐好,别撒娇。军婚是什么意思你知道吗?”
    小妖精又要信口跑火车。
    “我没撒娇,而且我知道军婚是什么意思。”
    香栀扭直身体,眼神里透漏出渴求:“军婚就是结婚,结婚了好多事情就能干了。你和我心甘情愿的干。”
    她根本没想到这话给顾闻山的刺激多大。
    “你胆子太大了。”顾闻山抿着唇,静静地看了她片刻,克制地说:“还记得我们的关系吧?”
    每次他气压低时,不管男的女的都会远离。而香栀却抓起一块苹果塞到顾闻山嘴里,亲密地说:“朋友嘛。”
    她挤眉弄眼地说:“你放心,我懂,都是我干的。”
    “如果我真做了,会负起责任。”顾闻山低声说。
    纯洁的朋友关系让她亲手覆盖一层欲盖弥彰,俩个人的客厅,只能听到彼此的呼吸声。
    灯光下,香栀浑身浸透着栀香,像是无形的火焰灼烧着顾闻山的理智。她甜腻的声音在耳边低吟,眸光闪烁,香软的身体诱人而不自知。
    她的小手落在顾闻山大腿上,摩挲着从精悍的腰身往肩膀上攀。她揽着他的脖颈,软着腰倚在男人怀里鼻尖在颈窝嗅了嗅。
    “别胡闹。”
    顾闻山惊觉一股难以言喻的热气从下往上涌,试图冲破他的理智。他双手紧紧握拳放在膝盖上,几次想开口,却发现声音哑的厉害。
    香栀勾勒着男人的下颌线与耳廓,端详着男人冷硬眉眼下,几乎要喷/涌而出的冲动。
    “顾哥哥,别当正人君子了好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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