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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1章成熟多汁的水蜜桃
    远处,小郭在车里听到有人敲车窗。
    石志兵的脸透过窗户笑着:“这是要下雨啊,老顾呢?”
    小郭越过副驾驶给他打开车门,指了指烈士广场:“在那边跟杜小鹃说话呢。”
    他亲眼撞见杜小鹃在首长家耀武扬威,这怎么行。前脚他说完,后脚京儿又来,这下首长火气大的毛都要竖起来了。
    石志兵“啧”一身,厌烦地说:“我要是躺在里面,听到我儿子给别人叫爹,肯定气得又要活过来了。”
    “政委,你说的也太吓人了点。”
    小郭搓着胳膊说:“我就觉得,这不光是侮辱孩子父亲,也是在侮辱顾团长。”
    这些年顾团长让小郭给汇款,也就是一句话的事。
    主要是冲着赵连长临死前的嘱托,而且当时抚恤金被杜小鹃公婆瓜分,怕不够抚养幼儿的份上。谁知道喂出两个白眼狼来。”
    石志兵也感慨地说:“老顾这次动了真火了。”
    小郭说:“我刚才也要气死,嫂子这么好的人,怎么会有人这样欺负她。”
    “肯定是不会管了。”
    石志兵笑着说:“其实也不光这件事,反正结了婚啊,有许多事情该护着得护着,要是自己的人护不住,顾闻山就不是顾闻山了。”
    小郭往车窗外面看了眼家委会那边,小声说:“我要是老了就及时退休,拿着退休金到处潇洒去,才不管些家长里短的事。”
    石志兵说:“几十年了,都是家属们哄着她,奉承着她。冷不丁冒出一个既年轻又拥有更多的,免不了把自己当成婆婆想管一管。等你首长接管军区以后,说不定也要进到家委会承担一定职务。”
    小郭笑嘻嘻地说:“我嫂子才懒得管闲事,她连吵架都懒得吵,就翻翻白眼而已。”
    “那是而已吗?那已经是声名远扬了。”
    这话说出来,石志兵都笑了,从兜里掏出一包红梅香烟递给小郭:“来一个?”
    小郭说:“你下车抽。”
    石志兵瞪着眼珠子说:“大胆,说谁呢?”
    小郭说:“嫂子不喜欢烟味,我首长身上一点烟味都不想沾。”
    石志兵没办法,重新把烟塞回到烟盒里揣到兜里:“不抽了。”
    小郭就在一旁笑,笑完了给石志兵一块大虾酥:“嫂子给我的,分你一个。”
    “没大没小。”石志兵剥开大虾酥往嘴里扔,远见着顾闻山回来了,眯着眼打量着他的脸色。
    杜小鹃和苕儿没跟他一起出来,应该还在烈士碑那边。
    “怎么样?”石志兵往后面看,顾闻山坐在车后座看起来神色如常。
    顾闻山淡淡地说:“说清楚了,以后私人资助全停,县城房子收回。”
    石志兵叹口气说:“他爹老赵...哎,这话我不该说,但真是那三脚猫的功夫,算了,我还是不说了。”
    小郭也扭头跟顾闻山说:“真是恩将仇报,以后咱不干这事了啊。”
    顾闻山被他语气逗着短促地笑了笑:“我已经得到应有的惩罚了。”
    小郭和石志兵异口同声地问:“什么惩罚?”
    顾闻山往后面一靠说:“跟后勤说一声,以后我的香油票不发了。要是有可调整的待遇,咱们部队也可以把香油改成其他物资。”
    石志兵说:“有的部队发黄豆票,许多女同志们都喜欢。要是不要香油票,换成黄豆挺不错。”
    小郭说:“黄豆多好呀,自己在家发豆芽、炒黄豆、磨豆浆,还能换豆腐、做腐乳!”
    石志兵琢磨着顾闻山的意思说:“我记得香栀同志挺爱吃香油的啊?”
    “爱吃的。”小郭也说:“就连结婚的时候,周老还特意抱了一罐香油当陪嫁呢。”
    顾闻山心想,抱着的是香油吗?那是你首长的命。
    顾闻山离开以后,王会长在办公室等了许久,等到了杜小鹃。
    杜小鹃脸色灰白,嘴唇没有血色。眼眶发红眼底发青,再没有之前小人得志的样子。原本进到军区大院也昂首挺胸的步伐,变得佝偻。碎头发零零散散,仿佛一下老了六七岁。
    王会长看在眼里,叹息地摇头。
    “这是你申请的军区住房,我给你驳回了。”
    “...好。王会长——”
    “火车票在这里,以后不要再来军区。有问题打电话和市里民政部门的优抚处联系。从今天开始,我们将不再插手你家的一切事务。”
    杜小鹃抬头看着王会长,喃喃地说:“这么多年...我回农村怎么过啊。孩子以后用钱的地方太多了。”
    她想到顾团长刚才的眼神,吓得嘴唇发白。这才忽然意识到,在她面前并不是能够讨价还价的人。
    这些年她光把自己养尊处优的养,以为每年都能得一大笔钱,根本没有存款。
    她恍然察觉自己嚼着丈夫的骨血,还因为一念之差,把县里的房子、孩子的未来、自己的脸面全部丢了。
    部队里还有同乡的家属知道她来,这件事免不了传播回去。她到时候一个寡妇带着孩子回到农村生活,那帮长舌头原本就嫉妒她,这下得把她后背戳烂。
    孩子以后的媳妇本都没攒下来啊。
    她是外嫁到农村的,属于外姓人。
    公婆死后她的责任田被人霸占,求到顾团长面前,他曾经是丈夫的领导,因此给于帮助找优抚部特批了县城住房,方便孩子以后上学,也避免与穷山恶水的人们打交道。
    现在回去地都没有,一个月二十元的抚恤金和一间窗户门都不见了的破石头房,她和苕儿日子怎么过啊。
    杜小鹃当即跪在地上,狠狠抽打自己的脸,乞求王会长说:“求你了,我不能回农村啊。就让我住在县城里吧。”
    王会长说:“县城房子是部队对你的特殊照顾,如今看你也不珍惜感恩,自然要收回。”
    杜小鹃双手开弓打自己的脸,啪啪作响,她膝行到王会长面前,抱着她的腿说:“我给香栀同志道歉,给她道歉,可以批我、可以斗我,求她原谅我。”
    “晚了。”王会长笑了笑说:“恐怕这辈子你都不会再见到她了。”
    若不是踩踏丈夫的躯体,杜小鹃这样的人又如何能接触到他们。
    王会长不想跟她多说,摆摆手站起来,看着在走廊上蹲在墙根不停哭泣的苕儿,转头跟她说:“这么多年,消耗的全是孩子父亲与顾团长的兄弟情义。顾团长仁至义尽了。车在楼下,介绍信拿好,早点走吧。”
    ***
    端午节过后,转眼天气变得炎热。
    阳光照耀在炙热的地面上,迎来温热的六月。
    天气暖和,小花妖日子就舒坦。她喜欢阳光、喜欢温暖。
    每天精神抖擞地上下班,走路都带着劲儿。
    头两天热闹的国际儿童节,在大礼堂看完子弟小朋友们可爱的演出,部队发来通知,职工游泳池开启使用。
    职工每人发四十张游泳票,香栀得了便宜爹的四十张,正好拿给尤秀,约着一起到游泳池里扑腾去。
    礼拜日,香栀换上轻薄的连衣裙,扯着裙摆对着镜子转了一圈,臭美地说:“哎呀,秀秀你看我明天晚上穿这件裙子去大西洋餐厅,合适不合适呀?”
    顾闻山三天两头带她出去潇洒,小花妖爱漂亮,必须打扮的体体面面的去。
    “一百个合适,你就算批条床单出门,你家顾团长觉得有面儿。”
    顾闻山宠妻的事,在部队大院已经是公开的秘密。
    结婚前打算偷偷摸摸在墙边洗衣服,如今也不躲了,晾衣绳牵到院子正中间,接受太阳的洗礼,自己吭哧吭哧洗着香手帕布拉吉白袜袜,嘴角还带着诡异的笑。
    皮鞋给媳妇擦的锃亮,白袜子洗的跟新的一样随风飘荡。五颜六色的花裙子,比联合国的旗帜还要缤纷。
    一来二去,竟成为一种疼媳妇的风气。
    尤秀为此很欣慰。
    她指着床上放着的游泳衣说:“但是你这个游泳衣也太保守了,三角就三角,大家都这样穿。你怎么还缝了个花边边?”
    香栀趁顾闻山不在,跟尤秀嘟囔:“这
    还保守呀?他说要不缝边边,他就去把游泳池里男同志的眼睛缝上。我哪能让他干这种事。”
    被强塞狗粮,尤秀竖起大拇指,无话可说。
    伸手撑开游泳衣:“不过的确漂亮,他品味好。比外头皱皱泡泡的游泳衣好看多了。”
    香栀凑过来展开纯白色的百褶边说:“你也缝一个边边嘛。就我一个人这样穿,我还不好意思呢。”
    尤秀想了想自己的形象,哈哈笑着说:“你有边边,你那是小鸟依人。我有边边,那是大鹏展翅。不了不了,我就大大方方的露出我的腿腿肉,我不怕人笑话。”
    香栀扑上去抱着尤秀,揉了揉肉乎乎的肚子说:“谁敢嫌弃?一般家庭能喂得出来嘛。”
    “挤兑我胖是吧,瞧好吧你。”
    尤秀听出她的玩笑,扭身把手无缚鸡之力的小花妖摁在床上挠痒痒,乐得她花枝乱颤。
    “咦,你家买花了?怎么有花瓣?”
    尤秀捡起床上的一片栀子花花瓣,放在鼻子下面闻了闻:“好熟悉的味道啊。”
    香栀是真的花枝乱颤,颤掉了花瓣,披头散发跪在床上叨叨道:“你不是得了小狐狸的花瓣嘛,你闻闻像吗?”
    尤秀又放在鼻子下面闻了闻,随口说:“栀香应该都差不多吧,我觉得跟我记忆里的没差。不过这么些年我也说不准。”
    小花妖笑得没个正形:“没差就是没差,你把花瓣留好了。极其宝贵呢。”
    “我听说栀子花瓣清神醒脑、除烦降火。本来是盛夏开,现在就有了。”
    尤秀是个爱花之人,掏出裤兜里的手帕把花瓣小心的包起来,揣在胸口的口袋里说:“回去压在教案里,整本教案都得香。对了,你家花儿在哪儿呢?让我欣赏欣赏呗。”
    香栀左右食指俏皮地指着脸蛋,戳出两个小酒窝:“我家花儿在这里呐!给你看,你看你看呀,美不美~!”
    “我看看真美假美!”
    尤秀扑上去又要挠她咯吱窝,香栀怕自己被挠秃了,一个劲儿躲。
    小姐妹俩在床上滚成一团,头发乱糟糟的,嘻嘻哈哈笑个不停。
    半导体收音机在床头柜上滋滋啦啦地放着优美音乐,阳光透过窗户,光束打在脸上,和姐妹一起嚼着大虾酥,小日子别提多滋润了。
    “是不是有人敲门?”尤秀蛄蛹到床边,穿上专属拖鞋:“你把头发梳梳,我去开门。开了门我就要走,咱们晚上职工塘子见。”
    职工塘子就是职工游泳池。
    香栀说:“行,不见不散噢。”
    尤秀笑道:“死等。”
    王会长提着两个黄桃罐头和一包大虾酥站在院子外面,正在跟隔壁搬来的孟副营长的妻子说话。
    “我听着在家呢,等会吧。”孟副营长文质彬彬的一个人,找的妻子身材风韵婀娜。
    王会长听她说话恨不得一句话转八个弯儿,站在葡萄藤下,掐着腰媚眼如丝的笑,觉得自己还是早点退休的好。
    老的思想观念过时了,她也该歇歇了。
    “王会长好,香栀在屋里呢,请进。”
    尤秀见人不卑不亢,挎着解放包,里头装着香栀给她代买的游泳衣。手里掐着两个空汽水瓶,押了两角钱她顺路还了。
    王会长提着东西跟她客气道:“这就要走啊。”
    尤秀胖乎乎的脸笑得很和气:“到点就该走了,不走该讨人嫌了,您说是吧。”
    王会长:“......”
    王会长进到屋里,怎么觉得是在点她呢?
    尤秀来到院子里,跟隔壁沈夏荷点点头:“走了啊。”
    沈夏荷“哎”一声,招呼尤秀说:“王会长看这样是过来跟香栀同志道歉的?”
    尤秀也听说前段时间的事情,香栀没往心里去,她也不想事事都往心里去,大大咧咧地说:“什么道歉啊,王会长跟她婆婆是好姐妹,肯定是过来替婆婆关照儿媳妇的。”
    沈夏荷才不信,从前怎么不见王会长上门。这次听说顾团长大发雷霆,连她的老脸面都刮下来了。
    她笑呵呵地说:“再过俩月我家葡萄熟了给你送些去啊。”
    尤秀笑着应了:“那我提前谢谢你了。”
    自从当上小学教师,逢年过节免不了有礼品。她开始不要,不要家长不放心,干脆收下后在郭校长跟前报备,再放在办公室大家吃。遇到好的就给香栀送来些。
    沈夏荷知道香栀架子大,没想到真能把王会长弄得亲自登门道歉。心里羡慕极了。这样家属区谁还能欺负上她啊。谁敢太岁头上动土啊。
    她又想起自己家的男人,凡事都要讲道理,遇事情帮理不帮亲,真是恼火。
    王会长上门这件事,香栀听顾闻山早上走时说了一句。
    她不会为了陌生人类让自己生气,笑盈盈地坐在沙发上跟王会长有一搭没一搭的说了几句。
    王会长果然把来意说了,香栀小手一挥:“翻篇吧,屁大点事,来来回回不够墨迹的。”
    “欸,难怪你婆婆稀罕你,你这性格我也喜欢。”
    王会长心却想着,你觉得屁大点事,家委会都差点被你对象给掀了。你心大,耐不住对象心眼小。
    王会长歉意送到后,离开了这里。
    香栀把黄桃罐头放在灶台边,等顾闻山回来给她打开吃。不吃白不吃。
    自己躺在沙发上懒懒散散过周末,觉得住在大院里好麻烦,要不是有顾闻山,她才不在这里承受世俗里的琐事。
    顾闻山提着四个铝饭盒加班回来,刚进门,香栀冲到他面前踮起脚,撅着樱桃小嘴。
    顾闻山在樱桃小嘴上啄了三口,香栀才慢悠悠让开地方。顾闻山回头看了眼外面,随手带上门。
    “怎么不看电视机?”
    顾闻山说:“今天有朝鲜片《难忘的人》,还有《世界文艺》不看了?”
    香栀笑嘻嘻地说:“我要去游泳,约好的,你快点摆饭菜。”
    游泳?
    穿吊带、露大腿、跟别的男人一个池子挨着的那种游泳?
    顾闻山手下一顿:“跟谁去?”
    香栀说:“秀秀呀,还能有谁。”
    顾闻山面无表情继续摆菜:“职工泳池是吧?卫生情况不错,你去吧。”
    香栀乖乖坐在桌子边,看到他带回来的白菜炖豆腐、宫保鸡丁和腌笃鲜,忍不住说:“怎么没有糖腌西红柿,我要吃那个。”
    顾闻山面无表情地说:“吃了那个你就吃不下饭了,待会我给你切好腌上,等你游泳回来看电视吃不好吗?”
    “当然好。”香栀乖乖吃着饭,吃完就兴冲冲换上游泳衣给他看:“这样行吗?顾团长。”
    顾闻山看她玲珑瓷白的身体穿着改制的吊带游泳裙,粉润的肩膀和手臂露在外面,还有两条晃眼的笔直白腿。
    周身紧裹,尝过性//事的小花妖,此刻已有诱人韵味,像是成熟多汁的水蜜桃,又香又甜。浑身漫着让人快来采摘品尝的意味。
    他张开怀抱,小花妖钻到他怀里亲了亲他的下颌:“行吗?”
    “行。”顾闻山舔了下唇,把手伸到裙摆边缘,抚摸着她的大腿说:“下次再做长点好吗?这样穿出去我不放心。”
    “有什么不放心的,都是咱们部队的人。”
    香栀推开他,没发现他眼中的占有欲,站在镜子前面看着膝盖之上的裙边说:“别人都穿三角的呢。”
    顾闻山发自肺腑地想要把裙摆再接上一块,显然小妻子不会同意的。她已经有了自己的时髦品味。
    他咽下自己的贪欲,从背后把人搂在怀里说:“晚上早点回来,我们昨天都没睡觉呢。”
    他的睡觉跟传统意义上的不一样。
    香栀摸着他的小臂说:
    “可是前天睡觉了,大前天也睡觉了,就是昨天没有。你要记得,没有耕坏的地,只有累死的牛。”
    顾闻山感受到她的挑衅,尝到好滋味的小花妖如今学会求饶装乖。每次泪眼涟涟地求着说几句害臊的软话,顾闻山总会保留一点力气。
    现在看来,桃子也熟了,小花妖也嘚瑟上了。
    他似笑非笑地看着她说:“你记住这句话。”
    “我记不住!不许你小心眼。”
    小花妖感受到危险,扭头看着他批评道:“你说过我是一家之主,你什么都听我的。我是咱们家户主!”
    结婚以后,香栀的户口转到顾闻山关系上。前两天顾闻山干脆把户口本换成新的,头页户主赫然写着香栀的名字。
    “好的,户主。我听你的。”顾闻山看了眼手表:“走,我送户主去扑腾。”
    香栀翻出游泳帽问:“你不游吗?”
    顾闻山说:“我到隔壁休闲娱乐室去看一眼,有个战友过生日。里面抽烟喝酒,你想去吗?”
    “我当然不去。”
    香栀得意地说:“少给户主安排应酬,户主有自己的日程。”
    职工游泳池离原来香栀住的平房不远。
    顾闻山骑着自行车,驮着香栀往那边去,夕阳如火,晚霞漫天,人美景色也美,相应交织出美丽的画作。
    俩人有说有笑,仿佛真从画里穿梭出来。香栀单手揽着顾闻山的腰,另一只手抱着两瓶荔枝味的大窑汽水。
    经过平房时,香栀从前住的那间正在炒菜,辣椒炒肉的香气闻起来就很下饭。院子里中年男人正在珍惜地擦拭着自行车,十一二岁的小女孩穿着旧裙子专注地踢着红鸡毛毽子。
    旁边那家出来一个男青年,手里拿着饭盒要去打饭。看样子结婚前住的那位女同志离开部队了。
    香栀还没下车就看到人群里排队的尤秀,她不停地跳起来摆手。
    今天尤秀外面穿着宽大的棉质直筒竖纹连衣裙,里面罩着游泳衣。打算进去直接脱了就能下池子扑腾。
    香栀也是如此,很随意地把家里的旧裙子穿出来。
    “待会我进去找你...”顾闻山还在自行车上没下来,香栀已经蹦下去挤进人群找尤秀去了。
    “就是她,谢谢啊,我俩一起的。”尤秀提前跟人说了有同行的人。
    “没事没事。”后面大叔挪了挪地方,也给家里人排队,媳妇和闺女怕晒,躲在房檐庇荫的地方。
    香栀也客客气气跟大叔说了谢谢,把怀抱里的荔枝汽水塞给尤秀:“人真多,多亏你来得早。”
    游泳池第一天开,排队的人有不少。幸好尤秀来得早,香栀还没想到呢,要不然就得跟后面的人一样,得等前面的人玩够了出几个进去几个。不然真成下饺子,游不开。
    小姐妹俩兴高采烈地跑到水池边,尤秀放下盆,俩人开始脱裙子。脱完裙子,正要往池子里蹦跶,尤秀忽然问:“你会游泳吗?”
    香栀镇定地说:“不会,但我可以学。”
    “你跟谁学?”
    尤秀指着自己的鼻子说:“我也不会啊。”
    香栀想都不带想的:“那咱们先泡着,等顾闻山来了教咱们。”
    在她眼里顾闻山无所不能。
    尤秀说:“行,那咱们往边上去去。”
    说话的短功夫,游泳池里溅起无数的水花。
    池子边蹦进去的不少,水泥平台上蹦进去的也不少。还有的大人抱着小孩往里面扔的,半大孩子在一米八深的水池里蝶泳竞赛的。
    小姐妹俩仔细看着水池上的刻度,从上好的中间位置一路挪到一米二的浅水区,再从一米二的浅水区被挤到八十公分的儿童区。
    “咱们先试着憋气吧。”
    香栀坐在水池边,闻到淡淡的消毒水味。探出脚往水池里试温度。别人已经玩的忘乎所以,小花儿还在小心翼翼。
    小巧圆润的脚趾被顾闻山仔细修剪过指甲,形状饱满透出嫩粉色。白皙细腻的小腿往上,凝脂般的大腿肌肤、平坦的小腹和浑圆惹火的胸脯。
    明明穿的比别人还要保守,却宛如禁/果泄/出迷人的诱惑。
    香栀先一步下到水里,扶着尤秀进水。俩人戴着一模一样的天蓝色泳帽,香栀鬓角露出几缕打湿的秀发。
    尤秀哪怕看过无数次香栀的样貌,还是不由自主地被吸引欣赏。伸出手帮她把碎发掖在泳帽里,捏了捏漂亮脸蛋说:“忽然理解顾团长的心了。”
    香栀捏着鼻子已经准备好憋气,没心没肺挑衅道:“来呀,输了的请客吃红豆冰棍。”
    “来就来。”
    尤秀一手牵着香栀,香栀也抓着她,小姐妹俩相互制约。另一手捏着鼻子,一起数过“一二三”后一起潜到水里。
    香栀第一次进到游泳池,看到好多腿在水里划来划去。还有蹦到水里的挤出的无数水泡。还有...各式各样彩色屁股。
    “哈哈...咳咳...咳咳。”小花妖把自己逗笑了,呛了口水挣扎着起来。刚进去半分钟输给了尤秀。
    尤秀起来抹了把脸:“上海老红豆。”
    “行,游完泳咱们就吃,我想吃绿豆的。”
    香栀咳了两声就好了,被旁边学游泳的小女孩吸引,偷偷学着她的动作。
    尤秀跟她俩人互相摆弄着动作,倒是真有些进步。
    “尤老师真是你啊!”
    体育肖老师二十出头,一眼看到尤秀和她身边靓丽非凡的女同志,让出深水区的好位置,拨着水走过来跟尤秀打招呼。
    尤秀跟他交集不多,原本好奇他怎么会特意从游泳池那头来到最里面跟自己打招呼,看到旁边的香栀就明白了。
    从刚才开始,周围慢慢人多了起来。尤其是男同志。像是一群蜜蜂簇拥在璀璨的花朵边,争抢着要先采蜜。
    香栀顺着声音看过去,体育老师一身古铜色的皮肤,笑起来有两颗小虎牙,莫名的让人有好感。像是花谷里的向日葵,阳光坚韧。
    尤秀伸手在水里掐了她大腿一把,小花妖马上跟肖老师打了声招呼,默默地往远处划了几步。
    她就看看而已,向日葵又不香。
    谁知道肖老师这时说:“我看你俩都不会游泳吧?我原来是市游泳队的,很专业,我来教你们?”
    尤秀的眼睛倏地眯了起来,唇角噙着一丝假笑。哦吼,醉翁之意不在酒啊。
    “市队算什么,我是省队的,我来教!”
    成熟男性的声音从香栀身后传来,在岸上脖子上骑着一个小男孩的强壮青年争取道:“我叫秦有祥,十五岁加入省游泳,十九岁光荣入伍。目前是副连级,单身。这是我亲弟弟,吉利。”
    “你们一个人怎么教两个呢?”
    又一个声音从侧面传来,三十来岁的大姐扯着自家弟弟游过来对尤秀说:“我来教你,让我弟教你姐妹。”
    这算盘珠子算是打在尤秀脸上了,尤秀皮笑肉不笑地看他们演。
    几个人相互“商量”谁更适合教导香栀游泳,“商量”的热火朝天,刀剑乱飞。
    “啊...”香栀正要开口拒绝,忽然一双手臂从身后拥了过来,把她拉在保护范围内。
    香栀不用回头,早已经熟悉顾闻山的身体。
    顾闻山滚热健硕的胸膛贴在香栀背后,他低沉的嗓音地扫视着挖墙脚的众人说:“我媳妇需要你们教?”
    远处观望的不少人嘀咕着说:
    “啊,感觉挺小的,结过婚了啊...”
    “哎呀顾团长,是顾团长!这下遭了。”
    “我的妈呀,我还想请她喝汽水呢。”
    “对啊,顾团长的妻子自己考上了合同工,怪不得他们会在这里。”
    “......”
    尤秀往边上让一让,方便男同志们欣赏顾团长的宽厚肩膀与八块腹肌,顺道掂量掂量自己。
    顾团长身侧的鲨鱼线条可怖,心脏不远处赫然有三处枪疤。其他地方大大小小的伤害自不用说。此刻更像是一头护食的头狼,掠着所有窥视他心头肉的对手。
    观望的人群逐渐减少,拉着弟弟过来的大姐讪讪地笑着说:“原来有人教啊,那我们先走了。不打扰你们了。”
    省队的男青年扯着尴尬的笑,招呼着市队的肖老师:“哥们,比一个?”
    肖老师被顾闻山的眼神镇住,结结巴巴地说:“比、比一个。”
    话是这样说,结果俩人一个往南、一个往北,各自飞了。
    尤秀鼻子里哼哼笑着,一群小垃
    圾。
    香栀扭头欣喜地说:“你来的好快。”
    顾闻山摸了摸突突跳的右眼皮,半笑不笑地说:“多亏来了。”一转眼的功夫,来了群狼。
    “快,你看我们学的姿势对不对。”
    香栀双臂伸展向前,一下一下划动着胳膊。眼神里渴望着顾闻山对她的努力表示表扬。
    尤秀忍不住说:“你的脚也要拍水啊!”
    香栀没能得到表扬,喊道:“你也来啊,别光说不练。”
    顾闻山托着香栀的腹部,一本正经地说:“别怕,你试试看。”
    尤秀看香栀忘我地拍打着水花,抹了把溅在脸上的水珠算是明白了,香栀眼里除了顾团长就没别的男人。
    香栀被他大手托起腹部,成功“浮”在水面上,激动不已:“快看,我是不是学的很快!”
    尤秀在旁边掰着她的胳膊:“再往前点,对对,使劲。”
    就在这时,顾闻山忽然抬起头往左边深水区看去。
    尤秀不免也顺着他的目光看去,在深水区的池子边坐着一个熟悉不过的男人——郭校长郭观宇。
    他身边还有女同志围着要他教游泳,到底是风流才子,像是长了颗七窍玲珑心,都能应付的了。
    他不知道看了她们多久,正好对上顾闻山的视线。见被发现也大方地摆摆手打了个招呼。
    看着与他有相似味道的郭观宇,顾闻山的眼眸沉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