香栀没注意到郭观宇的招呼,专心致志学游泳。
扑腾了一会儿,跟尤秀一起扶着池子边拍水,顾闻山站在不远处教导她们节奏和姿势。
小姐妹一起学的极其不认真,注意力特别分散。
平时小战士们知道顾团长亲自操练就打怵,沉下一张脸能唬得他们腿打哆嗦,可香栀不怕呀。
她嘻嘻哈哈地拍一会儿,累了就让顾闻山给她拿汽水。拿了汽水喝上几口嘴巴甜了,再说迷眼睛了,又要毛巾。要了毛巾还得顾闻山亲自给她擦。
来来回回,顾闻山咂摸点意思出来。
小花妖是不是同样对他有占有欲,见着别的女同志偷偷看着他,故意使唤他。
顾闻山心想着,小东西长了心眼了。
可是心眼全在他身上。
没看到刚才一群男同志都虎视眈眈地盯着她,恨不得马上教她游泳,好有近距离接触。
说着他把手伸在水里轻轻捏了捏柔韧的腰肢。
香栀一下捂着腹部,眼睛瞪了过来。看到是顾闻山,马上变脸,喜笑颜开的凑过来,贴在耳边说:“顾团长耍流氓。”
顾闻山往身上撩了些水,水珠从小麦色的肩膀滚到水面溅出一圈涟漪。他若无其事地看着周围明显比其他少了一圈的人说:“说好今天的,你别玩太累。”
香栀炸毛:“谁跟你说好的?”没完没了没完没了,每次都要的没完没了。
顾闻山俊美的脸笑起来很好看:“我跟你说好的。”
香栀不承认,分明就没有。奈何顾闻山在水里的模样太馋人,她忍不住往他那边靠去,小脚丫不老实地踩着他的脚面上蹭了蹭。
顾闻山装得像个人儿似得说:“香栀同志,大庭广众之下注意影响。”
香栀细声细气地说:“什么影响不影响的,影响咱们感情的都不是好影响。”
嗯,不错。
又是歪理邪说。
顾闻山一副吃亏的表情,引诱着说:“你要是同意的话,今天我都听你的。”
小花妖被天上掉下的馅饼砸中,她眼睛盯着顾闻山说话时动作的喉结说:“真的?我可多主意弄你了。”
顾闻山被她坦诚逗笑了,鼓励地说:“那就说定了,我等你弄我。”
香栀高兴了,伸出手搭在顾闻山的肩膀上借力坐在池子边。尤秀去拿汽水了,她就晃荡着晃眼的白大腿等着。
顾闻山趁这功夫来回游了四趟,长长的手臂在清澈的水里有力且轻松的挥摆着。如果说别人游起来是鱼,他就是自带余威的鲨鱼。
尤秀拿了汽水回来,也坐在池子边递给香栀:“刚看到我们领导了,就在那边,要不我早就过来了。你说大好的日子,马上放暑假,他问我要不要搞个补差班。是我脑壳坏掉了还是他脑壳坏掉了?”
香栀干脆地说:“他!”
尤秀满意地说:“好听,再说一遍。”
香栀接过起开的汽水,脆生生地说:“他!”
尤秀心满意足地嘬着吸管,在香栀耳边嘀咕:“我们学校有三四个女教师喜欢他呢。”
香栀说:“那你不喜欢呀?”
尤秀差不点把香栀推下去:“我全心全意投入到教育事业里,根本无暇顾及儿女情长。”
“噢。”香栀喝口汽水,笑眯了眼:“你是高手。”
尤秀又想把她推下去。
今天游泳池没白来,虽然人很多,好歹香栀学会了拍水。要是能天天来,暑假学会游泳不在话下。
她跟尤秀的嬉笑玩闹时,中间来了三四名女职工,客气地问香栀游泳裙在哪里买的?这样不暴漏又时髦的游泳裙,她们在供销社没见过,在人民商场也没见过。
香栀不好意思说自己缝的边边,就跟她们说,外面买不到呢。她们恋恋不舍的离开了,留下羡慕和遗憾的目光。
尤秀在一旁笑着说:“瞧你嘚瑟吧,小心明天到处都有人仿照着你的样式做。”
香栀想说不会的。
尤秀又说:“你穿的好多衣服样式,大家都有注意。你没发现好多人照着你的穿着穿吗?你是咱们大院里的时尚明星。”
香栀“啊”一声,还真不知道这件事。不过就算知道了,她也是开心的,至少证明自己的眼光是很好的嘛。
也是,要是不好能盯上顾闻山?
到了八点来钟,慢慢地夜幕上出现闪耀的星河。不知那里的草丛里有蛐蛐声,叫的挺喜人的。
温热的气温也降了下来,夜风卷着凉意。
香栀裹着条大毛巾,躲在顾闻山身后瑟瑟发抖。
进到家属院,三三两两纳凉的人们聚集在一起说话。香栀家前面不远的路灯下,有四五个小孩撅着屁股拍烟牌。
回到家,从自行车上蹦下来,正好看到隔壁孟副营长加班回来。
香栀跟他没什么话,点个头算是尽到邻居的礼貌。
孟副营长是典型的文化人,比起郭校长的儒雅风流,花花公子的气质。孟岁宁更有一种内敛沉静,让人舒适的气质。
都是文化人,气质天差地别。
“你回来了!”
沈夏荷站在门口,一把拉过孟岁宁抱着亲了口脸蛋,亲完像是刚看到香栀和顾闻山在,捂着嘴说:“哎哟,真是不好意思了。我没看到你们回来了。”
她穿着居家洗的发白的旧军衬衫,系着围裙,贤妻良母地接过孟岁宁的手提包。
香栀看她这样觉得有点眼熟,每次她迎接顾闻山回家也是吧个嘴巴。要不是在外面,她相信沈夏荷也能这样。
顾闻山拍拍她,香栀被夜风搔得打了个哆嗦,裹着毛巾进到浴室打算
洗澡。
顾闻山也进到浴室里。
香栀反关上门,漂亮的杏眼炯炯有神:“脱!”
顾闻山二话不说上前一步要剥小花妖的裙子。
香栀踢他小腿一脚,凶神恶煞宛如欺负良家妇男的恶霸:“脱你自己的!别逼我亲自动手。”
顾闻山假意后知后觉,站在花洒下面慢吞吞地脱自己的背心。
小臂鼓起的肌肉透着青色血管,从下而上掀起衣摆,特别注重观赏性,扭着腰侧绷起侧面道道鲨鱼鳍般的肌肉,脱下背心扔到小花妖怀里,悠然自得地说:“想怎么弄我?”
香栀咽了口吐沫,天杀的,她脑子一片空白。
顾闻山说脱就脱,脱完用脚甩到远远地,好在没扔到香栀的怀里:“我有个条件。”
来了!
香栀心想,天上没有白掉的馅饼,更没有平白吃亏的顾闻山!
“什么条件?”
顾闻山扬扬下巴:“我申请倒掉三两香油。”
香栀讨价还价:“最多二两!”
“成交。”
香栀:“......”怎么觉得亏了。
她馋得慌:“那你不许觉得自己吃亏了。”
顾闻山诚恳地说:“夫妻俩怎么会这样想呢,难不成你这样想了?”
香栀连连摆手:“不会的!”
顾闻山忍住笑意,主动迈入浴缸。
里面只有三分之一的浅水,他大马金刀地往坐在里面,拍了拍腿。
香栀跟着进到了贼缸里,之前她还很抗拒进浴缸。
怎么说呢。
拿结婚证那天醉生梦死的,腿第二天都在抖。
从那天开始,她就抗拒进到这里。
但是今天不一样,今天是她要弄他。
顾闻山让她坐在自己的腿间,毫不掩饰歪着头说:“来吧。”
......
......
......
墙那边隐隐约约出现声音。
被打扰让顾闻山直皱眉:“孟副营长真人不露相。”
香栀推着他说:“出去。”
顾闻山能出去?
抱着小花妖走向客房。
......
熬到半夜小花妖被喂了半杯蜂蜜水。
简直弄男人弄得自己生不如死。
第二天。
知道自己上当受骗的小花妖,又得承担被顾闻山榨骗的后果——倒香油。
对于二两香油,小花妖信誓旦旦自己的眼睛就是尺,比着半杯高的刻度说:“不能再多了!”
“相信你。”顾闻山一夜舒爽,心情很好。顺手把杯子拿到鞋柜上,看样子是打算一路端到办公室。
岂有此理,夫妻之间这点信任都没有了吗?
刚被榨骗的小花妖如是说。
她还要去上班,磨磨蹭蹭穿戴好夏季短袖军装,腰身勒着纤细。
惨遭一夜榨骗,整朵花儿光彩耀人,但气不顺,八成到了单位见谁都劲劲儿的。
顾闻山默默注视着她的腰身。
细皮嫩肉的小花妖,轻轻一掐就留下印子,若是小花妖回头发现了,又得给他加香油。
天气开始闷热。
距离海边不远,空气里已经出现藻腥味。
五月开海后,家家户户的饭桌上多了丰富的海鲜佳肴。这是海洋的馈赠,也是小花妖最爱的一口。
军造船厂那边过段时间有船移交地方使用,顾闻山今天正要过去做最后一步检查。
他给小花妖戴好军帽,诱人的小家伙被正气压着多了几分正经。
她伸手摸了摸徽章,没有任何反应,只是她的灵力还是被压制,也是奇怪。
出了门,她不由得感谢军帽。朝阳已经有刺眼的征兆,她眯着眼跟在顾闻山后面往750走。
沈夏荷也出来送孟岁宁上班,她是全职军嫂,在军区属于大多数。她望着香栀打了个招呼:“早啊,你们够早的啊。”
香栀开始没反应过来她的意思,眼瞅要迟到,早什么早。
顾闻山拉着她的袖子带了下,她对沈夏荷点点头,坐到边斗里,才惊呼:“她在挤兑谁俩呢?!”
她满脸臊红,什么人呀。
昨天她是被抱到客房去了,又不是顾闻山不行。
顾闻山最行了!
“户主,后勤绿化统筹规划部到了。”
顾闻山揉揉香栀的脑袋瓜,小花妖喜水喜阳,这段日子每天乐悠悠的,难得垮小脸。
“下班我还去游泳,就在食堂吃饭吧?”香栀的布包绣着樱桃搭搭,里面鼓鼓囊囊原来是饭盒。
“好,六点接你去小食堂。”
顾闻山坐在750上,捏捏脸蛋:“别老翻白眼了。”
“为什么不行?”小花妖抗议。这是她为数不多的输出方式。
“翻多眼睛痛,你告诉便宜爹,便宜爹肯定能帮你出气。”
顾闻山记得香油罐罐,明白周老的心偏到一定程度,放心地交代:“他巴不得能帮上你呢。”
周老最近老往花谷里跑,顾闻山才知道,原来没有一定的机缘巧合还进不去花谷。这下得到妻子的消息,他隔三差五地就到花谷里找妻子。这么大的岁数,自己亲自开车来来回回也不嫌累得慌,还乐此不疲。
“知道啦。”
香栀往探头探脑地往左右看看,忽然凑到顾闻山边上,吧唧一口俊脸蛋:“你是最厉害的噢。”
顾闻山没介意沈夏荷的话,没必要跟别的女同志证明自己。可显然小妻子把话放在心里,为他抱不平。
顾闻山时常被她的甜言蜜语哄的心尖柔软,往办公楼去的路上,还在认为香栀是上天赐予他的礼物,赠与他第二次生命,让他知道如何去爱人。
这种疼惜之情,并没有随着结婚生活逐渐淡薄,反而越演越烈。
下班接到小花妖后,在小食堂里仔细给她剔着鱼刺,听她絮絮叨叨说着借花同志的琐事,眼眸里全是笑意。
尤秀需要批改期末试卷,晚一点到职工游泳池。
好在顾闻山今天不忙,陪着小花妖回家拿上游泳衣来到游泳池。
排队的人还是不少,可查票的大姐一眼看到出挑的香栀和顾闻山。
俩个金童玉女往人群里一杵,好看归好看,顾闻山上位者的威压和小花妖声名远扬的白眼,所有人不由自主地跟他们保持一定的距离。
今儿香栀穿着顾闻山托人从海外弄来的游泳裙,竟能略比上次更保守,但胜在洋气好看。
透白莎制翻领,身上红白棋盘格内印着蔷薇花,白色的印着红色蔷薇、红色的印着白色蔷薇,裙摆在膝盖之上与普通半身裙相当,是一层不怕水且速干面料,轻薄透气。
遇风荡漾开,里面是棋盘格的...四角裤。
里里外外格子,看多了眼晕。
顾团长煞费苦心。
小花妖喜欢水,在顾闻山的教导下,可以不换气的游上三五米。不换气是因为厉害嘛?不,是她还没学会如何换气。
每次她在水里看到花花绿绿的屁股就想笑,以至于游泳课没有多少进步。可她还是乐此不疲,就因为喜欢水。
昨天弄顾闻山弄的她腰肢酸软、腿脚无力,今天在水里活动了下,觉得那里不大舒服。
“怎么忽然瞪我?”
顾闻山离着一步距离,像是个识礼克己的绅士,昨夜狠狠/侵榨小花妖的人仿佛不是他。
为了让小花妖好好的弄他,还把上面位置让给了小花妖,导致小花妖今天腰肢格外酸,不适感更强烈。
香栀没回答他的话,眼睛被远处一个人吸引。
顾闻山顺着看过去,眼神顿时冷了下来。
郭观宇不知带着谁家的小男孩,手里夹着黑轮胎做的游泳圈往儿童区来。白衬衫湿透贴在身上,露出结实的腹肌。眼镜架在脑袋顶上正在跟小男孩说话,桃花眼笑容正浓。
路过香栀和顾闻山这处儿,站住脚在水池边说:“我来的时候尤老师在操场上跟别人说话,应该被耽误了。”
说完这个,仿佛才看到顾闻山问了句:“顾团长好,今儿有空过来玩?”
顾闻山笑了笑:“你好。”
香栀在水里昂着头,露出瓷白的天鹅颈,客气地说:“郭校长,上午你打电话说有学生家长赠芍药花的事,需要找人过去接收吗?”
郭观宇当着顾闻山的面,与香栀讨论着说:“倒也不必特意劳烦香栀同志走一趟,但是如果你愿意的话,我也挺希望你能过去帮我看看花坛的情况。别人都说香栀同志养殖花卉绿植是一把好手,难免让你能者多劳,帮个小忙了。”
“你都要把芍药花捐献花房了,看一眼学校花坛算什么。明天上午我忙完就去。”
香栀二话不说答应下来,没注意到身后顾闻山噙着冷笑。
好个郭观宇,当
着他的面轻飘飘把小花妖拐走了。
郭观宇又跟香栀说几句,离开后还转头跟顾闻山点点头,看起来内心也很强大,能顶得住顾闻山的视线。
他其实内心也很惊讶,他能很清楚地看到顾闻山眼中严重的占有欲,能感受到他身上同样的欲念气息。若是他恐怕无法控制自己,会强迫香栀拒绝邀约。
然而顾闻山对香栀的感情并不是约束和夺取自由,他只是在身后淡漠地看着,一言不发。
郭观宇走到不远处把游泳圈递给小男孩,自己坐在游泳池边木椅子上静静看着。
“我还是有点不舒服。”
香栀趁着学游泳的机会,可以光明正大地抱着顾闻山的胳膊撒娇说:“我不想学了,我想吃糖腌西红柿。”
“这次换了衣服再回去,免得又冷。”
顾闻山拉起香栀,看了眼入口,尤秀还没过来。
“香栀同志,我是尤秀的同事。”
古铜色皮肤的肖老师怯怯地看了顾闻山一眼,飞快地说:“尤老师临时被家长找去谈话,今天来不了了,让我给你带个话,别等她了。”
香栀当然记得肖老师,向日葵嘛。
“谢谢你,我知道了。”
香栀正好想要回家,见状美滋滋地撑着顾闻山的胳膊往池边上去。
顾闻山扶着她上去,自己也带着一身水花上去,若无其事地用大毛巾把小妻子裹上:“你在学校也能经常见到肖老师?”
香栀说:“不能啊,我们上回在游泳池才第一次说话。”
顾闻山了解过情况,安心把小妻子往更衣室去。更衣室在入口侧面,前面有很大的平台,放着游泳圈和出租的泳镜等杂物。
绕过平台,是五间更衣室,共用一个出入口。正是游玩的时候,小更衣室有独立的门不分男女,没有人进去。
香栀在里面半天没出来,顾闻山在外面靠着墙等着,经过不少男男女女都往他身上瞟。
他索性也进去换上衣服,又不是展览品,看多了小花妖该吃醋了。
谁知道他刚进去,香栀使用的更衣室打开个小缝,她探出头呼叫:“顾闻山。”
顾闻山正好进来:“怎么了?”
香栀表情别扭地说:“我有点不舒服,你进来。”
顾闻山二话不说拐进小更衣室反手带上门。
香栀让了一步:“顾团长胆子好大。”
顾闻山云淡风轻地说:“胆子不大怎么娶你呢。”
小更衣室一平米左右,墙面有一水泥平台用来放物品。单间内没有莲蓬头,是纯换衣服的地方。
像之前香栀和尤秀把游泳衣套在里面直接脱的人不在少数,更衣室里很安静。
“哪里不舒服?”
顾闻山看她表情应该不是大事,细细的一问,才知道小花妖是因为那里被磨狠了,动起来尴尬难受,她觉得不对劲,不知道要不要去医院。
可她不想被别人看那里。顾闻山跟她说过,有哪里不舒服要及时与他说。她只好羞红着脸喊顾闻山进来。
顾闻山单手把人抱到椅子上站着,亲手帮她换干净舒爽的衣服:“这里水凉,回去我给你倒些暖壶热水,你好好泡个澡,今晚上尽量不动你。”
香栀板着小脸说:“‘尽量’的意思就是可能会做不到,所以不把话说死。”
她脸红得跟游泳衣上的红蔷薇没有区别,别过头自己掀开裙摆乖乖地站着。
顾闻山扶着腰,喉结滚动,沉着呼吸,探着看。
应该是姿势问题。
但并不严重。
“没事。裙子会不会勒着不舒服?”
顾闻山检查过放心了,把人搂在怀里亲了亲脸。
香栀知道自己没事,也松了口气,笑盈盈地说:“挺舒服的,还有人问我在哪里买的,要几张票。”
看她又嘚瑟起来,顾闻山笑着说:“那你有告诉她,买不到?”
香栀说:“当然!”
顾闻山亲亲小肚子,由衷地说:“这里会发芽结果吗?”
香栀羞红着脸说:“一时半会不发芽也没关系,可能再多点就有了。”
顾闻山被她懵懂又直白的话激得低下头,还好控制住了。
但此刻在家里,八成是控制不住,会有更多的种子。
他抚摸着平坦却柔软的小肚子:“你这里没事,回去我帮你亲亲,亲亲就好了。”
香栀咬着唇,犹豫了下还是忍不住馋,信任地说:“好。我说停你就停噢。”
顾闻山心里要甜化了,信誓旦旦地说:“我保证。”
俩人正在小声说话,门外听到有人咳嗽几声。过了会儿声音有没了。
香栀明白即便是夫妻,一个小更衣室里换衣服也超过了界限,推着顾闻山让他先出去,自己等一等再贼头贼脑地出去。
顾闻山套上军短袖,下半身穿着运动短裤,短茬头上的水在阳光下晒一会儿就干了。
他从大门口出来,墙边刚才他站着的地方意外看到郭观宇。
“总算舍得出来了。”
郭观宇在门口等朋友的孩子,老神在在地说:“顾团长艳福不浅啊。”
香栀不在,顾闻山没有好客气的,嗤笑着说:“比不上郭公子在美利坚挥金如土,该享受的也都享受过了。”
郭观宇笑而不语,片刻后,里面传来哒哒哒的脚步声。
香栀出门看到顾闻山,甜滋滋地说:“顾闻山,吃柿子去。”
顾闻山跟郭观宇点点头,接过香栀手里的包,自己大大方方地提着。
香栀开始没见到郭观宇,扭头看到他站在墙边脸色不像很好的样子,点点头说:“明天大概十点。”
郭观宇颔首说:“恭候大驾。”
出了游泳池,傍晚忽然刮起大风。
夏日海城风雨多,一场风雨过后气温又会升高两三度。
香栀和顾闻山先去了趟供销社,小花妖想找人换香油票,结果去了以后供销社的营业员都说最近不换香油票,都换更好的黄豆票,问香栀要不要。
香栀当然不要,唉声叹气地往家走。
罪魁祸首顾闻山心如止水地跟在后面:“别急,回头我问问战友有没有要换的票。”
香栀感激地说:“到底还是你懂事,谁能想到好端端香油票弄不到了。”
顾闻山抿唇笑了笑。
天际已然变色,黑压压的云追着日头铺天盖地地跑,像一团团被狂风刮过的厚实的黑色棉团。
香栀感谢自己提前回家,不然游完泳还得淋雨回家,不得把她这朵小娇花泡涝了。
沈夏荷在窗户里看到他们回来,喊了声:“香栀妹妹,我把你家的衣服收起来,放在房檐下面的筐里了。”
活不是香栀干的,不懂得其中辛苦。顾闻山对沈夏荷谢了句。
沈夏荷对别的男人没兴趣,却想知道香栀昨天穿得鹅黄色小衫从哪里买的,要是可以的话想借去找师傅做一件。
求人办事要拿出态度。
“我娘家舅舅自己种的桔子,香栀妹妹你拿些,我们家吃不完。”
沈夏荷从屋里出来,捧着五六颗青色橘子送到香栀面前说:“别看是青的,里面可甜了呢。你吃好了再找我要啊。”
香栀不接沈夏荷的青桔,她小心眼地说:“我家三个月换了张床。”
沈夏荷诧异了说:“哎呀,我跟你说话,你拿着工业券到新福星家具城能换老好的床架子了,想漆什么颜色就漆什么颜色。比别人用过不知道几手的家具好太多了。”
说着她把青桔塞到香栀怀里,笑着说:“别跟姐客气啊。”
香栀冷漠地说:“不会客气
的,你放心。”
等进到屋里,香栀撅着小嘴。她哪里跟沈夏荷客气了,她明明是在炫耀!
想大声跟她说,我们家顾闻山可能耐了。
顾闻山感受到她的意思,一直在后面笑。后来乐得肩膀一耸一耸的。见香栀扭头瞪过来,二话不说,扛起小花妖往浴室去,准备继续给她能耐看看。
客厅的电视里放着戏曲《智取威虎山》,与电影里的样板戏有两种味道。
放完《智取威虎山》又放了《电视新闻》,放完《电视新闻》继续接档的是纪录片《敬爱的XXX总理永垂不朽》。
浴室门缝里泄出一阵阵浓郁甘甜的栀香,霸道的漫布在新房的每个角落。浴室里时而有水声,时而有娇滴滴的求饶声。
害臊的话说尽了,嘴里呜咽着,狠狠地解了馋。
终于在纪录片片尾曲响起时刻,栀香泄到极致,满室都沉浸在一阵阵恍然洁白的境界里。
被横抱出来的小花妖裹着大毛巾躺在沙发上,眼尾和大腿内侧的粉色还没褪去。顾闻山递给她糖腌西红柿,神清气爽地坐在旁边给她剥青桔。
“今年下来的挺早。”顾闻山尝了一瓣,清甜的口感,不及小花妖的香浓。
外面雷雨交加,他把剩下的桔瓣喂给小妻子,仿佛在浴室里做的一样,有足够的耐心让她慢慢吃。
窗外的雨水从窗户缝里捎进来,他还是不急不缓地让她吃完桔子。吃完后,大拇指揩掉唇边的果汁,起身去将窗户关上,将一地的雨水收拾干净。
今天的顾闻山有点磨人。
小花妖腿夹得软了,没有一分力气了,他才放过她。
“雨太大,明早需要我帮你把花盆收起来吗?”
顾闻山调着电视频道,扭头问她。眼神里是松懈后的慵懒神态,可精悍的腰身并没有尽兴的施展开,总归是欲求不满的。
“不要了,都在棚里。”
香栀希望明天早点停雨,她还得去小学一趟。
她懒洋洋地枕在顾闻山的腿上,指尖不老实地勾着他腹肌上的线条,感叹地说:“我要是变成男同志,是不是也能这样?”
顾闻山惊愕地说:“这还能变?”
小花妖痴痴笑着说:“当然不行,第一次化形是什么就是什么。”
顾闻山莫名松了口气,觉得自己在万丈深渊前虚晃一枪。
他的枪可不能那样使。
香栀觉得自己身上软趴趴,没有力气使。使唤着顾闻山又给她剥个青桔,吃的一干二净:“甜。”
她发现顾闻山除了在那时候不听话,其他时候都很惯着她。但那个时候不听话已经很过分了。
“小脸这么红想什么呢?”
顾闻山捏捏香栀的脸,她扭过脸把头栽在他的小腹上生怕被顾闻山发现她的黄脑仁。
顾闻山倒是没发现她的黄脑仁,被她温吐的气息搔得痒痒:“扭过去,别呼我这里。”
香栀扭头说:“不,我这样舒服。”
顾闻山说:“那去床上,让我种下种子你会更舒服。”
香栀立马转头,嚼着桔子不说话了。
休想骗她上贼床。
顾闻山于是在客厅陪着她待了会儿,自己看了片刻书。
忽然想起一件事跟香栀说:“对了,我爸昨天从咱这边路过,给你爸带了茶饼和茅台酒,回头我送过去。”
“他怎么不过来?我们还没见过呢。他很忙,没时间?”
香栀结婚时没见过顾闻山的爸爸,这人据说在中央当领导,跟便宜爹一样,是个了不得的人物。
顾闻山犹豫着说:“有时间。”
小花妖敏感地察觉到不对劲,坐起身子激动地说:“你爸该不会不满意我嫁给你吧?说是忙,其实都是借口!”
电视评书里都是这样,穿大长袖子的女子们婚姻没有顺顺利利的,伴随着主角一哭二闹三上吊,最后的结局很让人唏嘘!
香栀兴致勃勃地看着顾闻山,小脑袋瓜不知道琢磨着什么乐趣。
“我爸...”顾闻山斟酌了下,决定还是告诉她比较好。
香栀来了精神:“怎么了?他想棒打鸳鸯?”
顾闻山说:“其实他并不赞同咱们结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