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章姐妹团出击(加更规则)……
自从那天尤秀变成了尤瓜瓜,已经过了大半个月垮着个脸面对香栀。
她似乎明白了小姐妹们随风倒的立场,更何况因为她们孕妇的身份,洪金棒动不动利用课间时间投喂些黄油酥饼、拔丝苹果、鸡蛋炸馒头片之类的加餐,让她俩完全倒戈了。
期中考试过后,尤秀的脸蛋明显胖了一圈。俩位小姐妹考试成绩合格,她也安心的心宽体胖起来。
香栀请假要去产检,今天早上只有沈夏荷来上课。好家伙洪金棒送了一盆炸麻花,还是甜的。
班里的小同学一边早读一边咽吐沫,下了课沈夏荷把麻花分给他们,一个个甜着嘴巴谢谢尤老师。
尤秀决定三天不去食堂吃饭,可当天中午被熬了一宿的浓香棒骨萝卜汤吸引,面无表情地端着饭碗过去了,得了一碗撒着葱花、香菜和巨大的一根带**骨。
她也不躲避了,坐在食堂中间抓着棒骨啃了起来,仿佛啃得是洪金棒的脑袋瓜子。
不一会儿,沈夏荷也端着碗过来了,里面的棒骨比她的小一圈。再过一会儿夏老师他们也来了,棒骨再小一圈。
人有三六九等,在洪金棒这里,全按照沈夏荷的喜爱度分。
帮了大忙的郭校长来晚一步,得到飘着两粒葱花的白汤,萝卜都没有。可怜的他喝棒骨汤仿佛喝羊汤,自己掰了些馍馍进去对付了一顿。
距离五六公里外的省解放军医院。
顾闻山守在检查室外面,医生出来跟他交代着孕晚期的事项,还说:“你放心,香栀同志的胎位很正,孩子手脚大脑都正常发育。”
香栀从里面出来,已经穿不住外套,身上云朵领淡蓝色长袖连衣裙,配着宽腿白裤子,脚上是时髦的白色平底回力鞋。肚子比一般孕妇要小点,漂亮的小脸蛋上有了点肉。
粗粗的麻花辫松垮垮绑在身后,发尾扎着一朵美丽新鲜的栀子花。
她走路并不笨重,出来后第一时间张望顾闻山,听到他正在跟主任约住院生产的时间。
每次产检顾闻山肯定在身边,开始医护人员们都很惊讶他百忙之中能抽出空,后来也习惯他对香栀同志的关爱。
她跟主任和医生们打了招呼,大大方方挎着顾闻山的胳膊往外走。小嘴嘀嘀咕咕地说:“小家伙刚才踢我一脚。”
顾闻山掩不住脸上的笑容,轻声细语地说:“跟你一样调皮。不管是女孩还是男孩,看来性格就是这样了。”
香栀喜欢活泼的孩子,内向的固然好,但戳一戳没什么动静怪没意思的。
还没带过孩子的小花妖自我感觉良好的想着。
医院大门下到停车场,要么从坡上走,要么从宽台阶上走,也就二十个台阶。
香栀每次都从宽台阶上走,这次也是这样。顾闻山大手稳稳地扶着她的腰背,另外的胳膊上挂着她产检的绣着小花的布包。
哪怕有外人诧异地看过来,顾闻山也不为所动。而香栀早就习惯被他体贴呵护,只觉得是很平常的行动。
香栀走了一步,边上有人与她擦肩而过。随着一声惊呼,李好挺着快要生产的肚子差点滑倒,被顾闻山攥着胳膊提了起来。
“小心!”香栀小脸白了,她知道人类孕妇可经不起这样一摔。
李好站稳后,顾闻山第一时间抽回手,继续扶在香栀后腰上。
“谢谢...”李好在下面看见香栀和顾闻山俩人亲亲热热地往下走,自己想着快点走过去,可忽略了笨重的身体。
香栀忍不住说了声:“你慢点走,周移山怎么不来?”
李好把略油的刘海拨了下,满脸理解地说:“他要给新战士训练,他说要严格按照顾团长的训练标准,我可不能打扰...”
“噢。”香栀不想听她继续说下去,悄悄捏捏顾闻山手臂肉,顾闻山从善如流地迈开步子,搀着她继续往下走。
走到停车场,李好回头看着小郭跑下来给香栀开车门,香栀被顾闻山托着慢吞吞地往车里挪,脸上还在嬉笑着。
顾闻山甚至不避讳小郭,往香栀脸上捏了捏,香栀反手拍了他屁股,被顾闻山攥着手腕放在肚子上。
李好收回视线,抿着唇继续往上走,走到大门口看到戴红袖章的护士赶忙叫住她:“同志你好,我想问问住院怎么办?”
“你怎么快生了才来?”小护士叫来同事,帮着李好安排着。
...
香栀坐着吉普车回到家,院子里已经盛开丛丛小草花。她对“兄弟姐妹”们一视同仁,没有高低贵贱,都呵护的很好。
不过美好的心情在看到冯姐时,停滞住了。
沈夏荷气呼呼地坐在他们院子的石圆凳上,一脸不服气。
冯艳也很为难。
沈夏荷和李好俩位军属最近经常吵架,而且都是待产孕妇,她说重了怕影响情绪,不说影响家属院纪律,只能三不五时过来磨磨嘴皮子。
“不是我非要批评你,你好端端说什么喝洗澡水啊。这话传出去,大家心里怎么想。”
沈夏荷见香栀在边上偷笑,扭着身子背对着小姐妹,忿忿地说:“什么洗澡水,我不知道什么洗澡水。肯定是李好跟你乱嚼舌根子。等我‘卸了货’看我怎么收拾她。”
冯艳哭笑不得地说:“不要这么大的气性嘛,我们就事论事、心平气和的聊一聊嘛。”
沈夏荷做不到心平气和,摇摇头:“不聊。”
冯艳看到她坚定入党般的语气,没办法,想找香栀说一说她。
可回头发现香栀早就钻进自己家,压根不给她请外援的机会。
这场谈话无疾而终,
冯姐只得说:“她最近就是预产期,看在我的面子上,这些天别招惹她吧。”
沈夏荷大道理懂,含糊地“嗯”了声,冯大会长终于满意,抬屁股去走访下一家了。
晚上,香栀躺在床上有点闹心。
她翻来覆去睡不着。越想着自己生完孩子就能跟顾闻山做那事了,越想越馋。
她不管顾闻山睡没睡着,黑漆漆的夜,摸黑贴过去舔舔解馋。
顾闻山迷糊醒过来,脖子湿乎乎一片,听到小妻子哼哼唧唧的以为她肚子又闹腾,帮她安抚地摸着肚子。
他摸肚子,小妻子摸胸肌。他摸肚子,小妻子摸腹肌。
摸着摸着大半夜顾闻山起来洗冷水澡,洗完澡回来磨人精香喷喷地睡着了。
顾闻山睡不着了,来到客厅对着挂历开始数日子...
隔日。
香栀精神抖擞,与小姐妹乘着顾闻山骑着的三轮车到了学校。
再过一个月就期末考试了,她们学习劲头很足,都希望能上五年级,成功拿到小学毕业证。
两节课之间有出操要求,香栀和沈夏荷不需要,俩人在操场北面慢慢溜达活动。
从食堂门口路过,可以见到洪金棒在里面使劲揉面。他面食做的好,许多附近居民也会过来买,最近打算开个对外窗口,正在跟郭校长商量。
从食堂穿过操场绕回到教室,枝叶繁盛的梧桐树下挂着的铜锣刚敲响,便听到小学门口吵吵嚷嚷。
夏老师教数学课,上到一半让学生们解题,她到外面看了看。随后走到后排跟埋头解题的香栀和沈夏荷说:“食堂那边有人闹事,我瞧着尤老师也在...”
香栀第一时间站起来:“我去。”
沈夏荷没她动作利索,七个月的肚子好不到哪里去。她还是紧跟香栀的步伐说:“我也去。”
夏老师后悔跟她们说了,点了学习委员的名字:“王富强,你管好班级纪律,下课后找我布置数学作业。”
交代完,她也跟着一起到食堂去。
香栀怀疑她想看热闹...
食堂还没到饭点,已经比饭点还要热闹。里三圈外三圈围着人,有大人有小孩,全是从校外一起跟进来的。
洪金棒格外突出,不论是体型还是嗓门或是拿着菜刀比着自己脖子的动作。
香栀吓一跳,紧紧握着沈夏荷的手:“怎么要死要活的?”
沈夏荷在人群中间看到一个老太太带着一个女同志对尤秀骂骂咧咧,顿时火冒三丈要往前面冲。
香栀按着她:“你不如我,我去。”
“你嘴皮子还不如我呢。”沈夏荷肚子已经稳了,她跟着香栀往前冲,俩人一起挡在他们中间。
尤秀见她们来了并不奇怪,唇角嘲讽地冷着说:“给你们介绍一下,老的是洪金棒的妈,女的是他未婚妻。”
洪金棒嘶声力竭地喊:“二姐,我的未婚妻只有你!我求你不要乱说啊,我跟她一点关系没有。”喊完,眼泪流了下来,他用手背擦了擦眼泪,继续拿菜刀比着脖子。
“怎么没关系?”杜凌凌梳着齐肩的黑发没有扎起来,头上戴着绿军帽,身上是灰衬衫和军装裤。她此刻喋喋不休地道:“尤秀,你插足我跟金棒哥的感情,你还要不要脸!今天必须跟我说清楚,我跟金棒哥正儿八经有婚约!”
洪金棒出生晚,他妈孙国兰已经四十才有了这个儿子。孙国兰穿着体面,骂人的话却不体面,指着尤秀的鼻子说:“我要是你爹娘知道你勾引我儿子,我都跳河死了我!”
洪金棒在边上举着菜刀,大声喊道:“杜凌凌你才不要脸,我跟你没关系,你跟我妈要是再逼我我就死给你们看!”
孙国兰看她宝贝儿子又把菜刀比在自己脖子上,怒其不争地说:“她尤秀有什么好的?你怎么就不长脑子?你自己做过什么自己不清楚?”
洪金棒眼泪哗哗地流,哽咽地说:“我全心全意追求自己喜欢的人有错吗?我不喜欢杜凌凌,你为什么非要我跟她好?强扭的瓜不甜,你这么大岁数为什么还不懂!”
“她对你能有什么帮助?一大家子五湖四海的,你别看她过年坐着军车风风光光的去农场,我可听说了,她的军车不是好来的!”
“放屁,她的军车是我对象找战友借的!”沈夏荷叉着腰实在听不下去说:“洪金棒在这儿好端端的,你非要带人来掺和个什么?我告诉你,街道上抓了好几个造谣的,你一把岁数要是管不好自己的嘴,有人帮你管!”
香栀闹不明白了,洪金棒咬死不承认杜凌凌,杜凌凌为什么还有信心过来找尤秀,难道有秘密武器?
杜凌凌拉着孙国兰说:“姨,你别跟她吵,你看她挺大的肚子,万一流了怎么办?”
香栀脸色一变,怒道:“管好你的嘴!”
沈夏荷气得喘了好下深呼吸,被香栀扶到一边坐下:“你不会有事的,我在呢。”
杜凌凌的话在场人都觉得恶毒,香栀控制不住眼眸闪过莹绿的光。
洪金棒这些天和她们关系处的不错,还投喂过,顿时大怒道:“你这个毒妇,你骂尤秀还诅咒孕妇!你怎么不骂你姐杜凌雯!杜凌雯跟有妇之夫生了两个孩子谁不知道啊?!”
“那是杜凌雯贱,又不是我贱!杜凌雯跪在地上求男人别走,我不这样,我跟你讲道理来了!”
“我不跟你讲道理!”香栀没反应过来,沈夏荷已经抢过洪金棒的菜刀要冲着杜凌凌去了!
杜凌凌尖叫着往人群里躲,吓得恐惧的人群四下散开。香栀和尤秀俩人撸起袖子开始堵她,大有让她必须见血的架势。
洪金棒跑过去一把拦住沈夏荷夺下菜刀扔在地上:“你别冲动,这事怪我。二姐,我——”
孙国兰这时站到杜凌凌身前,一脸凛然地说:“你这个不孝子,我问你做过什么事你不承认,非要杜凌凌的肚子大起来你才承认吗?”
“什么?”香栀偷偷运起的白光瞬间熄火了,她下意识地看向尤秀。
不光她,但凡在食堂里吃过饭的都知道洪金棒在热烈的追求着尤老师,这下不少人心里琢磨起来。知人知面不知心?
洪金棒眼睛里都要流血了:“她肚子大跟我没关系!二姐,你要相信我。”
尤秀终于开口:“这件事上,我的确相信你。”
洪金棒是典型的一根筋,认准她肯定不会再背后乱搞。这一点信任她还是有的。
看到尤秀的表情,香栀和沈夏荷俩也冷静下来。
洪金棒白包子成了红包子,都想往墙上一头撞死得了。听到尤秀的话,他眼泪都快流成河。手上没有手纸,他掀起围裙委屈地擦了擦脸。
香栀让杜凌凌自己说:“你们干了什么事,你说。”
杜凌凌还站在人群当中,此刻大家从她恶毒的话语里拔了出来,想让她说个道理出来。
她不负众望,把那晚说了一遍:“他说他退伍以后心里空落落的,想找人喝点酒。我那天正好也在,等朋友们走了以后我陪他又喝了点。因为是在老家炕上喝的,我也不知道怎么回事,跟他就...就...他要是不负责,我出这个门就去跳海,姨,别怪我不给你和叔叔生大孙子了!”
“我的好儿媳妇,你别他过不去。我不认他也要认你跟孙子啊。”
孙国兰哄完杜凌凌,又指着洪金棒说:“你真是鬼迷心窍啊,她是你的未婚妻,也有了孩子,你爸还重病在床马上要没了,他就想看你结婚啊!”
“什么?我爸重病了?”洪金棒表情骤变,扯下围裙说:“他住在哪儿呢?”
“为了找你,我们住在凌凌表哥家,你别胡闹了,赶紧跟我去看看你爸吧。”孙国兰换了种口吻,用可怜的语气说:“你再恨我们逼你结婚,你也不能不在临死前看他一眼啊。”
香栀微微眯起眼睛,感觉是个圈套。不光是她,在场的不少人都觉得洪金棒的爸爸这个节骨眼上病的太及时。
洪金棒走到门口,孙国兰和杜凌凌还来不及相互使眼色,就看到洪金棒对大家拱拱手说:“诸位同志们,还劳烦你们跟我一起过去做个见证。我向来洁身自好,绝对不会做出违背良心的事,如果我爸被我气死了,我哪怕把命赔给他,我都不会跟杜凌凌睡在一张床上!二姐,麻烦你跟我走一趟,我想让你知道,我没对不起你。”
尤秀看到他眼神中炙热滚烫的情绪,没有考虑便答应下来。就算是普通朋友,她也不会眼睁睁掉入圈套。
“什么?!”孙国兰真是要被他气死了,扭头看着杜凌凌又在抽抽涕涕,心烦意乱地说:“先去了再说。”
杜凌凌沿路走沿路盘算着这件事的成功性。她从前认识的洪金棒是个软乎性子的人,平时吃点小亏也认了。
哪想到碰到大事情像是举起了炸药包...得找机会跟表哥商量。
他们浩浩荡荡走了大半个小时,看热闹的人落下了一多半。不知道的还以为他们在马路上马拉松呢。
香栀和沈夏荷走不了太快,学校门房把三轮车骑上,载着她们仨往北面建设路去。
到了杜凌凌表哥家,不管是吵架的还是看热闹
的一个两个气喘吁吁。靠墙的、靠树的、蹲着的、坐马路沿子的都有。夏老师居然也跟上了,擦着脑门上的汗说:“看个热闹的成本太高了。”
香栀对她深感佩服,又一次刷新对吃瓜群众的认识。
杜凌凌的表哥长得还不错,五官端正、偏瘦,比洪金棒小半个。唯一的缺点个头矮了些,约莫一米六出头的样子。
他家在海城国营纸盒厂的老家属院,一排排规格整齐的平房。别的都可以凑合,唯一就是潮。
洪六筒在里面奄奄一息地躺着,洪金棒怎么喊他都不吱声,半天只说:“要孙子...要孙子。”
香栀晃荡着走进平房,用手帕围着鼻子和嘴,嘟囔着说:“岁数这么大了,繁衍需求还如此强烈,不如你们自己生。”
洪六筒差点从床上蹦起来,微微颤颤地手指着香栀说:“你给我出...出去。”
杜凌凌的表哥过来“请”她,香栀小肚子往前面一挺,表哥赶紧把手收回去不敢动了。
他看得出来,香栀不像是普通老百姓家庭的人。
杜凌凌端着水伺候在未来公公面前,跟洪六筒说:“叔儿,要是你儿子实在不认我,我干脆一瓶敌敌畏喝死算了。”
洪六筒又对洪金棒,半死不活地说:“你啊...把人家闺女霍霍了,怎么就不负责任?...爸活不了多久了,死之前能不能看你成家啊?爸不想死不瞑目啊。”
孙国兰也说:“要是你答应结婚,咱们马上回去拿证。虽然家里不如从前也要把杜凌凌风光地娶进家门。”
洪金棒看他爸脸色没有血色,又听杜凌凌说他爸好几天不吃不喝了,顿时僵在原地一筹莫展。
听说是一会儿事,亲眼见又是一回事。每次他闯祸都能把他撵二里地的父亲马上咽气了,他是不能再气了。
杜凌凌放下水碗,洪六筒一口没喝。她流着泪劝着洪金棒说:“不要再一意孤行了好吗?男人犯错不可怕,可怕的是不承认错误啊。”
洪金棒喃喃地说:“不可能,我喝了酒根本不可能...”
尤秀看了他一眼,发现香栀忽然从人群里走过来,闻了闻洪六筒床边的味道。
香栀掩着鼻子跟洪金棒说:“你有没有闻到酥油味?”
她不说还好,说了以后洪六筒的脸更白了。
“好像有。”洪金棒眼睛忽然亮了起来,不顾屋内难闻的潮湿味道和药汤的味道,闻来闻去、找来找去,找到洪六筒枕头底下,翻出来吃了一半的酥油烙饼。
“不、不是我吃的。”洪六筒矢口否认。
洪金棒抓着酥油烙饼扔到墙上,碎屑溅的床上到处都是。接着他做出所有人都惊讶的举动,直接上手掰开他爸的嘴!
洪六筒常年抽烟焦黄的牙露在外面,香栀嫌弃地往后退了步,她眼尖地说:“快看,他嘴里还有没来得及咽下去的饼渣呢!”
尤秀嗤笑着说:“老不修。”
洪六筒用计谋不成,撑着胳膊坐起来破口大骂:“王八蛋,老子让你结婚你不结,非要跟她搅合在一起。她家什么名声你不知道吗?她姐因为在外面搞破鞋——”
放在床边的水哗啦啦撒到洪六筒头上,洪六筒整个人傻了:“你、你干什么?”
香栀把空碗往被上扔过去,冷冰冰地说:“这是警告,你再说我姐妹的坏话,我一定收拾你。”
别人看不到香栀的凶光,洪六筒看的一清二楚,当下被她脸上令人恐惧的气势吓到。
他不敢招惹香栀,转头推开洪金棒从床底脸盆里拿出麻绳说:“都不把我放在眼里,欺负到我头上了,我现在就上吊给你们看!”
杜凌凌哭喊着说:“叔,你走也带我们娘俩一起上路吧。我虽然不能进你们家门,我到了下边给你当儿媳妇,跟你孙子一起伺候你啊。”
洪六筒感动不已,看杜凌凌要给他跪下,拉着杜凌凌说:“是我这么大的岁数无能啊,我没教育好我的儿子。”
杜凌凌也哭着说:“我明明知道他心里有人,那天晚上就不应该从了他。他喝多了酒,我害怕。”
尤秀忽然说:“你既然跟他睡过,你能说出他有什么特征吗?”
杜凌凌怔愣地说:“你要什么特征?”
洪金棒脸色铁青,被他爸诓骗回来,又要被杜凌凌冤枉,他舍出脸皮说:“对,我那附近有很明显的特征,你说吧。反正闹成这样我也没脸了,你说出来就说出来。”
说着他转头跟看热闹的人们说:“我自己身上有处特征,她要是真跟我睡过觉,肯定说得对!”
杜凌凌的表哥此刻走过来说:“说对了怎么样?”
洪金棒恶狠狠地说:“我跟她结婚!”
杜凌凌思前想后拿不定主意,香栀还在她面前阴阳怪气地说:“不应该啊,都有孩子了怎么一点事记不住呢?”
沈夏荷冷笑着说:“我说洪金棒怎么会这么厉害,一下能有孩子,正好看看是真还是假的。”
门外的群众们见到洪六筒诓骗开始,已经对他们不信任了,此刻也催促地说:“快说啊,都睡过了你就别当黄花大闺女了,羞个什么劲儿。”
杜凌凌眼珠子一转,要去看洪六筒,可洪六筒不知道怎么回事,已经在大家没注意的时候摊在椅子上睡着了,呼噜震天,手里还拿着要上吊的麻绳。
她又要看孙国兰,可孙国兰被香栀和沈夏荷左右夹击,刚说出一个字“他”两只手死死堵着嘴,也不管上不上得来气了。
杜凌凌的表哥偷偷指了指自己胳膊,杜凌凌福至心灵地说:“你...大腿上有...胎记,对胎记!”
这话说完,孙国兰不挣扎了,被松开嘴以后心急地说:“你好好想想!”
杜凌凌表哥胳膊上有胎记,看到洪金棒那么白,肯定不是胎记就是痦子。
杜凌凌赶紧更正说:“是痦子,当时灯光昏暗,我看的像个西瓜子的黑痦子。”
这下孙国兰傻眼了,怔怔地看着儿子说:“她真没跟你睡啊?”
杜凌凌闻言激动地说:“怎么没睡!我就说他...他大腿有伤疤!”
洪六筒此刻悠悠转醒,听到她的答案两眼一翻,气得昏了过去。
杜凌凌实在不知道说什么,杜凌凌的表哥忽然站了出来,斥责道:“肯定是你们一家故意设的圈套,不想认账! ”
洪金棒瞧了眼尤秀,笑起来像哭。
尤秀拍拍他的肩膀说:“我说了相信你,看来我没相信错。”
他们自己搞明白了,外面站着的大家都不明白。何况杜凌凌的表哥还在那边煽风点火,说洪金棒全家赖账种种。
洪金棒怒极,径直拎着他的脖子,不顾他挣扎把他带到外面去:“男同志跟我上公厕,我给你们看了就知道!看完以后,还请诸位给我保守秘密。”
大家一看,纷纷答应下来。
洪金棒气势汹汹地带着一堆人去了公厕,屋子里香栀手疾眼快在门槛边捡到杜凌凌表哥的钱包,她鬼使神差地打开一看,“嚯”她和旁边的沈夏荷惊呆了。
几乎同时,杜凌凌飞扑过来要抢钱包:“把我表哥钱包还给我!快还给我!”
香栀看到她表哥黑着脸从公厕出来,听到“钱包”两字火速往屋里跑。
大家刚发现洪金棒的秘密,纷纷笑着要回去给他证明。谁知香栀窜到平房外面的石桌子上,高高举起钱包,挺着肚子喊道:“快来看啊,杜凌凌和她表哥拍了结婚照啊!”
围观群众轰地一声要爆炸了,全都围着看照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