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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8章我心疼你
    京儿闷闷的声音从厚实的棉质口罩传来:“流感大爆发,小郭已经倒下了。刘师长要我赶紧接你去开紧急会议,商量这次疫病的应对方法,他在凌晨时已经跟央区报告了。”
    “只是个流感有这么夸张?”香栀忍不住问。
    京儿说:“跟寻常的流感不一样,平时使用的药品效果差,传染快。普通流感一周左右能好转,可这次流感来的早不说,持续时间也长。”
    京儿递给他们口罩让他们戴上,走在前面说:“嫂子,咱们快点离开吧,我听着这边情况也不好。”
    顾闻山抱起小花宝,让她埋在自己肩膀上,另一只胳膊挡住横冲直撞的人群,让香栀跟着京儿速度离开人潮拥挤的火车站。
    小花宝懂事的紧紧抱着爸爸的脖子,小手捂着嘴巴上的口罩。
    出站过程中,香栀看到有不少人脸色发红,应当是发烧的缘故。火车站外面的诊所里,排着长长的队伍买药。里面咳嗽声此起彼伏。
    香栀偷偷看着顾闻山的脸色,从没见过的严肃。
    坐到吉普车上,京儿手上涂了点酒精,又把酒精瓶递给顾闻山说:“陈大夫说这样能杀菌。”
    酒精属于战略物资,114军区正常储备量。为避免浪费,顾闻山用棉球蘸了酒精分别往家人的手上涂抹。
    街道上有许多横穿马路要买药品的老百姓,京儿踩下刹车让一位老者先过。
    他继续跟顾闻山介绍道:“头两天还没这么严重,都以为是普通流感。可刚入秋哪有这样的流感,战士们接二连三的倒下,连打过流感疫苗的人也受不住高烧、咳嗽,有的严重的直接昏厥过去,情况真的很糟糕,刘师长还想跟你商量要不要暂时停工...”
    顾闻山扫视着眼前的街道,耳朵里听着京儿的报告,镇定地说:“目前情况我大致了解,你回去通知军区全体职工除医务部门外暂时停工。南北两院区干部、家属减少非必要活动,避免交叉感染。清点此次需要的医疗物品,后续可能缺乏的提前向上面申请调配。”
    寻常这种工作都是小郭来做,京儿接到首长的命令,握着方向盘的掌心出了闷汗:“是!保证完成任务。”
    顾闻山靠着靠椅上,眉头皱的很深。他恐怕自己太严肃吓到妻女,转头看了一眼,正对上小妻子伸过来的食指。
    香栀抚摸着他的眉心,身上散发出让人平静的栀香味:“没事的,一定会控制住的。”
    小花宝安安静静地坐在妈妈旁边,也伸出小手摸着爸爸的眉心说:“爸爸,我们陪着你就什么都不怕啦。”
    顾闻山抓着她们的手指,想要亲了亲,母女俩同时把手收了回去。
    小花宝:“爸爸,不要交叉感染噢。”
    香栀笑着说:“小家伙现在都会抢话了。”
    小花宝打量着顾闻山的神态,奶声奶气地说:“那我是不是不用去幼儿园啦?那我的老师们该多么的失望呀。”
    顾闻山失笑道:“我看你并不失望。”
    顾司令在他们临走前把儿童三轮车硬是塞到卧铺车厢里,小花宝就差骑着三轮车睡觉了。
    儿童三轮车不比大人自行车便宜多少,大人的前杠二八自行车要一百八,她的小自行车一百六。一个要自行车票购买,一个要工业劵买,比较起来价格也差不多了。
    吉普车开到114部队里,原本暑期里到处都是小朋友欢声笑语的声音也没了。高大的树木上,连蝉声都变得有气无力。
    半个月前还很有朝气的部队大院,树荫斑驳寂静。只有走到住宅附近,能听到许多咳嗽的声音。
    香栀在车里看到不少戴着口罩的卫生员提着医药箱挨家挨户的送药,心里直觉不大妙。
    顾闻山将她们娘俩送到家后,放下行李马不停蹄地通知开会。
    离开前,顾闻山拥抱住香栀,在她耳鬓亲吻着说:“如果不出意外,这次疫病会由我来负责。如果我不能及时回家请你照顾好自己和小花宝。”
    香栀端着手帕,手帕上放着三朵刚摘下来的法莲栀子花:“你带在身上吧,虽然我也不知道会不会有效果。我总会安心点。”
    顾闻山接过手帕仔细包好花朵放入胸前的口袋里,又拉着小花宝的手说:“爸爸要去开会,你记得在家里——”
    “照顾好妈妈,做妈妈最优秀的狗腿子!”
    老父亲深感欣慰,拍拍小脑袋瓜说:“帮妈妈收拾下行李。”
    “是!保证完成任务呀。”
    顾闻山大步流星地出去了,香栀望着他的背影叹口气。
    小花宝哒哒哒跑到客厅里把行李袋打开,一样一样拿出里面的东西。自己还知道把脏衣服抱到卫生间的盆子里放好,留给亲爱的爸爸洗洗刷刷。
    香栀还给姐妹们带了烤鸭,这下也不知道怎么送出去。她犹豫了下,干脆全副武装戴上口罩帽子和手套,打算把烤鸭扔到她们家院子里或者阳台上。
    香栀绕了一圈,最后看到沈夏荷家院子里的烤鸭还没捡回去。想着她怀着双胞胎,家中老的老小的小,在院子里喊道:“小荷,你怎么样啊?”
    香栀扯着嗓子叫了半天,沈夏荷的声音从里面弱弱的传来:“死~不~了。”
    香栀本来没打算去她家,听到她嗓子如砂纸,而李妈妈一点动静都没有了,赶紧跑到门口敲门。
    沈夏荷奄奄一息地打开门,香栀看她脸上通红,客厅里还躺着一个人,仔细看竟然是孟岁宁。
    “别看了,咳咳...我家全军覆没,你赶紧回去别把你传染了。咳咳咳。”沈夏荷捂着自己的口鼻,跟香栀说。
    香栀把烤鸭递给她:“我家有小药箱,你家药品够不够?你是孕妇千万不要乱吃药啊。待会我给你拿婆婆给我的药,是外国药,孕妇也能吃的。”
    沈夏荷正在高烧的确需要退烧药,家里有扑热息痛,可她怀孕真不敢吃。
    香栀很快拿了退烧药过来,叮嘱道:“一天最多吃两片。你...哎呀我过来陪你吧。”
    沈夏荷咋能让她冒险,生怕传染给她。还没等拒绝,小花宝从她腿间挤了进来,甩掉鞋子跑到卧室去找她小弟。
    “小虎呀!小虎呀!”
    香栀见状干脆扶着沈夏荷往卧室里走。
    她家两间卧室,一间睡着李妈妈,一间是她和孟小虎。
    听医生说这次流感很容易相互再次感染,孟岁宁只好睡在客厅里。
    “本来昨天还没这么严重,今天起来头重脚轻,咳咳。”沈夏荷戴上口罩躺在床上,还不忘记问:“秀秀学校怎么样?宿舍同学都好相处吗?”
    “都好着呢,那边还有我大姐照顾,她受不了欺负。”香栀给她垫了垫枕头,发觉卧室空气不新鲜,走到窗户边打开一条缝隙。
    沈夏荷看到小花宝跟孟小虎贴着脸,吓得说:“快起来,别让他给你传染了。我这里有小口罩,戴上再说话。”
    孟小虎已经不知今夕是何年了,虽然清醒的时候也不大清楚就是了。
    他迷瞪着眼,被香栀戴上口罩,想激动却激动不起来:“姐姐诶,姐姐咳咳咳咳。”
    沈夏荷见了又要赶香栀和小花宝离开,香栀说:“你是不是忘记我们娘俩的本事了。人类的小毛病还伤不到我们,我这么注意就是怕把病菌给你们相互传来传去。你安心休息,我去给你们...熬粥。”
    别的她也不会了,反正凑合着吧。
    沈夏荷还真忘记香栀的身份,强颜欢笑地说:“那你用那口旧瓦罐吧,我家别的锅舍不得给你霍霍。”
    “哼,出息。”香栀到厨房熬粥,小花宝守在弟弟身边,觉得他病恹恹的挺有意思,一戳一蹦跶。
    香栀熬粥还不错,白米粥里放了点黄小米。给三个大人都端了一碗放着。
    孟岁宁强撑起来要去喂给媳妇儿子吃,还想着伺候丈母娘,被香栀按下去:“你自己吃自己的,有我照顾她们。”
    “多谢。”孟岁宁没发烧,肺部难受,咳得脸发白。他端着碗慢吞吞喝着粥,时不时往卧室方向看一看。
    家属院的广播适时响起,里面传来顾闻山沉稳的声音,通知各家有重病的患者在门口做标记,会有卫生员过来接人去医院急救。不严重的可以开窗拿药,所有人员非必要不要离开家里。
    香栀细细听着顾闻山的声音,抿唇给沈夏荷喂了口粥。沈夏荷跟孟岁宁分开的及时,在卧室里很少出门,吃过退烧药后,情况好了不少。
    隔壁李妈妈还睡的昏天黑地,摸着脑门还在发烧。
    小花宝学着妈妈的样子给孟小虎喂粥,小脸心疼地说:“我小弟真是遭老罪了。”她晃了晃勺子,等着温度下去又给孟小虎塞上一口:“啊——弟弟你大口大口的吃,嘴壮才好的快呀。”
    沈夏荷吃完后,又喝了点栀子花茶,神志清明了些:“怎么觉得没那么咳嗽了?”
    香栀说:“本来我就能止咳平喘呀,《本草纲目》里可有我一份呢。”
    沈夏荷真是阿弥陀佛了,她扶着肚子心有戚戚地说:“幸好你来了,不然我真担心我们娘们几个过不去了。”
    香栀随后又给孟岁宁和李妈妈喂了栀子花茶,他们没有沈夏荷好的那么快,应该是症状严重的原因。倒是孟小虎喝完后,没多大会功夫,出了一身的汗,小背心全都浸湿了。
    香栀给他换衣服,他还害臊,扭扭捏捏地要自己换。
    小花宝拿过背心裤衩说:“我给你换,长姐如母,我就是你妈。”
    香栀和沈夏荷相视一眼笑了。
    孟小虎不知道自己不知不觉降了辈分,虎头虎脑地站起来:“我是男子汉,自己的事情自己做。”
    不大会儿功夫,对面客房传来李妈妈的咳嗽声,香栀跑过去看到她醒了过来,递了水给李妈妈:“还有哪里不舒服的?要不要再喝点茶?”
    李妈妈靠在床头拍着胸口,感觉嗓子火辣辣的。
    她见香栀有精神、气色也好,知道她并没有被传染,欣慰地说:“已经好多了,咳咳...我昨天咳了一天一夜,今天还以为起不来了。多亏你来了,这个家都倒下了。”
    香栀扶着她又让她喝了栀子花茶:“那屋里娘俩你别担心,也好了些。可惜不能一下都好,还得遭几天罪。”
    李妈妈摇摇头说:“这次流感非比寻常,我瞅着比往年的都厉害些。你和顾团长都要注意啊。”
    说话间,外面传来敲门声。香栀打开门,发现卫生员正在敲她自己家门:“我们都在这里呢。”
    卫生员是位年轻人,板着脸严肃地说:“特殊时期,不要到处窜来窜去。”
    香栀跟他说:“不是我故意要串门,这个家三个大人一个小孩都病倒了,还有一位怀着双胞胎的孕妇。”
    卫生员大惊:“那赶紧送到医院去,这是孟营长家吧?”
    孟岁宁年前升了半级,如今是正营级别干部。
    卫生员正要招呼后面的人过来接人,孟岁宁从客厅里戴着口罩出来:“不用麻烦了,我家人的情况并不严重。是香栀同志过来帮助照料的,你们不要误会她。”
    卫生员跟香栀敬了个礼,道歉说:“真对不住香栀同志,我一时心急。你是雷锋军嫂发扬风格,我不该批评你。”
    香栀也不会跟他计较,广播里已经对他们在家属院里的家属做了行为规范,她自然得遵守看到后面的卫生员拿着本子,看了眼询问道:“没关系,这是你的工作职责。这边敲门是要做什么登记吗?”
    刚说话的卫生员说:“暑假出门的家属不少,首长需要挨家挨户了解情况。你们这边需要体温计或者药片的吗?”
    香栀转身问孟岁宁:“你家里还缺什么药?”
    孟岁宁在沙发上一时没能回答,脑子还没清醒过来。
    是卧室里沈夏荷起来,走到门口附近说:“家里需要小儿退烧药,不要太多,给两片备用就好。其他的都留给别的有需要的家属吧。”
    卫生员从随身背着的救护箱里拿出小儿退烧药,用白纸包好递给香栀。
    “这里一共是四位大人其中一位孕妇,两名三岁儿童。”香栀跟另外的卫生员正在登记:“我和我女儿并没有被感染,他们一家情况并不紧急,可以自理。”
    “家中口粮够吗?”
    “够,家里刚用粮票换了不少口粮回来。”沈夏荷靠着墙面说。
    香栀赶着沈夏荷说:“你别吹风了,回去躺着去。”
    倒在沙发上的孟岁宁也出了一头的汗,他有种大病初愈的虚脱感,艰难地起来扶着沈夏荷回房休息。随便看了眼在床上和小花宝打滚玩耍的孟小虎。
    “晚些时候会有卫生员进屋消杀,到时候你们先在卧室里就好。”
    “好。”
    香栀关上门,重重地叹口气。看来情况比想象的还要艰难。
    想到顾闻山会负责这次疫病,注定要没日没夜的忙碌,香栀望着阳台外的傍晚晚霞,不免心疼起顾闻山。夫妻心连心,她也希望赶紧把这次疫病度过。
    晚间消杀的人过来后,屋子里一片医院消毒剂的味道。
    香栀和小花宝回到自己家休息,娘俩在主卧床上睡不着觉。小花宝缠着香栀说:“妈妈,你怎么跟爸爸认识的呀?是介绍的吗?”
    香栀揉揉她大补药喝多了以至于早熟的小脑袋瓜,望着窗外皎洁的月亮说:“其实不是介绍认识的,妈妈是纯种的花妖,当年为了吃掉你爸爸才跟你爸爸接触的。我还记得第一次见面,你爸爸浑身上下都是鲜血。”
    那时候不觉得心疼,现在想想他真是九死一生。若不是自己一念之差给他喝了花露,他如今又这么会出现在众人的面前,注定倒在谁也不知道的山谷里,被风雪永远的掩埋了。
    “妈妈,你不用担心爸爸。我虽然不是纯种的小花妖,但我是你的血脉也是爸爸的血脉。我知道你跟爸爸都是顶厉害的,有你们在,这里肯定不会有事情。在小花宝眼里,你们都是最棒的!”
    小花宝一口气说了一大串话,不等香栀感动,自己先深深吁了口气,逗得香栀抿唇笑了笑。
    “你睡觉吧,说不定明天醒过来爸爸就回来了。”
    “妈妈,你也睡。说不定醒过来爸
    爸就回来啦。”
    小花宝人小鬼大地安慰着香栀,娘俩又说了一点悄悄话,在不知不觉间睡着了。
    清早她们是被外面的广播吵醒。
    女广播员乌拉拉的说着许多这次流感需要注意的地方,要大家不要串门、不要亲密接触、不要不戴口罩等等。
    香栀戴着小花宝去隔壁,惊讶地看到李妈妈正在厨房忙活。
    “你好啦?”香栀惊喜地说。
    李妈妈气色比昨天好多了,说话也不怎么喘,偶尔咳嗽几声也没那么难受。
    “我下了面条,你们在这边吃。”说着她又跟客厅的孟岁宁说:“小孟啊,你在茶几上吃啊。”
    香栀看到桌面上还有两个大海碗,直接端到屋里给沈夏荷与孟小虎吃。
    沈夏荷没有昨天奄奄一息的样子,可能李妈妈支棱起来了,她今天打算一直在床上歇着养胎。
    她接过碗说:“早上有卫生员过来给我们量了体温,我们都不发烧了。但还是给了几包中药,你帮我看看能不能喝吧。”
    她被曾经的婆婆苦汤药吓到了,吃一堑长一智,一般的中药她非必要都不乱吃。
    香栀吃了饭在饭桌上扒拉着中药,顺便给小花宝认识。小花宝小手也扒拉着,学着妈妈找出来的样子放在一边。
    “都可以喝,应该是特意给你抓的,全是安胎的成分。”香栀对卧室喊道。
    “那太好了。”沈夏荷说:“我晚点喝,吃的太饱再喝就吐出来了。”
    她们说话的时候,外面又传来几次广播声。
    香栀听着广播里的口气,一次比一次紧急。
    ***
    三天后,家属院情况还没有好转。
    也是奇怪,窗外连飞鸟都少了。每日清晨本来总会有鸟雀叽叽喳喳,这几天一点声音没听到。
    每天都有卫生员拿着防疫病的中药桶每家每户按人头分药。
    孟岁宁在昨天已经能够恢复体力进行工作,很快投入到防疫战斗中去了。
    孟小**着小花宝的儿童三轮车在客厅里来来回回,沈夏荷坐在沙发上给他接毛线裤的裤腿。大红色的毛线裤接了两指宽的绿裤腿,也算是相当的喜庆了。
    李妈妈已经能在厨房里端锅爆炒,与其他人家屋里传的药味不同,这边窗户传出去的都是饭菜的香味。
    “小伍刚才过来量体温,跟我说好多人饭都吃不下去。咱们家属院还算好的,外面不少老百姓救治不及时,死了好几个。”
    沈夏荷心有余悸地说:“我头几天也觉得活不了了,胸口上不来气,咳也咳不出来,嗓子里都是喘气的声,真的难受死了。”
    香栀怔怔地望着外面的窗户,一时没听到她的话。
    沈夏荷用胳膊肘撞她一下说:“你该不会真想把你的花分给大家煮水喝吧?单是咱们大院家属就近万人,你得拔多少花儿?而且我们全家喝了好几天才好透,这次的情况真不是你能救治的。”
    香栀犹豫着说:“要是死人了怎么办?”
    沈夏荷一时哑然:“...你别怨我心狠,我只想你好好的,别把小命交代出去了。”
    香栀寻思着说:“我想只要有一点点效果也比死人强,我就算是把开的花都给了公家,我秃了那也比死人强……你还记得全院戴栀子花帮我的事么,我就在想,我要是不认识还好,每天跟她们见面聊天她们还有孩子……”
    沈夏荷见她已经有了打算,只得说:“你要做我肯定不拦着你,但你得管好自己不能太过度,伤害到你本身那肯定不行。你不为自己想想也得为顾团长和小花宝想想啊。”
    香栀又沉默下来:“我肯定会照顾好自己,不能把小命交出去。”
    屋里时不时传来小花宝和孟小虎充满童趣的玩乐声。
    “我再考虑考虑。”
    到了每天送中药的时间,香栀打开门看到秦大夫和他师弟都在外面杵着。
    秦大夫一改之前仙风道骨的模样,今天见着印堂发黑,满脸憔悴。他身边检验科的老师弟,更是累的气喘连连,唬的香栀赶紧拿来小板凳让他们坐在门口。
    秦大夫也不指望真能坐进去,把病菌传染过去就不好了。
    他看到香栀背后热闹玩耍的小孩,眼神灼热地说:“香栀同志,我记得卫生员登记他们全家都感染的这次的流感,为什么他们能好的这么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