香栀瞪他一眼说:“你真是明知故问。”
秦大夫左右张望了下,四周无人。
他压低声音说:“这次情况真的很危急,我们和京市赶来的专家进行沟通,并且查过几乎所有受感染的血液,这是一种新流感病毒。咱们国内的药效力有限,只能依赖苏联和某些帝国主义国家的药品。但省内大流感的事必须要严格保密,老百姓容易被某些言论带偏,会造成不可逆转的损害。那十年的动荡,不可以再来一次了。”
香栀明白他的意思,今年文化、教育和商业都在蓬勃改革发展,前进的步伐不可以被阻挡。她知道在角落里还藏有大批蛆虫,随时都想要给变革使绊子、抓辫子。
香栀说:“那你这次需要我帮什么?”
秦大夫看了师弟一眼,揪着自己的胡须说:“我跟我师弟彻夜研究,有方子可以暂时缓解疫病的传播,有效杀灭疫病的细菌。但是其中有味药材需要你能施以援手。”
沈夏荷在香栀身后听得真切,她紧握着拳头想起香栀说《本草纲目》里有她独一份。
果不其然,秦大夫也没绕弯子,直截了当地说:“情况紧急,现在疫病还在省内扩散,为了避免它带来更大更坏的影响,希望你能够无私捐献出一部分栀子花。仙子啊,求求你帮助114渡过难关吧。这里是边陲重城,国防力量不可受损。老百姓们也不能再继续耽搁下去了。”
沈夏荷按着香栀的肩膀,替她开口道:“即便如此,范围如此广阔,栀栀也不能保证能把所有人都救了。救人自然是当务之急,可不能伤害她。”
秦大夫的师弟年纪比秦大夫还大,他姓张,也是一脸菜色地说:“我们当然不会伤害到香栀同志。我跟师兄在调配特效药方,这需要一定的时间。只要香栀同志能帮我们把疫病的攻势暂且缓解,减轻少许的症状,吊着一口气就行。”
秦大夫手握拳咳嗽了两声说:“不会单独喂栀子花水,还要配一些药材进去熬制。这样既保护了她,也能稀释出更多的药物来给部队病号们使用。”
香栀踌躇着说:“那我就去吧。反正我也不怕被传染,要传染早就给我传染了。”
秦大夫大喜过望,起来就要带着香栀走。
沈夏荷一把抓着香栀的手腕说:“我跟你一起去!”
香栀笑道:“你老实在家养胎,你要是有个三长两短咱们以后都别好好过日子了。”
小花宝骑着儿童三轮车过来,嚷嚷道:“妈妈妈妈,我要去,我在家里憋疯啦。”
孟小虎也想跟着嚷嚷,刚一张嘴看到沈夏荷黑着脸,顿时吓了回去。
香栀犹豫着要不要带小花宝,小花宝又说:“我是你的狗腿子呀!你别不带我,我会想死你的!”
秦大夫小声说:“贵千金也能变成花儿?”
香栀对自己大大咧咧,对小花宝很有保护欲,低声说:“她只是不轻易被传染,随她爸。”
秦大夫遗憾地点点头说:“明白了。”
小花宝最后如愿以偿跟着香栀出了门,要去的地方并不远,就在经常吃饭的小食堂。
香栀从小路走来,看到不少人站在窗户后面往外面张望。广播里不停的宣传着疫病防治技术,还有戴着红袖章的卫生员在家属院里来来回回穿梭。
小食堂本来是个吃饭的地方,香栀站在袅袅升起药烟子的食堂门口,怀疑这被秦大夫改成了炼丹房...
中药材没有西药
缺乏,兄弟省份源源不断的往里输送着。也希望及时把疫病控制在省内,杜绝蔓延。
小食堂吃饭的桌椅上全是各种药材,每张桌子前都写着药材的名称。
秦大夫的座位在汤桶桌子的边上,汤桶里的紫菜虾皮汤成了苦汤药,有专门的卫生员正在舀在随身中药桶里,挨家挨户的分发。
张大夫则来回检查巡视中药材的质量质地,分辨易混淆、有虫蛀、霉变的药材并捡出。
小花宝骑着儿童三轮车跟着进到后厨里,后厨有两个嫂子正在帮忙煮汤药。
秦大夫客客气气地将她们请走,叫她们回去休息。
香栀认出她们是家委会成员,也客气地说:“嫂子们你们这段时间受累了,后面几天先回去休息,我来熬药。”
嫂子们不想走,还想继续放光发热。秦大夫跟她们说:“你们休息好了再来也不迟,总是要轮换的。”
把人劝走以后,香栀盈盈腰身上系着大围裙,头上戴着厨师帽,展开手不用秦大夫问,掌心里出现一捧接一捧的栀子花。
浓郁的栀子花香味有效地吹散后厨浑浊的药材气味,秦大夫在边上困倦疲惫的神态猛然爽利,恍然觉得自己像是被打了鸡血,整个人焕发活力。
“你可以变多少花朵出来?”秦大夫拿过红色塑胶盆放在旁边,把栀子花往里面捧。
香栀指着塑料盆说:“我没全开过,要是像这样聚结出花朵,至少能有五十盆。”
她怀孕时光是头上盛开的花朵就攒了三大盆,五十盆还是少说了。
秦大夫连声说:“好啊好啊!那我把配药拿来,我亲自来熬。”
等他走后,小花宝骑着小三轮车过来,昂头说:“干妈交代我看好你,你不可以太勉强噢。”
“原来因为这样非要过来。”香栀蹲下来,变出两大朵法莲栀子花插在小花宝的双马尾上,捏了捏肉乎乎的小脸蛋说:“离煤气罐远点,骑车不要撞着药材了。”
小花宝直接从小三轮车上下来,一板一眼地说:“我才不去玩呢,我要帮助妈妈一起熬药。我要盯~着妈妈呀。”
秦大夫和张大夫抱着药材走进来,放在灶台边。大锅饭的铁锅全用来熬汤药了。他掀开一个冒着热气的木锅盖,往里面放了两朵栀子花,想了想又往里面放了两朵。
他抠抠搜搜的样子让香栀想笑,后来想想也应该抠搜点。毕竟军区家属近万人,战士们更不用说。
香栀的任务是不停的变出栀子花放到盆里,秦大夫是下药熬药,张大夫在外面守着并挑拣配药。
小花宝系着小围裙拿着大铁勺站在灶台上帮着搅拌着锅底,免得熬糊了。
小三轮车被孤零零扔到角落里。
香栀被药汤熏的快要流眼泪,等到栀子花放下去大约半小时,花香味从药汤里传出来,闻的人心情愉悦情绪放松。
“你的花儿止咳平喘,我的配药顺带消炎降温。”秦大夫精神抖擞地想同时提着两桶水倒进大锅里,一不小心差点闪到腰。
香栀:“......”完蛋玩意儿。
她走过来一手提着一桶倒进锅里,再把小花宝舀到桶里的药汤送到外面去。
“一定要看着病号喝下去。除此之外不要再食用其他药品,用了也没用。”秦大夫跟在后面给手下卫生员交代着,转头看到裘院长带着人进来了。
他赶忙堵在门口不让他们进来:“都别把灰尘和病毒带进来了。有什么话站在门口说。”
香栀听到动静赶紧把灶台上的栀子花藏到角落里。
裘院长很激动地说:“你说你有了特效药?到底有没有用?”
秦大夫说:“这不刚送出去喝,有没有用得看明天的。”
裘院长往里面看了眼问:“后厨换人了?好香的味道。”
秦大夫说:“是香栀同志自发过来帮忙,这次特效药也是她给我的灵感让我往里面添加了一味香料。”
“香料还能当药材?”裘院长是西洋留学派,对中医了解不多。秦大夫随便就能糊弄住。
但他的注意力显然不在药材上,而是说:“香栀同志不是有孩子吗?她带着孩子还来帮忙?你真是胡闹啊。”
秦大夫干巴巴地说:“你管我黑猫白猫,抓到老鼠的就是好猫。”
“真有你的,把主席的话拿来对付我?”裘院长叹口气说:“行吧,我继续回去跟我老同学们联系,看他们能不能从海外支援一批药物过来。”
等到他走以后,小花宝提着两桶汤药健步如飞的过来,踩着小凳子倒进汤桶里,而后哒哒哒离开,非常的目中无人。
秦大夫揉揉眼睛,问张大夫:“师弟,我没看错吧?”
张大夫比他还要老眼昏花,眯着眼看着无人的拐角说:“也许看错了吧,怎么可能呢。”
***
顾闻山连日忙碌值班终于迎来好消息。
部队卫生室的老中医秦大夫和省解放军医院的张大夫联合出了一副药方,给病患治疗新型流感效果不错。
小郭大病初愈,不放心连轴转的首长,惨白着脸在顾闻山面前劝着:“首长,好不容易弄来一份汤药,有病治病,没病防疫。你就喝一口吧,你要是病了,咱们军区怎么办啊。”
“不喝,我要是病了自然由刘师长安排人手。”顾闻山胸前手帕里还放着小妻子的栀子花,也许是栀子花起了效果,他连日在底下巡视也没见自己被传染,反而京儿在前天倒下了。
小郭接替京儿的工作,嘴巴比京儿碎多了。
顾闻山不喝药,他苦着一张脸在边上絮絮叨叨的念啊念。顾闻山烦不胜烦,点了点桌面,小郭赶紧把大茶缸放在他面前。
顾闻山之前没闻到大茶缸里的味道,小郭把茶缸盖子打开,栀子花的清香气味扑面而来。
顾闻山的脸瞬间变了。
“这是谁给的方子?”
“是、是秦大夫。”小郭见首长脸色不好,结结巴巴地说:“嫂子亲手熬的。”
他想着首长许多天没跟嫂子见面,他递了嫂子亲手熬的药过来给首长喝,喝在首长的胃里,暖在首长的心里嘛。
顾闻山问:“病情得到有效控制都是因为这个药?军区上下所有人都喝了?”
小郭说:“还有几百人没喝上,他们病得晚。我听秦大夫说药材有限——诶诶,首长你干什么去啊?你还没喝药呢!”
顾闻山大步流星地往楼下走,边走边把口罩戴上。他真是越怕什么越来什么。唯恐小妻子被人忽悠着消耗自己来给别人治病,治可以治,但小郭的意思是已经供应不上了,该不会是小妻子出了什么事?
顾闻山来不及开车,径直骑着挎子往小食堂去。
进到大门口,远远可以闻到小食堂里冲天香味。
不顾秦大夫打招呼,顾闻山进到后厨一眼看到正在变花的小妻子,还有...站在灶台上含着大白兔奶糖搅和铁锅的亲闺女。
“你怎么来啦?”香栀健健康康地站在顾闻山面前,雀跃地小脸满是笑容:“你没生病吧?”
顾闻山拉着她前后左右看了一圈,又把人拥抱在怀里揉了揉:“小傻子。你没事
吧?”
香栀没心没肺地笑着说:“不会的,我还有你和小花宝呢,我不舍得你们爷俩难过。”
顾闻山这才冷静下来,铁青的脸有所缓和:“怎么说药材供应不上了?”
香栀伸出小手,掌心白光闪过,“噗灵”一声掌心出现一朵栀子花包,像是老式的香烟卷子,白色的花宝都包在绿色之中。
“我能开的花儿都开了,剩下的都是花苞。秦大夫说花苞疗效不好,让我别变出来了。他再去想办法。”
顾闻山仿佛刚看到身后的秦大夫,问小妻子:“是你自愿的?”
他声音冷肃,浑身上下都是要算账的强大气场。秦大夫闻言缩着脖子,不敢得罪这位煞神。
香栀实话实说:“他来找过我,但是在他找我之前,我就知道我的花儿能有效果,想着你也会着急...也不能完全说都为了你,还有部队里好多我认识的姐妹和同志,见她们难受我也难受,也就是顺手的举动。”
“对你不会有危险?”
“不会呀?”香栀捧着小脸歪歪头说:“你看我现在不就好好的吗?反而觉得摘下去浑身轻松不少呢。你可千万不要责备秦大夫,医者仁心,他也是为了大家好。”
顾闻山叹口气,无奈地揉揉香栀的脑袋说:“好吧。谢谢你,真的帮了很大的忙。”
秦大夫见成功躲过危险,不怕死地说:“咱们这边还缺几味药材顶替栀子花的功效,顾团长...?”
“我已经跟兄弟部队打过招呼,新药材很快到。另外海外调来一批特效药,可以先给症状严重的人使用。”
顾闻山蹙眉道:“但是药材还要用作省内老百姓的物资发放,咱们的情况虽然好转,但省里数千万的老百姓还没有特效药。”
秦大夫说:“最多再给我三天时间,我真的就差最后一步能够把方子做出来,顾团长请你信我一次!无论如何支撑住最后三天。”
“顾团长肯定相信你!”野山樱的声音从窗口处传来,她穿着高跟鞋哒哒哒地走到后厨,嘴上涂着艳丽的红嘴唇。看起来也就四十多岁的年纪,气质妩媚,打扮贵气。
小花宝还等着跟爸爸亲亲抱抱呢,见到姥姥来了,也不排队等爸爸抱了,从灶台上直接跳到野山樱的怀里:“姥姥呀,我真想死你啦。你好香好漂亮呀!”
野山樱捧着小脸亲了一口,掏出一包洋巧克力塞给小花宝:“去,到边上吃去。姥姥跟你家大人说说话。”
小花宝抱着洋巧克力在香栀面前晃了晃,香栀说:“去吃吧。”
小花宝这才跑到角落坐在小板凳上撕包装。
香栀问:“大喇叭,你有什么办法?”
野山樱当着秦大夫的面,变出一枝嫣红的樱花,她递给秦大夫说:“一瓣花瓣熬一锅。剩下的加到你新做的药方里。”
野山樱不比香栀这位百年小妖精,她是修炼出来的大妖精,原身的效力远超小花妖。
香栀能亲眼看到蕴含着灵力的花枝递到秦大夫手里,秦大夫已经惊讶地说不出话来了。
“你们一家人真是卧虎藏龙啊。”秦大夫想要闻一闻,被野山樱凤眼瞪了下,麻溜跑出去干活。
野山樱接过小花宝的大勺搅着铁锅,跟顾闻山说:“你不用担心,你是我们花谷的女婿,我怎么样都会帮助你和小没良心的。三天时间肯定熬的住,回头把我的花瓣夹着药材里分发到民间医院给病情严重的老百姓分着喝。剩下就看秦大夫能不能如他所说了。”
顾闻山点点头说:“后面需要的药材我已经加派人手调配,全军区封闭延缓一周。如果能成功,会第一时间把药方通过各大电台和社区发布给民间医疗人员。我们也会派人手支援,争取把这次疫病的伤害降到最低。”
重要的事说完,野山樱笑着看着熬药的香栀说:“你们夫妻同心,任何困难一定会迎刃而解。”
正事说完,香栀问:“我爸怎么样?”
“他什么事没有,在农场喂猪呢。”
老干部不容易,即便退休也得顶替请病假的年轻职工干活。
香栀这两天也觉得疲惫,野山樱既然来了她干脆撂担子到食堂后面晒晒太阳,舒缓一下情绪。
顾闻山先去打电话安排后面的事宜,打完电话拿着几个青柑过来坐在台阶上给小妻子剥来吃。
“今年缓过来能吃青桔了?”
“少吃点,我嘴都被熏的干巴了。咱闺女呢?”
“在仓库里抱着大白菜睡着了。”
“噢。她也累坏了。”香栀靠在顾闻山肩膀上,俩人依偎在一起静静地望着远方淡蓝色的天空。
“你有没有想我?”香栀扭头与顾闻山双眸对视,眉眼弯弯地说:“我每天都在想你。”
顾闻山却说:“这几天你跟小花宝都睡的仓库?”
香栀抿唇不吭声了。
顾闻山捏着她的下巴,在她小嘴上啄了一口:“委屈你了。”
香栀搂着顾闻山的脖子说:“你都累瘦了。我每天能在广播里听到你的声音,可你都听不到我的声音。”
顾闻山从胸口掏出手帕,展开给香栀说:“我每天能闻到你的味道,我也很想你。是你的气息支撑着我坚持到今天。”
香栀伸手刮了刮他下巴上的短胡茬,忽然撅着嘴说:“自从你要接班开始,部队里一件事接一件事。你要是再这么累,我就把你拐进花谷里不许出来。”
“不出来干什么?”顾闻山也笑了,他搂着小妻子的腰拍了拍说:“既然在花谷就不怕生出花犄角。那咱们是不是可以没日没夜的过生活?多生出几个花宝贝来,把老孟家三个赶超过去。”
“那还是你生吧,我又不是老母猪。我活着可不是为了生孩子。”香栀看似理智地畅享道:“但是你要是多出出力气也可以,不过要听我的话。我负责生,你负责带。”
顾闻山想到小花宝当年好几绳的尿戒子晒在外面,要是真生许多,他的手估计得腌入味了。
这件事想起来太酸爽,顾闻山干脆说:“那咱们牵条电线进花谷。到时候给你买电视机、收音机,我还要买台洗衣机。”
“洗衣机?”香栀说:“能插电帮着洗衣服的机器?”
“聪明。不过目前只有沪市和京市有,数量非常少。”
顾闻山话完,小妻子来了精神:“你必须给我弄来一台洗衣机。”
“为什么?”顾闻山纳闷:“家里的衣服不都是我洗...我明白了,你是想给我减轻负担。”
“那你可想多啦。”香栀没骨头似得又歪倒在顾闻山怀里,反正后院无人,他们多亲密点也无所谓。至于秦大夫和张大夫看到也就看到了。
“我怎么想多了?”
“我在婆婆家时,别人问我在家里做什么家务,我一问三不知呀。你买了洗衣机回来我就说是我洗的,但是你得负责晾晒。”
顾闻山明白了,敢情小妻子只打算把脏衣服往洗衣机里一扔了事。
“行。”顾闻山干脆地说:“忙完这阵我给你弄回来一台。”
野山樱的樱花瓣效果显著,躺在床上起不来的重流感患者,喝完第二天就能起来,而且神采奕奕根本不像是大病初愈的。
风吹着时间的砂砾不断流淌。
家属院里的情况一天比一天好转。
秦大夫和张大夫的方子也起了作用,在省内广为流传,让这次疫病得到有效的控制,并没有传播到省外去。
114师军团和省政府功不可没,在十天后,省内交通开始恢复,老百姓们也从病卧上起来重新进行革命生产。
小花宝在家里穿着棉布罩衣,这是上幼儿园的标配。
她先到隔壁看望孟小虎。孟小虎大病初愈,还在家里昏天黑地的睡着。
沈夏荷看她和香栀都没事,总算把心放到肚子里了:“宝贝,你先去,我们下礼拜再去。”
“好!”
部队机关幼儿园就在托儿所旁边,香栀和顾闻山俩人隆重地带着小花宝去幼儿园报道。
路过托儿所见到曾经的老师们,小花宝跟她们一一飞吻。
香栀每次到托儿所接小花宝,总能见到老师们一脸怨念。今天再看到老师们,一个比一个高兴,都在跟小花宝打招呼。
小花宝一路到了幼儿园,隔着矮墙可以看到幼儿园葵花班的沈老师一脸菜色的守在园门口。
香栀和顾闻山俩人心知肚明,小花宝虽然聪明但着实让老师们头疼。
沈老师以优秀的职业素养迎接了新入园的小花宝,取下她背后小花书包,提在手里蹲下来看了看说:“宝贝是不是刚好转呀?要是不舒服可以再在家里休息几天,老师不会怪你的。”
小花宝胸脯拍的咚咚响:“老师您放心吧,我精神着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