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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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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表妹,我又不是外人
    欧阳瑾被打惨了。
    到底是个文人,挨了不到二十板子便哭天抢地,晕了过去,周平无法,只得吩咐几个人将他屁股朝天抬了回去,再做处置。
    至于昨夜的一场风波,全被周平压了下去,谁也不敢吐露半个字。
    宋行贞前来探望的时候,欧阳瑾正趴在榻上叫天喊娘,见他提着药包踏进门槛,一双眼睛泪汪汪地看他,“宋将军,你可算来了,你再不来,我就要被周平打死啦,哎哟……”
    其实欧阳瑾纯粹是夸大其词,得亏他机灵,装晕逃了过去,要不然周平那小子肯定还要往死里打他。
    这小子,下手真是一点情分也不留啊。
    宋行贞看了看他身上的伤,蹙了蹙眉。
    周平是侯爷的贴身副官,一言一行皆遵照侯爷的指令,能让他这样下手打他,肯定是上面有侯爷的意思。
    “欧阳,你怎么侯爷了?”他问道。
    欧阳瑾一噎,顿了顿,含糊其辞、委屈巴巴道,“我也不知道啊,他们主奴二人本来就看我不顺眼,现在更是合起手来打我,宋将军,你可得替我做主啊。”
    宋行贞仔细看了一眼他的伤,得出了结论,平静道,“你这伤只是看上去吓人,不出半月就能好全,周副将故意留了手,没有真的想要对付你。”
    “啊?此话当真?”欧阳瑾恍然大悟,“我还以为那小子平时就嫉妒我的聪明美貌,想要来个落井下石、重上加重呢,听你这么一说,我就知道侯爷没多么怪罪我,果然真是不错。”
    宋行贞不为所动,直接抓住了重点,“侯爷怪罪你什么了?”
    欧阳瑾虽然很想与他分享,但是考虑到自己现在被打的下不来床,还是暂时先闭嘴吧,只摇了摇头,讳莫如深道,“这些你就别问这么多了,你就记住是我以身入局,鞠躬尽瘁已报侯爷,跟他演了出苦肉计吧。”
    欧阳瑾跟了谢岐这么多年,比
    起半路被捡的宋行贞,他是仅次于周平的存在,谢岐的脾气,他自认比周平那个愣头青摸索的要清楚。
    他们这位侯爷,看似独断专行,实则赏罚分明,看似不近人情,实则极为重视感情,甚至视逾性命。
    要不然,不会为了谢家一门苦苦支撑到了现在,也不会为了宫中亲人的安危,心甘情愿俯首,受那太后驱策多年。
    不过恩怨分明是真,眼高于顶也是真。
    能让他真正看进眼里去的,只能说是很不简单。比如宋行贞。
    换句话说,宋行贞能从一个流浪乞丐摇身一变成了前锋将军,并不完全取决于他有多么才能卓著,也是因为侯爷愿意。
    只要是能让他真心欣赏的人,就算是地里的泥,他也有本事让他长为参天的树;而他不放在眼里的人,就算是天王老子,他也不屑一顾。
    这么多年来,欧阳瑾从未见过侯爷身边有过什么女人,能在侍酒中与之举止亲昵,还不介意在他们眼皮子底下,只能说是关系相当不简单。
    欧阳瑾那日可是看的分明,那女郎虽然貌比西子,恭谨温顺,但她的眼神和下意识的动作都骗不了人。
    她并不青睐侯爷。
    侯爷是过刚易折,她是慧极必伤。
    瞧着珠联璧合,却是两心难同。
    像侯爷那样高傲的人,让他低下头去主动谄媚讨好,何况对方还是一个心中无他的女人,只能说是难于登天。
    但若是真的霸王硬上弓,强制性地先占为己有,好像也不是侯爷的作风。
    思来想去,欧阳瑾才想出了这么一个馊主意。
    俗话说一夜夫妻百日恩,天大的隔阂,都没有睡上一通来的简单粗暴,只要肢体先交流上了,那后面的一切自然都水到渠成。
    大不了后面解释清楚,把锅都往他身上扣就行了。
    欧阳瑾这一次确实是自作主张,犯了侯爷的大忌,惹怒了他。但是挨了这么一顿打,侯爷后面不可能置之不理。
    他现在只是一时在气头上,等过一阵子尝到了滋味,自然会重新念的他的好。
    欧阳瑾越想越毒,简直觉得这主意不要太妙。
    周平宋行贞那厮都是些不中用的莽夫,治标不治本,也就只有他,能够真正掏心掏肺、设身处地的为侯爷着想。是忠是奸,侯爷自然会分明。
    与此同时,坐在书房的谢岐也确实在反复思量着这件事。
    比起恼恨于欧阳瑾的自作聪明,他更在意玉昭的绝然态度。
    她竟是如此厌恶于他。
    先入为主认为他心怀不轨不说,事到如今了,竟还打着主意要离他而去。
    而这正是他所不能容忍的。
    雕花窗柩撑开一道缝隙,风顺着钻了进来,吹得案上的书页沙沙作响,博山炉里陈年的灰烬幽幽扬起一道尘埃,又在空气中慢慢消弥于无形。
    谢岐沉默端坐在书案前,若有所思着,他的手里,正攥着从长安快马加鞭传来的圣旨。
    小天子批准了他的请旨,准他班师回朝。
    明黄色的圣旨上写着整齐划一的小楷,言语规矩,公事公办。
    虽然知道这并不是小天子所写,但谢岐还是仔仔细细地将其摊在手中,将这简单的几行字看了一遍又一遍。
    长安,他确实需要回去了。
    在外面的时间,已经逗留了太长。
    若是三年前,他能够更早地回到长安,或许父亲不会离世,阿姐尚有翻盘生机,而她……或许也不会离开。
    谢岐将圣旨缓缓攥在了手里,陷入了良久的沉默。
    放她再离开自己第二次,他是绝不可能做到。
    可若留她不情不愿在身边,他亦心有不甘。
    他知玉昭本就是贞洁宁静的性子,现在被自己夺了身子,只怕再恼怒后悔,也不得不慢慢妥协,乖乖跟了自己。
    怕的就是她执意反骨,展翅欲飞。
    那他到时候也不得不亲手剪掉她的羽翼,将她困于掌中,做一对怨侣纠缠一世。
    为了不将事情走到这一步,谢岐决定重新思量起那个提议。
    她既然同他提起这个提议,说明她的心里也是默许了的,那么带她回长安,便首先有了指望。
    回长安的路程快的话一个多月,慢的话两三个月,而这不长不短的时间,正是发展感情的好时机。
    趁着这段日子,两人日日相对朝夕相处,不怕发展不了感情。
    实在不行他再略施些手段,哄得她再次一往情深、回到从前模样,那么回到长安之后成婚立家,也是顺水推舟的事。
    最坏的结果,她若是回到长安,还执意想要离去,谢家就在长安,她就在他的眼皮子底下,到时候也飞不出他的五指山。
    如果这两三个月里不慎怀上了子嗣,那更是再好不过了,到时候直接来个奉子成婚,谅那些老古板们也不敢多说一个字。
    谢岐越想越觉得可行,越想心中越是满意。
    不得不说,留下欧阳瑾这条命,某些时候确实还是有些用处的。
    不过胆敢欺骗戏耍他,还拿她本就羸弱的身子作法,实属是该死。这么一想,恨不得亲身上手打他个五十杖,打到他散架为止,狠狠出了这口恶气才好。
    。
    可怜的玉昭此刻却是浑然不觉,正娇软无力地泡在池中沐浴。
    幽州殿百废待兴,很多东西中看不中用,然而寝殿中这一**泉却是尚还能用。
    寝殿里的这一方温泉,池子均由莹润的大理石铺就,又引之地下活泉,精致奢侈,看着便造价不菲,必定是花费了不少工钱和精力。
    秋胧跪在池边,舀起一捧清水,往那一身冰肌玉骨上浇去。
    湿淋淋的水顺着女郎姣好的起伏流淌下去,氤氲的潮湿雾气里,优美白皙的脖颈以及肩头露出红艳艳的一片吻痕,吻痕过去了一夜,呈现出了深紫色,像是最洁白无暇的纸张染上了点点墨痕,惊心动魄,暴殄天物。
    秋胧看着看着,又忍不住落下热泪,“小姐……您受苦了……”
    玉昭正疲惫无力地倚在池壁闭眼假寐,闻言,蝶池一般的羽睫缓缓张开,看着哭的肝肠寸断的秋胧,缓缓抬起玉手,轻轻拍了拍她的手,柔声安抚,“别哭,秋胧。”
    “我没事。”
    秋胧看着眼前女郎一身雪一般的皮肤到处都是深深浅浅的印痕,像是最纯真圣洁的仙子被拽下凡尘受了非人玷污,分明糟了如此侮辱,偏又勉强一笑,以德化怨,还反过头来安慰自己,一时悲从中来,越想越替她委屈,哭的更加大声,又气又恨道,“侯爷太过分了,他怎么能……怎么能这样对你?小姐身子骨这么弱,怎么能受的住?”
    对小姐做出了如此禽兽之事,竟还假模假样的大晚上请了大夫,猫哭耗子假慈悲,真没想到时隔多年,小侯爷竟成了这样的人。
    令人不齿!
    秋胧哭了片刻,噎的一抽一抽,小声问道,“那小姐……接下来我们该怎么办?”
    其实秋胧恨归恨,心里还是有点期待的。
    自打落到了谢岐的手里之后,她为小姐以后的前程也想了许多,俗话说圣人之下紫衣为尊,现在除
    了太后和小天子,就是三个亲王地位最为尊贵,可是三王斗了多年,你死我活,早已是元气大伤,除此之外谢岐就是当之无愧的第一人。
    谢岐地位显赫,有兵有钱也有权,至少小姐若是跟了他,从今往后就不用再过颠沛流离的日子,也绝对衣食无忧,不必再受诸多委屈磨难。
    再说小姐跟侯爷也还有五年前的情谊在,要不然侯爷也不可能抓住了小姐之后,还好吃好喝地让人侍候着,足以见得侯爷对小姐并非无情,甚至或许还有情分在。
    更何况,小姐如今的身子已经……
    若是小姐真的愿意跟了侯爷的话……
    秋胧还在暗自心想着,然而水中的婀娜女郎却是摇了摇头,轻轻道,“秋胧,我想要离开。”
    听到这一声轻柔的回答,秋胧怔了怔,一颗心也慢慢松了下来,觉得这是意料之中的回答。
    是了,若是小姐真的愿意留下来,那才不是她的性格。
    再说侯爷行事如此卑劣,比起姑爷来实在是差远了,绝非良人。
    秋胧这么想着,于是大大点着头,破涕为笑,道,“小姐,都听您的,您去哪里,奴婢便去哪里。若是咱们日后真的能出了去,就过好咱们自己的日子,就像小姐以前讲的,咱们买个小宅子,再买上几亩田,小姐您没事看看书、晒晒太阳,我就种种菜、干些小活,咱们两个人与世无争地过着小日子,再不理这些凡尘俗世,岂不是美哉。”
    玉昭美眸闪动,听得意动,眸光浮现向往之色,唇角也忍不住泛起微笑,“是了,这正是我想要的。”
    正在这时,小腹处传来不合时宜的刺痛,打断了她的思绪。
    玉昭捂住酸胀的小腹,沉下脸来,刚刚的憧憬又被一脸的忧心忡忡所取代。
    秋胧注意到了,紧张问道,“小姐,可是肚子不适?”
    玉昭想起什么,红了红脸,红唇张阖了一下,想了想还是慢慢闭上了。
    罢了,这些细节,还是不要让涉世未深的秋胧知道太多为好。
    她摇了摇头,正了正神色,轻声道,“秋胧,你帮我去做一件事。”
    “小姐只管吩咐就是,秋胧在。”
    “帮我……去熬一碗避子汤来。”她忍着羞耻,轻轻道,“我不能怀上孩子。”
    秋胧一怔,随即脸也红了,还是点了点头,“知道了小姐,我马上去弄。”
    她红着脸小跑离开,剩下玉昭还浸在热气腾腾的池水中,望着氤氲的雾气若有所思。
    烟雾缭绕,气息甜腻,幽静如斯。空空荡荡的浴室,玉昭将自己慢慢浸在温暖的池水中,神色怔怔。
    如今木已成舟,覆水难收,一步错,步步错。
    事到如今她只能管住现在,不要再一错再错。
    她正在全神贯注地想着事情,自然没有注意到身后的脚步声,等她回过神来,脚步声已经停在了她的背后。
    池水响起叮咚一声,被来人舀起,徐徐浇到了她的肩上。
    淋漓的水渍洒在身上,再顺着她玲珑有致的身子,眷恋般依依不舍,重新落到了池水里。玉昭回过神来,猛地转过头去。
    水声哗啦一响,似是平地起了一道惊雷。
    首先映入眼帘的是一双属于男人的黑靴,顺着再往上看去,是一双修长结实的大腿,劲瘦的腰身,性感的喉结往上,呈现出那一张笑意吟吟的脸。
    玉昭怔了怔,随即脸色一变,猛地抱住玉臂,捂住了自己。
    谢岐半跪在池边,看着她,一双桃花眼中满是旖旎风情,心情看上去似乎不错,勾唇一笑,缓声道,“表妹,你怕什么?我又不是外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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