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章
避子
荒唐的一夜结束,一个白天又过去。两人离开了帐中,又在浴池不期而遇。
谢岐早就白天在书房里拿定了主意,打定了与她重修于好的心思前来,一张俊面此刻可以说是煦如春风。
他身穿一件与昨日不同的玄黑常服,显然是早已净身,但仍是没有束发,似乎觉得这样偶尔散着头发也不错,任由三千青丝随意披散,映衬的一张俊美五官愈加深邃,消磨了一贯冷硬的武将气息,从而多出了几分文人身上的儒雅落拓之风,萧萧肃肃,说不出的不羁风雅。
玉昭紧紧抱住胸口,遮挡住一池春色,后背紧紧贴上了池壁,一双湿漉漉的眼睛不安地盯着他,“你……你快出去!”
先虚与委蛇地答应了她,再柔情蜜意、温水煮粳似的慢慢感化了她,总之先哄得她跟自己回去长安,后面的自然万事好办。
谢岐满心满眼里都是他的计划,闻言只是轩了轩剑眉,愈发柔声道,“表妹,你身子还虚着,这汤泉虽舒适,但也不宜泡太久,仔细头疼,我还是扶你起来吧?”
他说的语气和缓,听着再正经不过,像是根本没有意识到自己此刻擅闯女子的浴池有何不妥之处,甚至伸出手指又撩了撩池水,确认了一下水温确实不冷。
玉昭紧紧抱着自己,更加靠着池壁缩了缩身子,玉肩因为羞红渐渐染上了一层氤氲的粉,“你先出去……我自己可以。”
谢岐后知后觉,这才意识到她是在害羞,不禁有些好笑地勾起唇,本来不以为意的眸光这才仔细落到她的身上,本来想要继续张口说些什么的薄唇,触见了一眼春光,不知不觉闭了起来,慢慢噤了声。
只是就这么看了一眼,他便立刻石更了起来。
脑中一闪,又忆起昨夜那销魂噬骨的绝妙滋味,喉结缓缓滚动几许,眸中渐渐热切了起来,嗓音也哑了下去,“表妹何必这么放不开,你我早已坦诚相对,表妹大可不必如此拘谨。”
玉昭还在愤恨他昨夜的无耻行径,事到如今他竟还大摇大摆地闯入她的浴室,言语间没有丝毫的悔改之心,一张脸又白又红,也不知怎么办才好了,声音带了抹焦急,又有些悲弱的哀求,颤声道,“……你快些出去呀。”
谢岐蹙了蹙眉,被这一声含羞带怯的嗓音更是勾的欲罢不能,显然心里一点也不想出去,但也不想就此触怒了美人。
他是来求和的,不是来惹她不悦的。
望着那一双盈盈望向他的、带着氤氲湿意的眼睛,他心中一荡,无奈地叹了口气,将身子转了过去。各退一步。
“罢了,我不看就是,这下总行了吧?”
他声音柔和。
玉昭见他背过身去,也不好再迫他离去,将事情闹得太难看了,反而惹他发怒,默了片刻,只得咬了咬唇,从池中缓缓起身。
哗啦啦的水声响动,泡的时间有些久,甫一出水,立时感到有些头晕眼花,茭白的玉指软软地撑在池沿,稳住摇摇欲坠的娇躯。
谢岐听到了异响,忍住差点就要回头的欲望,问道,“昭昭,你没事吧?要不要我……”
“不用!”玉昭立刻清醒,想也不想便打断了他,扶了扶头晕眼花的额角,随即赤着一双玉足,踏着从池中走出。
湿淋淋的水渍逶迤了一地,玉足踏在光洁的大理石地面,想忙不迭快走几步,然而浑身酸软实在是快不了,终于撑着来到了衣架前,伸手去取干净的衣裳。
衣裳是春华准备的,也许是为了入夜方便,只准备了一件宽松的寝衣,一件小衣。
玉昭红了红脸,唯恐谢岐转过头来,顾不得拿一旁的方巾擦身,就要套着寝衣往湿漉漉的身上裹。
然而谢岐到底还算是个人,始终背着身子,一动不动。
不过不用回头看,他也知道她在做什么。
她正在穿衣。
窸窸窣窣的衣带声轻轻响动着,勾的人心里痒痒的。
他不必回头,也不想回头,此时此景竟有种投石听水声、玉落珠盘的乐趣。
他缓缓闭上了眼,能想象
到那触手柔滑的布料,是如何包裹住比布料更为柔滑娇嫩的纤纤玉体,遮住一身婀娜春色。他仿佛还能听到湿漉漉的水滴,顺着高耸美妙的曲线缓缓逶迤下落,如同一双温柔不忍离去的手,流连婉转,百转千回,最终缓缓砸在光洁的地上。
轻轻的“啪”的一声。
好似溅在了他的心上。
谢岐听得浑身燥热。
又想起女郎刚才浸在氤氲水池中,眼尾红红,水眸饱满的仿佛滴出水来,幽怨哀愁地看着他,两只玉手根本遮挡不住,反而溢出一丝更加琵琶半掩的媚色,如瀑的青丝荡在水面上,悠悠蜿蜒。
如同不知烟火的瑶池仙子,又如一个魅惑众生、吸食|精气的水妖。清纯又妖魅,诱他。
玉昭快速穿好了小衣和寝衣,在纤纤不盈一握的腰肢处系好了衣带,严严实实地遮好了自己,这才松下心来,管起了湿漉漉的头发,玉手朝衣架轻抬,正准备拿起一旁的方巾绞发,却被人捷足先登。
眼底出现一双熟悉的黑靴,谢岐拿着方巾,覆在她浓密湿润的乌发上,正在替她慢慢地擦拭。
玉昭心中一跳,浑身一紧,想走却又动弹不得,只得垂眸不语,僵硬地站在那里,任由他动作。
谢岐擦头发向来快速粗暴,他并不觉得这是一件值得花费时间的事情,可是触及到手中柔软黝黑的如瀑青丝时,他天然的觉得,这需要小心呵护。
他不由自主地放轻了动作,长指轻轻挑起一截,仿佛还能嗅到附在上面淡淡的幽香,下意识地收了力,用方巾一下下吸干了水,慢慢地,轻轻地揉搓了起来。
他突然的温柔令玉昭有些不适应,慌乱地颤了颤羽睫,薄红的耳朵愈加红的厉害,玉指掐在手心之中,强捱着一动不动。
他的动作慢的不可思议,又像是故意拖延时间,一根根把她的头发擦干才算完。玉昭站着站着,小腿都有些发麻,实在是有些撑不住了,咬了咬唇,轻声开口道,“……我好了。”
谢岐这才回过神,淡淡停了动作,意犹未尽似的放下方巾,俯下身,抱着她走去了寝室。
整个人又笼罩在那不容忽视的强烈沉香气息中,玉昭浑身不适,全身都透着抗拒,却又不敢挣脱反抗,只得默默低下头去,做鹌鹑状。
她全身轻飘飘的,就跟抱个小猫似的,有点过于瘦了。
谢岐蹙了一下眉,心想看来以后还是得多给她补补才行。弱成这样,身子怎么可能好的了。
玉昭没有擦身,轻薄的寝衣很快洇湿了水分,又很快弄湿了谢岐身上的常袍。
感受到了身上的湿润,心中也立刻猜到了几分,谢岐脸色一沉,低头又不满地看了她一眼。
他们都亲密无间至此了,她实在是不必这样防避着他。
玉昭心中绷紧了一根弦,自然没有注意到这一道居高临下的眸光,被放到了床上,一脸俏脸绯红,不知所措地颤着身子,准备往里面躲,却又被谢岐轻而易举攥住了脚腕,将她的一双雪白玉足放在了自己的膝上。
玉昭脸色大变,昨夜不好的回忆再次涌上心头,刚要失声抗拒,却见谢岐沉着一张脸,脸色看上去不知是喜是怒。
心中一颤,又慢慢闭上了嘴,忍着耻,玉颈绯红了一片,放在背后的手缓缓攥紧了锦被。
谢岐敛着眉,低头不语,将她的一双玉足搁在膝上,大手握了上去。
玉昭攥的锦被死紧,肩头簌簌颤抖着,耻的浑身迅速泛起了红潮。
谢岐伸手握住,将她冰凉的一双脚底慢慢焐热,方巾被他丢下忘了拿来,索性扯了身上的常袍,将她的小脚擦拭干爽。
她连一双脚都生的极美,骨肉匀净,纤薄白嫩,踩在地上轻盈灵巧的如同踏着翩翩祥云,他的大手刚好完整托的下,一时这样握着,只觉得心猿意马,竟不忍放手。
谢岐是出身长安的世家子弟,富贵窝里出来的侯门公子,从小耳濡目染那些膏梁纨袴人家的许多风流逸闻,自认也算是见多识广。
那些世家纨绔在房事上总有些见不得人的特殊癖好,癖好五花八门,譬如有的喜欢美妇,有的喜欢幼女娈童,有的则是喜欢走后门,而有些人,则是犹爱女子的一双纤纤玉足。
甚至有些自诩风流的才子,为了赞扬青楼里的优伶妓子玉足何许,更是写下了很多淫词艳曲,一度使得洛城纸贵。
一双玉足优美与否,慢慢成为了长安名伶妓子中新的风气。
谢岐那时少年得志,对这些淫词艳事自是不屑一顾,自打遇见了玉昭之后,一颗心才算懵懂生出了几分男女情爱。
只是那时的他自己都还一知半解,更不敢拿她过分臆想,一颗春心遂也渐渐消磨了去。
她是天上一尘不染的观音菩萨,任何对她不尊不敬的肖想,都是难以容忍的亵渎。
分别的五年里,有的时候想的紧,也偶尔做过几次旖旎春梦,可是总是雾里看花,隔靴搔痒,每次醒来除了徒增一身空虚和羞疚之外,再无别物。
长指缓缓攥住曲线优美的脚背,缓慢剐蹭摩挲,只觉得香软柔滑到不可思议,就连一个个脚趾都是生的那么玉雪玲珑,眼底渐渐沉了下去,生出邪肆的幽幽欲念。
玉昭脸色僵直地紧紧盯着他,一张脸都白了,心提到了嗓子眼,一时想抽走一时又不敢,怕激的他反而愈加狂浪起来,美眸涌出破碎的湿意。
正在千钧一发之际,秋胧端着药进来了。
她喜气洋洋地端着汤药,看到了谢岐这尊大佛不知何时来到这里,坐到了床上,手里还在……
秋胧猛然一激,吓得手里的药差点都端不稳,“侯……侯爷。”
玉昭趁机飞快地抽回了去,将其紧紧捂在了被子里,一张玉面红的似要滴血。
手里的温软不翼而飞,旖旎氛围瞬间被打断,谢岐敛了敛眉,又恢复到了不冷不热的状态,转过头,淡淡扫了她一眼。
秋胧被这一眼差点吓疯。
谢岐自是注意不到这些,一眼看到她手里的东西,问道,“端的这是什么?”
“回侯爷。”秋胧结结巴巴道,“这是……药。”
谢岐以为是李大夫开的药,不疑有它,点了点头,“拿过来吧。”
秋胧提心吊胆地端着药过去,不安地看了一眼玉昭,刚想坐下服侍她喝药,眼前的男人却朝她伸过来手。
“给我。”
秋胧心中骤然紧张起来,连忙推脱,“侯、侯爷,还是我来吧。”
谢岐没有再说第二遍,依旧伸着手,态度不言而喻。
秋胧颤了颤,又忍不住看了一眼玉昭。
玉昭对她轻轻点了点头。
她于是慢慢放下心来,心中叹了一口气,无可奈何地将汤药递给了谢岐。
“侯爷,小心烫。”
谢岐接过汤药,命她退下,自己舀了一勺,送到唇边吹温了,递到了玉昭唇边。
有了上次的喂药经历,他本来以为她不想喝,正想说些什么哄着她张嘴,没想到玉昭这次倒是没有任何犹豫,异常乖巧地启开了红唇,默默喝了下去。
谢岐闻到这汤药味道似乎不太对,皱了皱眉。
刚想开口问些什么,却见玉昭又喝下去了一口。难得见她这么配合,他于是暂时将这个疑问搁置在了一旁,一边慢慢喂她喝药,一边拿出了前来这里之前便攒了一肚子的话,缓缓道,“昭昭,你与我说的那个约定,我回去之后好好地想了想。”
玉昭停止了喝药,目光灼灼地盯着她。
被她这样瞧着,心思转了几转,面上却是丝毫不显,谢岐淡淡一笑,道,“我想过了,只要你愿意跟我回去,等回了长安之后,我便放你自由。”
玉昭怔了怔。
似是不相信这句话真的是从他的嘴里说出来的,她看着他,过了片刻,才问道,“你说的果真?”
“一言既出,驷马难追。”
又怕她不相信,目光又柔和下去,说的异常真诚,“你说的对,回去之后我也好好想了想,我对你的感情,或许真的只是不甘心作祟罢了。 ”
“从幽州回去长安的时间,大抵要一个多月,这段日子里,或许我就能腻了你,对你撒开手去,等到时候到了长安,咱们就一别两宽,各过各的日子,再不纠缠。”
他先把丑话说到前头,刻意降低她的期待值,搅乱她的心神,又继续抛砖引玉,话锋一转,装作善解人意道,“不过如今,我既然与你有了夫妻之实,坏了你的名节,我想了想,还是不能不给你一个交代,不然对你的以后也不好,如果你愿意的话,等回到长安之后,我便去王家……”
“不,不用。”
玉昭连忙道,“等到了长安之后,咱们就此分开便是,你不必负责。”
谢岐默默住了嘴,眼底阴沉了下去。
他都把话说到这份上了,她竟然还是不肯。
他心中阴郁非常,面上却是绽开了一个微笑,缓缓道,“如此甚好。”
玉昭没想到自己还在一直纠结如何找个合适的机会与他重新商量这个事,他自己竟先提了出来,而且还是一改从前的态度,交涉的如此顺利,一时心里涌上欣喜,连对谢岐的厌恶也去了两三分。
“好,那我们一言为定。”她看着谢岐,仿佛现在就能想象到不久之后两人分道扬镳的场景。
谢岐也微笑地看着她,“一言为定。”
她就这么想要离开他,甚至不惜搭上自己的身子和下半辈子的名节。
她想都别想。
两人心思各异,还算愉快地商议完了,春华端着真正的汤药进来了。
“姑娘,请喝药。”
谢岐看着同样黑乎乎的药汁,挑了挑眉,问道,“不是刚才才喝了吗?这又是什么?”
春华对刚才的事并不知情,垂首低眉,如实回道,“回侯爷的话,这是李大夫开的药,奴婢刚刚熬好的。”
谢岐蹙眉,看了一眼春华,又缓缓转过眸光,落在了玉昭的脸上。
“昭昭,”他问她,听起来气定神闲,“那你刚才喝的是什么?”
花容月貌的女郎慢慢垂下羽睫,不卑不亢,声音轻柔,“是避子汤。”
她垂着眼睛,盯着锦被上精美绝伦的刺绣,声音含着不疾不徐的磊落之意,“既然我们已经约定好了,我想还是不要节外生枝,生出一些不必要的麻烦为好,省的到时候两厢为难,侯爷觉得呢?”
她不再说你字,也不再用将军称呼他,而是重新换上了那个最开始、也是最公事公办的称呼,谢侯,侯爷。
谢岐并不觉得怎么样,反而心中的怒火愈发幽幽升腾起来。
避子汤是先喝下的,约定则是喝完之后才商议好的。
这说明了不管他答不答应,她都打定了不要怀上他的子嗣,不要与他再扯上关系。
好。
很好。
谢岐眼底阴沉,看着她,笑容勾的更大了一些,听不出喜怒的缓缓道,“表妹说的很对,本侯也觉得甚是。”
他让出位置,抱臂站在一边,冷眼瞧着她被春华服侍着喝了汤药,伺候着上床休息。
昨夜谢岐在这里惊心动魄待了一夜,春华心领神会,服侍完了玉昭,又起身转身,对他福了福,“奴婢伺候侯爷入寝。”
柔美娴静的美人自去了幔帐深处,侧过身去,沉默地拥着锦被,侧躺在靠近墙壁的一侧,留下了外面的一大片空间,完全可以供第二个人躺下。
谢岐看着床上空出来的位置,燥郁的心情这才好了一些。
他脸色缓了缓,摆了摆手,淡淡道,“我自己来,你们都退下吧。”
春华点了点头,带着几位奴婢退了下去。
寝室重归安静。谢岐站在床边,清峻的眸光缓缓落在帐中那一道沉默娇柔的背影身上,目光一瞬不瞬地盯着。
片刻后,他抬起手,手指轻动,慢慢褪下了身上的玄黑外袍,蹬了靴子,只穿着一身月白中衣,躺了上去。
床榻一动,玉昭紧闭的双眼颤了颤,藏在锦被里的手指立时攥紧。
谢岐上了榻,也学着她侧过身去,过了会,缓缓凑到了她的身边,将她的整个脊背慢慢拥住。
玉昭闭着眼睛,疯狂颤抖着羽睫,涩声道,“侯爷把烛台熄了吧。”
谢岐不语,深深埋入她的后颈。
扑鼻的幽香瞬间沁满了整个鼻尖。
长指缓缓撩开柔滑的衣襟,放在那一个玲珑有致的腰窝上,轻揉慢捻。
小小一个,上面仿佛承载了无尽的诱欲。
他声音低哑,诱惑道,“表妹,急什么?”
玉昭肩膀抖动,似一枝簌簌乱颤的花枝,红唇紧紧咬着,隐忍着不发出声音。
他却不准备放过她,刻意想要打破此刻的静谧,温热的呼吸埋在她的玉背,慢慢游移了下去,喷洒在她莹润的花容雪肤上,幽幽道,“表妹,你好香啊。”
明明沐浴完之后什么也未涂,可是那一抹幽香,就像是骨子里渗出来的,就连极为霸道的药香,也掩盖不住它的气息。
当真是尤物如斯,一身的名器,没有一处不可着他的心意。
玉昭终于再也忍受不住,鼻子一酸,低泣出了声,背对着他的柔软娇躯更加蜷缩了起来,可是却躲不开铺天盖地的如火蔓延,玉腿崩的死紧,转过身去,颤声开口,“侯爷,今夜可否先算了,我……”
青丝凌乱,眼尾氤红,烛光下泪光楚楚,我见犹怜。
“那可不行。”
谢岐弓下腰身,低头看着她,眸光暗沉,幽幽道,“既然都定下了约定,我不得好好行使一下我的权利。”
握住推拒他的纤纤玉手,放在唇边一根一根吻了过去,眼神缠绵暧昧,“毕竟表妹这般难得一见的尤物,错过了一夜,本侯都不舍得。”
他拧了一下眉,手背青筋凸出,握住她的力道不由自主地加大,引得一阵颤哼连连,“表妹,别这么紧张,不然我入不去。”
他喘息附在她耳际,嘶声诱哄,“表妹要是想少吃点苦头,就想想昨夜,不然到时候又说肚子疼吃不下了,该如何是好?”
玉昭被他噎的说不出一句话,碎玉一般的清泪溢满了眼眶,又猛的打了一个哆嗦,肩头乱颤,眼泪承受不住似的纷纷溢出了眼眶,滴落在凌乱散在榻上的衣裳上,润了点点滴滴。
昨夜是有了那邪药的加持,都尚且如此,当下她对谢岐是满心满眼的厌弃,涩绷的放不开,又如何能比?
可是若不自己自我暗示,她是真的要吃苦头。她心里清楚。
“表妹刚刚才喝了避子汤,可不能浪费。”谢岐摩挲努力了好半天,费了好大的功夫,这才沉下腰,一挺恨不得将一身的力气灌承给她,“咱们抓紧着点,表妹正好不用喝第二次了,岂不是两全其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