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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2章 闹丑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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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大福晋永远记得那一刻,她被人带到茶房,看见大阿哥衣衫不整地被侍卫抱住腰,仍旧满脸通红想要扑向蜷缩在墙角同样衣不蔽体宫女。
    看大阿哥这情形明显是中了药,大福晋心中着急,却不敢嚷出来。因为今日酒中的情。药,很可能是惠妃安排人下的,意在让太子出丑,不知为何反而害了大阿哥。
    若她此时嚷出来,回头查到延禧宫,那才是把人丢到家。
    大福晋叫了人来,匆忙给大阿哥穿戴整齐。又向三福晋借了屋子暂时安置还未清醒大阿哥,这才深深吸气,重新走进那间茶房。
    此时她终于看清楚,那个蜷缩在墙角,衣衫不整的宫女不是别人,正是毓庆宫出了事菊韵,也是惠妃用来离间太子和太子妃棋子,宝珠。
    这招妙棋是如何变臭的,大福晋不知道,但她知道下了臭棋要及时止损。
    宝珠这颗臭子不能要。
    思及此,大福晋三步并作两步冲过去,扬手朝着宝珠脸就是狠狠一巴掌,抽得宝珠唇角当场见血。
    “哪里来的小贱蹄子,居然敢趁着爷们儿醉酒行那勾引之事!”不管宝珠是什么反应,她都必须把脏水泼到太子妃身上。
    宝珠被大福晋抽了一巴掌,嘴角冒血,才从惊慌失措中回过神来。
    按照惠妃的计划,宝珠今日哪儿都没去,一直盯着毓庆宫大门,只等太子醉酒回来跟去服侍。
    惠妃说她用情。药与别的不同,别的情。药服下是乱发。情,她用情。药是有针对性。
    所以这种情。药一吃便是两副,男一副,女一副,彼此吸引,难舍难分。
    想着太子谁也不要,疯了似的只想宠爱自己的情形,宝珠摸了摸袖袋里药粉包,心中火热。
    谁知阿哥所那边的宴席还没散,忽然有个面生小宫女过来给春屏带信,说太子醉酒在阿哥所闹起来,带去人忙不过来,李公公让春屏再安排几个人过去伺候。
    春屏本来要自己过去,奈何手边有事,便点兰溪带人去。
    宝珠就是这样被兰溪带去了阿哥所,又被安排到后罩房边上的一个小茶房熬醒酒汤。
    太子醉酒,需要人熬醒酒汤很正常,宝珠也没多想。
    醒酒汤快熬好的时候,有人过来催,却没人取。宝珠灵机一动,将袖袋里情。药拿出来吃下,端起醒酒汤便要出门给太子送去。
    谁知才走出茶房门,便被一个人高马大的男子拦住去路,不由分说亲她,同时撕扯她的衣裳。
    宝珠从小养在深闺,哪里见过这样的阵仗,想要挣扎,腿却软得厉害,很快被人推进茶房吃干抹净。
    对方身上酒气浓重,好像醉酒又好像神志不清,心里眼里全是男女之间那点事。
    宝珠初经人事,虽然有情。药加身,几轮下来半条命都没了。
    瞳孔短暂失焦之后,宝珠终于清醒过来,拼尽最后一丝力气喊救命。
    门外很快有动静,先是两个内侍闯进来,齐齐“啊呀”一声,转身出去,又把门关上了。
    没一会儿,门再次被人推开,宝珠循着亮光看去,只见太子,三阿哥和两个她不认识的年轻男子站在门外。
    三阿哥慌得不行,问太子怎么办。太子朝里看一眼,淡声说:“先把两人分开,还能怎么办。”
    这里是三阿哥地盘,三阿哥赶紧喊了两个内侍过来,想要将她身上的人拉走,哪里拉得动。
    “这是喝了多少酒!”太子似乎无奈地叹了口气,对三阿哥说,“大阿哥力气足,内侍拉不动,喊侍卫过来。”
    经过苏麻喇姑清洗,毓庆宫从原来的筛子变成了如今铁桶,规矩分明,人人都像锯嘴的葫芦,再难掏出一句话。
    春屏管着前殿宫女,谨小慎微,当值期间不许人到处乱跑。
    宝珠从前负责前殿洒扫,压根儿不让出门,后来顶了秋锦的差事,才能走出毓庆宫。
    即便如此也不敢到处乱跑,直到现在宝珠连宫里主子都还没认全。认得三阿哥,还是因为三阿哥经常到毓庆宫来找太子。
    更不要说早已出宫建府大阿哥。
    原来刚刚欺负了她,要她的身子差点要她命男人,是大阿哥么?
    进宫之前,宝珠以为太子会对她另眼相看,对她有意思。进宫之后才发现,太子压根儿不记得有她这么个人。
    她给太子洗脚,太子就真让她洗脚。她告诉太子自己是谁,太子也只是轻轻“哦”一声,再无下文。
    毓庆宫人嘴都紧,打听不出什么,直到她顶了秋锦的差事,才听宫里人说太子大婚之后专宠太子妃一人,再没踏进撷芳殿半步,撷芳殿里那些侍妾现在都成了摆设。
    就连昔年最得宠李格格,都被太子抛到脑后,不得已投靠太子妃,俨然成了太子妃左膀右臂。
    李格格的独子也被太子妃送给苏麻喇姑抚养,至今养在太后慈仁宫,李格格连个屁都不敢放一个,还逢人就说,太子妃看重她的孩子,她的孩子有福气。
    李格格得宠多年,给太子生下一儿两女,最后都混成了太子妃身边的走狗。宝珠想想自己的处境,肠子都悔青。
    她想回家,重新做回石家娇宠二姑娘,而不是毓庆宫里随便给人欺负的奴婢,或者太子妃身边的另一条狗。
    家回不去,能出宫也行,总之她不想继续留下看堂姐脸色,更不想再吃太子和堂姐狗粮。
    她都要撑死了啊啊啊!
    就在她绝望的时候,惠妃朝她伸出橄榄枝,说有办法帮她爬上太子床,但要冒些风险。
    又安慰她:“这些风险对别人来说是冒险,对你来说无关痛痒。你出身上三旗,有石家做靠山,又与太子妃是堂姐妹,不管闹出多大事来,都有人给你托底。”
    又诱惑她:“自古富贵险中求,你如今身处困境,不付出一点名声上的代价,恐怕很难走出去。”
    宝珠实在没办法,才不得已上了惠妃贼船。
    惠妃以为她蠢笨不堪,可惠妃好像也没在太子妃手底下讨到什么好去。
    想利用她对付太子妃,成了自己得利,败了让她背锅,天底下哪有这么好的事。
    躺在茶房冰冷的地上,对上太子淡漠的眼,宝珠一个激灵,忽然就想明白了。
    爬太子床是一条路,爬大阿哥床好像也是一条出路。
    爬太子床,后果是名声尽毁,还要留在宫里看太子妃脸色,继续吃狗粮。
    爬上大阿哥床,虽然躲不开名声尽毁,却可以名正言顺地出宫去。
    只要能出宫,就什么都好办了。
    宝珠胆子小,本来还有点拿不定主意,却被后来大福晋一巴掌给抽清醒了。
    这个破皇宫真不是人待的,她必须想办法出去。
    “大福晋,奴婢身份再卑微,也不是普通包衣人家姑娘。”
    想起惠妃安慰自己的话,再对上大福晋的时候,宝珠底气十足:“奴婢出身瓜尔佳氏,是石家二房嫡出姑娘。奴婢阿玛是伯爷,奴婢大伯是镶白旗汉军都统,正一品大员,国之肱骨。奴婢堂姐是太子妃!奴婢被石家送进宫,是来给堂姐固宠的,可不是谁想欺负便能欺负的!”
    现在想起自己的出身,早干嘛去了!堂堂勋贵人家嫡女自甘堕落经由小选进宫跟包衣抢饭碗,说出去也不怕人笑话。
    大福晋本来就看不上宝珠所作所为,见对方把话柄递到嘴边来了,感觉不说点什么都对不住自己长了一张嘴。
    槽多无口,大福晋还没想好从哪方面切入,宝珠忽然呜呜呜哭起来,边哭边说:“奴婢到这边来也是奉命行事,毓庆宫李公公和春屏姐姐都知道,并非私自行事,也没想要勾引谁。”
    说着环顾四周,声音越发悲戚:“这里是三阿哥住所后院,奴婢被安排在这里熬醒酒汤,有什么错?今日宴请爷们儿都在前院坐席,大阿哥为什么会跑到后院来,奴婢不知道。可大阿哥一见到奴婢便又拉又扯,不由分说将奴婢推进屋……”
    说到这里哽咽着说不下去了,见大福晋气得嘴唇发抖,宝珠忍住悲声继续道:“是非曲折,自有公断,便是去慎刑司走一遭,奴婢也要把话说清楚,不能平白被人辱没去,连累石家和太子妃名望受损!”
    “来人。来人!”宝珠知道得太多,大福晋怕她狗急跳墙把惠妃牵扯出来,“给我将这个不知羞耻下流坯子送去……”
    送去哪儿呢?
    慎刑司只对皇上负责,皇子,妃嫔都说不上话,不能把人送去那里。
    不然早晚露馅。
    见大福晋卡住了,宝珠心中冷笑,又呜呜呜地嚎哭起来:“奴婢是毓庆宫奴才,别说没犯错,便是犯了错,也该交给太子爷和太子妃处置,还轮不到大福晋在这里喊打喊杀!”
    她知道惠妃全部阴谋,赌大福晋不敢送她去慎刑司。再加上这里是三阿哥地盘,大福晋说话不算数,这才敢当面锣对面鼓地叫嚣,半点不给大福晋脸面。
    这小娼妇反了天了,大福晋扬手又要打,却被一道不怒自威女声叫住:“大福晋且住手!”
    回头看,太子,三阿哥,五阿哥和七阿哥不知何时已然离开。门口站着太子妃,三福晋和七福晋,出声喊她不是别人,正是宝珠堂姐太子妃本人。
    大福晋眼前一黑,扶着身边宫女手才勉强站稳。才要开口质问,却见刚才还缩在墙角瑟瑟发抖的宝珠一阵风似的扑到太子妃脚边,一把抱住太子妃腿,放声大哭。
    恰在此时,李德福适时出现,瞧见宝珠吓了一跳,忙问她:“我让你在茶房熬醒酒汤……你怎么……这是出了什么事了?”
    变相为宝珠做了证。
    不等宝珠回话,李德福又给石静解释:“前殿宴席出了点事,十阿哥替太子爷挡酒,把大阿哥,八阿哥和九阿哥全给喝趴下了。大阿哥酒量好,没吐,八阿哥和九阿哥可不行,吐得哪儿哪儿都是。阿哥所地方小,又要分出人照顾孩子,三阿哥这边人手不够,太子爷便让奴才从毓庆宫调些人过来帮忙。”
    三言两语将大阿哥没喝醉,以及宝珠为何会出现在这里交代清楚,为后来发生的事,做足了铺垫。
    大阿哥酒后乱。性,强了毓庆宫借调来帮忙宫女,来龙去脉清楚,无可辩驳。
    三福晋和七福晋听完,对视一眼,齐齐看向大福晋。
    大福晋闻言眼前一黑一黑又一黑,抖着苍白的嘴唇一句话也说不出来,最后两眼一翻软倒在搀扶她的宫女怀中。
    茶房门前又是一阵大乱,石静让人把大福晋搀扶去大阿哥临时休息的厢房,又跟三福晋借了后罩房用,将宝珠安置在那里。当着三福晋和七福晋面叫了司寝嬷嬷过来给宝珠验身。
    出这样的事,肯定要验身,更何况这个菊韵不是别人,与太子妃是一爷之孙。
    司寝嬷嬷手脚很快,在宝珠痛苦呜呜声中验过身,表情沉重地朝太子妃点了点头:“菊韵姑娘破了身,已非完璧。”
    石静由三福晋和七福晋陪着坐在外间炕上,司寝嬷嬷话音未落,便听见了里间人嚎啕大哭,当真是闻者伤心,见者落泪。
    自己堂妹是个什么德行,没人比石静更清楚了。
    头脑简单,手段狠辣,却不会迎难而上,只会知难而退。
    赫舍里家老夫人过寿,自己没去,胤礽为了气自己当众夸宝珠漂亮,让宝珠放大放光彩,并且被她记在心里,念念不忘。
    再加上石青和石争都有了乡君封号,将来肉眼可见地比宝珠嫁得好,宝珠肯定不服气,脑子一热就想进宫搏前程。
    正赶上索额图对太子退出权力中心感到不满,想要在太子身边安插自己人,便走通门路让宝珠参加小选。
    之后惠妃替她拿到名额,德妃助她顺利通关,索额图疏通关系,在胤礽暗中关照下,将她安排到毓庆宫前殿当差。
    得天时地利人和。
    千方百计凑到胤礽身边才发现,对方根本不记得有她这号人,留下只能做个洗脚婢。
    宝珠不可避免地打了退堂鼓,却在格尔分被赶出宫之后,意外搭上延禧宫线。
    惠妃以为宝珠是个蠢的,想将她变成棋子,在自己和胤礽之间扎上一根刺,伺机而动。
    殊不知蠢人抖机灵才最致命。
    从她赶来,到宝珠扑倒在她面前,抱住大腿哭,到后来李德福过来给宝珠作证,石静在第一时间便猜到了,胤礽和宝珠之间大约形成了某种默契。
    宝珠想要出宫,胤礽暗示宝珠缠上大阿哥就能做到,宝珠心动了,并且很快付诸行动。
    大福晋堪破其中玄机,却无力回天,再加上身体不好,当场晕厥。
    听完司寝嬷嬷禀报,石静看了三福晋一眼,见三福晋满脸惋惜,猜她并不知情。
    三福晋与三阿哥婚后十分恩爱,不然也不能在皇上放开皇子生育之后,第一时间怀上孩子,并顺利生下皇长孙。
    要知道四阿哥成亲,可比三阿哥早好几年。
    今日出这样大的事,又是在住所发生,三阿哥若知情,不可能不提前告知三福晋。
    三福晋都不知情的话,三阿哥多半也被蒙在鼓里。
    东道主都不知情,更不要说七阿哥夫妇,难怪能演得如此逼真。
    没与胤礽碰上面,石静也能大致推断出今日这个针对大阿哥局是胤礽一个人布下的,之所以NPC这样少,可能是顺水推舟,仓促为之的结果。
    但不可否认,过程丝滑,结果可控。
    只等一个收尾,便可成事。
    胤礽见她赶来,直接带着三阿哥,五阿哥和七阿哥走,大概率是想让她来给这个局做结。
    毕竟宝珠身份特殊,严格来说是她的娘家人。若处置不当,宝珠丢脸,她也丢脸。
    走完验身流程,石静以手扶额,对三福晋和七福晋道:“实不相瞒,菊韵是我堂妹。我嫁进宫一年多,没有子嗣,家里着急,特意送了她来为我固宠。今日她出这样的事,我心里很难受。”
    又送求子唐卡,又送白玉观音,皇上盼嫡长孙盼到眼蓝,宫里无人不知。
    太子妃嘴上不说,心里压力该有多大,三福晋和七福晋都能体会。
    固宠也是宫里老套路,三福晋和七福晋不是第一天在皇宫生活,早已见怪不怪。
    太子妃把固宠的话都说出来了,可见没把她们当外人。
    三福晋和七福晋心里暖暖的,忍不住向石静表忠心:“今日的事,咱们都看见了,便是闹到御前,咱们也不会睁着眼睛说瞎话。”
    又热心给石静出主意:“事已至此,闹也没用,二嫂不如跟菊韵好好谈谈,若大福晋松口,干脆让她跟了大阿哥算了。”
    闹出这样的丑闻,往往都是女方吃亏,胳膊折了往袖子里藏。
    石静叹气:“我也是这样想的,可你们看大福晋那样子,像是愿意息事宁人的吗?”
    不管醉酒,还是怎样,大阿哥总归是毁了人家姑娘清白,还能不认不成?
    “二嫂你留下好生安慰菊韵,大福晋那边我去说。”一边是二嫂,一边是大福晋,谁亲谁疏三福晋分得很清楚。
    见三福晋第一个站了队,想起七阿哥叮嘱,七福晋跟着站队:“我跟三嫂一起去劝大福晋。”
    就算大福晋梗着脖子不认,大不了闹到御前,请皇上圣裁。
    莫说菊韵不是普通宫女,即便就是普通宫女,也没有平白被皇子毁了清白,还要被随手丢弃的道理。
    宫规关能过,皇上那一关也过不去。
    石静也想好好跟宝珠聊一聊,闻言向两位妯娌道谢,亲自将她们送出门外。
    转回屋中,进到内室,石静脸便沉了下来。
    挥手屏退屋里服侍的,石静走到宝珠面前,明知故问:“你是怎么想的?”
    宝珠实在算不上聪明,石静也怕自己会错了意,还是决定听她亲口说出来。
    此时宝珠已然梳洗过,换上了干净衣裳。见问朝石静看过来,眼圈红红地说:“我想出宫,不想成为你们争斗的棋子。”
    还算有点小聪明,懂得趋利避害,石静说了一声好:“记住你今日说过的话,出宫之后也要谨记。若我帮你出了宫门,你却反过来咬人,或者帮着大阿哥对太子不利,别怪我不念昔年姐妹情分。”
    宝珠没想到石静如此好说话,当即点头:“你放心,我知道深浅。”
    惠妃利用她,想要毁了她,宝珠心知肚明,可她当时根本没有别的路可走。
    事情败露,惠妃害太子不成反而害了自己儿子,大福晋翻脸不认人,想要舍弃她,保住大阿哥名声。
    她们都想让她死,她又怎会傻到再与她们为伍,将自己陷于险境。
    她现在只想出宫,但出去之后怎样做,还没想好。
    宝珠与胤礽达成默契,咬死大阿哥施暴,等于与惠妃和大福晋撕破脸。两边都是睚眦必报性子,将来很难走到一起,勉强凑在一处,也不过是互相伤害罢了。
    没一会儿,三福晋和七福晋铩羽而归,说大阿哥还没醒,大福晋无论如何都不肯认。
    石静早料到会是这样,对东道主三福晋说:“我瞧着大阿哥醉得厉害,一时半会儿恐怕醒不了酒,总在你这里叨扰也不是个事儿。”
    三福晋深以为然,且无计可施,忙向石静讨主意。
    “纸包不住火,派人去给惠妃送信吧。大福晋做不了大阿哥主,惠妃可以。”石静给她出主意。
    今日这事惠妃多半是主谋,大阿哥醉酒之后为何会行那禽兽之事,恐怕只有惠妃和宝珠能说清楚。
    宝珠一心想要利用大阿哥带她出宫,肯定不会说。惠妃为了自保,同时保住大阿哥名声,自然也不会说。
    惠妃在后宫沉浮多年,比二十几岁的大福晋更懂得审时度势,也更有决断力。
    今日发生了太多事,三福晋脑子乱乱的早已没了章程,听石静这样说甚觉有理,于是吩咐人去给延禧宫送信。
    惠妃反应正如石静所料,她匆匆赶过来,虚张声势地问大福晋出了什么事。听大福晋说完,并没纠缠,直接找到石静讲和。
    “大阿哥喝多了,如厕的时候没让人跟着,不知怎地转到后院来了。”
    出宫建府皇子再进宫,身边只允许带一个随从。大阿哥从没把三阿哥瞧在眼里,今日过来竟是一个随从都没带。
    大阿哥没带随从,八阿哥,九阿哥都住在阿哥所,由他们的随从服侍也是一样的。
    偏十阿哥今日抽风,把八阿哥和九阿哥全都灌醉了。八阿哥还好,醉酒只是吐,九阿哥却撒起酒疯,将八阿哥和九阿哥身边的随从全都拴在身边,导致大阿哥醉酒之后无人服侍,误闯后宅。
    惠妃看过大阿哥情况,知道他中了自己让人给太子准备的药,心里气得牙根麻,面上仍旧一派慈和:“大阿哥酒后失德,冲撞了菊韵。事已至此,请太子妃高抬贵手,将菊韵给了大阿哥,大事化小小事化了。”
    半句没提名分,就想蒙混过关?好个老狐狸,真当她爱惜脸面,不敢把事情闹大。
    “给大阿哥?怎么给?惠妃娘娘说得好轻巧。”
    惠妃算计太子,如今事情败露,不让她付出点代价,今天不是白忙活了:“娘娘知道,菊韵不是普通宫女,她是我嫡亲堂妹,是石家送进来给我固宠的。”
    石静故意拔高声音,让屋里屋外都听清楚:“她进宫之后,谨小慎微,没出一点错,就因为大阿哥酒后失德平白被糟蹋了!惠妃娘娘轻飘飘一句便想揭过,可有想过我今后如何向母家交待?”
    惠妃就知道太子妃这一关不好过,平日没礼都能被她狡出三分来,更何况礼她那边。
    见对方似乎不怕把事闹大,惠妃有些心虚:“太子妃息怒,总归是大阿哥不对,你说想怎么办吧。”
    药是她让人下的,虽然很隐蔽,也没有十成的把握任谁都查不出来。
    只要太子妃提的条件不是太离谱,惠妃都能接受。
    几番交手下来,石静早摸准了惠妃底线,非要突破一下,让她为自己的算计付出代价:“菊韵是石家二房嫡长女,若非接受家里安排进宫为我固宠,也不会参加小选变成奴婢。我的要求不高,让菊韵以伯府嫡女身份嫁给大阿哥,做平妻。”
    平妻?可真敢说!
    袖中护甲掐进肉里,惠妃在震惊之下,都没觉出疼来。
    伊尔根觉罗氏也是觉罗氏一支,出身尊贵,且大福晋阿玛曾历任镶黄旗蒙古副都统,户部尚书,如今更是吏部尚书。虽未入阁拜相,却是一等一权臣,大清肱骨。
    石家大老爷石文炳还罢了,官居一品,且手握实权。二老爷伯爵不过是大老爷让给他,此人一没才干,二没家资,爵位还不是世袭罔替。
    就这破烂出身,如何与大福晋平起平坐?
    依惠妃意思,若太子妃揪着不放,先给菊韵请封格格,将来等她生下儿子再抬侧福晋也不迟。
    若生不出儿子,一个上了玉碟格格也不算辱没。
    谁知太子妃狮子大开口,一张嘴就是平妻。
    阿哥福晋都是经过大选,由皇上指婚,风风光光嫁进宫。菊韵出身再尊贵,那也是小选进宫奴婢,她怎么可能让大阿哥娶一个奴婢做平妻!
    便是她答应了,亲家和明相都不会答应,皇上那一关也过不了啊!
    对,她怎么把皇上给忘了,惠妃急中生智:“错在大阿哥,太子妃说什么我都依太子妃,可我答应没用,皇上那一关过不去。”
    “惠妃娘娘答应便好。”石静勾唇,“皇上那边,我会请太子说项。大福晋生育太多,伤了身子,今后无法再生孩子,娶个平妻正好生嫡子。另外,我相信出这样的事,皇上会给太子面子,也会给石家一个满意的答复。”
    “不行!”听石静说得这样笃定,惠妃一阵后怕,立刻反悔,“菊韵不过是毓庆宫一个扫地的奴婢,被石家送进宫为太子妃固宠,天知道她此前是不是完璧之身。”
    说着说着强硬起来:“今日出这样的事,太子妃心里难受,我能理解,但这不是狮子大开口的理由。若能私下解决,大阿哥这边我可以做主,给菊韵姑娘请封侧福晋,若不能大可闹到御前,到时候谁也别想讨到好去!”
    此时石静与大福晋在外间说话,宝珠就在里间听着。
    作者有话要说:
    胤礽:药酒吐了还有后劲儿。
    石静:去内室等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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