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二集：噬水真相 (云无涯的执念)
“嗡 ——”
水晶祭坛的光芒比通道里任何一处都要炽烈，却带着刺骨的寒意。
李澜站在祭坛边缘，掌心的水纹胎记烫得惊人，像是要挣脱皮肤的束缚。祭坛中央那团幽暗能量还在疯狂扭曲，表面不断渗出丝丝缕缕的黑气，每次触碰周围的水蓝色锁链，都会激起刺目的火花，伴随着令人牙酸的 “滋滋” 声。
“这就是… 噬水诀的本源？” 欧阳燕的声音带着难以置信的颤抖。她能清晰地感觉到，那团能量里蕴含的吞噬意念，与灭门夜父亲背后的掌力、与云无涯身上的气息如出一辙，只是精纯了千百倍。
小满紧紧攥着李澜的衣角，小脸苍白。靠近祭坛后，那些混乱的低语变得更加清晰，像无数只蚂蚁在往脑子里钻，她不得不咬紧嘴唇才能忍住不尖叫。
脚下的深蓝晶石地面看似坚硬，仔细看去却布满了蛛网般的灰色裂纹。李澜伸手触碰，指尖传来冰凉的触感，还有一丝微弱的、被吞噬的刺痛 —— 连这种不知名的晶石，都在被噬水本源缓慢侵蚀。
“小心点。” 李澜低声提醒，引动定海遗珠的蓝光在三人周围形成护罩。蓝光与祭坛的水蓝锁链产生共鸣，那些疯狂冲击心神的吞噬意念才稍稍减弱。
就在这时，祭坛中央的水蓝锁链突然亮起，交织成一道巨大的光网。光网中央，一道模糊的虚影缓缓凝聚 —— 那是个身着长袍的身影，面容被水光笼罩看不真切，却散发着浩瀚磅礴的气息，仿佛与整个归墟之眼融为一体。
“水神… 残影？” 欧阳燕捂住嘴，眼中满是震撼。
虚影没有睁眼，却仿佛能看到三人的存在。它缓缓抬起手，祭坛周围的光芒突然剧烈闪烁，无数画面如同潮水般涌入李澜脑海 ——
那是比沧澜村历史古老千万倍的年代。天空是浑浊的土黄色，大地干裂，无数生灵在绝望中哀嚎。一团遮天蔽日的幽暗能量席卷大地，所过之处，河流干涸，草木成灰，连石头都在迅速风化沙化。
“噬水本源… 天地失衡的吞噬法则…” 一个古老而疲惫的声音直接在李澜意识中响起。
画面一转，水神虚影手持一柄由纯粹水灵凝聚的长剑，与那团幽暗能量激战。剑光所过之处，干涸的大地重新涌出清泉，沙化的土地长出绿草。但噬水本源仿佛无穷无尽，每次被击溃都会迅速重组，反而变得更加狂暴。
“水神为封印它，抽干了三成世界水灵…” 古老的声音带着无尽的沉重。
李澜看到水神虚影将长剑插入大地，无数水脉从地底涌出，在归墟之眼的位置形成巨大的漩涡。水神的身体化作点点蓝光，融入漩涡中心，与那些水灵结合，形成了层层叠叠的封印锁链。
而在封印完成的最后一刻，水神从眉心逼出一点璀璨的蓝光，那光芒与李澜掌心的胎记一模一样 ——
“水之心… 净化之锁… 稳定之器… 寻… 守护者…”
画面戛然而止，李澜猛地回过神，后背已经被冷汗浸透。
原来 “水之心” 不是什么宝藏，而是封印噬水本源的钥匙，是平衡天地水灵的定盘星。所谓的 “沧澜劫”，也不是虚无缥缈的预言，而是一旦封印松动、或者水之心被污染破坏，噬水本源失控后的必然结局！
“所以… 云无涯修炼噬水诀…” 欧阳燕的声音带着恐惧，“他是在主动靠近这东西？”
李澜点头，心脏沉到了谷底。云无涯的目标恐怕从来都不是单纯的力量，而是想掌控这股足以毁灭世界的本源能量！
就在这时，祭坛中央的幽暗能量突然剧烈沸腾起来！
“吼 ——！”
一声不属于水神残影，也不属于噬水本源的嘶吼在祭坛上空炸响。紧接着，一道身着蓝袍的虚影竟从幽暗能量中强行挤了出来，正是云无涯！
这道虚影显然不是实体，更像是一段强烈的意念投影，却带着与云无涯本人别无二致的狂傲与偏执。
“说得好！” 云无涯的虚影环顾四周，最后将目光锁定在李澜身上，嘴角勾起一抹冷笑，“可惜，水神太软弱了！封印？不过是自欺欺人！”
他抬手一挥，祭坛周围突然浮现出无数画面 ——
那是战火纷飞的村庄，百姓流离失所；是黑蛟帮欺压渔民，无人敢管；是武林盟内部勾心斗角，对沙化视若无睹… 最后定格在云啸天对着一份密报唉声叹气的画面。
“看看这乱世！” 云无涯的虚影嘶吼起来，眼中燃烧着疯狂的光芒，“软弱的守护换来了什么？只有毁灭！唯有绝对的力量才能终结这一切！等我掌控噬水本源，重塑天地秩序，沙化自然会终结！”
他指着水神残影：“你以为封印就能解决问题？错！只有驾驭它，利用它，让所有人都在绝对的力量下臣服，才能实现真正的和平！牺牲… 从来都是必要的！”
“疯子！” 欧阳燕厉声喝道，“你知道这意味着多少人会死去吗？”
“死又如何？” 云无涯的虚影嗤笑，“旧世界的渣滓本就该被淘汰！我会建立一个没有混乱，没有背叛，只有秩序的新世界！”
他的目光落在李澜掌心：“水之心… 你既然得到了它，就该明白这份力量的意义！与其跟着这些愚夫愚妇守护一个注定崩塌的旧世界，不如跟我联手，共创未来！”
“你的未来，是建立在亿万人的枯骨上的。” 李澜的声音冰冷，“这不是秩序，是独裁！”
“随你怎么说。” 云无涯的虚影不再争辩，只是深深地看了一眼祭坛中央的幽暗能量，“很快… 你们就会明白我是对的。”
虚影渐渐淡去，但那股狂傲的意念却像烙印般刻在了祭坛的空气里。
水神残影似乎被这股意念刺激，光芒变得忽明忽暗，与云无涯残留的偏执意念产生了激烈的碰撞。整个祭坛开始剧烈震动，水蓝锁链上的光芒忽强忽弱。
“咔嚓 ——！”
一声清脆的碎裂声响起！
众人惊恐地看去，只见最靠近幽暗能量的一根水蓝锁链，竟然从中间裂开了一道缝隙！虽然很快被周围的蓝光修复，但那道裂痕却像一根刺，扎进了每个人的心里。
“不好！” 李澜脸色剧变，“封印在松动！”
话音未落，整个神庙突然剧烈摇晃起来！头顶的水晶穹顶 “哗啦啦” 落下无数碎石，海水顺着裂缝疯狂倒灌进来，瞬间淹没了脚踝。
更可怕的是，李澜通过水之心的感知，清晰地 “看到” 外界 ——
沧澜海沿岸，数十座聚灵塔同时爆发出刺目的黑光，像数十根巨大的吸管，疯狂抽取着天地间的水灵！而这些被抽走的水灵，最终的流向赫然是 —— 归墟之眼！
“他在强行冲击封印！” 李澜的声音带着难以置信的愤怒，“云无涯疯了！他想用聚灵塔的力量，强行撕开噬水本源的封印！”
祭坛中央的幽暗能量仿佛感受到了外界的呼应，挣扎得更加疯狂，表面的黑气越来越浓，不断冲击着水蓝锁链。又有两根锁链出现了裂痕，修复的速度明显变慢。
“怎么办？” 小满带着哭腔问道，冰冷的海水已经没过小腿，刺骨的寒意让她忍不住发抖。
欧阳燕紧紧握住家族玉佩，眼神却异常坚定：“水神能封印它一次，我们就能封印它第二次！”
李澜深吸一口气，看向水神残影和掌心的水之心。他能感觉到，水神残影的力量正在快速消散，恐怕撑不了多久。而自己的水之心，虽然与封印产生着共鸣，却因为力量太弱，无法起到决定性作用。
“加固封印肯定来不及了。” 李澜快速思考，“聚灵塔的力量源源不断，我们必须找到彻底解决的办法！”
水神残影似乎听懂了他的话，光芒闪烁了几下，祭坛地面突然亮起一幅巨大的星图，星图中央标记着一个模糊的红点，散发着与水之心相似的气息。
“那是…？”
没等李澜弄明白，神庙又是一阵剧烈摇晃，这次的震动比之前任何一次都要强烈。头顶的裂缝越来越大，大量的海水夹杂着碎石倾泻而下，仿佛整个归墟之眼都要崩塌。
祭坛中央的幽暗能量发出一声震耳欲聋的咆哮，最外层的水蓝锁链彻底崩碎！一股更加狂暴的吞噬意念席卷开来，连定海遗珠的蓝光护罩都开始剧烈波动。
“没时间了！” 李澜一把抓住欧阳燕和小满，“不管那红点是什么，我们必须去看看！”
他引动水灵，在身前形成一道水墙挡住倾泻的海水和碎石，目光坚定地看向星图上的红点方向。
那里，或许是唯一的希望。
但他也清楚，云无涯既然敢这么做，肯定还有后手。等待他们的，恐怕是比噬水本源更可怕的危机。
归墟之眼的决战，才刚刚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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