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集：试剑扬名 (初入江湖，打脸立威)
“让让！都让让！烈焰门少门主登场 ——！”
震耳欲聋的吆喝声差点掀翻聚贤楼的屋顶。李澜挤在人堆里，看着擂台上那个穿着火红劲装的青年，忍不住皱了皱眉。
这就是欧阳燕说的试剑大会？怎么看都像市井杂耍。
三天前，欧阳燕拿着份烫金请帖找到他：“云州试剑大会，江湖新人的扬名场，也是各大门派搜罗情报的地方。想知道聚灵塔的下一步计划，这是最快的门路。”
于是李澜换了身灰布长衫，化名 “李浪”，混进了这场号称 “江湖小考” 的盛会。
擂台周围挤得水泄不通，三教九流啥人都有。穿道袍的老道正搂着个穿花裙的姑娘嗑瓜子，丐帮弟子和富家公子哥赌得面红耳赤，还有几个背着巨剑的壮汉，正对着台上的烈焰门弟子指指点点。
“下一个，谁上？” 红袍青年用剑鞘敲着擂台，下巴抬得老高，“刚才那个自称‘铁拳’的，不经打啊。还有没活够的？”
人群里一阵骚动，却没人敢应声。这家伙刚才放的火球术确实有点东西，把个壮汉的胳膊烧得焦黑。
“呵，我就说嘛，” 红袍青年嗤笑一声，目光扫过台下，“这年头的江湖，真是一代不如一代。特别是那些练水系功法的，娘们唧唧的，也就配去河边洗尿布 ——”
“我来试试。”
清亮的声音穿透嘈杂，李澜踩着人群的缝隙跳上擂台。灰布长衫在猎猎风中扬起，他没带武器，双手空空，站在浑身冒着火气的对手面前，显得格外单薄。
“哪来的野小子？” 红袍青年眯起眼，“看你这细皮嫩肉的，该不会就是我刚才说的 ——”
“废话少说。” 李澜懒得跟他废话，掌心的水纹胎记微微发烫，“出手吧。”
“找死！” 红袍青年被激怒了，猛地拔剑。赤红的剑气瞬间凝聚成个拳头大的火球，带着灼热的气浪砸向李澜面门，“烈焰焚天！”
台下观众发出一阵惊呼，几个胆小的甚至闭上了眼睛。
可就在火球即将击中李澜的瞬间，他突然动了。
不是后退，而是侧身滑步。脚下不知何时凝聚了层薄薄的水膜，让他的动作快得像抹影子。同时，他抬手对着火球虚虚一引，一道透明的水幕凭空出现，像层保鲜膜似的裹住火球。
“滋滋 ——”
水汽蒸腾，火球的光芒以肉眼可见的速度黯淡下去。等水幕散去时，那团足以烧穿铁板的烈焰，只剩下几缕青烟。
“怎么可能？！” 红袍青年眼珠子都快瞪出来了。
李澜没给他反应的机会。滑步近身的瞬间，指尖凝聚起一点蓝光 —— 那是被压缩到极致的破浪锥，只有指尖大小，却散发着令人心悸的锐芒。
“破！”
他屈指一弹，蓝光如电，精准点在红袍青年握剑的手腕上。
“啊 ——！”
惨叫声响彻全场。红袍青年只觉得手腕一阵剧痛，像是被冰锥狠狠扎了一下，握剑的手瞬间失去力气。脱手的长剑在空中转了个圈，“哐当” 一声砸在自己脚边，剑身上的余火还燎焦了他两撮头发。
更绝的是，他被点中的穴位突然发麻，体内的火系灵力不受控制地乱窜，“噗” 的一声，竟从嘴里喷出一小团火星，把自己的眉毛烧了个精光。
“承让。” 李澜站在原地，气不喘脸不红。
台下先是死一般的寂静，随即爆发出雷鸣般的哄笑。
“哈哈哈！烈焰门的脸都被丢尽了！”
“那小子用的啥招式？看着平平无奇啊……”
红袍青年又羞又怒，捂着冒烟的眉毛就想扑过来。可他刚抬脚，就被地上的水迹滑了个趔趄，像只被拔了毛的火鸡，踉踉跄跄地冲向擂台边的水缸 ——
“砰！”
水缸不知何时被挪开了半步，他结结实实一头扎进旁边的垃圾筐里，后脑勺还顶着半个烂白菜。
躲在人群里的小满捂着嘴，笑得肩膀都快脱臼了，还偷偷冲李澜比了个 “厉害” 的手势。
李澜的首胜，像块石头投进了平静的湖面。接下来的几场比试，他打得干净利落。遇到用蛮力的，就用水流卸力；遇到玩技巧的，就用破浪锥专攻破绽。不到半天，“李浪” 这个名字就在试剑大会上传开了。
“这小子有点东西啊，看不出师承哪派。”
“我赌他能进决赛！”
决赛的对手，是个穿着黑衣的剑客。这人从早上到现在没说过一句话，剑快得像闪电，已经连续挑落了七个对手，脸上始终没什么表情，江湖人称 “冷面”。
“请。” 冷面的声音比他的剑还冷。
李澜点点头，刚想凝聚水灵，对方的剑已经到了眼前。
“好快！” 他赶紧侧身躲避，剑锋几乎是贴着他的脖颈划过去的，带起的寒气让他皮肤发麻。
更诡异的是，这把剑上竟然附着着一层白霜。李澜操控的水流刚靠近，就被冻成了细小的冰粒，噼里啪啦地掉在地上。
“又是这种寒气……” 李澜心头一凛。和铁手罗刹身上的阴冷气息不同，这股寒气带着强烈的吸水特性。他甚至能感觉到，周围空气中的水汽正被那把剑源源不断地吸走，连台下观战者都忍不住皱起眉头，下意识地舔了舔发干的嘴唇。
噬水诀！
这个念头刚冒出来，冷面的剑已经再次刺来。剑招刁钻得不像话，专挑人体最脆弱的地方下手，剑锋划过的轨迹上，连灰尘都凝结成了冰屑。
李澜被逼得连连后退，只能勉强用叠浪劲凝聚水盾防御。可每次碰撞，水盾都会被冻结大半，他的灵力消耗得极快。
“这小子要输了吧？”
“冷面可是内定的冠军人选，听说背后有大人物撑腰……”
台下的议论声让李澜的脑子飞速运转。对方的剑法明显是冲着克制水灵来的，硬拼肯定不行。
就在这时，一股磅礴的威压突然笼罩全场。喧闹的聚贤楼瞬间安静下来，所有人都下意识地看向入口处。
一个身着华贵蓝袍的青年，在数名高手的簇拥下走了进来。他面容俊美得近乎妖异，嘴角噙着抹似笑非笑的弧度，眼神扫过全场时，没人敢与之对视。
“是云无涯！武林盟少盟主！”
“他怎么会来这种地方？”
李澜的心脏猛地一缩。虽然对方换了身衣服，但那双眼眸里的冰冷和傲慢，他这辈子都忘不了 —— 渔村废墟前，那个弹指间就能让他重伤的男人！
云无涯径直走向主看台，落座时，目光不经意地在李澜身上停顿了半秒，嘴角的笑意更深了。
就在这瞬间的分神间，冷面的剑突然加速，带着刺耳的破空声刺向李澜心口！
“糟了！” 李澜来不及多想，全力催动叠浪劲。层层叠叠的水盾在身前炸开，勉强挡住了这致命一击。但巨大的冲击力还是让他后退了三步，气血翻涌。
“叠浪卸力？” 一个清晰的声音突然在他耳边响起，像是有人贴着他的耳朵说话，“有点意思，可惜徒具其形，未得其神。”
李澜猛地抬头，看向主看台。云无涯正端着茶杯，看似在和旁边的人说话，嘴唇却没动。
是传音入密！
“水之无常，岂止于防御？” 冰冷的声音再次响起，带着毫不掩饰的居高临下，“你这半吊子的水之心，真是浪费了好东西。”
他看穿了我的底细？！李澜的后背瞬间被冷汗浸透。
就在这时，主看台的管事突然高声喊道：“诸位安静！”
全场瞬间鸦雀无声。
管事清了清嗓子，朗声道：“奉少盟主令，此战暂停！”
所有人都愣住了，包括擂台上的冷面。
管事的目光落在李澜身上，语气变得恭敬：“李浪少侠，少盟主有请一叙。”
轰！
全场炸开了锅。
没人想到，这个名不见经传的灰衣青年，竟然能得到云无涯的亲自召见！
李澜站在擂台上，感觉无数道目光聚焦在自己身上，有羡慕，有嫉妒，还有毫不掩饰的敌意。他握紧了拳头，掌心的水纹胎记烫得惊人。
去，还是不去？
云无涯坐在主看台上，端着茶杯的手指轻轻敲击着杯沿，眼神里的玩味像一张无形的网，正缓缓向他罩来。
这分明是鸿门宴，可他似乎…… 没有拒绝的余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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