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8章 封爵!陆阳元苏醒!
听到赵洪的话,刘树义眼瞳猛的一跳,不由露出意外之色。
兄长在失踪当晚,竟然在这座酒楼里,给自己留了东西!?
他给自己留了什么东西?
而且既然有东西要给自己,为何不直接给?
他就不怕自己再也不来这座酒楼吗?
如果自己一直不来,岂不是东西永远都不会交到自己手中?
刘树义神色闪烁,大脑飞速转动。
他看向赵洪,道:“赵掌柜,不知你是否还记得,阿兄当晚何时来的酒楼?当时他的神情如何?可还正常?”
刘树义兄弟几乎每年都会准时来酒楼,而且两兄弟也都是朝廷官员,虽然品级不算高,可对赵洪这些普通商人来说,也算贵客了。
因此对刘树忠交代的事,赵洪才会如此重视,记忆也相应的十分深刻。
他说道:“小的记得很清楚,刘评事离开后不久,外面就传来更夫的声音,当时更夫喊的是亥时……”
“所以,刘评事是亥时之前来的这里,至于神情?”
赵洪仔细回想了一下,道:“似乎有些伤感……”
“伤感?”刘树义皱了下眉。
赵洪点头:“就是有些伤感,刘评事将东西交给小人后,向小人要了一壶酒,虽然我们当时已经要打烊了,厨房也熄火了,但刘评事是我们酒楼的贵客,所以小人还是吩咐厨子,让其为刘评事炒几个小菜。”
“可刘评事却拒绝了,他说他只想喝酒,什么也不想吃。”
“然后刘评事就自己坐在那里,一杯杯倒酒,一杯杯喝掉,不到一刻钟,就将一壶酒全部喝完。”
“之后,刘评事便对我说,如果刘主事你来了,就将他的东西交给你,如果你一直不来,就让那东西一直放着,不许我主动将东西送到刘府……”
“说完,他便离开了酒楼,再之后,小人便再也没有见过刘评事。”
听着赵洪的话,刘树义脑海里,浮现了当晚的画面。
往日喧嚣的酒楼,因马上要打烊,而十分空旷寂寥。
自己的兄长,就这样一人坐在那里,神情伤感,内心怅然的独自饮酒。
没有人陪伴,也没有人知道他为何满腹心事,明明周围还有酒楼的掌柜与小二,可兄长却仿佛与整个世界抽离一般,孤独又苍凉。
按照原身的记忆,五月初四的晚上,兄长回到刘府后,取了东西就快步离去,那时的时间,是戌时左右。
而他来到酒楼的时间,是快要亥时……
也就是说,兄长是在离开刘府后,在彻底失踪之前,来到的这里。
从与自己分开,到将东西托付给掌柜,不到一个时辰……
这不到一个时辰的时间里,兄长身上发生了什么事?为何会突然让掌柜转交自己东西?
这东西,是他在这不到一个时辰的时间里,得到的?
而且既然都让掌柜转交给自己了,为何还专门叮嘱掌柜,不许掌柜主动将东西送到刘府……
兄长究竟是希望东西交到自己手上,还是不希望?
还有……他为何会神情伤感?
明明从刘府离开时,他还那般的充满希望,意气风发的告诉自己,说刘家的荣耀与爵位会重新归来……
这短短的不到一个时辰的时间,他究竟遇到了什么事!?
刘树义眉头紧锁,无数的疑惑如雨点般,在他平静的心湖上,不断溅起层层涟漪。
他拥有原身的所有记忆,这些记忆在梦中不断浮现,就好似是自己前世所切身经历过的一般,所以亦兄亦父的兄长,对他而言,终究还是不一样的。
此刻知道兄长消失之前,孤寂悲凉的独自饮酒,又宁愿让一个没有任何感情的外人转交重要之物,却不亲自交给自己,不与自己见最后一面……
诸多思绪,让他心里罕见的,有些烦躁。
深吸一口气,他向掌柜道:“赵掌柜,不知兄长托你交给我的东西,此刻在何处?”
赵洪忙道:“就在小人的房间里,小的这就为刘员外郎取来。”
“辛苦。”
“不敢。”
赵洪说完,便转身快步离去。
随着房门关闭,雅间顿时陷入沉闷的寂静之中。
一直安静倾听的杜英看向刘树义,看着刘树义紧蹙的眉头,她想了想,轻声道:“我的阿兄总喜欢与我作对……”
刘树义怔了一下,下意识看向杜英。
只见往日清冷的法医,此刻竟罕见的露出一抹温柔。
“小的时候,他喜欢与我抢吃的,也喜欢对我做鬼脸,还总会板着脸,以大人的样子教训我……”
“我觉得我上辈子一定做了不少坏事,才会碰到这样一个坏兄长……”
“但当阿耶阿娘决定让我跟随恩师离开去治病时,我发现,在我离开的前一晚,阿兄独自坐在我的房外流泪,被我发现后,他一边抹着眼泪,一边把他这些年所攒下的所有值钱的东西,都给了我。”
“他对我说,外面不像家里,没有钱财寸步难行,他身为长子,身负家族重任,阿耶不会允许他陪我前去,所以他没法照顾我,他很自责,认为自己没有尽到兄长的责任,他还说他很舍不得我……”
她看着刘树义,眼眸不再是清冷,而是充满着柔和:“兄长之所以是兄长,是因为他们身上的担子很多,他们需要思考的事情太多……很多时候,不是他们不想对我们如何,而是他们不能如此。”
“我的阿兄是这样,你的阿兄,我相信,肯定也是这样。”
“但无论他们的行为如何奇怪,如何让我们无法理解,都改变不了……他对我们的疼爱与呵护。”
听着杜英这从未有过的温柔声音,刘树义愣了好一会儿,才明白……杜英是在安慰自己。
她知道,兄长的失踪一事,对自己有过怎样重大的打击。
所以她很清楚,自己突然听到兄长失踪之前的消息时,内心会有多复杂……
因此,清冷如她,用自己的经历,用从未有过的温柔语气,开解自己……
刘树义的内心,在这一刻,就仿佛被暖炉给包裹了一般。
心脏砰砰砰的剧烈跳动。
一种从未有过的情绪,在心间陡然滋生。
看着杜英那关切的双眸,刘树义觉得,自己可能要喜欢上这个外表清冷,内心善良的姑娘了。
他深吸一口气,重重点头,道:“多谢杜姑娘,我也相信我的兄长,无论他做的事有多奇怪,他的心里,都一定是关心疼爱我的。”
见刘树义紧蹙的眉宇舒展开来,杜英心里松了口气。
不知为何,在看到刘树义心烦蹙眉的那一刻,她心里突然有一种很不舒服的感觉,这让她竟破天荒的,去主动开解刘树义,这还是她第一次开解别人。
不过见到刘树义重新露出笑容,她便觉得一切都是值得的。
只是刘树义看着自己的眼神,有些奇怪,与平常的神情颇为不同,让她竟有种危机感。
为何会有这种错觉?杜英有些想不明白。
咚咚咚。
而就在这时,房门被再度敲响。
“刘主事,小的回来了。”
听到掌柜的声音,刘树义当即道:“进来。”
嘎吱——
门被推开。
掌柜拿着一个黑色的木匣走了进来。
他将木匣放到桌子上,道:“刘主事,刘评事给你留下的东西,就是此物。”
刘树义目光向黑匣看去。
只见这个黑匣长有一尺,宽有半尺,高有四寸,通体漆黑,材质应是松木,能闻到一些松香的味道。
匣盖被一把小锁锁着,锁头上看不出被撬过的痕迹。
掌柜道:“小的收到黑匣后,就将其小心的放在书房中保管,未曾让任何人触碰,偶尔清扫灰尘,也是小人亲自去做,所以刘主事可以放心,绝对没有任何人知晓黑匣内装的是什么。”
刘树义微微点头,他识人无数,能看出赵洪并未说谎。
看来兄长选择赵洪来保管此物,也是深思熟虑后的结果,他知道赵洪对他们怀有敬畏之心,不敢轻易生起不该有的念头。
看着那把小巧的锁头,刘树义道:“阿兄可给赵掌柜留了钥匙?”
赵洪摇头:“没有,刘评事只给小人留了黑匣,再无其他。”
刘树义并无意外。
有了钥匙,能轻易打开黑匣,人心的好奇,就难免会驱使赵洪做一些平日里不敢做的事。
但没有钥匙,打开黑匣势必需要破坏锁头,可一旦撬开锁头,必会留下痕迹……
所以,赵洪一直没有打开黑匣,应也有这方面的缘由。
这应是兄长的第二重保险。
可兄长也没有给自己钥匙……
要暴力撬开吗?
想了想,刘树义最终放弃了这个想法。
无论怎样,这个黑匣都是兄长留给自己最后的东西,哪怕只是一把锁,他也不愿轻易将其破坏。
更别说,他还有很多其他法子打开这把锁。
比如……去工部,找工部的能工巧匠来开锁。
之前调查李建成尸首失踪案时,他与工部侍郎王昆交好,去工部找王昆,相信王昆必会愿意帮这个小忙。
想到这里,刘树义便暂时按下心中的好奇。
兄长既然没给自己留下一点口信,也不让赵洪将黑匣送到府上,就说明此物不是那么紧急的需要自己知晓,故此多等几个时辰,刘树义还是有这个耐心的。
正巧这时,小二推开了门,将酒菜送了过来。
听到一旁咽口水的声音,刘树义转头,便见杜英已经恢复了往日的清冷,只是那双清清冷冷的眼眸,此刻却紧盯着放到桌子上的酒菜,神情虔诚,就仿佛这不是酒菜,而是供奉神灵的贡品一般。
刘树义笑着摇了摇头,他将黑匣收起,道:“杜姑娘,尝尝吧,看看合不合你口味?”
杜英闻言,有些犹豫道:“你兄长给你的黑匣?”
她还是那样善解人意……刘树义道:“我也没有钥匙,工部也下值了,待明日我再去工部,托人开锁,所以现在我们时间很充足。”
见刘树义这样说,杜英再无迟疑。
直接拿起筷子,便夹了一块鹅肉。
软嫩的鹅肉送入嘴中,刚一咀嚼,杜英那清冷的瞳眸便忽地一睁,眼睛顿时浮现点点光彩……
“好吃。”她忍不住说道。
一旁的掌柜见状,笑着道:“这是我们这里的招牌菜‘浑羊殁忽’,先将一只养了八个月的鹅整理干净,然后将糯米填入鹅腹,再将鹅塞进羊腹之中,之后对羊进行炙烤,烤的外焦里嫩后,再弃羊食鹅……这原本是宫廷菜肴,后流入民间,我们又经过多次改良,保证味道一绝。”
原本杜英只知道鹅肉好吃,此刻听到掌柜的介绍后,顿觉它更加美味了。
看着杜英嘴巴鼓鼓的,一边吃着,一边幸福的眯起眸子,刘树义只觉得冷萌二字,在自己眼前具象了。
还真是一个吃货。
刘树义笑了笑,也拿起筷子,吃了起来。
一顿饭,吃了一个多时辰,到最后杜英都要维持不住清冷的气质忍不住摸着撑起来的肚子,才算结束。
刘树义笑着询问:“可还满意?”
杜英直接点头:“我很喜欢。”
“那下次……我再请你?”刘树义看向冷艳仵作。
杜英只是略微想了想,便道:“你的俸禄还要养家,这里吃上一顿花费也不小,我比你富裕,所以下次我请你。”
这话听得刘树义心里滚烫。
真是越与杜英接触,就越难控制对杜英的欣赏。
刘树义结完账后,与杜英走出酒楼,他说道:“我送你回去吧。”
杜英道:“我送你吧,这里距离你家近。”
刘树义这次直接拒绝:“哪有让女孩子夜晚自己回家的道理?之前你与你兄长一起送我,我也就接受了,但现在只有我和你,我若还让你送我回去,而不管你,你兄长知道了,估计都得让你远离我这个没眼力见的人。”
刘树义的幽默,让杜英不由笑着点头:“你真是了解我阿兄,他还真的能做出这事……”
“阿嚏!”
远在杜府的杜构摸了摸鼻子,心里忍不住在想,谁在背后腹诽自己呢?
就这样,刘树义将杜英送回到了杜府,见天色已黑,想着昨日一天一夜没有回家,婉儿和常伯可能会担心自己,便没有再去刑部,直接回了刘府。
…………
“少爷,你回来啦。”
大门打开,婉儿伸出小脑袋往外一看,见是刘树义,那双漂亮的眼睛顿时一亮,欢快道。
刘树义笑道:“昨晚没有再熬夜等我吧?”
婉儿摇着头:“少爷托人告诉了我们,我们自然不会再傻傻等着啊。”
刘树义点头:“那就好。”
婉儿侧身让刘树义进入府里,看着刘树义抱着的黑匣,刚要好奇的说什么,忽然鼻尖动了动。
“少爷,你身上怎么有股香味?”
“什么?”刘树义一怔。
婉儿晶莹的琼鼻靠近刘树义,仔细嗅了嗅,道:“莲花的清香……”
她不知想到了什么,双眼忽地一瞪,忍不住道:“少爷,你昨晚真的在刑部留宿,还是去了……”
“别胡说。”
刘树义眼皮一跳,他知道婉儿误会了。
许是今天与杜英相处的时间太长了,再加上晚上吃饭时,两人一直处于封闭的雅间内,坐着的距离也不算远,所以身上沾了一些杜英的香味。
但这味道应该不浓吧?
他仔细闻了闻,也没闻出什么味道,婉儿这丫头鼻子怎么和杜英一样,也这么灵?
他说道:“许是查案时,沾上了一些女子的水粉味,别乱想,我这两天一直在忙于查案,哪有闲工夫去什么烟花之地。”
婉儿清亮的眼瞳上上下下打量了刘树义一遍,确定没有哪个狐媚子在少爷身上留下唇印,这才嬉笑道:“我当然相信少爷呀。”
说完,她便重新看向刘树义抱着的黑匣,道:“少爷,这是?”
“阿兄给我留下的东西。”
“大少爷留下的东西?”
婉儿有些诧异,好奇道:“大少爷给少爷留下了什么?”
刘树义摇头:“我没有钥匙,打不开锁,暂时还不知。”
“打不开锁?”
婉儿目光看向匣盖上的锁头,灵动的眸子转了下,道:“少爷,用我帮忙吗?”
“你?”刘树义挑眉看向婉儿。
就见婉儿双手捏着衣角,有些不好意思道:“我以前为了生存,做过一丢丢不算太好的事,所以懂得一些开锁的手法。”
刘树义知道婉儿过去过的很苦,逃难途中,更是什么苦难都受过,但具体婉儿都经历了什么,他并不清楚。
此时才知道,婉儿竟还会开锁这种技能。
看来婉儿做过溜门开锁之事。
他深深看了婉儿一眼,倒也没计较这些,只要现在婉儿对他是真心,那就足够了。
至于婉儿以前做过什么,他并不在意。
“好。”
刘树义直接点头,若是婉儿能帮他开锁,那他就不用等到明日,也不用去找王昆帮忙了。
他说道:“需要什么工具吗?”
婉儿仔细看了看匣子上的锁,想了想,道:“两根细一些的,如银针一样的东西便可。”
“府里有吗?”
“有。”
婉儿直接道:“少爷先去书房,我马上就去找少爷……”
说完,婉儿就如一阵风一般,快速跑远。
没多久,婉儿就带着两根被磨得很细的铁钉来到了书房。
看着那被磨得锃光瓦亮,细的和银针有的一比的铁钉,刘树义不由再度看了婉儿一眼。
“这是我以前用过的东西,可不是最近磨的,少爷别乱想……”
婉儿似乎知道刘树义的想法,连忙开口解释。
但婉儿可能不知道,铁这种东西,时间一长,就会氧化……所以它是最近磨的,还是以前磨的,刘树义一眼就能看出来。
但他并未多说什么,只是道:“开吧。”
婉儿接过黑匣,视线仔细看了一眼锁头的锁眼,然后便拿起极细的铁钉,将其伸进锁眼之中,来回的晃动。
一边晃动,耳朵一边仔细听着锁头的声音,片刻后……
便听咔的一声响。
锁舌直接弹了起来。
竟真的被婉儿轻松打开。
“开了!”
婉儿双眼亮晶晶的看着刘树义。
刘树义笑道:“婉儿帮了我大忙,若没有你,我得明天才有机会打开它。”
听到刘树义的夸奖,婉儿眉眼更弯了。
“少爷,给。”
婉儿取下锁头,但没有打开木匣,而是将木匣递给了刘树义。
刘树义接过木匣,深吸一口气,没有任何迟疑,直接将其打开。
婉儿下意识伸长脖颈,向里面看去。
“咦?”
她有些诧异:“好像是一些珠宝和一本书?”
刘树义将黑匣倒转,里面的东西直接倒了出来。
只听噼里啪啦的声音响起,许多珠宝,直接掉落在了桌子上,不断发出声响。
同时,一本看起来平平无奇的书,也随之掉落。
刘树义先拿起珠宝,仔细看了看。
他不懂这些东西的价值,想了想,看向婉儿,道:“婉儿,你可知道这些珠宝价值几何?有何特殊?”
婉儿也拿起几枚珠宝,仔细看了看,旋即道:“这是西域明珠,质地极佳,十分贵重,这些珠宝,应该足以再买一座我们的宅邸了。”
这么贵重?
都能与马富远带来长安的珠宝一比了!
兄长哪来的这些珍贵珠宝?
据他所知,兄长所有的俸禄,都用于打点关系和养家了,平常连应酬的钱财都没有……所以,不可能通过正常途径,得到这些珠宝。
谁给兄长的?
还是兄长用特殊手段得到的?
兄长将其留给自己,难道……是知道他可能会出现意外,所以给自己留下,用以支撑刘家?
可若是如此,为何不直接将珠宝直接交给自己?反而还叮嘱赵洪不能主动送来?
他就不怕给自己留下的钱财,自己永远都得不到?
刘树义皱了皱眉,又看向除了珠宝外,唯一的一本书。
将书打开,他发现这是一本《道德经》。
看纸张,仍旧很新。
与刚买过的新书,没有特别大的区别。
仔细读了一会儿……
书籍的内容,就是正常的《道德经》内容,整本书,甚至没有翻开过的痕迹。
页面没有弯折,也没有任何笔迹……
无论怎么看,都是一本刚刚买过,尚未来得及翻阅的书。
“奇怪……”
刘树义面露不解。
给自己留珠宝,他能明白刘树忠的用意。
但给自己留下一本没有翻过的《道德经》,他却怎么都想不通。
珠宝虽然贵重,但不至于让刘树忠如此特殊对待,还专门让赵洪转交……
所以,刘树忠行为如此怪异的源头,必然是这本看似正常的《道德经》。
但一本新买的《道德经》,会有什么秘密?
兄长将其给自己留下,想要告诉自己什么?
刘树义双眼凝视着手中的书籍,大脑不断转动,可最终,也没有丝毫收获。
“是我没有明白兄长的用意……”
“还是说,这黑匣子,被人打开过?里面的东西被替换了……”
“亦或者……”
刘树义眯起眼睛:“这只是兄长给我所留之物的一部分,他还在别处,也给我留了什么东西,想要破解其中秘密,必须得找齐所有东西才行?”
信息太少,即便善于推理的他,一时间也想不明白。
“呼……”
刘树义长长吐出一口气,他知道兄长的失踪,可能涉及到很复杂的秘密,所以倒也没有特别失望。
能够得到此物,便是意外之喜了。
接下来只需对自己的猜测,想办法进行验证便可。
他相信,迟早有一日,他能破解其中的秘密。
更别说,现在他不仅有此物,更有陆阳元……只待陆阳元一醒,或许他就能弯道超车,从妙音儿背后主子那条路,找到兄长。
原本挡在身前的深渊,已经被他搭出了两座桥。
他早已不是刚刚穿越时,那个四顾茫然,满是无措的前身了。
…………
翌日清晨。
咚咚咚。
熟悉的敲门声,熟悉的青春洋溢的声音,再度将刘树义从睡梦中唤醒。
“少爷,少爷,宫里来人传旨啦!”
宫里来人?
传旨……
刘树义目光一闪,顿时意识到了什么。
他迅速起身,将官袍穿戴好,就要出去。
可他刚走一步,忽然顿了一下。
然后转身,来到床榻前,将放于枕边的黑匣打开,取出了里面的《道德经》,旋即将其放进怀中,贴身保管。
之后才快步来到门前,将门打开。
“少爷,你又做了什么事吗?为何会有圣旨啊?”
“前两天不是刚来传旨吗?”
婉儿一脸疑惑的看着刘树义。
刘树义笑着捏了下婉儿的琼鼻,故意卖了个关子,神秘一笑:“去看看不就知道了?”
说罢,便大步向前院走去。
婉儿摸了摸有些发酸的鼻子,对少爷卖关子感到不满,她扁了扁嘴,想说什么,却见少爷已经走远,连忙追了过去:“少爷等等我呀。”
…………
“门下:
朕闻‘社稷之臣,临危定倾’,昔周公平乱,以‘智勇兼资,忠贞贯日’。今有刑部司员外郎刘树义,秉心渊默,断案如神,勘奸宄于未萌,折逆谋于将发。言断真相,宗庙再安……
故封刘树义蓝田县开国子……
赐绢百匹、御马一乘,以昭异数。
主者施行。”
听着宦官的讼念,刘树义身旁的婉儿,早已瞪大了眼睛。
她漂亮的脸上,满是吃惊之色。
“县子封爵?”
“少爷竟然封爵了?还直接就是县子?”
“少爷这两天究竟做了什么?怎么突然就封爵了?”
常伯苍老的脸庞上,也不由露出惊异之色。
但很快,他眼眶就红了起来。
惊喜的老泪纵横。
“老爷,你看到了吗?”
“少爷也封爵了!”
“我们刘家,再度有了爵位!”
“距离恢复刘家荣光,真的不远了!”
“少爷真的做到了!”
看着婉儿和常伯的表情,刘树义便知他们有很多事想问,但现在不是解释这些的时候。
“谢陛下隆恩,臣必兢兢业业,夙兴夜寐,以报陛下。”
刘树义领旨谢恩。
宦官笑着将圣旨交给刘树义,道:“县子当真是隆恩圣眷,如县子这般被陛下重视,一大早就被陛下降下圣旨的,从陛下登基到现在,都不超过两手之数。”
刘树义闻言,便知自己昨日的表现,确实让李世民格外的满意。
他说道:“承蒙陛下厚爱,臣受宠若惊,只希望以后能多多立功,不负陛下厚信。”
宦官笑着颔首:“某会将县子的话,转告陛下。”
说完,他便不再耽搁,领着众人离去。
刘树义等人出门相送,待宦官等人消失于视线中,常伯和婉儿便都双眼灼灼的看向刘树义。
刘树义知道他们肯定好奇不已,便没再卖关子,将自己昨日临危受命之事,告知两人。
两人听后,脸上的惊喜不由褪去,取而代之的,则是后怕。
“原来是这样……”
婉儿满是担忧的看着刘树义:“我就说少爷怎么突然会封爵,原是少爷担了这么大的风险。”
“若是少爷没有破案,岂不是……”
刘树义笑着摇头:“世上没有如果,结局是我度过了难关,且刘家重新有了爵位,这就够了。”
说着,他将圣旨交给常伯,道:“常伯,刑部有一个重要的人在等我,我需要尽快去刑部一趟……所以这圣旨,就劳烦您老送到祠堂,让阿耶阿娘知道,我刘家时隔九年,重新有了封爵。”
常伯闻言,忙重重点头。
上一份圣旨,他已经放到了祠堂。
这一份,即便刘树义不说,他也会第一时间送到祠堂。
这么重要的好消息,他当然得第一时间告知老主人。
刘树义笑道:“那我就不耽搁了。”
说完,他取来马匹,便策马疾驰而去。
看着刘树义快速远去的身影,婉儿这才想起一件事:“少爷,你还没用早膳……”
刘树义只是摆手。
…………
刑部。
刘树义快步进入刑部衙门,随手将缰绳递给守门的侍卫。
他说道:“杜公来了吗?”
侍卫摇头:“尚未。”
刘树义微微点头,向陆阳元所在的院落走去。
一路上不少官员看到头,都连忙停下脚步,然后十分恭敬的向他行礼。
“见过县子!”
“见过刘员外郎。”
“员外郎,西市的昭音阁来了几个新的胡姬,下官斗胆,想宴请员外郎,为员外郎封爵庆贺。”
胡姬?
刘树义脚步微顿,他想起了之前查案时,杜构在说起胡姬时,那明亮的双眼。
连杜构这种君子都欣赏胡姬,自己是不是也该欣赏一下?
正巧这时,一行人向外走来。
原本热闹行礼的官吏们,声音忽地一顿。
察觉到异样,刘树义转过头看去。
然后,他笑了起来。
还真是冤家路窄。
怎地每次来到刑部,都会与钱文青碰到?
“钱员外郎,你知道本官刚刚接了圣旨吗?”
“你也是来庆贺本官封爵的吗?”
刘树义笑吟吟的向钱文青说道。
钱文青脸色一僵。
原本看到刘树义时,他就脚步一顿,想着转头,假装没看到刘树义。
或者看到刘树义,假装不知道刘树义发生的事情。
结果,谁知刘树义竟如此厚脸皮的,把自己所有的路都给封死了。
原本他与刘树义都是从六品员外郎,谁也不比谁大,他看到刘树义,完全可以无视对方。
可现在……
刘树义封爵了,还是正五品的县子。
论起地位来,比自己大了三级。
他必须按照规矩,给刘树义行礼问好。
否则,一旦被刘树义告知御史台,那些御史,说不得会安自己一个藐视上官之责。
他正处于和刘树义竞争的关键时期,岂能给刘树义发难自己的机会?
所以,即便他心里再不愿,即便恨得牙都要咬碎了,此时此刻,面对刘树义,也不得不躬下身来,拱手道:“恭喜县子。”
“同喜同喜,改日本县子宴请诸位同僚,钱员外郎可一定要赏脸啊……”
钱文青牙齿都要咬碎了:“这是自然。”
看着钱文青嫉妒又憋屈的样子,刘树义只觉得舒坦。
想想以前,钱文青官压原身,对原身吆五喝六的样子,再看钱文青此时,面对自己,弯腰弓身的模样……
还真是应了一句前世小说里的话。
——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
只是自己没用三十年,自己只用了三天。
刘树义爽朗一笑,不再理睬钱文青,大步离去。
“刘员外郎……”
这时,刘树义刚进院子,赵锋便迎面走了过来。
他忙道:“下官恭喜刘员外郎,封爵县子。”
刘树义笑着摆手:“我们自己人,就别说这些了。”
他看向敞开的房门,问道:“陆阳元现在如何?”
赵锋道:“已经醒了。”
不是特别会写日常,但不写日常,一直不间断的案子,大家看的也会很累,所以日常还是多少得写点,如果感觉有的地方比较尬,还望大家理解。
然后,月底了,大家如果有剩余的月票不知该给谁,就给我吧~
(本章完)
(/bi/286236/1723757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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