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5章 继业者们
截止目前,尼尔斯、哈夫丹的总兵力为一千八百,拥有六百套盔甲,实力远不如城外的奥列格,唯一的希望在于援军。
等到八月二十日,小埃里克耐不住表弟(乌伯)的反复劝说,率领两千五百人前来增援。
他的部队驻扎在攻城营地北方一千米外的低矮山丘,表面上是劝架,实则与城内遥相呼应。
假设奥列格攻城,他就袭击奥列格的后方,假设奥列格攻打山丘,他就率部死守,等待哈夫丹、尼尔斯的救援。
听完小埃里克的解释,乌伯抓着后脑勺疑问,“表哥,我们有四千三百人,比奥列格的部队多出一千,为何不主动出击?”
“我方盔甲太少,等你见识过真正的战场就明白了,一个拥有盔甲的重步兵相当于2~4个普通战士。骑士的战斗力更高,在开阔地带,骑士可以碾压队形松散的重步兵和无甲轻步兵,按照我的估算,骑士的战斗力约等于2~3个重步兵。假设在狭窄区域,骑士不便冲锋的情况下.”
喝了小半袋清水,小埃里克面露疑惑,惊讶于表弟在这方面的无知,“你在宫廷待了十多年,究竟学到些什么?”
乌伯支支吾吾许久,眼眸微红:“父亲没时间教我,他原本打算送我到泰恩堡或者都菲林,接受维格或者大哥的指导,被母亲拒绝了。她舍不得我出远门,亲自传授我拉丁文,挑选两个骑士分别传授我骑术、剑术,让老首相帕斯卡教我行政知识,让海洋大臣埃塞尔沃夫教我欧陆各国的历史人文,她觉得这样挺不错。”
你听她的干嘛?
小埃里克猛地一拍脑门,埋怨姑姑目光短浅,竟然忽略了培养儿子的指挥能力。传闻中,维格外出征战,总会抽时间撰写笔记、绘制地图,打了十多年仗,这家伙积累的资料估计能摆满一个书架。假设乌伯学到他的一半本事,应付北欧战事绰绰有余。
叹息许久,小埃里克指着远处禁卫军的营盘,“你觉得他们如何?”
乌伯老实回应:“看起来防御森严。”
小埃里克:“那是当然,禁卫军不是傻子,经历多场战争,有些军官逐渐从维格身上学会修建营地、建造各种攻城器械。
不仅如此,还有些人还向贡纳尔学习夹枪冲锋、日常马术训练、以及冲锋时如何编组阵型。幸好海路漫长,不方便批量运输骑兵,否则这仗没法打了。
从尼尔斯身上,有些人学会训练弓箭手,掌握速射、抛射和精准射击的技巧。从你大哥身上,军官们学习格斗技巧和步兵战术,包括盾墙、锋矢阵、圆阵.
同样,维格、伊瓦尔、贡纳尔等人也在效仿彼此的优点,导致这批贵族的军事水平远超盎格鲁、法兰克贵族,帮你父亲打拼出一个囊括不列颠和北欧庞大王国。
当年第一次征讨法兰克时,我亲自率部过去增援,想着趁机学点东西,不料战争早已结束,让我后悔了很长时间。
而你,我愚蠢的表弟,没有抓紧时间学习领兵作战,反而在骑术、剑术、拉丁语等次要领域浪费精力。如今让我这个三流指挥官教你打仗,唉,我可怜而短视的姑姑啊。”
察觉小埃里克的布置,奥列格没了攻城的念头,他召集禁卫军的军官和男爵们开会,商讨下一步的计划。
“强攻难度太高,只能待在城外耗时间,不如和谈?”
瞬间,奥列格的话语引发激烈讨论,男爵们对拉格纳的忠诚度极高,坚持要惩罚尼尔斯的亵渎行为,并要求哈夫丹放弃王冠,亲自觐见西格德,向他宣誓效忠。
军官们的态度较为缓和,支持主将的方案,“据石勒苏益格的民众所说,尼尔斯没有亵渎棺椁,只是制作了一把莫名其妙的破椅子,这种行为没有先例,很难断定它是亵渎行为。
至于哈夫丹,他违背遗诏自行称王,理应放弃王位,但不应该过分逼迫。”
总结下来,军官们只要求哈夫丹放弃王位、不干扰拉格纳的葬礼。男爵们不愿放纵此等恶行,双方陷入僵持。
当晚,军中流言四起,在有心人的煽动下,小贵族们拼凑的一千五百征召民兵集体哗变,他们举着火把围绕在奥列格的帐外,要求他和叛军达成协议,让弟兄们尽早回家。
“诸位冷静,我理解大家的难处,明日派人找哈夫丹谈判。”
奥列格瞥了眼神色阴晴不定的十七位男爵和众多骑士,随后安抚众人的情绪,劝说他们返回营帐歇息。
借助哗变,奥列格逼迫王领的小贵族们妥协,次日清晨,他派人向哥德堡和北侧山丘送信,建议用谈判解决问题。
收到消息,尼尔斯和小埃里克同意了,乌伯没有话语权,唯独哈夫丹存在抵触情绪。再三权衡,他决定暂时放弃王冠,等到不列颠的内战爆发,到时候就没人阻止自己称王啦。
最终,大家各退一步,共同主持拉格纳的葬礼,同时放出风声,邀请整个维京世界的民众前来观摩。
关于陵寝的布局,五人各持己见,咨询乌普萨拉的萨满们,讨论出一套中规中矩的方案:
墓穴内部摆放着一艘维京长船,船上装载先王的棺椁,墓穴上方用泥土堆砌一个高大的坟冢。此外,尼尔斯还提议搬运巨石,在陵墓前方建造巨石阵,得到大部分人的默许。
奥列格:“我担心时间不够。”
尼尔斯拍着胸脯担保,“后续的时间有很多,总有一天会建成。”
忙碌到九月中旬,超过二百名维京首领汇聚到哥德堡,其中包括东欧的留里克,他带领小队卫士风尘仆仆赶来,发现维格、伊瓦尔、贡纳尔等人没有参加,只委派使者出席葬礼。
“他们不敢离开各自的领地,不列颠的局势乱到这种程度了吗?”
九月二十五日,远在格陵兰岛的比约恩驾船抵达,得知这段时间发生的种种变故,他没有多说什么,站在人群边缘默默送别自己的父亲。
葬礼开始,面对众多维京首领,奥列格、哈夫丹、乌伯、尼尔斯、小埃里克轮番发表演说,利用这个宝贵机会提升名望,宣扬各自的理念。
奥列格的演说中规中矩,他号召所有人尊重拉格纳的遗诏,效忠新王西格德。
哈夫丹脱去锁子甲,仅仅穿戴一件熊皮外套,向外界展示自己的勇武,号召民众保持尚武传统,别被软弱的盎格鲁人、法兰克人腐化了。
乌伯年纪尚浅,强作镇定发表演说,宣称自己是无可争议的丹麦公爵,顺带诉说生母遭受的冤屈,民众被这段曲折复杂的宫廷秘闻吸引,纷纷吹着口哨起哄,严重破坏了葬礼的庄重气氛。
尼尔斯事先遭到众人警告,无法搬出那张镀金座椅,演讲效果大打折扣。
小埃里克最后上场,他的指挥能力和个人武力太差,无法从人群中吸引追随者,演讲内容寡淡无味。他首先叙述父亲和拉格纳的多年交情,以及两国王室的血脉联系,然后宣布发展贸易,把奥斯陆和卑尔根建设成北欧最繁荣的贸易中心。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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