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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章破译密文牵于阗,追查凶徒锁敦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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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些符号……和之前铜匦案腰佩上、还有木居士像底的符号风格完全不同!但……但似乎是一种极其古老的加密文字!”
    她的声音带着一丝激动,“我好像在兄长收藏的一些拓片里见过类似的!”
    佛头之中,竟藏有如此秘密!
    这绝非简单的文物盗卖!
    案件的性质瞬间升级。
    杀人案、盗卖案背后,似乎牵扯着更深的秘密!
    那死者是谁?
    杀手为何杀他?
    买家为何消失?
    这玉片上的密文又记载了什么?
    与璇玑图是否有关?
    无数疑问盘旋在三人脑中。
    就在萧沉禹准备将佛头、尸体、证物全部带回署衙详细调查时,又一队人马气势汹汹地闯入鬼市,直接拦在了他们面前。
    来者身着内卫服饰,竟是直接听命于天子的内卫!
    为首一名队正,面色冷峻,亮出腰牌。
    “内卫办案!此间一切,包括佛头、尸体、证物,即刻由内卫接管!闲杂人等退避!”
    又是强行接管!
    而且来的比之前的御史台、宫中太监更快、更直接!
    萧沉禹心沉谷底。
    内卫出动,意味着此事已直达天听,或者涉及了皇帝极为忌惮的事物!
    他试图据理力争:“此乃西市署发现之命案,理应由……”
    “萧市令!”
    内卫队正毫不客气地打断他,目光锐利如刀,隐含威胁。
    “内卫行事,无须向尔等解释。即刻交卸,否则以抗旨论处!”
    气氛瞬间剑拔弩张。
    霍问卿的手按上了腰间的软剑。
    上官落焰也紧张地屏住了呼吸。
    萧沉禹死死盯着那内卫队正,脑中飞速权衡。
    硬抗内卫,绝无胜算,而且会立刻将自己和同伴置于极度危险的境地。
    但好不容易得到的线索,难道又要眼睁睁被夺走?
    片刻之后,他缓缓松开了紧握的拳头,面色恢复平静。
    “既然是内卫大人办案,下官自当配合。”
    他示意手下交出佛头和尸体。
    内卫队正冷哼一声,命人上前接收。
    在搬运佛头时,一名内卫士兵“不小心”手滑了一下,佛头底部那枚镶嵌着密文玉片的地方,重重地在旁边的断石上磕碰了一下!
    上官落焰的心几乎提到嗓子眼!
    却见那士兵慌忙扶好佛头,那枚黑色玉片似乎……似乎被磕得松动了,边缘翘起,几乎要脱落。
    内卫们似乎并未在意这个小插曲,迅速清场,带着所有东西撤离,留下萧沉禹一行人站在原地,气氛压抑得可怕。
    “他们……他们是故意的!”上官落焰压低声音,带着难以置信的愤怒,“他们想毁掉那玉片!”
    萧沉禹目光幽深地望着内卫消失的方向,缓缓道:“或许不是想毁掉,而是……不想让外人得到、甚至知道那玉片的存在。”
    他忽然摊开手掌,掌心赫然躺着那枚差点脱落的黑色玉片!
    就在刚才内卫磕碰佛头、众人注意力被吸引的瞬间,他以极快的手法,用指尖将那松动的玉片悄然抠了下来!
    “你……”上官落焰又惊又喜。
    “幸好他们‘帮’了我们一下,否则镶嵌得那么结实,我还真不好取。”萧沉禹嘴角勾起一丝冷嘲。
    他仔细查看玉片,背面果然刻满了那些微小的密文。
    “立刻回去,想办法破译这些符号!”
    然而,更大的发现还在后面。
    在回署衙的路上,萧沉禹再次拿出那块擦拭过死者衣领的棉布,就着昏暗的灯笼光,他忽然发现,那块被液体浸润过的布料上,在光线的特定角度下,竟然显现出一个极其淡薄的、若隐若现的图案——
    那是一个扭曲的、仿佛由云纹和龙鳞交织而成的诡异符号!
    虽然极其模糊,但与上官落焰兄长信中那图案、与铜匦案腰佩上的图案,几乎一模一样!
    死者的衣领上,竟然被人用特殊的、隐形的药水,绘制了“璇玑图”的标记!
    他是“璇玑图”相关的人?
    还是被标记的猎物?
    杀手杀他,是否与这个标记有关?
    内卫的出现,是为了佛头,还是为了这个标记?
    鬼市佛头案,非但没能解开谜团,反而将“璇玑图”的阴影放大得更加清晰、更加恐怖地投映在了众人面前。
    佛头被夺,线索似乎又断了。
    但那枚密文玉片和衣领上隐现的符号,却如同黑暗中的微光,指引着更深不可测的方向。
    帝都的迷雾,浓得化不开,其中隐藏的巨兽,终于露出了它的一片鳞甲。
    西市署后衙一间僻静的厢房内,灯火彻夜未熄。
    桌案上,那枚从佛头底部取下的黑色玉片被小心地安置在软布上,旁边放着上官落焰那枚珍贵的放大水晶。
    萧沉禹、上官落焰、乃至惯于江湖厮杀的霍问卿,都屏息凝神,目光聚焦在那微若蝇头的密文之上。
    玉片质地冰凉,触手生寒,上面的符号并非中原文字,也非任何已知的异域番文。
    它们更像是一种极其古老的、经过高度抽象和简化的图纹,点、线、圈、角以某种难以理解的规律组合,密密麻麻,看得人头晕眼花。
    “这……这像是天书一般……”
    霍问卿挠了挠头,率先败下阵来。
    “看得俺老霍眼珠子都快瞪出来了,半个也不认得。”
    萧沉禹眉头紧锁。
    他博闻强记,涉猎颇广,尤其是刑狱卷宗中见过各种奇奇怪怪的密码暗号,但眼前这种,其复杂和古老程度,远超他的认知。
    “似乎是一种基于星象或卦象的加密方式,但结构更为繁复。”
    上官落焰一言不发,伏案良久,目光在水晶和玉片之间来回移动,额角甚至渗出了细密的汗珠。
    她的大脑飞速运转,试图将这些陌生的符号与记忆中兄长书房里那些浩如烟海的古籍拓片联系起来。
    “等等,”她忽然出声,声音因激动而微微发颤,“这个弯曲的钩状符号,旁边带着三个小点……我好像……在兄长的一本《西域墟冢录》的附录拓片上见过类似的!”
    “那本书专门记载一些失落古城发现的奇异铭文……”
    她猛地抬头,看向萧沉禹:“萧大人,能否帮我找来《西域墟冢录》?我记得是书局都有售的常见版本!”
    萧沉禹眼睛一亮,立刻吩咐手下连夜去寻。
    此刻已是宵禁,但以西市署的名义征调一本书,并非难事。
    书很快送来。
    上官落焰迫不及待地翻到附录部分,仔细比对。
    果然,在其中一页描绘某种古代于阗国祭祀铭文的拓片旁注中,找到了几个与玉片上符号略有相似的变体图形。
    旁边还有兄长用细笔做的注释推测。
    “疑为古于阗王室密文,表方位、时序……”
    “古于阗?”萧沉禹沉吟,“那是早已湮灭在黄沙中的西域古国,其文字失传已久……这佛头是北齐的,怎么里面会藏着于阗密文?”
    “或许这佛头并非源自天龙山?”上官落焰猜测,“或者,是后来被人藏进去的?这密文记载的内容,恐怕比佛头本身更重要!”
    有了方向,破译工作有了微小突破。
    结合那附录上的零星注释和上官落焰对兄长研究习惯的了解,他们勉强辨认出了几个重复出现的符号,可能代表着“南”、“火”、“七”等含义。
    但整体的意思依旧云山雾罩。
    “这绝非一时半刻能破解的。”
    萧沉禹揉了揉眉心。
    “需要更多参考资料,或者……找到懂得这种文字的人。”
    但懂得一种失传古国密文的人,世上能有几个?
    与此同时,对那枚在现场发现的奇特铜扣的调查也有了进展。
    萧沉禹请来了西市几位最好的老工匠辨认。
    一位专攻金银器修复的老匠人反复端详后,肯定地说:“萧大人,这铜扣的打造工艺,非是中原风格,倒像是……河西一带,甚至是敦煌那边的手艺。”
    “您看这边缘的卷草纹,还有这嵌槽的方式……像是用来镶嵌松石或珊瑚的,那边的人喜好这个。”
    河西?
    敦煌?
    这又将线索引向了遥远的西北!
    那里是大唐与西域的交汇之地,也是于阗古国曾经存在的区域!
    而上官落焰提取的那些黑色动物毛髮,经有经验的猎户辨认,确认是极其罕见的“雪山貂”的毛髮。
    这种貂只生活在极高极寒的雪山地带,其皮毛价值千金,通常只有极西之地的王室贵族或顶尖猎手才能拥有。
    杀手身上掉落带有西北风格的铜扣。
    死者手中攥着来自极西雪山的貂毛……
    这一切,似乎都在隐隐指向西北方向。
    而内卫的突然介入和强硬态度,像一片浓重的阴影笼罩在众人心头。
    “内卫直属天子,通常只处理涉及皇权安危、宗室谋逆的大案。”
    萧沉禹面色凝重。
    “一尊被盗卖的佛头,即便牵扯前朝密文,似乎也不足以让他们如此兴师动众,除非……”
    “除非这佛头或密文,关系到当今陛下极为忌惮的东西?”上官落焰接口道,“或者,内卫之中,也有人被那‘璇玑图’背后的势力渗透了?”
    这个想法让三人背后都升起一股寒意。
    如果连皇帝亲卫都被渗透,那这漩涡之深,简直不可想象。
    “霍兄,”萧沉禹看向霍问卿,“内卫我们动不了,但那个从杀手身上掉落的铜扣,或许能帮我们找到他的落脚点。这种带有明显地域特色的饰物,它的主人必然有其生活轨迹。”
    霍问卿咧嘴一笑,露出森白的牙齿。
    “放心,挖地三尺,我也把这只地老鼠揪出来!江湖有江湖的法子,他既然露了相,就别想藏得太干净!”
    霍问卿立刻动用他在帝都三教九流中的所有关系网。
    赌场、妓馆、车马行、镖局、甚至一些地下帮会……
    消息像水银泻地般传播出去。
    寻找一个肩部可能带伤、使用特殊短刃、可能佩戴西北风格饰物(尤其是铜扣缺失)的生面孔高手。
    与此同时,萧沉禹则利用官方渠道,暗中排查近日从西北或西域来的、身份可疑的人员。
    重点是客栈、驿馆的记录,以及进出城关的文牒核查。
    双管齐下,效率惊人。
    仅仅一天后,霍问卿那边就传来消息。
    南城一家专做西北人生意的骆驼客栈的伙计透露,几天前确实住进一个形迹可疑的独行客,出手阔绰,但很少出门,说话带点河西门腔。
    昨晚深夜回来后,似乎左肩行动有些不便,今天一早就结账离开了。
    伙计打扫房间时,在角落发现了一点奇怪的黑色毛絮(与雪山貂毛吻合)。
    几乎同时,萧沉禹也从城关守军那里得到反馈。
    两日前,有一支来自敦煌的小型商队入城,手续齐全。
    但其护卫中有一人并未随大队行动,而是单独离开。
    登记的名字是“沙豹”。
    特征与霍问卿描述的杀手颇为相似!
    “沙豹……像是诨名。”
    萧沉禹目光锐利。
    “来自敦煌……与铜扣的产地吻合!”
    目标锁定!
    这个化名“沙豹”的敦煌来的杀手,就是鬼市行凶之人!
    “他受了伤,必然需要找地方疗伤和藏匿。帝都虽大,但能处理刀伤又不引人注意的地方,无非那么几处……”
    霍问卿眼中闪过猎人的光芒,“特别是对于他这种外来者……”
    而就在此时,上官落焰对那块擦拭过死者衣领、显现出“璇玑图”符号的棉布进行了进一步处理。
    她尝试用几种不同的药水冲洗,发现用淡醋蒸汽熏蒸后,那符号变得清晰了不少,而且似乎……符号的右下角,还有一个极其微小的、像是编号的标记——“癸七”。
    “癸七?”
    (/bi/285746/36599171.)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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