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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7章发芽了居然发芽了……
    顾闻山值班回来,遇到沈夏荷。
    她脸色不大好,看到顾闻山欲言又止。后来没说什么,推开门仓皇地进了家门。
    顾闻山敏锐地感知到她有
    事,但碍于是别人家的家务事,外人不好插手。
    进门后,家里还是一股小花妖睡梦中的馥郁芬芳。他挂上外套,仔细洗干净手,轻手轻脚地来到床边想要亲吻他的小妻子。
    没料到他刚弯下腰,香栀纤细瓷白的手臂瞬间缠了上来,作势要把他掀倒在床上。
    顾闻山哪里会被小花妖掀倒,但他愿意配合,倾身躺在床边让小妻子坐在他腹肌上。
    “醒了?”顾闻山问。
    香栀趴在他身上,撅着屁股与他贴了贴脸蛋:“你不在我睡不好。”
    顾闻山搂上她的细腰说:“今天不上班陪我睡会?”
    香栀打了个哈欠,把垂落的秀发甩到身后就这样的姿势趴在他胸口上,细声细气地说:“你很困呀?”
    顾闻山忙了一宿,不容易马上睡着。听到小妻子的调调,像是有事要跟他商量:“也不是很困。”
    香栀于是开始铺垫:“我们单位要考二级工,能涨五元钱呢。”
    顾闻山指尖卷着她的丝滑的发丝说:“好事情,你要考我全力支持。”
    香栀砸吧“全力”两个字,觉得有希望,又往他脖子边上蹭了蹭:“我要去上夜校,学过的汉字都忘光了。”
    顾闻山没上套,直接问:“夜校在心连心小学?老师是谁?”
    “......”香栀有些气恼,为什么每次顾闻山就能套话,她怎么就不行。她想了想说:“应该是学校老师吧。”
    顾闻山笑了笑,歪过头捏着她的小脸说:“郭观宇?”
    香栀惊讶:“你怎么知道?”说完捂着小嘴说:“你是不是诈我?”
    她这一天天,在家被顾闻山诈、身边被尤秀诈,想干票大的还被外面的“老黄”诈,简直气死个花儿。
    顾闻山这次还真没诈她,而是说:“要是别的老师你还能跟我商量?”
    香栀小手不老实,在他腹肌上摩挲着说:“可我想要求进步。”
    顾闻山知道她对郭观宇没意思,奈何不怕贼偷怕贼惦记。而郭观宇比较其他情敌而言狡猾的多。擅长工于心计,有耐心水滴石穿。
    他经常出任务,要不从源头截住,哪天石头穿了,他亡羊补牢都来不及。
    看顾闻山脸有点黑,香栀亲亲他的嘴,又舔了喉结。顾闻山被她搔的脖颈痒痒,还是冷笑一声:“就这么想要进步?”
    “昂。”香栀坐在他身上,举过头顶:“我可以跟太阳发誓,我保证跟他保持一定距离。专心上课、认真写作业——”
    “好了。”顾闻山拉下她的小细胳膊,无奈地把人搂在怀里亲亲额头:“我不是不放心你,你要是想去那就去。”
    香栀欢欣雀跃,刚要说话,顾闻山往她嘴上亲了一口,挡住她要说的话,自己先说道:“不过我要跟你约法三章。”
    香栀说:“行呀,你说吧。”
    顾闻山说:“第一、不单独相处。”
    香栀说:“我神经病呀,跟他单独相处干嘛呢。”
    “保持现在的态度。”顾闻山说:“第二、不说私人话题。”
    香栀又说:“我神经病呀,跟别的男人说什么私人话题。”
    “继续保持态度。”顾闻山满意地说:“第三、上下学不准别的男人接送。”
    香栀挺起胸脯拍了拍说:“你放心,这些我保证能做到。”
    顾闻山怕引起她的反感问:“我这样你会觉得管得太多吗?”
    “当然不会。”香栀甜甜地搂着他脖子说:“你在乎我呢。”
    顾闻山笑了:“对,我是在乎你,非常在乎你。”
    想到后面的任务,他又开口道:“年中军演要开始了,我得去两个月。这些天,你能照顾好自己吗?实在不行,让尤秀住过来陪你好不好?她不是已经知道你的身份了吗?”
    “回头我问问。”她往顾闻山身侧凑了凑,到底难受起来:“军演你会有危险吗?”
    顾闻山说:“有一定危险。不过这次我不在第一前线,主要在后面指挥,不会有大问题。毕竟又不是真正的敌人。”
    “这次对你以后很有帮助是吗?”香栀摸着他的耳朵搓了搓说:“他们都说刘师长要把位置让给你了,所以这次要让你做总指挥。”
    香栀说完,顾闻山诧异地说:“你怎么知道这些事?”
    香栀说:“我现在眼线广、人脉多。什么事都瞒不过我。”
    顾闻山拍拍她的屁股,揶揄地说:“对,香小花同志,一出手便不同凡响。”
    香栀哼哼两声,不跟要出差的人生气。问清楚两天后就要离开,干脆也不配顾闻山睡觉了,自己动手把他的衬衫脱下来,舔了舔唇说:“待会完事你睡觉,我自己出去晒太阳。明天阴天,咱们得抓紧了。”
    顾闻山从善如流地脱掉袖子,把衬衫扔到地上,翻身压住她,伸手拉上床头的窗帘。
    ...
    隔壁沈夏荷一直等机会找香栀说话。
    知道顾团长值班兴许睡觉了,香栀就能出来,谁知道一等等到大中午。
    虽然到了九月,但秋老虎厉害。早晚的凉气到了中午全被秋老虎吓跑。
    大家脱下外套,躲在阴凉地方走路。
    香栀却反其道而行,换了身衣服,红通通的小脸蛋抱着靠背椅出来,放在院子正中央,又拿了小人书和汽水、零食放在一旁竹筐里。
    她整个人流露出慵懒乏力的状态,没正形地靠在椅背上,思维涣散地看着小人书,也不知道看进去没有,反正不知道想到什么,小脸越来越红。
    “栀栀,你来。”沈夏荷透过厨房的窗户招呼香栀:“你过来我有事情找你。”
    香栀放下小人书,慢吞吞地往她院子里走,懒洋洋地说:“什么事呀,大中午的。”
    沈夏荷说:“我还不说你大中午抽风晒太阳呢。你到我屋里来,我跟你说点悄悄话。”
    香栀马上来了精神,还以为是八卦。绕到门口,沈夏荷已经把门打开了:“快点,顾团长在家睡觉呢?怎么现在才睡?”
    香栀臊着小脸说:“我们两口子也要说说话嘛。”
    沈夏荷眯着眼上下扫了圈,发现她衣领下压着的红痕,笑着:“怎么还没从客房搬回去,顾团长累了吧?”
    “你少来,顾闻山可厉害了。”香栀绝对不允许她轻视顾闻山的雄风,对于雄性人类来说,这可不好。
    沈夏荷拍拍她肩膀说:“哎呀,不说这个,你看看这封信,有个叫曹香...什么的叫我给你。”
    “曹香琴?”香栀小嗓子变调地说:“是不是叫曹香琴?她怎么来找我了?”
    沈夏荷把脏兮兮的信纸给她,连个信封都没有:“你还真认识她啊?不是我瞧不起人,她打扮的就像个乞丐,也许就是个乞丐。看她头一眼我还以为找我讨钱呢。”
    香栀把折好的信纸打开说:“她不是乞丐,她是个知青。我们当中有点事。”
    香栀既然这样说了,沈夏荷也不好说什么。走到橱柜下面拿出个罐子,里面有芝麻饼干掏出三块放在碟子上给香栀。
    香栀看着信,里面龙飞凤舞的,她认得很艰难。
    叫来沈夏荷一起认,发现沈夏荷也跟半文盲没多大区别,甚至还不如香栀认识的多。
    ‘欠债还钱、天经地义。冒名顶替、天打...雷劈。’
    “吓死个人,她这是在诅咒你?你们当中到底有什么事?”
    沈夏荷捂着嘴闪身往沙发后面靠着说:
    “对了,我忘记跟你说,她这人感觉精神不大正常,她眼神不对劲,还挠身上。哎呀,埋汰的要命,真看不出来是个知青。”
    香栀问她:“她还跟你说了什么没有?”
    沈夏荷说:“要我约你跟她见面,什么时间、什么地方也没说。估计是想让你去后门找她。我劝你还是不要找她,哪怕你们曾经有过什么。反正她进不来,你只要不出去就没事。”
    香栀坦诚布公地跟她说:“其实也不是好隐瞒的事情。你知道我来到部队才找到我爹的吧?”
    沈夏荷说:“对,这件事情我后来听别人说了。还闹得挺大的。”
    当初知道她是周老的闺女,真让她觉得惊讶,也觉得香栀不好接触,没想到关系能处得怎么好。
    香栀说:“在找到我爹之前,我失忆了。在山里头遇到她,她干脆把她的身份借给我。”
    沈夏荷说:“她把她的身份借给你?我怎么觉得她不是那么好心的人。她借给你以后,自己怎么办?为什么现在还来找你?”
    香栀叹口气,皱着小脸说:“她的确不是白借给我的。”
    香栀把陆建平和曹家父母逼婚的事情说了,现在说起来云淡风轻,当时可不是,焦虑的她都睡不好觉了。要不是秦芝心和烟霞村的朋友们帮忙,她还不知道自己会怎么样。
    沈夏荷听她说完,气急败坏地站起来,在客厅来徘徊走了几圈。
    “她怎么这么狠毒。”沈夏荷联想到种种,一拍茶几说:“她这封信哪里是要跟你叙旧,她是让你急不可耐地去找她。说来说去,她是觉得你用了她的身份不敢公之于众,想要拿这个讹你呢!”
    香栀也觉得是这个道理。
    可惜曹香琴千算万算,没想到香栀有了正儿八经的新身份,还是个不能随随便便欺负的好身份。
    “你想好怎么做了吗?”沈夏荷叉着腰,像是马上要冲过去帮忙打架。
    香栀说:“我得先跟顾闻山说一声,然后肯定要见她一面。”
    沈夏荷说:“行,你要是去告诉我,我陪着你。”
    香栀感激地笑了笑:“为了感谢你,邀请你跟我一起参加成人进修班。”
    沈夏荷重新回到沙发上,拿起芝麻饼干递给香栀:“那是干什么的?”
    香栀接过芝麻饼干咬了一口芝麻的香味和麦香交叉在一起,很好吃。
    “是心连心小学给要求进步的大人们上的课。”
    沈夏荷犹犹豫豫地,她抬头看到抱着锦鲤的胖娃娃,迟疑地说:“我认得一些简单的字,要是跟你一起学完,你看这本书能不能看得明白?”
    她从茶几下面的抽屉里抽出一本老旧的《备孕期与孕前准备》,不大好意思地说:“孟哥家催的紧,有些东西我得自己学着看。”
    香栀翻了几页,觉得差不多:“应该能看得懂,那里还有女老师,我们看不懂还可以问她们。再说还有尤秀呢。”
    沈夏荷珍惜地摸着封面,问清楚夜校只是在晚上上五十分钟,耽误不了多少时间,点头说:“那咱们就结伴上课去。正好,明天早上我带你去后门看看那人在不在。”
    香栀成功拉到一位同学,约定好时间后,又乖乖地回到阳光下晒太阳。
    最近不知道是不是晒的太多,老是昏昏欲睡,食欲也不大好。
    等到傍晚,顾闻山醒过来,发现小妻子挤着他的枕头呼呼睡。
    他稍微动了下,小妻子迷迷糊糊地睁开眼,揉着眼睛说:“你总算醒过来了。”
    顾闻山值班熬了一夜,又努力上交三次种子,睡到这时也不过五个小时。但他的精神和体能已经完全恢复,实属强悍。
    “饿了?”顾闻山伸手摸摸种过的小肚子。
    香栀拉着他的手,把曹香琴的事跟他说了。
    顾闻山当即说:“明天早上我跟你们一起去。”
    香栀抱着他的胳膊,打了个哈欠:“行。”
    到了第二天,天刚亮。有雾气,能见度很低,天都是灰蒙蒙的。
    香栀早上起来打了几个喷嚏,出门时顾闻山给她戴了个白棉口罩。
    沈夏荷还是旧军装加篮子,仨人一路去了后门,转悠了两三圈没发现曹香琴。
    第三天,顾闻山也陪着香栀去了,还是没见到。没办法,只能跟站岗的战士和留守的干部知会一声,带领精兵强将参加军演去了。
    沈夏荷也开始每天跟香栀去夜校上课。
    她上到小学三年级就不上了,曾经老师不好,老是挨板子。听到郭观宇的课后,深深爱上学习。
    好在心里还有孟哥,没跟其他女同学一样挤到郭观宇面前问问题,只是和香栀一起讨论。
    这天晚上,尤秀来教室等她们下课。粮油店又增营了新项目——烤羊肉串。滋啦啦冒油的红柳大串下足了孜然料,红辣椒撒的通红。两毛钱一根不用写本,她们仨一人一根吃的麻麻香。
    能这样消费的人不多,排骨一斤才五毛四呢。仨败家小娘们吃得满嘴油汪汪的,嘻嘻哈哈好生让人羡慕。
    郭观宇走得晚一些,关灯时看到教室门口站着一个女同志。对方表情阴沉沉的,还有点摇摇晃晃。
    “请问你是来报名夜校的吗?”郭观宇不愧是郭观宇,再落魄的女同志他也绅士以待。
    曹香琴不讲究地把枯如稻草的头发挽成个结,随意找到张桌子将别人的铅笔拿起来插在头上。
    郭观宇看在眼里没做声,又问了一句:“你有什么事?”
    曹香琴吧唧吧唧嘴,困倦地说:“香栀是不是在这里上课?”
    她前天看到香栀在外面跟一群人说话,想要过去找她,可惜“犯病”了,临时回到棚屋里了。
    今天她状态也不大好,问完以后,听到郭观宇说:“你找她有什么事,可以跟我说吗?”
    曹香琴眯着眼看他,半晌,嗤笑一声扭头就走:“一个两个都护着她,算了,我自己找。”
    郭观宇以为香栀已经回家了,打算明天问问香栀。没想到香栀还在路边撸串,正好被曹香琴撞见。
    “就是她!”沈夏荷默默挽起袖子说:“怎么办?”
    尤秀把红柳签子扔到桶里,擦了擦嘴说:“先别冲动,不行一起上。”
    烤羊肉串的大叔看了她们一眼,看不出来都很彪悍啊。
    曹香琴没工夫管香栀身边有谁,她摇摇晃晃走到香栀前面说:“你真在这里啊,那个死孩子没骗我,你给我钱。”
    香栀闻到她身上有股奇怪的苦涩味道,还夹杂着一丝诡异的甜。她捂着鼻子说:“我没钱。”
    曹香琴觉得浑身上下又开始痒痒了,比起之前香栀在山里遇到的,完全像是换了一个人。
    她扭了扭难受的身体,跟香栀说:“我没功夫给你浪费时间,你先给我十块钱,我记得我给过你三元钱来着。”
    当时她俩在山里换衣服时,曹香琴的确给过香栀几元钱,具体多少香栀不记得了。只想着别欠她的,先给了再看她还想做什么,于是跟尤秀和曹香琴一起凑了十元钱给了曹香琴。
    “我已经连本带利把钱给你了,本来就是你非要给我的。现在两不相欠,你还——”
    香栀还想着跟她问问情况呢,结果曹香琴拿到钱比多拿到一条命还高兴,咽了口吐沫说:“后天,后天你要是不想我把你的秘密公开,让你回到破山沟里去,你就给我准备两百元零钱。”
    尤秀挡在香栀面前,厉声说:“你威胁谁呢?派出所就在前面?你以为我们怕你吗?”
    曹香琴诡异地笑着,浑浊的双眼盯着香栀说:“我知道你不止一个秘密,好了,现在我开价三百元。你要是不想给,下次就得四百元了。”
    尤秀惊愕地看了眼香栀,香栀无动于衷地说:“好,三百就三百,但我一下凑不够。后天我给你。”
    曹香琴手上有了十元钱救急,等到后天也可以。她咧嘴露出黄牙说:“好。你要是敢报案,我就敢把你交代出去,咱们走着瞧。”
    等到曹香琴踉跄着离开,沈夏荷气不打一处来:“为什么不报案?怎么还给她钱!”
    香栀脆生生地说:“我唬她呢,走,这就报案去!”
    沈夏荷一口气差点没噎着:“走、走!”
    沈夏荷走在前面,尤秀担忧地看了眼香栀:“不会
    有事吧?”
    想到曹香琴说的秘密,让尤秀想到会不会是知道香栀是只小花妖了。
    香栀低声说:“我不怕,她打不过我。”
    香栀还要说话,忽然尤秀站住脚,迟疑地伸手扯了扯她天灵盖上冒出的嫩芽:“...你、你怎么发芽了?快变回去。”
    “什么?!”香栀小手捂着天灵盖,摸到头上的两瓣叶片的嫩芽,及时在沈夏荷扭头前,将嫩芽变走了。
    “诶,你头疼?怎么捂着头?”沈夏荷见她们没跟上,站在路边回头等着:“哎,也是,换成我遇到这种事也心烦意乱。”
    香栀放开手,尴尬地笑了笑说:“是、是吧。”
    怎么发芽了怎么发芽了怎么发芽了?
    尤秀在一旁飞快地说:“让顾团长收敛点,兴许是你太阳晒多了发芽!”
    香栀信以为真:“好!”
    她们仨在派出所已经不是生面孔了,值班的公安同志看到她们一起进来,激动地说:“又被骗了?这次当反面教材不?”
    香栀小嘴抽动了下,皮笑肉不笑地说:“比诈骗还要大,我来报案有人吸毒!”
    “什么?!”公安同志老张立刻站起来,询问香栀:“你可有证据?”
    不光是他,连尤秀和沈夏荷都惊呆了。
    香栀被带到交谈室,她把曹香琴的事说了一遍,又把她身上诡异的味道形容了一遍:“我在114花房工作,学过不少植物知识。我领导还特意叫我分辨过罂粟花和虞美人呢,我记得虞美人带毛,罂粟味道苦涩。有时候烧起来会有甜味。”
    要是别的人说这话不可信,可114部队花房的同志,那专业啊,保管不会有错!
    “她不光涉及吸毒,还涉及到敲诈勒索。我们马上派人调查。”
    老张同志登记好信息,留上电话说:“这段时间请务必不要单独行动,吸毒人员不能用正常的行为规范判断,经常会为了一口烟一角钱而斗殴杀人。...你们过来,我还是不放心,跟你们讲一讲细节。”
    ......
    也许是暑假两万五千斤的桔子山让公安同志们记忆犹新,这次报案后,把仨人带到小会议室里结结实实上了一课。
    三个人兴冲冲进去,晕头脑胀的出来。
    尤秀不放心忽然发芽的香栀,从派出所出来,确定后天他们会出警后,陪着香栀回家。
    第二天一切正常,香栀给顾闻山打了个电话。
    “卫星电话说不了太久。”顾闻山那边信号一般,他听清楚香栀说的话后说:“我派人跟着你,必要时候使用武力控制。”
    香栀细声细气地说:“公安同志也会派人的。”
    顾闻山低声说:“我担心你,没有自己人我不放心。”
    香栀抿唇轻声说:“那你要照顾好自己噢,我听你嗓子都哑了,喝点菊花茶吧,我不在意你喝别花的洗澡水了。”
    “我不喝,我有在乎的东西。”顾闻山捏着手里左三层右三层套着的荷包,经常出任务他不能让身上带有香味,只能把她的花瓣暂时收起来。实在想念时,才会打开一条缝,嗅一嗅。
    这还是没在一起前,小花妖为了逃走,软乎乎地扔给他的。他一片都舍不得遗失。
    “这次任务很顺利,回来以后好好陪你。”顾闻山声音沉稳有力量,让小花妖感觉耳朵热热的,仿佛他就在耳边说着话。
    “嗯,你安心工作,记得我想着你就好。除了你,我不馋任何男人。”
    电话那头忽然有信号闪烁的哒哒声,香栀陡然记得通讯班的存在,说不定刚才她撒娇的话都让别人听到了。
    顾闻山没有这方面的顾虑,他脸皮厚、疼媳妇,巴不得别人都知道他们感情好。
    本想着再逗她几句,香栀却翻来覆去地告诉他“你别担心噢”,让顾闻山把话咽了回去:“嗯,你也别冒太大风险。”
    香栀小声说:“你知道我的,我厉害着呢。”
    顾闻山说:“也别轻敌。”
    香栀“噢”一声,懊恼地说:“对哦,我现在有点轻敌了。”
    俩人短短三分钟的时间里说了不少,总而言之都是想念与担忧。
    挂掉电话,回到家,香栀对顾闻山的思念越加强烈。
    两个月诶,这才一个星期没有。
    洗漱完,在尤秀的催促下写完作业躺在床上睡觉,这一觉...睡得极好。
    周末清早,尤秀先去食堂抢到四个白面大馒头,捞了一茶缸海带芽汤。这种捞汤的工作通常轮不到香栀身上,香栀只负责坐在座位上告诉别人“这里有人。”
    今天是约定跟曹香琴见面的日子,尤秀打算陪到底。
    进门闻到熟悉的栀香,她知道香栀肯定还在睡觉。
    “起来啦!”尤秀放好馒头和汤,走到主卧叫香栀,骤然愣在原地。
    “天啊...”
    熟睡中的小花妖,满头长满了含苞待放,半开不开的栀子花,仿佛花仙子头上簪的一圈花!
    香栀被她惊呼声闹醒:“怎么了?大惊小怪的。”
    尤秀推搡着她下床坐到梳妆台前,指着满头簪花的镜子人影说:“你你你,你这是怎么了?”
    香栀大惊失色,结结巴巴:“我我我,我这是怎么了?”
    门外,传来沈夏荷的敲门声:“栀栀,起来没有啊?吃完饭咱们溜达着过去吧?”
    尤秀低声说:“还不赶紧变回去!”
    香栀小手捂着天灵盖,摁下这边的,那边的嫩花苞又冒头,摁下那边的,后脑勺又长出来一簇...
    好一阵鸡飞狗跳、披头散发,才把无故冒出来的花儿全摁了回去。
    尤秀担心地问:“会不会再冒出来?”
    香栀继续摁着天灵盖:“以防万一,找个东西挡着。”
    尤秀翻箱倒柜:“怎么回事啊,满头花芽了啊。”
    香栀哭诉:“我是不是要喝点农药啊?!”
    尤秀疯狂摇头:“不不不,别冲动,回头问你爸,你先别乱弄。小花小草谁家没点小毛病。”
    香栀犹豫了下:“也是。”
    门外沈夏荷又敲了敲门:“还没醒吗?”
    尤秀跑过去:“来了来了。”
    尤秀给沈夏荷开了门,沈夏荷边换拖鞋边说:“我拿了自己滚的豆腐乳,你不是买了馒头吗?正好一起吃了。”
    “呸。”香栀吐掉嘴里的发丝,摸了摸光滑的脑袋瓜,走到客厅,若无其事地跟她们一起吃了早餐。
    吃完早餐,一起出门。
    沈夏荷疑惑地问:“你这么戴上头巾了?”
    香栀无语凝噎:“...怕晒。”
    沈夏荷更是无语:“毛病啊你!”
    香栀头上扎着土里土气的粉色三角巾,觉得自己是出了点毛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