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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1章若为自由故
    徐兰老脸臊红,她瞪着香栀说:“你说什么脏话呢!别以为你家那口子官大,就能随便骂人!”
    “谁骂你了?!”王永杰从人群中挤进来,一身酒气地喊道:“反了天了!谁敢骂你?!”
    他今天去了二婚军官那边,希望对方能够过来跟王小梅见一面。
    也不知道是不是被领导谈过话,对方恨不得把门砸他脸上,破口大骂撵走王永杰。
    人家被他们夫妻俩诓骗,还以为王小梅就想找个年纪大的。听说王小梅因此跳海,家属院里沸沸扬扬!还被领导约谈,真是一世英名全毁了!
    王永杰醉醺醺地过来,于洋洋跑上前想要关上铁门。王永杰猛踢铁门,咚咚咚!!!
    要是有砖块,他肯定要砸过去!
    他骂的跟徐兰一样难听,气喘吁吁地站在原地,大脑门上全是汗珠。他抹了把汗,指着院子里拄着拐杖的王小梅说:“你给我出来,你赶紧跟我出来!”
    王小梅打死也不出去,她吓得脸发白,抱着香栀的胳膊强撑着勇气说:“他喝多酒要耍酒疯!不是打人就要砸东西!”
    “谁要打人砸东西?”冯艳的声音从人群后方传来,与她一起过来的有一群戴着红袖章的家委会干事。这样的架势,见到的家属们都缩缩脖子。
    冯艳威风凛凛地走到王永杰面前,怒道:“这里是你撒泼的地方吗?好歹也是位男同志,怎么如此酒后无德!”
    王永杰破口大骂:“你这个老娘们你知道个屁!说我酒后无德,你他妈的算什么东西!”
    他说着要推开冯艳,冯艳身后突然窜出一位小伙子,掰着他的手腕用胳膊肘狠狠撅下去!
    王永杰疼得嚎叫,抓起手上的酒瓶要往小伙子身上招呼,几乎同时间,顾天朗伸腿往他后膝上猛蹬一脚,让王永杰刚扬起手,便正面摔倒在地上!
    酒瓶子碎片溅的到处都是,顾天朗单膝抵住肥胖的后背,将王永杰死死地摁在地上,仿佛野猪打滚无论如何都起不来!
    “干得漂亮!”香栀使劲给顾天朗鼓掌。
    顾天朗看向先一步阻拦的小伙子,随后又看看王小梅。
    香栀在他们眼神里发现了微妙的暧昧感。
    徐兰扑到王永杰身边,嚎啕大哭地指着小伙子和顾天朗骂,冯艳让家属们拉着她,一起提溜着王永杰打算让他酒醒后好好检讨自己的行为。
    徐兰不走,她看见小伙子自然而然地走到王小梅身边,伸手拖着她的胳膊。她怒道:“你跟小梅到底什么关系?!”
    小伙子叫邓爱军,他看王小梅一眼,王小梅扯着嗓子用尽力气喊道:“他是我对象,我们睡过觉了!谁找我谁就是找破鞋!谁都别给我介绍对象了,我要跟他结婚!”
    邓爱军脸上有差异和惊喜。他又黑又高,看起来是个吃苦耐劳的青年人。
    哪怕王小梅语出惊人,他们俩手都没牵过。但他是真的爱她。
    邓爱军红着脸结结巴巴地说:“我、我愿意娶你,我愿意娶你!”
    周围人群纷纷开始起哄,王小梅刚刚的话大家也没当真,这丫头能那么说,纯是被她爸妈逼得 。
    现在有现成的对象多好!
    “入洞房吧!哈哈哈哈!”有人开玩笑喊道。
    王小梅叉着腰说:“早就入过了,等我们打了证,请大家来喝喜酒!”
    “好啊好啊,我们肯定来!”
    “我们都支持你自由恋爱!”
    “自由万岁!”
    香栀发现他看王小梅的眼神里包含怜爱,似乎是个比徐兰和王永杰更会爱护王小梅的人选。
    “你真不要脸!你怎么能说出这样的话!真是个赔钱货!”徐兰的确想过把她弄回家再想想办法怎么也得嫁出去。至少养这么大,得换点彩礼回来啊。
    军官嫁不了,担心有后遗症,那找个条件差不多的职工也行吧?大不了也是个二婚,肯定不会在意她腿上毛病。
    谁知道王小梅当着看热闹的里三层外三层的人说出爆炸性的宣告,让大家一时间都沉默了。
    徐兰差点气昏过去,被冯艳带人拉走,转头又进到屋子里给王小梅做思想工作。
    “我吃了秤砣铁了心!”王小梅非常决绝地说:“我当他们死了!从前的工资我也不要了,给他们去,以后恩义两绝!”
    冯艳劝了好久,王小梅不但没改变主意,还要立刻去开结婚介绍信!
    香栀从于洋洋家出来后,唏嘘不已。希望王小梅的选择是正确的。
    “她只是想要个避风港。”林映秋边走边说:“天底下还有什么地方能让她喘口气的呢。”
    香栀说:“我看未必没感情,她心里有邓爱军,自己亲口承认过。”
    香栀话锋一转,落在顾天朗和林映秋的身上:“你们双方家庭都支持,俩人也有感情,好好珍惜眼前人吧。”
    林映秋沉默了。
    她来之前觉得一切都是触手可及的,唯一的毛病顾天朗也改了。
    而顾天朗羡慕邓爱军能娶到心爱的人,望着林映秋的眼睛里能化成水:“我们回去也、也准备准备?”
    林映秋红着脸说:“准备什么?”
    香栀在边上笑,催促道:“是呀,小弟你说清楚,要人家准备跟你干嘛呀?”
    顾天朗结结巴巴地说:“小秋,跟我、我结婚吧!”
    香栀疯狂鼓掌,顺势推了林映秋一把自己先跑了。
    林映秋撞在顾天朗的怀里,扭扭捏捏地说:“行、行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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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王小梅结婚前一天,林映秋和顾天朗去的火车站回京。
    林映秋恋恋不舍地跟香栀拥抱后,几次三番邀请香栀回京找她玩。
    香栀笑着送别他们:“我等你们的好消息。”
    香栀送完他们,在街面上找了家棉花铺,弹了厚实的棉花被。她知道王小梅娘家不会帮忙,带了棉被和四件套。算是吃席中的重礼了。
    看着他们租住的新房,在114部队外两间老民房。
    环境很简陋,空空的墙壁上贴着一对红囍。但炕头烧的很热乎,上面放着香栀的贺礼,还有朋友街坊给的暖壶、茶缸、毛巾、脸盆等朴实的礼物。
    香栀扫了眼,大家都给她搭把手,这样基本上能过日子了。
    王小梅脸上全是笑意,在院子里摆了三桌四菜一汤的酒席。谁敬酒都来者不拒,报复的快/感和生活的自由,让她再苦也不怕。
    香栀又给包了二十元的礼金,比给别人的多了不少。希望能稍稍让两位新婚夫妻的日子好过点吧。
    “那是不是徐兰?”沈夏荷陪着香栀过来吃席,吃完饭俩人慢悠悠往回走,远远见到一个人影闪过。
    香栀“嘘”了声,和沈夏荷一起贴着墙边听着徐兰的话。
    “她就不应该姓王了!真是穷疯了!真是穷疯了。我死了不都是她的,她跟我闹个什么劲儿!身在福中不知福,要是穷疯了也是她自找的!”
    徐兰脸黑的要命,闷头往汽车站方向走去,拍拍兜里的自行车票还叨咕着说:“我还得给徐彤买自行车,大侄子对象要台新自行车!这才是个懂事的,从来不让我费心!”
    沈夏荷小声跟香栀说:“徐兰该不会是神经了吧?她要是真爱闺女怎么也会心疼小梅啊,过来瞅一眼就走,什么陪嫁都不给,就是想看小梅过的够不够苦吗?”
    “她习惯耍嘴皮子了,别当真。她那些家财都是要攒着给她侄子、给她孙子的。哪会有小梅的份儿。”香栀嗤笑着说:“我算是明白什么叫说的比唱的还要好听了。”
    “她怎么这么拎不清?自己亲闺女不管,去管侄子!”沈夏荷嫌弃地皱着鼻子,随后摸了摸肚皮说:“我要有闺女,还不知道怎么疼呢。”
    “她把徐彤当亲儿子,王小梅在她心里算什么。”
    香栀淡淡地说:“徐兰是骨子里自私,怎么能跟你比。你为了孩子能付出生命,她为了自己能把王小梅交代出去。”
    沈夏荷啐了一口:“呸,真不是个东西,早晚遭报应。”
    ***
    过年前一周,顾闻山奉命去央区军委授军衔。
    正式被授予大校军衔,按照他的资历、表现、能力等多方面因素考虑,正式接手114部队,成为114师军团,第一作战指挥官。
    马上要过年,香栀自己把家里收拾的干干净净,期待顾闻山回来。
    顾闻山穿着新军装进门,香栀夸张地喊道:“这是谁的男人呀!光芒万丈,极其耀眼呀!”
    她穿着鹅黄色毛线裙配着灯芯绒衬衫,脚上天蓝色毛线袜和兔子毛线拖鞋全出自隔壁李妈妈之手,这两年把小花妖也当自己亲闺女养着。
    顾闻山板起脸,指了指肩膀上的两杠四星说:“怎么样?”
    香栀背着小手绕着他走了两圈,感慨地说:“我想我还是虚荣的,我更喜欢你这样意气风发的模样!帅,实在是帅!”
    “锅里炖什么了?”
    顾闻山闻到厨房有香气,脸色一变,快步走过去揭开锅盖,里面赫然是一锅老母鸡汤。
    “就这么几天,厨艺见长啊。”顾闻山明知故问。
    香栀笑嘻嘻地说:“是李妈妈炖的,我只是放火上热了热。”说着殷勤地伸出小手要帮顾闻山挂军装。
    顾闻山拍掉捣乱的小手,自己把外套挂在衣架上,解着领带说:“我就喜欢你的坦诚。过来,抱一抱,有没有想我?”
    香栀窜到他身上,搂着脖子,两腿盘着有力的腰身说:“想呀,我想死你啦。你们爷俩都不在家,我空落落的呢。”
    顾闻山说:“哪想我了?说说。”
    香栀被他抱到卧室里,小脸看似老实巴交,实则开始抽腰带下压着的衣摆:“我脑袋里想你,嘴巴也想你,心里也想你。”
    顾闻山分开她的腿,笑道:“还有哪里想我?”
    香栀夹着他的腰说:“其实吧,主要是馋。特别是看到电视上你的模样,真想把你薅出来亲一亲。”
    但是电视上的顾闻山一板一眼,摸起来冷冰冰,跟眼前性感又解馋的顾闻山完全不一样。
    顾闻山往她小嘴上亲了几下,喉结滚了滚说:“我去把汤关小火,运动完正好能喝。”
    香栀害羞地说:“你光膀子去。”
    顾闻山没羞没臊地脱下衬衫扔到她身上,展示了手臂和后背的肌肉线条,这才往厨房去。
    进卧室前看到客厅摆放的拨号电话机,说:“怎么样?我还想着等搬家以后再装。”
    香栀盖着顾闻山的大衬衫,单手撑着脑袋瓜说:“虽然可以换成三室一厅,但我舍不得小荷。她还说要你回来以后一起庆祝呢。”
    “今年情况不大好,三十咱们一起过,就当给我庆祝了。”顾闻山重新上床,扯下小花妖身上的衬衫,把自己盖了上去。
    一番辛苦耕耘,顾闻山额角布满薄汗。他抚摸着细腻光滑的后背,拍了拍说:“累到了?”
    香栀翻个身滚到他怀里,抬起脚指着脚腕撒娇说:“都红了。”
    顾闻山看了看自己的掌心,没想到这么大力气。愧疚地作为弥补,在耳鬓厮磨间哄骗着说:“这次真听你的,这不是分开几天我一下没控制好。我的错,要不你掐我一把。”
    说着挺起胸膛抓着小妻子的手贴了上去。
    香栀忙抽回手,拍了下他说 :“没正形,不来了,我真累了。”
    “不馋了?”
    “我都顶着慌了。”
    顾闻山低头看了眼茁壮的小顾,又黏黏糊糊地圈着小妻子,往前拱了拱。
    香栀捧着他的俊脸看了看,又望着地上的纸团,心想着这样好的基因实在太浪费了。
    又不舍顾闻山太难受,欲拒还迎间被顾闻山弄得要死要活的。
    凌晨三点,香栀忿忿地坐在床头喝水。顾闻山在床边穿个大裤衩端着茶缸小心地伺候,又是伏小做低的做派。
    香栀觉得自己不应该心软,种子再好,土壤坏了也白搭!
    她可惜个什么劲儿,这玩意不是个人,就是个牲口。
    顾闻山也就睡了三个多小时,精神抖擞地出门开会。
    放假在家的小花妖开着电视机,吃着爆米花,磨磨唧唧写着寒假周记。
    班主任老师心疼这帮牛马生,并没有跟其他初中生一样留许多作业。这一点香栀觉得比尤秀宽松不少。
    不过按照大环境来讲,能上大学的凤毛麟角。许多小学毕业就能得到不错的工作机会,更何况是初中毕业。
    有的高中毕业生能直接分配到区里办公室或者别的重要对口岗位。文凭两个字是金子做的。
    香栀还要混一年半才毕业,好在日子并不太难过。
    中午,顾闻山打电话回来。
    “你不回来吃饭了?”香栀正在穿鞋,打算到沈夏荷家去。昨天热的鸡汤一口没吃到,还在砂锅里。
    端过去沈夏荷肯定知道怎么回事,她臊着小脸说:“不回拉倒,反正我烦你呢。”
    顾闻山短促地笑了下,心情很好地说:“这次任务是刘师长最后一次指挥,保密行动。过年期间可能会忙一阵,三十我肯定回来跟你一起过。”
    香栀闻言说:“有保密行动你还笑。”
    顾闻山说:“你知道我为什么心情好。”
    香栀提着垃圾,里面不少昨天用过的纸巾,当然知道他为什么心情舒畅。
    挂掉电话,扔了垃圾,抱着砂锅去到沈夏荷家,果不其然被沈夏荷笑话了几句。
    老母鸡汤重新在锅里加热,香栀红着小脸在这边吃完饭,赶紧回到自家守着电话机。
    沈夏荷肚子不小了,她慢吞吞地也过来:“急个什么啊。”
    叮铃铃。
    叮铃铃。
    香栀指着电话机说:“能不急吗?小狗腿子总算想起我来了。”
    小花宝跟大姑在西北玩的乐不思蜀,小嗓子都夹着兴奋劲儿:“妈妈妈妈,大姑带我骑了牛羊马和‘峰峰哥哥’!可好玩啦!”
    香栀握着电话,疑惑地说:“什么‘峰峰哥哥’?你骑人家做什么呀?”
    顾超男声音若隐若现地说:“是骆驼,叫峰峰!”
    香栀后知后觉,感觉小花宝已经在大西北玩野了。
    香栀不放心,顾超男在西北部队有任务,让她带孩子肯定不成。她问:“谁跟着一起到西北的?”
    小花宝脆生生地说:“爷爷奶奶还有姥姥、姥爷,还有小叔叔和小婶子!”
    香栀:“...敢情就我自己过年啊?你小叔叔不是刚到京市,这么快去西北了?”
    “嫂子好啊!”顾天朗的声音传来,问了声好。
    接着林映秋的声音也远远传来,声音很愉快:“嫂子好,这里太有意思了!”
    小花宝奶声奶气地说:“妈妈妈妈,我想死你啦,你记得想我噢。我还要去找峰峰哥哥,你就放心我吧~古德拜。”
    一大家子跟随小花宝行动,香栀还能有什么不放心的。
    千叮咛万嘱咐小花宝不要忘记自己是妈妈的狗腿子,这才恋恋不舍地挂掉电话。
    “栀栀!走啊,咱们串门去!”小伍敲着门,喊道:“今天出太阳了,你别闷在家里了。”
    香栀哒哒哒跑过去开门,看着小伍手里提着一网兜苹果,好奇地说:“这还没过年呢,你要上谁家去?”
    小伍见着沙发上靠着的沈夏荷,先声夺人:“你不许去,外面还有雪呢。我想让栀栀陪我去看望王小梅。冯会长要咱们关照一下她。她跟栀栀关系好,我才找来。”
    更何况明年四月底五月初沈夏荷就要生产了,现在七个月肚子已经很大了,小伍可不敢冒险。
    “我去我去。”香栀不想在家郁闷,让小伍等了会儿,她拿了两把粉条、香菇和半只鸡说:“走!”
    “这是担心人家过年没硬菜啊,还是你想的周全。”小伍看她手上的东西笑道:“你多穿点吧,外面可冷了。”
    香栀拿着围巾一圈圈往脖子上裹,刚伸脖子露出红色痕迹,让小伍羞红了脸,赶紧转过头去。
    顾团...顾师长真人不露相,见了异性冰山一样的人,私底下如此火热啊。
    香栀穿着到小腿的毛皮靴,没发现小伍不对劲,让沈夏荷好好看家,提着东西就走了。
    上次到老民房,香栀没仔细参观,光顾着替王小梅祝福。
    今天再过来,看到邓爱军趁着天好,正在往平房顶上铺瓦片。王小梅站在院子一堆旧瓦片边,给邓爱军一个个递上去,脸上洋溢着幸福的笑容。
    “邓爱军没工作摆小摊的,徐兰还过来骂过两次,后来被冯会长警告过,似乎不再过来了。”
    小伍提着苹果站在院子外面跟香栀说:“我看就这样过挺好的,俩人都年轻,现在外面机会多,怎么过不是过。”
    香栀也这样觉得,她喊了“小梅”一声,王小梅一瘸一拐过来给她们开门。
    大白天铁门上还落了锁,因为什么缘故自不用多说。
    “王永杰还来闹你了?”香栀问。
    王小梅唬着脸说:“没来了,我找他单位领导来着。他要是再来闹我,我就在他单位门口上吊!我让他鸡飞蛋打,啥也捞不到!”
    香栀拍着她的肩膀安慰道:“好歹也有点进步,知道不自己偷偷寻死,要死得其所了!”
    “哎哟,你可别这样教她了!”小伍哭笑不得地说:“你这里有什么要帮忙的?正好她来了,让她给你们帮把手。”
    话开玩笑的说,香栀还是笑嘻嘻地摘掉手套,准备捡瓦片。王小梅一把拉着她的手,拍了拍灰说:“不用你干,走进屋喝水去。”
    “小梅!”门外隔壁李大娘端着一盆土豆炖豆角,上面还冒着白花花的热乎气儿,她喊着说:“我家多做了点,你们两口子吃啊!”
    王小梅应了声,她腿脚不便,香栀跑过去接过炖菜。
    香栀端着沉甸甸的盆笑着说:“你跟旁边街坊处的不错?”
    王小梅掀开门帘说:“处的不错。刚刚那位是这里的房东的大嫂子,房东托她多照顾我们。结婚以后她们都在照应我们。”
    “那是你人缘好。”小伍搓搓脸说:“不行,进屋吧,我那个要来了,特怕冷。”
    前脚小伍进屋,后脚香栀准备跟进去,外面又跑来一个小男孩。约莫十一二岁,嘴里哈着气儿,端着大海碗的红烧肉喊道:“小梅姐!我妈让我给你送红烧肉来了!”
    小男孩长得机灵清秀,穿着一身干净半旧的棉袄,上面一个补丁没有。衣袖裤腿正合适,胸前还绣了一颗红星。
    “佑儿,你咋来了?”王小梅出门拉着佑儿进到屋里,给他搓着脸说:“你妈出差回来了?”说着从炕角掏出一把喜糖给他塞兜里。
    “谢谢小梅姐。”佑儿被教育的很好,见到香栀和小伍知道叫“姐姐们好”,随即回答王小梅的话:“出任务回来了,我爸也回来了。不过马上就要走,说有特殊任务。”
    香栀看着佑儿眼熟,应该在家属院遇到过。后来还是小伍说:“这位可是你心连心初中的学长,初二的佑儿。”
    香栀不吭声了,漂亮的杏眼瞪了小伍一眼。
    佑儿兜里的喜糖又拿出来,只留下三颗灿烂笑着说:“小梅姐,马上过年你把糖留着吧。我带三颗回去跟我爸妈沾沾你的喜就好了。我先走了,你们趁热吃。”
    佑儿可能担心爸妈久等,跑的飞快。等他走后,香栀问王小梅:“他爸妈也是部队的?”
    王小梅说:“对,他爸妈你应该不认识,俩人都姓党。”
    香栀还没明白这个姓氏的含义,小伍恍然大悟:“原来是他们家的。这孩子怎么还没起大名呢?”
    王小梅说:“他妈找过我,托我找人问问有没有寓意好的姓氏。说从佑儿这代起,他们家不再有人姓党了。”
    香栀莫名其妙地说:“姓党还不好吗?多大的姓啊。”